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暖和陸斯年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餐桌上放滿豐富的飯菜,可是卻不見洪秀嫺的身影。
玄關處凌亂的擺放着一雙拖鞋,而那拖鞋正是洪秀嫺的。
安暖就立馬拿起手機給洪秀嫺打電話,可惜不管怎麼打電話,電話都沒有打通。
“斯年怎麼辦,媽媽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呀,怎麼辦?”
安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身邊的陸斯年。
陸斯年穩住安暖有些顫抖的手,“沒事,小暖沒事。說不定阿姨就是臨時有事情出去了,沒有聽見手機響。”
“不對,斯年。”
安暖反駁道:“以前媽媽出去事後都會給我打個電話,或者是留個信息的,可是這次什麼都沒有。”
走到玄關處指着那雙凌亂的拖鞋,“我媽媽是個有強迫症的人,怎麼會把拖鞋真麼放。”
“小暖,冷靜點。”
陸斯年沉穩的聲音傳來。
“如果伯母有什麼事情的話,也來不及拖鞋呀。肯定是伯母臨時有什麼事情,來不及跟你說,現在家裡等會,說不定一會兒阿姨就回來了。”
就在安暖和陸斯年焦急地等着洪秀消息的時候,安暖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
‘小暖,媽媽有事出去一下你和斯年在家好好吃飯不用擔心我,一會我就回去了。’
……
晚上的時候,洪秀嫺果然回來了,只不過臉色有點蒼白。
“媽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安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
洪秀嫺搖了搖手,“就是今天出去見了一個老朋友。”
又看向一旁的陸斯年,“斯年呀,麻煩你了。”
“阿姨。”
陸斯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着洪秀嫺蒼白的臉色卻沒有說出口。
晚上,在安暖準備睡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洪秀嫺房間的燈還亮着。
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縫,安暖看見洪秀嫺正在看着存摺。
“媽媽,今天到底是見了什麼人,回來還要翻存摺。”
回到房間的安暖不由得想着,可是在她還沒有想什麼的時候,已經睡着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
洪秀嫺總是每天早上就出了門,直到晚上纔回來。
要知道自從瀟瀟失蹤的時候開始,洪秀嫺總是呆在家裡幾乎不怎麼出門,就算是出門也就只是出門買菜,不讓安暖操心。可是最近兩天卻十分反常。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安暖偷偷地跟着洪秀嫺出門想要看看……
母親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卻發現洪秀嫺走進了一家郊區的小醫院。
醫院?
難道媽媽這兩天都是到這裡的?到這裡來看誰?
只見洪秀嫺和一個穿的很破舊的中年女人走進了醫院。
晚上等到洪秀嫺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安暖坐在沙發上想是想等着自己。
安暖見洪秀嫺回來,想了想,還是直接就問:“媽,你今天去郊區的醫院幹什麼?”
“恩?你……”
洪秀嫺有些驚訝的看着安暖。
安暖繼而又道:“你還拿走了你的存摺……”
“……”
看着女兒透徹的目光,洪秀嫺暗自嘆了一口氣。
“總是想在這段時間不要給你添麻煩,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洪秀嫺坐到安暖的身邊,拉着安暖的手道:“當年,媽生下你就和你爸離婚了,後來你長大了也沒怎麼好意思回去找你,現在你回來了還要跟你添麻煩,哎,真是……”
“媽,你說什麼呢!”
安暖不滿的說道。
“小暖呀,你聽媽說。當年媽和你爸離婚了之後……”
洪秀嫺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就一個人在外面過,可是你知道你個女人自己過日子難免有些困難。”
“媽……”
安暖不由得心疼道:“你怎麼不回來找我和爸爸呀……”
“哎!”
洪秀嫺搖了搖頭,“你爸是個好人,就算是我們離婚了,後來他也悄悄的接濟過我,可惜我們不合適。”
眸光裡似乎充滿了對過去的回憶……
“有一次晚上我在路上一個人回家,被一個小夥子搶劫,是你幹舅舅即使出現救了我,可惜……”
洪秀嫺感嘆道。
安暖疑惑的問道:“幹舅舅?”
“是呀,那次以後我就把他認作了我的乾弟弟,也就是因爲他們一家人的幫助,媽才能舒服的度過那幾年呀。”
洪秀嫺的身上瞬間充斥着滄桑的意味。
“上次我在窗口偶然看見了你幹舅媽。”
洪秀嫺的聲音有些顫抖,“沒想到他們一家人竟然能落到這種地步。”
洪秀嫺的手有些顫抖,“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媽……”
安暖的眼眸裡充滿着憐惜。
“當年我走的時候他們分明還好好地,怎麼才四年,就四年能夠變成現在的樣子呀。”
洪秀嫺的眼眶不由得溼潤了。
“四年前,你和你爸相繼離開,我一時間受不了打擊,得了憂鬱症,然後四年就把我帶走了。沒想到四年後再見,他一個那個壯士的男人能成那個樣子。”
“他……是得了什麼病了麼。”
安暖試探的問道。
“尿毒症……”
這三個字讓安暖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尿毒症不是什麼絕症但是也足夠拖垮一個家庭的,就算到時候找到了合適的腎源,也沒有能力做的起手術。
就算會做的起手術,術後的各種抗生素也讓人難以承擔呀。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你才把存摺裡的錢都給拿了出來。”
安暖終於有些理爲什麼母親這幾天從總是往外跑了。
“是呀,可是要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當初你幹舅舅的家底也還算殷實,不至於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洪秀嫺像是在感嘆着人生的無常。
“你幹舅媽給我說,他兒子依舊是因爲家中殷實,不知道從哪裡沾染上了賭博的毛病,直到被債主找上們來他們才知道……”
“後來兒子跑了留給他們一大堆債務,他們把房子車子所有能動的錢都動了才勉強堵住了這個大坑,可誰知道,誰知道……”
洪秀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幹舅舅他被查出了患有尿毒症。”
真是一場狗血大劇,安暖不僅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四年了,你幹舅舅每隔幾天做透析,他的兒子知道現在都沒有回來,家裡就靠着你幹舅媽在支撐,而且近日來還發了併發症。”
洪秀嫺看着安暖幽幽的感嘆道。
“所以就把你的錢都給了她。”
雖然安暖知道這個答案是一定的,但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恩。”
洪秀嫺有些心虛的回答道然後擡頭看了一眼安暖,“既然你已經知道了……”
“所以……”
“小暖,你還有多少錢?”
雖然在安暖聽到母親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猜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問的這麼直接……
“……十萬。”
最終安暖還是抵不過洪秀嫺的眼神,敗下陣來,老實交代道。
雖然她職業尚好,但是工資卻不像她的工作名稱那樣高大上……
從她進組以來組裡就沒有成功完成過一件任務,所以大家的口袋都是可憐得緊。
更何況她還要養着瀟瀟,能存下十萬,還真是多虧了這四年裡安暖鐵公雞的架勢才從牙縫裡攢下來的。
“那……”
洪秀嫺有些猶豫的說着。
“給。”
安暖無奈的從包裡拿出一張卡,“密碼是XXX。”
洪秀嫺立馬接住那張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暖呀,你看畢竟你幹舅媽一家曾經幫助過我,在這種時候我不能見死不救不是,你也看見了他現在那樣一個醫院裡,媽實在是不忍心呀。”
安暖無奈的點點頭,“是。”
只不過,從今天開始安暖又重新變回了徹徹底底的窮光蛋了!
當陸斯年打過電話來的時候安暖被嚇了一跳。
“什麼,我媽和我幹舅媽一家在你那裡?斯年,你沒有開玩笑吧。”
“我跟你開玩笑做什麼,你來醫院吧,到了醫院再詳細說。”
陸斯年忍不住發笑,一邊打手勢讓手下的人安排病房。
洪秀嫺和安暖的幹舅媽在一邊有些尷尬的站着,感受着醫務人員從未有過的熱情。
原來洪秀嫺本來也沒有找陸斯年的意思,畢竟自家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自己不能給安暖和他增添太多的負擔。
本來洪秀嫺只是想要把安暖的幹舅舅轉到一家治療尿毒症最好的醫院,先進行一次全面的治療。
可是沒想到這間醫院竟然就是陸斯年待的醫院,更重要的是他還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斯年,謝謝你呀,沒想到這次又麻煩你了。”
洪秀嫺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阿姨,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是小暖的男朋友,小暖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有什麼麻煩的。”
陸斯年帶着衆人走向VIP病房。
衆醫務人員一聽病人是院長未來丈母孃的親戚,態度變得更加好了,不敢有一絲的差錯。
當安暖趕到醫院的時候,陸斯年已經將衆人安排好了,並且聯繫了不少專家進行會診。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操辦的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