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撿的,十里八村,撒了一路,一樣一樣,沿着路邊拾回來的。
謝天謝地,殷桃桃總算還沒遲鈍到極限,她總算是察覺出了北鴻今日的冷淡和往日的冰冷有所不同,每一句和她說的話都充滿了嗆人的硫磺味。
那雙讓人不敢直視的凌厲黑眸,兩簇火焰在瞳孔中央燃燒,自上而下籠罩住她的身體,將桃桃也捲進了漩渦之中,無法抽離。
她下意識的用舌尖掃了掃脣瓣,乾笑着不敢再搭腔,現在好像不論她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算了,撿的就撿的吧,她還是別去自找沒趣的追問,讓鴻更加生氣了。
“殷桃桃,你沒話對我說嗎?”不容她逃避,北鴻危險靠近。
他一步步上前,她只能不斷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貼住了牆壁,而北鴻的臉,已然近在咫尺。
彼此間的距離,不合時宜的貼近,她呼吸已窒,瞪圓了大眼,傻傻的望着他。
“我在等你回答。”齒縫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北鴻像一頭被惹毛了的小獸,雪白的牙齒閃過殘忍的冷光,那是獵捕前的戲弄。
“回……回答什麼?”她完全忘記了剛纔的話題究竟是在說什麼,只是擔心,北鴻會不會靠的更近。
“你要去菏澤城?”少得可憐的耐心,再度被挑釁,北鴻居然沒有爆發,真是奇蹟。
“對,去菏澤。”她早已經說過了呀。
“不許我去??”北鴻的鼻尖幾乎與桃桃相抵,他吐出的氣息又被她吸進腹中,交替往復,很快,便溶成了一片,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