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回吧？”
知道威廉掌握的五條權能都是什麼後，創世神已經連這五條權能的組合技都懶得問了，直接滿眼崩潰地提議道：
“你……嗯……再怎麼說也領悟了終末權能，不用擔心被它吞掉，所以倒也不用很急，反正這麼多次我都等下來了，那這次不如再等等，等下個終末咱們再來？”
“這個……”
聽到創世神的話後，威廉不由得搔了搔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咱們要不還是試試？畢竟來都來了……”
“……”
“也對……”
面對十大自我洗腦術之首的“來都來了”，即便十五階巔峰的創世神，也還是沒能抵抗住其跨位面級的妥協之力。
盯着威廉猶豫了一會兒後，中年男人喪氣地緩緩點頭，隨即把青綠長刺的握把遞了過來，有氣無力地道：
“那就當提前演習一遍了……你先灌一下試試吧，看看這五條權能到底能灌到哪兒，不求和魔法女神差不多，只要能有她七成左右的程度，那咱們就嘗試一下。”
“額……那我試試……”
接過青綠色長刺握在手裡，威廉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神情嚴肅地閉上了眼睛，開始調動自己對坑蒙拐騙偷五神職的全部感悟，將自己觸摸到的權能本質，悉數朝着青綠長刺裡灌了進去。
“嗡！”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極爲了不得的東西，青綠長刺瞬間震顫了起來，生着銅鏽一般的黯色外表上，彷彿鍍上了一層彩漆，大量五光十色的星點撲簌簌地涌了進去，瞬間便將青綠長刺灌亮了好大一截！
豁！有門兒啊！
睜眼見到了這一幕，威廉頓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自己沒幹過多少跟終末相關的東西，終末權能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坑蒙拐騙偷……啊不是，但其它五項神職有關的行爲，自己多少還是幹了一些的。
尤其是裡面的欺詐權能，這個原本只是謊言神職下級的辣雞神職，在自己手裡已然超超超常發揮，一路下來東騙西唬蒙人無數，單論對欺詐神職的領悟，自己有自信，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
……
“唔……居然還不錯？”
看了看威廉手中亮起了大半的青綠長刺，創世神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頗爲讚許地道：
“可以的，我還以爲光憑這五項下階權能，你只能再多幾個星點兒呢，沒想到居然能灌滿這麼多。”
威廉聞言不由得翹了翹嘴角。
那是，我威某人雖然不太擅長琢磨神職，但再怎麼說也是實踐過的，在坑蒙拐騙偷方面的造詣絕對不差~
話說看亮起來的程度，似乎已經有魔法女神的七成多快八成了，那這回總算值得嘗試一下了吧？
在威廉期待的目光中，創世神臉上的讚許之色微微一收，重新開口催促道：
“咱們回吧，試也讓你試過了，這回你總該死心了吧？”
啊？不是說有七成就能試一下了嗎？怎麼又要走？
“你誤會了，灌到這兒不是七成，得差不多灌到這兒纔是七成。”
伸手在“魔法女神線”下面，距離只有一指寬的地方劃了一下後，創世神頗爲無奈地道：
“我這東西，並不是看着七成就是七成的，每多往後亮起一指頭的長度，需要消耗的本質就要翻上差不多一倍。
你能把五條上限只有十一二階的權能，硬生生推到現在這個強度，雖然的確挺令我驚訝，但距離巔峰期的魔法女神還遠着呢。”
“……”
一指頭……就差一倍？
看着那差了足有創世神一個拳頭還多的距離，威廉的臉頰不由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我對權能本質的領悟，差不多隻有魔法女神的三十二分之一？”
“應該是六十幾分之一。”
糾正了威廉不夠準確的估算後，中年男人無奈地攤手道：
“別灰心，這並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這五條權能本身的基礎太低了。
巔峰期的魔法女神，能夠將整個奧法世界的全部基礎元素，直接還原到任意時間點，再配合全知之神，甚至可以強行推演還沒誕生的未來世界。
可以說，除了不能創造沒有的東西外，她的能力已經和我差不太多了，完全相當於一個劣化的創世權能，她無法擊敗終末只是因爲位格不夠而已。
至於你掌握的這五條規則，雖然有些地方很巧妙，但也只是有些巧妙罷了，和那種影響世界運轉的最頂級權能比起來，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你能把這些下級規則，硬是推演到接近她六十幾分之一的程度，已經可以說非常了不起了，但就像魔法女神永遠也跨不過十五階，成爲你我這種存在一樣，總有些差距，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彌補的。”
“……”
NND，傷自尊了……
在創世神苦口婆心的勸告中，威廉只得黑着臉接過青綠長刺，收回了自己引以爲傲的坑蒙拐騙偷五權能。
緊接着，他先是看了眼鑽出蟲口準備打道回府的創世神，又打開系統面板看了看自己的任務，隨即用力攥了攥拳頭，盯着不停掙扎的大肥蟲提議道：
“要不……咱們兩個換換？”
換換？換什麼？
聽到威廉的話後，創世神不由得微微一愣，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但注意到威廉眼神的落點後，他不由得神色大變，立刻嚴詞拒絕道：
“不行！破壞終末核心有多危險你知道麼？這個事必須！也只能讓我來！”
“但是……”
“沒有但是！”
一直都表現得很溫和的創世神，少見地翻了臉，疾言厲色地呵斥道：
“你忘了麼？已經有一個終末之神被它吞掉了！如果你也死在裡面的話，那就真的什麼機會都沒了！”
“我……”
“聽話！不要亂來！”
“我知道你捨不得誕生了自己的世界，爲了保護它不被終末波及，甚至還特意帶在了身上，但人有的時候人就要懂得取捨！”
“不是……這個不是取捨的問題……”
“這個就是取捨的問題！聽我的，放棄這個世界，咱們下一次再來！
如果你實在不捨得，我甚至可以按照全知之書的記錄，保證把下一個世界創造得一模一樣！到時候你失去的一切都還會回來！你不要做傻事！”
“……”
我真不是想做傻事……
看着面前聲色俱厲的創世神，威廉不由得無奈地咂了咂嘴。
主要我剛看了一眼任務面板，發現我的任務貌似是“親手”殺死終末來着，如果我在外面呆着，你進去破壞核心的話，按照狗系統的尿性，百分之一千會算我任務失敗的啊……
誠然，如果實在危險的話，那放棄任務也不是不行，但按照自己對小肥蟲這個種族的瞭解，它們似乎就沒有不涉及等級檢定的能力，可以說被無界之民剋制得死死的。
所以眼前的小肥蟲SXPROMAX版，唯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就是它位面級的巨大體型帶來的物理傷害了。
而自己主動鑽進它身體內部，再加上創世神在外面控制，這方面的可能也無限趨近於零，那麼只要謹慎一點，發現問題立刻撤退，這件事便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危險，甚至還可以說十拿九穩！
……
“讓我試試吧！”
威廉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滿臉誠懇地開口道：
“我有終末權能在身，似乎能直接豁免蠕行之齧的吞噬，而且您還能在外面控制住它，避免它帶着我徹底逃跑，所以咱們換一下的話剛剛好，成功機率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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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
中年男人聞言不由得面色一黑，沒好氣地道：
“就你掌握的那點兒終末權能，連上一個終末之神的零頭都不到！連他都栽在了蠕行之齧的嘴裡，你那點兒水平也好意思跟我打包票？
別想了，今天你說什麼都不行！必須老老實實跟我走！聽我的，這次還沒到時候，等下一個奧法世界迎來終末時，纔是你的機會！
以你能把那五條下階權能推演到十四階的天賦，再有一次奧法世界從誕生到毀滅的時間……不！應該用不上那麼久，只要你能找個僻靜的地方閉門不出，潛心琢磨個兩三萬年，我就有信心讓你變得比當初的魔法女神更強！”
噝……兩三萬年？還只要？
被創世神嘴裡巨大的時間跨度震驚了，威廉直接把自己的頭搖成了撥浪鼓。
踏馬的！先不提撤退的話，這個世界的人該怎麼辦，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邪，上了這個“權能提高班”，被硬生生關起來兩三萬年，那我特麼還不如跟這個世界一起毀滅算了！
“打住，不管你怎麼說，我肯定是要進去的！”
擡手比了“STOP”後，爲了避免被抓走坐上幾萬年的黑牢，威廉連忙趕在創世神開口之前，努力擺出一副嚴肅臉，義正辭嚴地道：
“雖然創造奧法世界的是你，但現在我纔是奧法之主，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放棄他們！
誠然，按你說的來不僅能夠保證成功，而且還能最大程度地保證我的安全，但人總還是要做點傻事的，我不會容許自己做出拋棄他們的事！”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麼？”
創世神聞言皺眉道：
“等終末結束，新的世界被創造出來後，我會按照全知之書的記錄，重新創造世界，保證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所有你熟悉的人都會和現在一模一樣！”
“但也只是一模一樣而已！”
威廉的眼神微微一凝，在一連串欺詐權能提升的提示聲中，慷慨激昂地道：
“就算記憶和樣貌沒有任何區別，但理應受到我這個奧法之主庇護的那些人，終究還是不在了，我的背叛、懦弱和拋棄，會成爲抹不掉的事實！”
“唉……你不要這麼死板！”
中年男人有些頭疼地繼續勸說道：
“終末過去之後，一切都將重新演化，所有人都只會記得你拯救了世界，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拋棄過他們的！”
“會！”
威廉挺直脊背，滿眼認真和創世神對視着，半真半假地道：
“我還記得！”
“……”
在創世神啞口無言的注視下，威廉斬釘截鐵地道：
“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我做過什麼，但我騙不過自己！
如果我選擇了拋棄奧法世界，那麼以後漫長的生命裡，我必定會不斷記起現在這一刻，不斷回憶起自己的卑劣和懦弱！
這樣的話，活得越久反而會越痛苦！比起那種可悲未來，我寧願現在冒險努力嘗試一下！起碼要對得起我這個奧法之主的身份，對得起那些信賴我的人！”
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看着面前突然之間道德水平暴增的威廉，創世神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奇怪了……如果你掌握的權能，是勇氣、光明、毅力、慈愛之類的也就算了，一個精通陰謀、矇昧、迷誘、欺詐跟盜竊的人，哪兒來的這麼重的責任心？我創造的權能是這個樣子的嗎？
……
正當中年男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繼續勸說威廉時，卻發現他的口袋突然溼了一塊兒，周圍也響起了細細的抽噎聲。
“威廉！你……xi（吸鼻子）你是好樣的！”
從威廉的口袋裡探出頭來，看着面前神情有些錯愕的兩個男人，淚眼朦朧的拉胯女神，不由得滿眼感動地舉起了大拇指。
“過去我還以爲，你只是個促狹狡詐又小心眼的王八蛋，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xi（大力吸鼻子）……這麼強的……嗚嗚嗚！
別的不說，就衝着你剛纔這些話，這次不管多危險，我都跟你一起闖了！哦還有……”
說到這裡時，拉胯女神超大力地吸了吸鼻子，一臉堅毅地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地道：
“我剛看了你的命運軌跡，發現還和之前一樣，保持着繼續上揚…………哎呀！”
一把掐住拉胯女神的臉，趕在她把flag立完之前扔進了奧法大陸後，威廉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講真，比起面對十五階巔峰的蠕行之齧，他倒是更怕拉胯女神一時激動，來兩句“我看好你！”“保證沒逝！”“墓前穩定！”“未來一切都能灰覆正常！”之類的話。
蠕行之齧繞不開無界之民，多半拿自己沒什麼辦法，但拉胯女神插的FLAG可說不好，要是她發揮好了，弄不好真能把自己一波帶走……
“就這麼定了！”
再次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攔住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創世神後，威·偉大的奧法之主·廉神情堅毅地猛然轉身，奔着蠕行之齧生滿利齒的大嘴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