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黑化的空，靈魂中的‘天道’【月票加更】
碾壓，一場毫無懸念，甚至稱得上殘忍的單方面碾壓。
隨着尤菲米婭施展出她的‘十刀流’。
原本還能和她周旋一二的塵空，眼下卻是徹底陷入到了毫無還手之力的絕境之中。
刀光劍影之間，塵空的身上開始多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不知不覺浸染了塵空的全身。
在這個過程中，塵空不是沒有掙扎過。
但無論是他剛剛學會的羽之槍鬥術，還是完成了一次覺醒的星核·空之紋。
都在尤菲米婭那純粹的屬性數值和強大技術下，徹徹底底的淪爲了一個笑話。
空之紋？
空之紋就算再能剋制星源與術式，卻無法擋住來自物理層面的真實斬擊。
槍鬥術？
連對手衣角都碰不到的子彈，和慶典上放完就散的煙花有什麼區別？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股名爲‘無力’的絕望，徹底佔據了塵空的腦海。
他的四肢越來越重，眼皮越來越沉。
原本還算流暢的槍鬥術動作，在尤菲米婭連綿不斷的刀光逼迫下，漸漸走形、崩壞.
恍惚之間，塵空只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混沌，往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小時候的餘燼基地，想起了小時候基地中那些許久未見的人。
而當塵空把自己和記憶中的那些人對比起來，一陣苦澀涌上了他的心頭。
‘我果然一直都在被人保護着啊。’
或許他確實應該如尤菲米婭說的那樣，承認自己的無能，接受自己的平凡。
因爲這樣的話，他或許就能活得更輕鬆一點。
放棄的念頭一旦滋生，它就像瘋長的藤蔓一般，牢牢纏繞住了塵空的心臟。
以至於現實中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眼睛更是緩緩閉上的，彷彿是在迎接那屬於他的.最終的結局。
‘怎麼了，空，這就放棄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帶着熟悉的戲謔，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間讓塵空回過神來。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空曠的，滿是平靜水面的晴朗空間中。
不遠處，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的銀髮少年坐在方塊狀的黑色晶體上，臉上掛着一如既往的，囂張的笑容。
‘天道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聞言，天道從黑色的石塊上跳下，落在了塵空的面前。
他壓低臉上的墨鏡，露出了那雙標誌性的蒼藍色眼眸，一臉嫌棄的說：‘空，你不應該問我爲什麼在這裡，而是應該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要知道這裡可是你的靈魂最深處，是一切生靈靈魂自我放逐後的最後一站。’
‘只有放棄生存意志的傢伙，纔會跑到這種地方躲起來。’
說話間，天道擡手一揮，靈魂空間的虛空泛起陣陣漣漪，投影出了外界的真實景象。
只見現實中的塵空正被尤菲米婭肆意的‘玩弄’，渾身浴血，狼狽不堪。
是的，他確實是在現實中選擇了放棄，所以靈魂纔會躲到了這裡。
爲的，就是逃避那即將到來的殘酷命運。
想到這，塵空不由的自嘲道：‘天道哥，你現在肯定是在嘲笑我吧，嘲笑我的無能，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明明那麼的弱，卻非要去碰那些根本夠不到的東西，這樣的我，簡直.’
‘嘲笑？不不不。’
沒等塵空把話說完，天道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重得讓他一個踉蹌。
片刻後，天道的表情難得正經起來，蒼藍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嚴肅與認真。
‘聽好了，空，弱小從不是原罪，懦弱纔是。’
‘向神明發起挑戰固然是愚蠢的，但什麼都不做就跪在神明面前.卻是可恥的。’
天道收回手，揣進自己黑色風衣的口袋裡。
‘因爲前者代表你已經做到了極致，屬於非戰之罪。’
‘後者則是代表你從心裡就選擇了放棄，乃跪地求饒的醜陋之舉。’
‘而你這傢伙雖然總是拎不清自己，但你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卻是一次又一次向所有人證明了你的身體雖然弱小，但你的靈魂和意志卻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說到這，天道歪了歪頭，笑着說：‘空，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啊？哪一句？’
由於天道和塵空說過的話有點多，導致他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天道指的是哪句。
‘你真是……’
天道無奈地扶額，隨即又揚起那熟悉的，無比囂張的笑容。
說出了當年他在餘燼最終考覈開始前夕，曾經對塵空說過的話。
‘記住，當你覺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不妨問問自己爲什麼能活到現在。”
這句話像電流竄過脊柱，讓塵空瞬間想起了那一幕。
那時候的他還沒覺醒空之紋，內心無比恐懼那即將到來的最終考覈。
因爲他不覺得當時只是‘普通人’的自己，能夠順利通過這個只有怪物才能通過的測試。
可事情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他不僅通過了，且表現的甚至比排名NO.2塵星和NO.5夜神凜還要好。
爲什麼，我當時爲什麼能做到
塵空陷入到了不解的思索中。
很快的，往日的一幕幕開始如走馬燈般，在他的面前閃過。 那個在基地被大家欺負，卻依舊沒有選擇放棄，努力進行學習和修行的自己。
那個被暗星使算計，身體達到極限，卻依舊相信能看到璀璨明天的自己。
那個明明無數次跌倒，卻又無數次咬牙站起來的自己。
看到這，塵空明白了。
是的，弱小從來不是原罪，懦弱和放棄纔是。
當你選擇放棄的那一刻起，奇蹟.同樣也就放棄了你。
而在此之前，塵空從沒有否認過自己的弱小，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相信奇蹟。
這便是他當初能創造奇蹟的原因。
畢竟相信奇蹟的人，本身就和奇蹟一樣了不起。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塵空擡起頭，只見此時的天道已經走到了那正方形的黑色晶體前，並對着他招了招手。
待塵空一臉疑惑的走過來後，天道對着面前正方形的黑色晶體說：‘雖然說相信奇蹟會降臨，這本身就很了不起，但期待奇蹟會一直降臨這同樣也非常不切實際。’
‘所以啊，空，你要學會挖掘出自己身上的潛力，比如學會使喚那一直藏在你身體最深處的，某個桀驁不馴的傢伙。’
話語落，天道突然用力的踢了面前的黑色磚塊一腳。
‘喂，說你呢，出來吧。’
在塵空詫異的眼神中，那巨大黑色的磚塊應聲崩解。
不多時，一個長得和塵空一模一樣，但卻是白髮、白瞳、白衣的傢伙，詭異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而他雖然有着和空一樣的長相，但他臉上卻是寫滿了的桀驁和邪性。
看着強行逼迫自己出現的天道，白空一臉不悅。
‘天道司命，這裡是別人的靈魂之海，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
對此，天道的回答毫不客氣。
‘白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對別人指手畫腳，明明是某人不經過我同意，就強行把我的意志投影放在了這裡。’
‘因此與其說是我貿然闖入了這裡，倒不如說是某人迫切的希望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不然你以爲我閒着沒事會出現在一個大男人的靈魂中？我天道司命沒那麼變態好嗎。’
聽到天道的話，一旁善良空尷尬的撓了撓頭，白空則是用一臉鄙夷的看着他。
‘呵，一個弱小到發自內心希望尋求別人幫助的傢伙，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獲得奇蹟之石的認可的。’
說罷，白空再次轉頭看向天道，態度很是惡劣。
‘天道司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眼下確實是到了我出面的時候，但我爲什麼要幫他這樣一個廢物？’
天道豎起兩根手指。
‘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幫他也是在幫你自己，畢竟他要是死了，你這傢伙也就同樣消失了。’
‘而這第二個原因嘛’
說話間，天道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你該不會以爲我是在請求你吧？幫他，或者被我打到你願意幫他，你自己選吧。’
看着天道那傲慢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囂張表情，白空咬着牙說：‘你不過是某人過度希冀後凝聚在這裡的一道記憶投影，又不是真正的天道司命，你憑什麼敢說這樣的話。’
‘要知道這裡可是屬於我的主場！’
話語落，一頭巨大的，讓人只能依稀看到這怪物冰山一角的虛影，陡然降臨在了白空的頭頂。
而也是在這頭怪物出現的同時，周遭那原本晴朗萬里的靈魂空間，瞬間晝夜顛倒。
可這恐怖到足以鎮壓絕大部分人的場景，卻對面前的天道毫無作用。
‘你的主場嗎？不好意思，現在’
天道了聳聳肩，然後左手扯下衣領，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並最終讓中指壓在了食指的第一根指節上。
‘.這裡是我的主場了。’
剎那間，無盡的星辰從虛空中涌出，將白空和那不知名怪物塑造出的黑暗.徹底驅散！
天道站在這片璀璨的星河中央，臉上的笑容雖然依舊溫和，但蒼藍色的眼眸中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
‘來吧，白空，告訴我你的選擇。’
‘你是選擇自己乖乖出去，還是選擇被我打出去。’
‘友情提醒，我天道司命的耐心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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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