星芒黑了。
暫時捕捉不到任何有效的畫面和聲音。
全球幾億的觀衆都懵了,無心做任何事情,每一秒都要看看星芒的屏幕。
【秦夭夭怎麼能瞬間就跑到了北極呢?】
【救援隊的更新救援日記的確說了,這幾天就會找到兩人,但是秦夭夭?她隻身去救援?】
【誰踏馬給的洗白攻略?難道不該等白釉和江神生下幾個小奶糰子,再放出來嗎?】
【玩梗而已啊……誰知道那個女人那麼瘋?想洗白想瘋了……】
【星芒,給點力啊!】
刺啦刺啦,等了抓心撓肝的一個小時,終於,星芒給力了!
拍攝的高清畫質傳到了全世界所有人的手機裡。
白釉孤身一人,暈在一個晦暗冰冷的雪洞裡。
打歌服幾乎溼透,貼在雪服瓷肌之上,朦朦朧朧的青煙嫋嫋飄過,她眉頭輕皺,鴉羽緩緩顫動。
身子難耐地滾了幾滾,一身的薄嫩的嬌膚,緩緩添上了幾抹勾人的妖粉。
【白釉這是怎麼了?】
【像是……】
【小說常見的赤雞劇情!】
【這要是什麼試鏡或者劇情就算了,要是秦夭夭真的敢對我女兒這樣,我踏馬捅!死!她!】
一個魅意入骨的女人搖動着腰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
儼然是那個叛了白釉,又逃往魔界的春蕾,和魔尊青鴉麾下的十八魔將。
十幾個人將這個晦暗的小雪洞映照的更加低矮,瘋狂的暴風雪都吹不進來,空氣氤氳着淫和糜,極其污濁。
“我最尊貴的至高神啊,”春蕾調笑着說,臉上的粉簌簌而下,
“沒想到再見是這番模樣?您一身神袍,萬物臣服腳下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啊?”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要惹怒我們魔尊殿下,他說,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你說,十八魔將輪番,還是羣上比較好?還是?您會自己根本忍不住,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他們?”
春蕾拉着一個瘦弱老者,身上已經開始腐爛生蛆,
“得知魔尊給安排了這等好事,我們這位被扔到魔洞裡自生自滅的老東西,都奮力爬了出來呢!”
春蕾踩着白釉垂在地上的衣服,聲音冰冷陰鷙帶着濃濃的復仇快感,
“神明,哼,不就是用來褻瀆的嗎?”
白釉往後退了退,本就精簡的衣衫越發遮不住一身傲人身材。
她擡起頭,掃了一眼面前的十九人,紫眸中水色蔓延如波,死死咬着下脣,雪白的下巴上,流出了一道血跡……
“我拽神明入人間,”
春蕾搖着頭走了過去,貌似憐惜地嘆着氣,
“誰知地獄亦此間啊,別難受,求求他們就好了……我們都看着呢,我們都知道……你就是天!生!淫!賤……”
【不是!】
【胡說八道!】
【怎麼這樣,北極不是法外之地,你們這樣是犯法啊!】
【白釉挺住,就算受辱也要堅強!】
【我們永遠愛你!】
春蕾的手緩緩伸向了白釉的側臉,鋒利的指尖在她的側頸點出一道血跡……
“砰!”
她的手被一隻更纖細有力的手緊緊握住!
“咔嚓!”
手腕像是雞爪一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着。
“啪!”
白釉掄圓了的大嘴巴,毫不留情的撩了過去。
要不是被白釉握着手,春蕾得像是陀螺一樣轉個幾圈。
“說完了?”白釉掐着她的脖子,眼皮都飛上了粉霧,聲音卻鎮定,強大,冷漠,無情。
“田白釉,你分明沒有神力了!”春蕾忍住手腕上的劇痛,難以置信的哭嚎。
“我天生神骨,至高神格,近我周身,無人能高過我去!”白釉小聲在春蕾耳邊低語,掃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十八魔將,大聲說,
“敢動?我弄死她!”
“愣着做什麼?你們快……”春蕾的話被白釉掐斷。
“快走?還是快救你?真不知道你這種背叛成性的人,到底會如何選擇!”
“田白釉,你總是這麼狂妄自大,你可知,我當年爲何背叛你?”
“我。不。知。”一字一句,張狂到底。
“我告訴……”
“我!不!聽!”
白釉粗暴的打斷她的話,反派死於話多,正派死於心軟囉嗦,她纔不關係背叛者的心理活動,春蕾這種東西,在她這裡,連個炮灰也算不上,撐死了……
“世人皆說,背叛者的骨頭是軟的,我不信,我借來用用……”
白釉抵住她胸口的手猛的用力,“咯嘣”一聲脆響。
春蕾疼的直接暈了過去!
白釉拿着她身上取下來的這條帶着血的肋骨,一個旋身,閃到了那個將死的老魔將面前,
“爬出來湊熱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熱鬧的是別人,沒命的是自己呢?”
白釉一棒,便將他敲了個半死。
【白釉上!】
【全都給我殺了!】
【放心,執法者來了,我去幫你坐牢!】
【執法者來了也不怕,這是正當防衛,幾億觀衆看着呢!】
白釉身中的快樂藥,勁力實在霸道。
她身子一整個骨酥肉爛,只能強撐着收拾這幾個魔將。
在白釉身邊,他們的確會墮些魔力,但是,這十八個壯漢,也不是白釉現在能鬥得過的。
眼見她氣喘吁吁,整個人都像是塗上了妖粉的彩釉,眸子幾乎要滴落紫海。
身上像是落了水,頭髮都溼漉漉的……
一隻手趁亂伸了過來。
另一隻手也看到了破綻。
還有更多的……
越是危機,白釉便越發鎮靜,天無絕人之路,更無絕神之路。
大不了燃燒生命,徹底墮落境界,也能靠着她的真身,炸他們一個火樹銀花。
只是,因爲這幾個渣滓,沉睡養傷數千年,有些不值罷了……
白釉做好打算,粉脣邊盪漾起一抹絕美的嗤笑,面容清冷,彷彿絕境之巔的雪蓮,不容人企及。
眸中光芒猶如穿雲利箭,再不管那些伸過來的手……
【白釉!】
【我們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從未跟別人說過,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黑暗,孤獨,想死,但是我活下來了,白釉一定也可以!】
【這些人渣爲什麼不去死!】
“錚錚錚!”
幾聲羽箭猙獰的破空聲響起。
帶着箭主人滔天的憤怒,十八個人,一人一支羽箭,被狠狠地釘在了雪洞邊緣。
白釉擰過頭,霧氣氤氳的目光盡頭,是江明野執弓立於雪堆之上的剛毅面容。
他如同陡峭的險峰,出鞘的兇劍。
衆魔不敢硬剛,拖着人事不知的春蕾消失了。
江明野從高處一躍而下,來到白釉身邊,小聲說,
“你猜的不錯,秦夭夭的人魂,就是被他藏了起來,你看。”
江明野伸出手,手心一點潔白的盈盈聖光,看不出任何模樣,但是白釉知道,那就是秦夭夭離體已久的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