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只會在有麻煩事要做的時候來找我！”
聽完威廉想在黑夜裡舉辦慶典，看看能不能逮住光明神的打算後，現任光明教皇大人咬了咬牙，瑩潤的眼眸中滿是慍怒地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可是光明教廷的教皇！你居然讓我背叛自己的信仰，幫伱把光明神騙下來？”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騙他了，大不了……額，我的意思是，這怎麼能說是騙呢？”
被基蘭瞪了一眼後，身爲詐騙之神……哦不，身爲欺詐之神的威廉趕忙解釋道：
“你看，你們光明教會最近不是也正在蒸蒸日上麼？整個奧法大陸的教會就你們的信衆最多，怎麼不能算第一教會？
這麼大的喜事兒，你個當教皇的不該籌備一下慶典，好好慶祝慶祝嗎？籌備慶典不喊自家真神怎麼行？”
“把他請下來然後好送到你手上嗎？”
忍不住又瞪了威廉一眼後，基蘭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開口反駁道：
“再說我們光明教廷哪裡就是第一教會了？新知識教會跟命運教會都與法蘭捆綁在了一起，眼下法蘭的勢力正在不斷擴張，對其它人類王國的控制力快速增強，第一教會恐怕很快就不是我們了。”
“那也沒關係啊。”
威廉樂呵呵地道：
“反正現在奧法大陸我說了算，我說你們光明教廷是第一教會，那你們就是第一教會，如果較真的話我現在就回去寫公文，承諾如果以後有人類王朝的話，那你們光明教廷就是人類王朝的國教……你覺得怎麼樣？”
“……”
我覺得不怎麼樣。
被威廉左手倒右手的操作弄得有些無語，基蘭伸手搭住自己光潔的額頭輕輕揉按着，一臉無奈地道：
“你這是在耍無賴……而且把光明教廷確立爲國教的話，那命運教會和新知識教會呢？她們就沒意見嗎？”
“她們能有什麼意見？”
威廉攤攤手道：
“我早就跟小富婆……哦，就是新的知識教皇卡麗娜，我已經跟她說好了，未來知識教會願意留着就留着，不願意留就併入法蘭的體系裡。
只要她們遵紀守法不亂來，所有的學校、圖書館、教育歷史文化相關的一切東西就都歸她們，除了我規定的幾本禁書外，想怎麼傳播知識都可以，教不教會的無所謂，至於命運教會嘛……”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後，威廉笑呵呵地道：
“命運女神親口說了，她要信仰之力沒啥用，更沒興趣跟你們光明教廷搶信徒，所以命運教會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甚至把命運教典換成你們的光明教典都可以，只要別把她的雕像換成狗就行。”
“……”
這是什麼見鬼的要求……話說你好歹掛着一個命運教皇的頭銜，對待自家女神還能再隨便一點嗎？
實在無力吐槽威廉的騷操作，萬分頭疼的基蘭努力抗爭道：
“這不是誰做第一教會的問題，是你準備下手對付光明神，而他一直都是神聖帝國的庇佑者，我作爲光明教廷的教皇真不能這麼做。
Wшw. ttКan. c o
別說什麼第一教會了，如果光明神真被你暗算成功，光明教廷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兩說，到時候你讓我怎麼面對父……面對前教皇的期盼？讓我怎麼面對教衆發自內心的信任？”
“你其實……”
“停！”
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截停了威廉的話後，切黑教皇神情嚴肅下來，一臉認真地道：
“我知道你會說什麼，確實，我這個光明教皇的信仰並沒有那麼堅定，但我還要爲更多的人負責。
你可別忘了，光明教廷是整個神聖帝國正常運轉的基礎，一旦大量教衆信仰崩潰必定會造成無比巨大的麻煩，混亂波及幾億人都不是沒可能。
威廉，我不是不想幫你，是真的不能幫你，最起碼在保證神聖帝國不會因此陷入亂套前不能幫你！”
……
唔……這麼說的話，好像直接對付光明神是不太合適？
聽完基蘭的話後，想起精靈神系被自己一網打盡後，由於好幾個月得不到迴應，差點直接原地崩潰的精靈們，威廉不由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了夜裡把光明神哄下來逮住的打算。
“行吧，那就還是白天舉辦慶典好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半步後，威廉開口道：
“你只要幫我把他引下來再拖住，別耽誤我上去辦事兒就行，反正以你們那位真神的腦子，想哄住他的辦法多得很，我倒也不一定非要和他硬碰硬，這回總沒問題了吧？”
“……”
看着面前毫無心理壓力地肆意瀆神的威廉，基蘭一時間不由得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回倒是可以……不過你讓我拖住光明神，到底是準備做什麼？難道是要去他的神國裡偷東西？”
“額……雖然不是偷東西，但具體差不太多吧？”
略微盤算了一下自己上去後要抓的真神數量，擔心基蘭接受不了這麼勁爆的消息，威廉便點點頭含混道：
“你知道的，我跟知識之神有仇，他準備憋個大的用來對付我，而我爲了挫敗他的陰謀，決定趁着他沉睡先上去一趟，提前把他對付我必須用到的東西弄下來。”
對付你必須用到的東西……
靠着對威廉的熟悉，敏銳地注意到了他話語中刻意含糊的痕跡，被坑多了的基蘭猛地打了個激靈，立刻滿眼警惕地看了過來。
“你跟我說實話！你上去到底準備幹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嗎？主要是破壞知識之神的陰謀。”
“所以你到底準備怎麼破壞他的陰謀？具體一點！”
“……”
“快說！不然幫你把光明神哄下來的事，就當我沒答應過！”
嘖……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說上去尋仇了。
“好吧……”
無奈地嘖了一聲後，威廉伸手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道：
“其實真沒什麼，就是上去抓幾個真神而已，他們的教會都比較小，和家大業大的神聖帝國不一樣，就算出亂子也能立刻穩住，不會亂套的。”
抓幾個真神……還而已？
被這個消息轟得有些頭暈目眩，基蘭連忙急促地喘了兩口氣，隨即咬着嘴脣繼續追問道：
“幾個……是多少？”
“幾個就是幾個啊。”
“具體抓幾個！”
“具體的話……一百多？”
“一百多？！！！”
“額……也可能是兩百多？”
“……”
看着身前面色漲紅呼吸急促，甚至有那麼點兒“搖搖欲倒”的意思的基蘭，威廉不由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看，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纔好心瞞着你，可你還偏要刨根問底。
伸手托住基蘭的後背，把身軀綿軟的她扶到了牀頭靠好後，威廉拽過一把椅子坐在牀邊，給一臉懵逼的她簡單講了下全知之神跟終末的事。
而聽完了威廉的解釋後，世界觀被衝擊得稀碎的基蘭，先是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隨即雙手抵住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揉着嗡嗡作響的腦袋，一邊無所適從地道：
“你……你先讓我緩一緩……這些事有點……有點太突然了。”
“行。”
點頭應了一聲後，威廉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囑咐道：
“但你可別緩太久啊，這件事必須儘快，畢竟誰也說不好全知之神會沉睡多久，萬一我上去抓人的時候他突然醒過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
“算了，我還是先不緩了……”
聽到時間確實緊迫，基蘭只得頂着頭暈勉力坐直身子，隨即咬着牙看向威廉道：
“威廉！我馬上就幫你……去騙光明神，但你必須發誓，你剛纔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我！”
“可以，我發誓。”
“那好……”
看了眼威廉認真的神情，基蘭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閉上眼睛攥緊雙拳，開始輕聲向着光明神祈禱，然而……
……
“怎麼回事？！”
連續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通”，基蘭不由得猛地睜開雙眼，滿臉驚異地道：
“爲什麼聯繫不上？明明之前還可以的！”
聯繫不上的話……意思是光明神出了問題，看來我是猜對了，第一個晉升十四階的果然是他！
“你先別急。”
看着極少見地慌了神的基蘭，威廉抓住她的手臂輕輕拍了拍，溫言安慰道：
“先和我說說，具體是光明神消失了？留在了某些特殊位面？還是說他變得比過去更強大了，導致你捕捉不住他的意志？”
“都不是……”
神情複雜地咬了咬嘴脣後，切黑教皇望向威廉，有些茫然地道：
“光明神……應該還在自己的神國裡，但他拒絕了我的祈禱……”
嗯？意思是他拒接了？
好傢伙，真神拒絕了教皇的祈禱，這又是什麼奇葩操作？
詫異地眨了眨眼後，威廉先是蹙眉想了想，隨即默默調動欺詐神職，在自己的靈魂外側覆上了一層僞裝，隨即開口道：
“你們光明教廷向真神……額，請求聯絡的時候，一般都會怎麼說？告訴我一下。”
聖詠？但這種禱告密語只有信徒來念誦纔有意義啊？你要它有什麼用？
雖然不大理解威廉的用意，但基蘭想了想後還是一句一句地教了起來，而威廉在記下了禱告詞的內容，並學着基蘭的腔調哼唧了兩句後，他的後腦處猛然炫起大片熾烈的白芒，一道威嚴滿滿的男性嗓音緩緩響起。
“你是誰？爲什麼靈魂力量這麼出色？難道是光明教廷的新教皇麼？”
“見過光明神大人。”
朝旁邊瞠目結舌的基蘭擠了擠眼睛後，成功打通“電話”的威廉神情猛然一肅，雙手合十音色沉穩且虔誠地迴應道：
“我並不是光明教廷的新教皇，只是一名受到她的影響而心向聖光，想要沐浴您的教誨的普通人類而已。”
“是麼？”
聽到威廉的話後，威嚴滿滿的男聲中帶上了一絲讚許的意味：
“居然能影響到像你這麼出色的個體，這幾年又讓教衆的數量也大幅增加，她這個教皇做得不錯，比上一個碌碌無爲的教皇要出色得多。”
聽到這裡時，威廉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咧，隨即朝旁邊有些尷尬的基蘭挑了挑眉。
聽見沒？你爹雖然忠心耿耿，但能力也是真不行，這個教皇當的，居然連光明神都嫌棄他。
你夠了啊！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關注這種事？
伸手在威廉肋下怒掐了一把後，基蘭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趕緊問一下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這個乾的好的教皇打電話還能被拒接。
在威廉按照她的要求問完了問題後，卻聽見光明神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解釋道：
“原因略微有些複雜……前段時間知識之神找上我，給了我一個無比重要的機會，但作爲交換，他要求我必須暫時隔絕和光明教廷之間的交流，尤其是現任光明教皇，絕對不可以給她任何迴應。”
“……”
又是全知之神……你踏馬真是猴精猴精的，居然連我會通過基蘭哄光明神下界都預判到了……
光明神並不知道，眼下正在和自己交流的優質信徒，實際上是個心懷鬼胎的傢伙，也不知道是最近沒和人嘮嗑憋得狠了還是因爲什麼，沒等威廉詢問便直接交待道：
“另外，按照知識之神的說法，他這麼做是爲了我的安全着想，因爲我的教皇被一名邪惡的魔神引誘了，很可能會哄騙我下界，進而對我進行伏殺，所以在他甦醒之前，我最好留在神國不要下界。”
“……”
“這樣啊……”
沒想到狗日的全知之神居然又快了一步，威廉抱着最後的希望開口試探道：
“那如果我說，光明教廷已經成爲了奧法大陸第一教會，正準備舉辦慶典，希望您能降臨的話……”
“我不會去的。”
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威廉的邀請後，光明神繼續用那種古井無波的聲調解釋道：
“雖然比起知識之神，我更相信自己的教皇，但既然已經從他手中拿到了好處，那我就要遵守諾言，慶典就先推遲吧，等他甦醒之後我會下去的，屆時就由你通知基蘭準備迎接……”
“……”
迎接個屁！
原以爲完美的計劃處處被算在前頭，堵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萬分窩火的威廉不由得對着“電話”那頭猛吼了一嗓子。
“慶典不辦了！光明教廷明天就倒閉！我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