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餘準你沒事兒吧？”
看到餘準對着鏡子神色不斷變換的模樣，一旁的餘杼忍不住開口。
“沒…”餘準深吸一口氣，逐漸回過神來。
同樣是【光明正大】天賦，但因爲職業的改變，此刻的他不再需要光明正大地進行刺殺，而是光明正大地進行偷竊。
看似只有兩個字的改變，但卻帶來了本質上的不同，結合新技能【賊不走空】，偷竊的觸發條件遠比刺殺要低，直接、間接觸碰目標都可以達成。
試想，如果餘準再與對手交鋒，在武器碰撞的瞬間不但能夠暫時奪走對方的武器，還能夠給對方造成連續兩次的一擊必殺效果…
簡直不做人！
“新職業結合我原來的天賦、能力，帶來的效果非常的強大。”餘準深吸一口氣，側身讓開位置，示意其他人上前，“你們也來試試。”
“我先我先！”
餘杼早就迫不及待了，此刻看到餘準的反應，更是期待無比，快步衝上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緊接着，她微微愣了一下。
鏡中的她臉上繪着彩色的圖案，穿戴着華麗而神秘的衣袍和配飾，帶有一種怪異而神聖的感覺。
這樣奇特的造型，是神啓世界五職業不曾擁有的，而眼前彈出的提示，揭示了答案。
“隱藏職業…【薩滿】？”
和餘準一樣，出現在餘杼面前只有這一個選擇，在她做出選擇之後，【薩滿】職業的套裝已經穿戴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完成職業天賦抽取之後，餘杼更是意外地瞪大眼睛，“這天賦…”
“有什麼新的變化？”餘準忍不住詢問道。
“沒有。”餘杼聳了聳肩，“和之前一樣。”
餘準：“…”
也是，餘杼的天賦和他不同，如果真的發生了改變，原有的【混亂主教】能力幾乎全部廢了。
“那你的第五個技能是什麼？”餘準緊接着追問道。
“我看看。”餘杼點開自己的面板，而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有多言，只是隨手將自己新獲得的技能描述分享給在場的四人。
緊接着，四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先後傳出。
【技能5：薩滿密咒（max）：對3個目標施加祝福，令目標生命值降低至自身當前生命值，冷卻120s，消耗法力值200點】
“這個技能，有點同歸於盡的意思啊。”餘準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開口，“尤其是在你的天賦加成下，目標的數量可以提升到120個。”
“在某些特殊的時候，這的確是非常強大的技能。”赫爾莫德點頭贊同道，“治療機制實際上是可以被剋制的，這是一種強有力的補充手段。”
“接下來輪到我了！”盧文迫不及待地上前，等餘杼讓到一側後，第一時間衝向立鏡。
鏡中，出現的另一個盧文，是武士造型。
“隱藏職業【遊俠】？”盧文嘿嘿一笑，“聽起來比你們倆的好聽一些。”
說着，他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天賦沒有變化。”看完天賦描述後的盧文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會變得更強呢。”
很快，查看完自身面板的他發出一聲驚呼，“我這個新技能有點意思啊！”
說着，盧文甩手將新技能分享給衆人。
【技能5：進退自如（max）：進入戰鬥狀態30s內或自身處於鎖血狀態時，敏捷提升100%，可進行無視一切障礙物的行動】
這個技能…
餘準四人同時瞪大眼睛。
敏捷的提升，倒不算什麼強大的能力。
但能夠無視一切障礙物行動，就有說法了。
而且這個技能的觸發條件是進入戰鬥或者處於鎖血狀態，配合盧文提升到X3級的天賦，可以說絕對是如虎添翼。
“我來試試！”先後看了餘準三人的改變，烏迪爾有些坐不住了，主動上前走到鏡子前。
鏡中的她沒有了靈活輕靈的輕甲，取而代之的是獸皮縫製的勁裝和原始獸骨製作的獵弓。
“隱藏職業…【獸弓手】？”
看到自己的隱藏職業，烏迪爾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對自己的新造型並不算滿意。
但考慮到沒有其他選擇，烏迪爾最終還是無奈地選擇了當前職業。
很快完成職業天賦抽取，烏迪爾丟下一句“天賦沒有變化”，緊接着開始探索自己的新技能。
她的表情一怔，很快臉上浮現出狂喜，選擇將新技能的描述分享給其他隊友。
【技能5：原始力量（max）：轉變爲野獸姿態，基礎速度提升100%，基礎攻速降低40%，攻擊由弓箭轉變爲範圍傷害的能量吐息，冷卻5s】
“這是…全新形態？”餘準嘖嘖一聲，“改變速度、攻速和攻擊方式，技能卻不發生改變。”
弓箭手的四個一轉職業當中，唯有【火炮專家】具有AOE傷害的能力，烏迪爾作爲【妖精弓手】，增強的方向是速度和攻速。
如今只需要轉變形態，她就可以犧牲一定攻速，轉變爲速度更上一層樓的【火炮專家】plus版本，而且還能擁有【妖精弓手】的靈活技能。
更重要的是這種形態的切換，中間只有短短5秒冷卻，這意味着烏迪爾的戰鬥方式會非常靈活。
在衆人驚歎間，烏迪爾已經迫不及待地嘗試使用了這個技能。
雖說技能描述中寫着“轉變爲野獸姿態”，但烏迪爾的第二形態卻並不是什麼醜陋的野獸，而是一隻看上去便輕靈無比的貓形野獸，看得一旁的餘杼雙目放光，恨不得湊上去擼一把。
“該我了。”赫爾莫德深吸一口氣。
有了前面四位隊友的打樣，他已經知道了變更職業會發生的變化，此刻大步上前的同時，心中不免有幾分緊張和期待。
不知道這波，自己能夠獲得什麼樣的職業，又擁有什麼樣的新能力。
念及此處，赫爾莫德已經站到了鏡子前，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下一瞬，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精彩了起來。
因爲鏡中的他，穿着打滿補丁的衣服，手中握着法杖，法杖上高高掛着一面陳舊的布幡，上面寫着“樂天知命故不憂”七個大字。
這古怪的造型出現的同時，赫爾莫德的眼前彈出了一行提示文字。
“隱藏職業…”赫爾莫德的聲音有些抖，“【神棍】？！”
“噗呲——”
盧文率先沒憋住，笑出聲來，緊接着餘準三人也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個職業，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職業的感覺。
“沒事，小赫。”餘杼踮起腳拍了拍赫爾莫德的肩膀，“我們不會…噗呲…不會嫌棄你的。”
赫爾莫德：“…”
你倒是先把露出的大門牙收一收啊喂！
雖然一臉黑線，但赫爾莫德最終還是選擇了眼前的職業，畢竟他沒得選。
光芒一閃，原本光鮮亮麗的赫爾莫德神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落魄江湖騙子的造型。
“天賦沒…”赫爾莫德剛要說出和前面三人一樣的話，忽然神色一變，“不對！”
“我的天賦變了！”
餘準神色一振，猛地看向赫爾莫德。
他的天賦描述發生變化，是因爲職業從【刺客】變成了【竊賊】，本職也隨之發生改變。
餘杼、盧文和烏迪爾的天賦與他們各自的新職業並不衝突，所以都沒有變化。
那麼赫爾莫德的天賦，爲什麼變了呢？
“什麼天賦？”盧文忍不住追問起來。
上一秒還在嘲笑赫爾莫德的他，此刻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妙。
能改變天賦的職業，聽上去有點東西啊…
“我的天賦職業，從【法力黑洞】變成了【願力黑洞】。”赫爾莫德深吸一口氣，“其他內容沒有變化，但技能描述中所有的‘法力’，都被改成了‘願力’。”
“願力？”餘準四人面面相覷。
他們很確定，神啓世界的力量體系之中，並不存在這樣一個概念。
所以，赫爾莫德天賦中的“願力”，很可能源自他們進入的全新5A副本【天墟聖界】！
“除了這個之外呢？”餘杼追問道，“你有沒有出現新的技能？新技能是什麼？”
赫爾莫德打開面板看了一眼，而後隨手將新技能分享給其他四人。
【技能5：瞞天過海（max）：選擇1個指定目標，將目標兩種指定屬性數值對換，持續5s，冷卻30s，消耗願力值100點】
瞞天過海…
餘準五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將兩種指定屬性數值對換？
他們可太清楚這個效果的逆天程度了。
尤其是在配合其他隊友的情況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餘杼的【地獄笑話】可以將目標的攻擊直接變爲負數。
如果這個時候赫爾莫德用【瞞天過海】將對方的攻擊和生命進行互換…
那畫面可就太美了。
想到這樣強大的技能被赫爾莫德得到，原本嘻嘻的餘準四人同時不嘻嘻，而原本不嘻嘻的赫爾莫德此刻已經嘻嘻了。
不過這樣強大的技能，自然有其侷限性。
“這個技能，不是消耗法力值的。”餘準緩緩開口，“而是消耗所謂的願力值。”
“現在還不知道願力值是什麼，但我沒有猜錯的話，它一定很難獲得。”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個技能的逆天。
“我有願力屬性，但數值爲0。”赫爾莫德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疑惑開口，“你們沒有？”
餘準五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他們的面板上，除了多出一個新技能，其他的完全沒有變化，就連等級也不是從Lv1開始，而是他們在神啓世界的玩家等級。
“不管怎麼說，起碼已經知道了一點【天墟聖界】的情報。”餘杼緩緩開口，“這個世界，和一種名爲願力的屬性有關係。”
其他幾人同時點頭。
他們對【天墟聖界】全然未知，任何一點新的情報都是重要的。
在五人交流間，混沌空間猛地動盪了一下。
立鏡消失在原地，一扇門戶從原本鏡子所在的位置緩緩浮現。
“混沌空間，一般是副本與副本之間的過渡區域。”赫爾莫德目光一閃，飛速開口。
“我們還沒有真正進入【天墟聖界】，而是在過渡區域完成了職業重新選擇和能力的自適應。”
“跨過這道門，就是真正的【天墟聖界】了。”
“暫時還不知道我們進入之後會出現在一起還是彼此分散開，大家萬事小心。”
衆人的神色同時緊張起來。
在【天墟試煉】之中，大家進入後就是彼此分散開的，【天墟聖界】是【天墟試煉】的進階版，那麼很可能這一部分的規則是互通的。
如果是這樣…
那麼他們在攻略初期，很可能需要經歷孤立無援的情況。
餘準深吸一口氣，“大家把手拉起來。”
五人手拉着手，快速通過門戶。
一陣空間的擠壓和混亂感陡然傳來，餘準只感覺頭暈目眩，下意識地握緊拉住的兩隻手。
但等到他重新腳踏實地，手中已經空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兩側，餘準的面色陡然一沉。
被赫爾莫德說中了。
進入副本，他們果然被隨機分到了不同地方。
他第一時間拿出通訊道具，而後面色一緩。
因爲通過道具，他看到了其他四人發來的詢問消息。
至少在【天墟聖界】中，他們能夠彼此聯繫。
【餘準：暫時安全，我開始打探情報。】
丟下一句話，餘准將通訊道具收起，這纔開始仔細打量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處古風的庭院，在夜色下顯得十分荒涼，四周沒有任何火光，幽冷的風吹過，發出輕微的“呼呼”聲響。
餘準環顧四周之後，目光落在身旁不遠處的一處井口。
直覺告訴他，這口井下可能有什麼東西。
從腰間的刀鞘中抽出匕首，餘準一步步向井口靠近，而後探頭看了一眼井下的情況。
井內黑壓壓一片，沒有聽到半點水聲，也無法判斷它究竟有多深。
沉吟一瞬後，餘準從井畔撿起一塊小石頭，丟入井中。
幾秒後，井內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令餘準的眼神微微一眯。
這口井，是枯井！
聽聲音，大概有二三十的高度。
除了石頭落地的聲音外沒有其他聲音，但不排除枯井內有活物的可能性。
僅僅猶豫了一瞬，餘準便縱身一躍，順着井口跳了下去。
“踏。”
餘準從揹包中拿出道具【強光手電】開啓。
“啪——”
一瞬間，井下一切暴露在餘準的眼前。
在一堆亂石和碎屑構成的通道盡頭，是兩尊古舊但卻保存完好的石像。
其中一尊表情憐憫而神聖，雙手做出捧起的動作，另一尊則表情猙獰而邪惡，做出揮刀的動作。
看到兩尊石像，餘準雙目一眯。
這是…
神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