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雖然停的不高,但是那也至少得有三層小樓的高度了……
白釉就這樣輕巧的,義無反顧地,將身上的消防毯子往半空中一扔,利落地翻身,跳入了粉絲的海洋裡。
“古有若愚大智者,不入愛河,今有寡王白釉,被渣男氣得跳飛機啦!”
謝銘攔也攔不住,反正他安排第一位紫發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白釉現在這個CP,是不拆也得拆了!
上升期的小明星就得獨自美麗,這樣炒起其他cp來,才能不招黑!
他拿着救援直升機裡的擴音喇叭大喊着,粉絲們更是羣情激奮,恨不得摁住渣男,直接暴打。
第一個紫發男一看形勢不對,掉頭就跑!
第二個紫發男,同樣目光灼灼,狹長的眸子被燈光打的璀璨,便是在多情浪蕩之中,也添了幾分繾綣深情。
白釉落在粉絲中間,帶起無比凌冽的風,她微微仰着頭,看着對面那個高大的人,
“就是你?說我變了?說我軟弱,怯懦,連血都見不得了?”
白釉勾脣,絕美至極的一個微笑,全世界都恨不得淪陷在那個璀璨明亮到極致的眸子深處,
“今天讓你看看,我到底變沒變!”
聲音冷鴆決絕,鬆淵光是聽着,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見勢不妙,轉頭就跑!
白釉跟在他身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幾萬粉絲一開始你看我,我看你,後來大家一起點了點頭,
“衝啊,殺渣男,保護最好的白釉!”
“衝啊,誰殺了紫發男,誰就能擁有白釉!”
“衝啊,誰跑得快,誰就能優先被天神,正!面!上!”
……
萬人馬拉松,從偏遠的京郊,往一個方向衝了出去。
不過粉絲們的速度還是慢了許多,白釉和鬆淵沒幾個眨眼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範圍內。
白釉追着他一路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揮舞幾道劍氣,九九八十一劍,一個簡易的劍意樊籠成型,將他牢牢地困在裡面。
“跑啊?”
白釉悠閒至極地踱步到他面前,將他一頭妖異的紫色頭髮直接扯斷,
“我不知道你們那邊,反正在我這裡,侮辱質疑神明的,全都直接海葬!”
“少在我眼前晃悠,要是閒着沒事做,出去把全國農村的大糞挑了去!”
鬆淵被困在樊籠裡,本也不是多複雜的劍意,但是他沒有動。
“怎麼,看我這麼熱心幫你下崗再就業,太感動了是嗎?”
不敢動。
斜上方3點鐘方向,一道必殺的驚天箭意死死地鎖着他……
敢這樣明目張膽弒神的人,除了那個瘋了的江明野,再無其他人。
他上次,一招就被他困住了,整整三天三夜!
再出來的時候,堂堂風神沒了媳婦,還變成了敢對天道拔劍的瘋子!
幸好天道心中自有公斷,纔不至於他被白白牽連。
現在對上白釉,他本就沒有勝算,再對上那道陰冷的長箭,他是真的半點都不敢動……
“看來你還不知道,司雷之神到底有多流弊,小刀剌屁股,今天給你開開眼……唔~”
白釉還在不講任何淑女形象的狂暴輸出,纖纖楚腰就被 一隻大手緊緊箍住。
她驚呼一聲,落入了一個滿是木質馥郁芬芳的懷抱之中,伴隨着直升機的轟鳴聲,離開了地面,重新回到屬於江明野的世界裡。
有的人就是這樣,只要有他在地方,他就是萬衆矚目。
白釉坐在直升機上,氣鼓鼓地看着他,
“我都還沒有罵夠呢,你幹嘛把我擄走?”
江明野專注地調試着這支九天十地誅魔硬弓,撇了撇嘴,
“殺,也不過是你一聲令下……”
他手中的弓箭陡然吃上了勁,暴虐的風流瘋狂攪動,世界一流的直升機像是洋流中的破紙船,急速顛簸起來。
“罷了罷了,要是傷了他,父親定然又要生氣,我最近不想見他。”
白釉把他手中的硬弓拿了下來,兩人一起回到了京郊別墅。
別墅點着幾盞幽光,裡面一片狼藉,猶如高亮加粗的提示着,兩人那時的不快。
時隔兩個月,江明野也終於看到了他走後,留給白釉那一地拼湊不出來的瓷器碎片。
整個別墅就是一個大的收藏間,經年累月收藏的瓷器孤品,散落一地,歪七扭八地陳述着那一日的荒唐。
“釉釉……”江明野的話哽在喉嚨中,不知道要道歉,還是什麼。
“好看嗎?”白釉指了指滿地的瓷器碎片,白而薄的碎片躺在烏木的地板上,巨大的反差,刺眼又震撼。
“這是什麼?”江明野將她緊緊擁入懷裡,像是上了癮一樣,深深吸着她帶着淡淡鈴蘭香氣的味道,指了指門口的一灘污泥。
白釉都快要忘了,這東西……
“不是什麼,分好了類的垃圾。”
江明野不信,抱着白釉仔細看了看了——
是黏土。
魔界敬亭山上的黏土天下一絕,他當年掃蕩了魔界,便將品質最高的一些帶了回來,燒成了那隻甜白素胚。
“你去魔界找的?”
江明野感動極了,定然是他走後,白釉也是半悔半惱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竟去魔界找了這種極品的黏土,拿來哄他。
“不是,”
白釉躲着他黏黏膩膩的親吻,兩片薄脣一會兒碰碰鼻尖,一會兒觸觸耳畔,明明都是淺嘗輒止,溫柔如風,卻攪得她心神不穩……
“都說了是垃圾,快些扔了,省的蹭髒了我的衣服。”
“釉釉,你是想幫我補瓷嗎?”
江明野越發得寸進尺,滿地的甜白盈盈,與她一聲落雪素肌交相呼應,美的讓人窒息。
“不……,不是……少,嚶嗯,做夢!”
白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眸中瀲灩紫色盪漾着波光粼粼。
“明明是的,你親自去魔界找黏土,就是要哄我開心對不對?”
“才……纔不是!”
“釉釉,”江明野捻着她雪膚上的小痣,帶着幾分嚴厲和教訓的意味,
“神明不欺世人。”
“好一句大言不慚的‘神明不欺世人’怎不看看你是在怎樣褻瀆神明?!”
白釉惱了,被他撩撥地欲和火交織,神志化作飛灰,狠狠咬着他耳畔的小痣,怒氣洶涌地說,
“是,就是,我挖了青鴉的祖墳,纔給你找來這些泥!滿意了吧!?”
江明野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還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