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穿過飄着鵝毛大雪的冰凍森林,踏入霧茫茫不辯方向的碧綠草地,銀月暈頭轉向的走着,磕磕絆絆的摔了好些次,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進入陰風谷後的一天一夜,是她此生最狼狽的十二個時辰,除了依憑着最後一股信念向前走下去之外,她連思考都停滯了。
冷,是路經陰風谷的唯一感覺。
頭頂明明是晴空萬里,一片碧藍的天空,可那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仍侵入骨髓,從四面八方傳來,讓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倒豎而起,渾身不自在。
血的氣息,比任何時候都濃郁,伴隨着風的拂動,燻人作嘔。
銀月抱了抱手臂,單薄的衣服似乎起不到任何禦寒的作用。
她無耐的搖了搖頭,擡頭看向不遠處的一條河,河水是可怕的深紅色,與血的顏色一致,從源頭處順溜而下。
而傳說之中的死亡之音,在陰風谷內迴盪一圈之後,飄蕩回來,偶爾會聽到有人的喘息聲,就在極近的地方響起,那近在咫尺的求救聲,讓銀月很是覺得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