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要是有別的信念支撐,你不一定要報仇?”北鴻堅持追問,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很重要。
“我也不知道。”殷桃桃誠實的搖搖頭,“北國和魯國打仗,死了好多好多人,爹爹也是其中的一個,而害死了爹爹的人,也早就被其他人殺了。我想報仇,卻真不知道仇人是誰啊。”
所以只能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了主導這場戰爭的兩位君王身上,要不是他們閒着沒事兒,打來打去,也不會累及無辜,害她家破人亡。
剛好義軍宣揚的宗旨就是讓昏庸無能的魯皇退位,另選新皇,然後再集結大軍,殺入北國。
這與她所想基本吻合,於是,桃桃就來參加了。
雖然殷桃桃說的很亂,北鴻卻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輕嘆一聲,憐惜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似乎是在安撫,“從菏澤城回來,就隨我回家吧。”
“回家?”她被這簡單的一句話背後所代表的意思震的呆愣住,甚至不敢開口追問,他想表達的真正意思。
北鴻並沒有解釋。
略微頜首後,就退到了房門之外,腳步聲遠去,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又合上。
徑自去了。
只留下殷桃桃一個人七上八下,五味俱全,一遍遍的猜測着北鴻的心意,再將那千百種可能全部都推翻。
討厭了啦,鴻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嘛。
就這樣,困在他的無心之言中輾轉半宿,月上中天時,累極了的桃桃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像只煮熟的蝦子,弓成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