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姜和冰花帶給王勇的驚喜不斷。
當他粘着滿身泥土回來的時候,看見炕上,已經有了七八張處理好的狼皮和兔皮。 皮子風乾的邊角已經被切掉。有了趁手的刀具,兩個女人樂此不疲的正琢磨着怎麼把狼皮切割成大小適合的衣料,以便縫合在一起製成像神勇身上穿的那樣貼身的衣服。
經歷了滅族的慘禍,兩個女孩猶然驚魂未定。但是,在王勇的小屋內,她們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和溫暖。
“神勇,一會兒你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我當樣子看。”女姜含笑柔聲說着。雖然年紀相仿,也許還沒有他大,但是由於有了孩子,王勇更覺得她的舉止和聲音更像個溫柔賢淑的姐姐。
“神勇,快脫下來。這塊獸皮我已經烤熱了,你披着這個。”冰花不由分說,上前就去扒衣服。這個小姑娘,經過幾天的相處,已經脫去了初識的羞澀和膽怯,顯露出活潑天真的性情來。
“你讓他歇歇吧。看這一腿腳的泥。”女姜笑盈盈看着王勇窘迫的模樣。她覺得這個“神”一點都不怕人,反而有種讓人渴望親近的感覺。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一熱,不由低下了頭。心裡像裝了一隻小兔兒,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王勇傻傻的站在屋中間,任這個女孩擺弄自己。這兩個女人長得小巧,身高也就一米五十左右,所以,他低頭就可以看見女孩兒領口內,一對雪白的肉彈。心又開始不爭氣的急速跳動起來。王勇忍着女孩兒手指劃在肌膚上的麻癢,閉目仰頭等她研究。
屋角,多了一些切得細細的皮條,那是修理皮子切下來的邊角料裁成的。一條長一米多的編成麻花勁兒的皮繩還未完工。
王勇從女姜手裡拿過來,細細的看着編的密實的皮繩,又用力抻了抻。“好結實。”他由衷感嘆到。這個女人果真是一個編制的高手。“女姜,這樣的繩子,你多編幾條,越長越好。外面木棚中還有皮子,留夠做衣服的,其他都可以切了編繩子。”
“嗯。”女姜仰頭答應着,觀察着王勇的神情,她覺得自己編的繩子一定對神勇有大用場。
“對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編幾隻大籃子。要這麼大,這麼長的。”王勇用手比量着,儘量形容他說的籃子的樣子。最終,還是用碳棒,在樺樹皮上畫了一個草圖,女姜才最終明白。
“行,這個可以編的。不過,要幾天的功夫。還要許多樹藤和柔韌的樹條。冬天了,這些東西恐怕不好找。”女姜不知道神勇讓她編這個長一米五,粗近一米的大“籃子”做什麼用,他只說這叫“魚貓”。既然是叫魚貓,可能是跟魚有關。但是爲什麼籃子的兩端要兩邊開口,肚大口小,而且,在兩個口內,留下密密的尖刺呢?
“樹條和藤山上有,我儘量找。你和冰花就按我說的編好就成。”
王勇是想借助兩女的手藝,做幾個抓魚的魚簍。小河邊上,在夜裡已經結有薄薄的冰茬,這個時候再下水捉魚,很容易涼出病來。
有了魚簍,就不怕了。他可以在岸上把魚簍拋到深水裡,然後再用皮索拉上來。這個辦法在原來的世界管用,但是不知道荒蠻世界的魚吃不吃這一套。
於是,在之後的幾天裡,王勇除了挖陷阱,就是用鐮刀割樹條。他的小屋的屋角,此時多了一堆這樣細細的樹藤,供女姜和冰花選用。挑選出來不實用的,除了喂野豬,就是塞在爐膛內燒掉,倒也不浪費。
女姜和冰女最近很忙很充實。衣服料子已經完全裁好,幾件狼皮袍子,在王勇的指導下已經做好,沒有針線,王勇就讓冰女用匕首在衣縫邊上割了一排小孔,然後用皮條相連,倒也多了原始粗曠的味道。
當然,這些厚重的皮袍子是出門時穿的外套。至於內衣,沒有別的材料,冰花和女姜決定用柔軟的兔皮做。
“你答應給我的針呢?”冰花撅着小嘴兒問。王勇曾經給她講過一種尾部帶有小洞的叫做“針”的工具。用這種工具縫衣服很是方便省力,冰花和女姜都很期盼。
“等魚貓編好了,我就給你做針,到時候你要用多少就有多少。”王勇說。他知道河裡有大魚,如果魚貓真的能捕到大魚,那魚身上堅硬的骨刺,豈不是最好的針嗎?
聽王勇這麼說,兩女更是夜以繼日的編起魚貓來。初冬的樹枝和藤蔓被秋風抽乾了水分,變得堅硬發脆,不聽擺弄。兩個女人不知多費了多少力氣,偷偷抹過多少眼淚。因爲神勇交代的這麼簡單的事情,她們都做不好。爲此,女姜都忽略了照顧昊。有一次,昊自己爬到炕邊,掉了下來。把腦袋嗑了一個包。王勇回來後發現了,心疼的衝女姜吼了兩聲,女姜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晚上,王勇撫摸着女姜和冰花被樹藤磨得粗糙打了血泡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他發誓,等這段艱難時期過去後,再也不會讓她們幹這麼粗累的活兒。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過去。五天後,三隻大大的魚貓已經做好。王勇也在山中獸道上,挖了八個又深又寬的陷阱。有了這些陷阱,冬天那些出來找東西吃的大小動物,可是遭了殃。王勇也不必拎着弓箭滿山林的尋覓野獸的蹤跡。他只要每天遛遛陷阱,就能有收穫。
在三隻魚貓完工的那天。王勇殺了一頭公野豬用以犒勞女姜和冰女。豬圈裡還有一頭公豬和兩頭母野豬。母豬不是非常時期,王勇暫時不想殺掉。公豬有一頭做種豬就夠用了。
七八十斤重的野豬,豬肉大部分被分割成條狀,掛在木棚內風乾冷凍。豬油被熬成了白白的脂肪存了起來。王勇用一部分豬油又做了幾塊肥皂。兩個女人自從知道了肥皂的好處。天天都會拿肥皂細細的洗臉洗澡。因爲她們發現,自己的皮膚由於有了油脂的滋潤,細毛脫掉了好多,光潔得幾乎和她們心愛的神勇差不多了。
王勇把一大塊肥瘦相間的肉切成片兒。又挑了一塊石板,在河裡用細沙刷啊刷得,刷得一塵不染。然後拿回屋子裡,替換那塊蓋在爐竈上,已經被煙燻得焦黑的石板。
“神勇這是在幹什麼?”女姜和冰花好奇的看着她們心目中的神,正把辛苦熬煉出來的豬油刷在石板上,又心疼又納悶。
“呵呵。今天我請你們吃烤肉。”王勇一面試着石板的溫度,一面頭也不擡的說着。
“烤肉,不是要在火上烤的嗎?”
當她們看到,王勇把肉片排在燒熱的石板上的時候,終於有些明白了。
厚厚的肉片,吱啦吱啦的響着,慢慢變色並脫水捲曲。王勇撒了些鹹土的水,又把肉片翻了一個個兒。利用石板的熱度烤熟另一面。
“嚐嚐。”王勇說着夾起一塊,放到女姜的口裡。女姜咬了一口,神色變得驚異,接着她將肉片整個咬在嘴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小的嘴巴快速蠕動的樣子可愛極了。
“我也要,我也要。”冰花見到這個情景,早就受不了。拉着王勇的手,像待哺的小鳥一樣張大了嘴。
“別急,慢慢吃,還有好多。”見兩女吃出了好處,王勇終於忍不住笑。
小屋那一溜罈子裡,還有上秋時候釀的果酒。此時王勇用陶碗裝了,一併拿給兩個女人喝。邊舉杯邊學着大人們喝酒時的樣子,“我敬你們,你們辛苦了。”
“心苦了?心在哪兒呢?是不是烤得糊了?”王勇的話讓兩個女人聽得稀裡糊塗。見她們四處找那燒糊了的心苦。王勇不禁又笑了。
果酒甜酸,又香又解膩。吃幾口烤肉,喝一口“果汁”,這頓飯他們吃得開心。吃了好多的肉,喝了好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