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要去搜刮他的老巢？之前說好的並肩作戰呢？
聽到威廉的要求後，拉胯女神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在威廉剛開始忽悠豐饒女神，並承諾可以幫忙的時候，拉胯女神還以爲某人打算把豐饒女神綁上戰車，準備跟被哄住的她一起聯手抗敵。
可沒成想威廉嘴上雖然不差事兒，但實際上卻連半點兒動手的意思都沒有，把豐饒女神哄過去之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直接賣了她，轉而打算趁機跑去陰影之神的老窩抄家……
嘖……我算是知道深淵意識爲什麼老想把你拉過去了。
感覺當初如果沒有成爲人類，而是成爲無盡深淵中的下階惡魔，你怕是也能混得如魚得水吧？
“你瞎琢磨什麼呢？”
等了一會兒沒見拉胯女神出聲，靠着對她簡單的腦回路的瞭解，威廉的腦子只微微一轉，就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欺詐神職只能暫時壓制她的思維運轉，讓她稍微蠢上一會兒，又不能直接讓她蠢一輩子，等動上手的時候她就該醒了！
我上去跟她一起打陰影之神固然穩贏，但精靈神系這麼興師動衆的來找我麻煩，萬一她比起對付陰影之神，更傾向於先對付我呢？如果她決定和陰影之神一起打我怎麼辦？”
解釋完了自己選擇“出賣”豐饒女神的原因後，威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再說了，如果不是她們用精靈聖殿壓制我，早八百年我就跑了！
非要說的話，歸根結底還是她們亂搞事，才害得我也跟着陷進了陰影位面，現在替我去攔一會兒陰影之神不應該麼？”
唔……好像是這個道理……
拉胯女神順着威廉的話考慮了一下，發現雖然過程確實有些不當人，頗有些欺負傻子的嫌疑，但賣掉豐饒女神貌似還真沒毛病。
只不過雖然道理上講得通，但這個錯是死活不能認的，面對威廉嫌棄的眼神，拉胯女神一邊給他指出陰影神國的方位，一邊反咬一口道：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而已，就被教育了一大通……這點兒事兒我還能看不明白麼？你這個人就是喜歡想太多！”
切，是不是想太多你心裡清楚。
對於拉胯女神的死鴨子嘴硬，威廉早八百年就已經習慣了，撇撇嘴後懶得和她掰扯，轉而按照拉胯女神指出的方向，避開兩名真神聲勢浩大的交戰區域，開始朝着陰影神國的位置一路狂奔。
……
陰影位面屬於陰影之神的主場，作爲陰影位面實際上的統治者，威廉的舉動自然瞞不過陰影之神的感知。
在注意到他的舉動時，陰影之神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始考慮要不要暫時放過豐饒女神，優先完成自己從萬神殿堂領取的“任務”，清除這個危害極大的褻神者。
不過當發現他前進的方向似乎是自己的神國時，陰影之神略微沉吟了一下，緊皺的眉頭反倒鬆了開來，接着竟好像不知道威廉的目標一樣，重新回過頭開始專心收拾豐饒女神。
陰影之神仗着能夠隨時從陰影位面調取力量彌補消耗，大量灌注了陰影神力的神術彷彿不要錢一般往下砸，打得豐饒女神左支右拙。
雖然她連聲怒喝着試圖還手，卻被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一直節節敗退，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大敗虧輸。
嗯？完全不準備過來追我？他對自己的神國就這麼放心？
發現陰影之神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對他的神國下手，威廉的腳下雖然沒停步，但眼睛卻本能地眯了起來。
考慮到豐饒女神不是現在的陰影之神的對手，爲了讓這個工具神能多撐上一會兒，威廉特意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而是當着陰影之神的面朝他神國的方向跑。
按照他對陰影之神的瞭解，這是一個相當貪婪的傢伙，字典裡滿篇都寫着全都要，從來都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
以陰影之神的性格，即便至關重要的神國受到了威脅，也絕對不捨得拋棄即將到手的豐饒女神，直接殺過來過來阻攔自己，多半會選擇暫時束縛住豐饒女神，然後強行扯着她一邊交戰一邊追過來，爭取和豐饒一個都不丟。
這樣的話自己雖然不去幫忙，但也能稍微幫豐饒女神分擔點兒壓力，免得她還沒消耗掉陰影之神多少力量就被直接打翻了。
可今天的陰影之神貌似不太對勁兒，即便發現自己正在向他的神國前進，但不僅沒有扯着豐饒女神追上來，反而選擇加大力度，留在原地開始對她狂轟濫炸，好像準備直接捨棄神國一樣。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在無比漫長的生命中，這些真神的性格早就定了型，戰爭之神忍不住手癢，財富之神忍不住死要錢，陰影之神自然也忍不住耍手段，想要讓他們改變多年養成的作風和習慣，簡直比讓狗不去恰答辯困難一百倍。
而如果有一天，熱衷於答辯的狗子突然不肯吃屎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屎裡多半有毒！
……
“幫我個忙！”
發現陰影之神的異常後，威廉第一時間便懷疑起了自己那幾個“老對手”，立刻把手伸進口袋敲了敲幸運硬幣，開口請求道：
“陰影之神的反應不太對，快查一下知識之神和海洋之神的位置，看看他們到底在不在陰影位面裡……不，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再多查幾個，我覺得陰影之神的神國裡可能有問題！”
什麼？難不成有埋伏？
聽到威廉的話後，拉胯女神先是嚇了一跳，趕忙再次探查了一下陰影神國的狀況，隨即搖搖頭道：
“陰影之神的神國應該沒有問題，只有三名十一階真神和一些十階巔峰的僕神坐鎮，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至於知識之神他們幾個，我在之前就已經查過了，包括萬神殿堂裡絕大部分的真神，他們的命運軌跡都沒有往這邊來。”
所以……並不是有真神在幫它守家嗎？那他爲什麼不擔心被我打破神國？難不成是什麼特別強大的神器？
微微蹙了蹙眉後，威廉剛想再問些什麼，卻感覺口袋裡的幸運硬幣突兀地震顫了兩下。
“噝……等一下！你說得對，陰影之神的神國確實有問題！”
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拉胯女神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威廉，剛剛我把探查的標準放低了一些，連帶着十階以下的命運軌跡也看了一眼，結果我發現陰影之神的神國裡面，居然有不少還活着的海族。
唔……好像用非常多來形容更貼切一點兒，總之我粗略地算了一下，陰影之神的神國裡面，大概關押着十萬名以上的海族！”
十萬名？陰影之神抓這麼多海族做什麼？
聽到拉胯女神的話後，威廉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本能地回憶起了在萬神殿堂中見到的場景。
當時，在陰影之神出面接下了解決褻神者的任務後，渣男海神提出想搭一個“順風車”，希望他能幫着處理一下遠古海神。
而陰影之神在答應了他之後，提出最好把遠古海神引出來，帶到自己這個褻神者身邊，免得解決掉一個之後，另一個心存警惕不好抓，爭取一併把兩個人都解決掉。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得知了他們的計劃，那自然不可能讓遠古海神也栽進來，離開萬神殿堂的第一時間，便已經想辦法通知了遠古海神，提醒她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大海，千萬別給陰影之神可乘之機。
而陰影之神在沒有引出遠古海神的情況下，選擇單獨對自己出手，自己還以爲他已經放棄了對付遠古海神的計劃，沒想到他居然還沒有死心，在背地裡一口氣抓了這麼多海族，多半是想對遠古海神做些什麼！
猜出了陰影之神抓捕這麼多海族的目的後，威廉不由得再次開口催促道：
“遠古海神呢？快看一下遠古海神的命運！陰影之神的目的應該是她！”
“看不清啊！”
拉胯女神無奈地道：
“她全盛時期是十四階真神，位格比我整整高了兩階，而且還跟你攪在了一塊兒，導致我根本看不到多少東西，甚至連她的具體位置都叫不準……
還是這麼和你說吧，眼下我唯一能能夠確定的，就是她的命運軌跡還沒斷，所以人應該暫時還沒事兒。”
暫時還沒事兒……那到底是陰影之神還沒來得及出手對付她，還是已經被逮住了但沒被幹掉？
從拉胯女神模棱兩可的答案中，根本得不出多少有效信息，威廉咬了咬牙後，只得將【稍縱即逝】疊到了第七層極限，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抹絢爛的流光，劃破陰影世界灰黑兩色的天空，筆直地朝陰影神國的方向衝了過去。
在令人連殘影都捕捉不到的恐怖高速下，原本遠得連影子都看不到的陰影神國，沒過多少時間便映入了威廉的眼簾。
……
見鬼了……陰影之神的神國這麼大的嗎？
仰頭望着倒懸於天空和地面之間的巨大山峰，以及那圍繞灰白巨山往復旋轉的漆黑日月，即便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威廉仍舊不由得一時語塞。
陰影之神的個人實力雖然只有十二階巔峰，但如果只算“地盤”大小的話，說不定反而是所有真神中最大的。
陰影位面雖然沒有風雷雨雪、火焰冰霜，僅僅只存在陰影之力一種能量，而陰影生物總體數量雖然不少，可能夠誕生和人類同級別智慧的卻萬中無一，論及“豐富”程度和奧法大陸根本沒得比。
但作爲奧法大陸的“影子”位面，它的大小確實和整個奧法大陸一般無二，奧法大陸有多大它就有多大。而獨享了這麼大一個位面的陰影之神，自然和那些小裡小氣的真神不一樣，搭建的陰影神國簡直大得驚人。
不論質量只算面積的話，一百個普通十一階真神的神國，恐怕都不夠陰影神國的零頭，如果把這座灰白巨山正過來的的話，估計把整個神聖帝國的人全裝進去都寬裕得很。
而被抓住的十萬海族雖然已經非常多了，但對於這麼大一座神國來說，當真只能算是毛毛雨，而如果想要確定遠古海神在不在裡面的話……估計難度跟在大海里撈針沒有任何區別。
“好傢伙……早就聽說陰影之神的神國很大，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大！怪不得他不怕你禍害他的神國。”
跟着威廉一併仰望了一下灰白巨山後，拉胯女神不由得咋舌道：
“這體積也太離譜了吧，就算你搞破壞的能力再強也沒用啊！估計埋頭拆上大半個月，最多也就能勉強毀掉一個山腳！”
“……”
聽到拉胯女神的話後，威廉不由得無語地撇了撇嘴。
我沒見過陰影神國，稍微驚訝兩下也就算了，你跟着驚訝個屁啊？
“別這麼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陰影之神的神國好麼？”
讀懂了威廉的眼神後，拉胯女神忍不住開口辯解道：
“又不是所有真神都願意把神國擺出來給人看的啊。
精靈們是因爲特別抱團，而且還有精靈聖殿居中統籌，大部分人類神的神國都是藏起來的，而且大部分神國不光藏起來，甚至還會定期更換位置，一般情況下非常難找。
還有，你能輕易發現愛神神國的位置，那是因爲她對你開放了權限，你可以直接順着她的精神鏈接回溯上去，如果不是你跟她有一腿的話，根本就……咳咳，咱們還是繼續說陰影之神吧……”
被威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後，拉胯女神果斷把話題扯了回來，訕訕地道：
“總之你只要明白，神國沒那麼好找就是了。
而我雖然能通過大量聚集的命運軌跡，直接定位神國的具體位置，但陰影之神的神國在陰影位面的腹心地帶，這裡可是他的主場，一不小心被逮住了的話可就要任人宰割了，我沒事兒冒那麼大險來參觀他的神國幹嘛？”
“參觀的事兒先不急，還是先琢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遙望着遠處倒懸於天的灰白巨山，威廉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這玩意也太大了，就算完全不設防隨便翻，我都翻不到陰影之神的寶庫在哪兒，更別提確定遠古海神有沒有被抓住了……唔……等一下。”
盯着灰白巨山看了一會兒後，威廉不由得下意識地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巴道：
“要不……我還是放棄海神的神國，直接改吃這個吧？
雖然陰影神國的質量比海神神國差很多，但這玩意它個頭夠大啊！拿來砸人肯定很趁手！
還有，既然地方太大了不好找人的話，那就乾脆整個兒拖回去，等有空再慢慢找不就好了？”
整個兒拖回去……
仰望了一下那隻能用擎天徹地來形容的灰白巨山後，拉胯女神不由得遲疑地道：
“但這也太大了吧？估計得有幾十個海神的神國那麼大，核心位置的本源估計也多得驚人，你能吃得下嗎？”
“試試看唄。”
取出光明神的椅子抓在手裡後，威廉一邊朝灰白色的巨山飛了過去，一邊開口道：
“吃得下就吃，如果本源實在太多，來不及在陰影之神趕過來之前吃完的話，那我就把神國裡的人都扔出去，再把光明神的椅子扔進陰影本源裡，直接把這玩意整個兒炸掉！”
“……”
啊這……居然還能這樣的嗎？
在拉胯女神一臉懵逼的神情中，威廉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咧了咧道：
“對了，你剛剛不是還說，面對這麼大的東西，就算我搞破壞的能力再強也沒用麼？
呵呵，事實證明，如果一個人連搞破壞都做不到的話，那就只能證明他搞破壞的能力還練得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