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悠地一驚,睜開雙瞳,回首,看到了自己身後的那個男人,挺直的鼻,削薄的脣峰,精美的五官,還是那身白色的休閒服,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在他腳下拉出一道長長的黑影。
他,精美冷峻的面容,就這樣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讓她嚇了好大一跳,迷離的眸光越過他,在他身後巡了一圈又回到了他充滿陽剛氣息的臉孔上。一雙漂亮的瞳仁仍然凝聚在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上,似乎是在尋找她的方向,可是,他啥都看不見。
這個男人,她記得,是那天晚上向她買過鳶尾花的瞎子男人,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卻看不到這個世界,她曾爲他深深婉惜,奇了怪了,他是幾時上天台來的?或者說,他是從什麼時候跟着她爬上這天台的?
“我最瞧不起遇到一丁點困難就想自殺的人,真沒出息。”語氣裡濃烈的譏誚聲如一柄刀毫無預警刺入了她的心房。
“瞧不起,憑什麼要被你看得起。”此刻她,受傷的心自然築起了一道保護的屏障……
連一個瞎子都看不起她,原來,她的人生是如此灰敗!
“人的一生,尚有許多的坎坎坷坷,遇到一點事就想自殺,你可曾想過你的父母,你的生命是他們給你的……”見她象一隻刺蝟,男人聲音軟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勸說,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女人硬生生打斷,昂首衝着他憤怒,象一頭受傷的小獸。
“我的人生我主宰!”語畢,仰首最後看了一眼天空,當她整個身體微微向前一傾,雙腿剛一摔出,電光火石間,感覺自己的手臂就被人狠狠地箍住,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襲捲過來,她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整個身體已經被人憤恨地甩到了地板上,背部傳來了火辣辣的劇痛。
“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死就死,不要你管!”男人救了她,但是,她絕不領情,因爲,她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活着,很累,很痛,萬念俱灰,不如死了的好。
所以,她衝着他嘶吼,怒罵着這個男人多管閒事。
“爲了那個破男人去死,值得嗎?螞蟻尚且要苟且偷生呢!”大掌緊緊地箍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因爲他眼睛看不見,知道兩步之外就是無底深淵,不想讓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放開。”女人甩不開他鋼鐵一般的手掌,憤怒地大嚷。
“給你幾分顏色你到開起染房來了。女人,你真不乖啊!”‘匡當’一聲,柺杖被他丟棄到地,修長手臂將她箍入胸懷,暗咒了一句,蠻橫地帶着她遠離這危險的地方。
“放開我,臭男人。”男女授受不親啊!這個瞎子男人與她貼得這麼近,她甚至還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麝香味,帶着淡淡薄荷清香的味兒。
“沒我的允許,想死門兒都沒有。”話極及其霸道,還有一絲寵溺。
“放開,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經你的允許才能死。”這男人的話讓念錦又氣又恨,擡起腳,想恨恨地踩到他腳背上,但,不知爲何,他明明看不見,卻能在最後的時刻將腳挪移開,讓她着了地的腳踩了一個空。
讓她心頭恨得牙癢癢!
“是你老公啊!”調佩的聲音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帶着一定的戲譫。
“你?”念錦被他白白佔了便宜,氣得花板亂顫。“怎麼?舌頭被貓吃了?”聽不到女人的反擊,男人嘴角勾起一縷淺淺的笑意。
也許是她的安靜讓他卸下了防備,緊緊箍住她手指的大掌漸漸鬆開,大拇指在她手腕處輕輕地揉揉,想爲她減輕自己力道給她帶來的苦痛。
幽黑的瞳仁似在尋找着她,但,還是什麼也看不見,對於他來說,即便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站在跟前,也不過是漆黑的世界而已。
此刻的他,給她一種溫良如玉的感覺,曾經,北宮滄也象他一樣爲她做出這種暖人心田的小事兒。
她生病了,他可以幾日幾夜守在她的牀前,不眠不休地照顧着她。
她手指割了,他會心痛地爲她上藥,一臉緊張,仿若受傷的那個人是他。
她上班累了,倦了,他可以爲她按摩,甚至爲她洗腳……然而,北宮滄所做的這一切如今之於她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真會僞裝呵!如果她的父親不是權貴滔天的市長,他可還會如此待她!她曾相信北宮滄對待她的真心,可是,她一直就活在一個騙局裡,爲了北宮集團的前途,北宮滄對她唯命是從,腦海裡浮現出他們在酒店裡火熱交纏的一幕。
驀地,心,疼到連呼吸都覺着困難。
“嫁給我吧!”傻啞的語音,三個字似從遠天間傳來,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你……說什麼?”倏地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這個一臉浮現着斯文淡定笑容的男人。
“嫁給我,我幫你報復他們。”
不是吃驚,而是震駭,她與他僅有一面之緣,只是有一個陌生人,他居然要她嫁給他,還要幫她報復他們,真是滑稽又可笑,抽出被他緊握在掌心的玉手,她開始正眼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個子很高,斯文俊美,精美的五官堪稱男性極品,漂亮的雙瞳仍然沒有焦距,額前垂落髮絲有些微微卷曲,淡淡的霞光照射到他臉上,爲他增添一絲朦朧的神秘。
“理由?”“因爲我也看他們不順眼。”答案原來如此簡單。
“就你……”打量的視線落定在了他那雙黑亮無神的瞳仁上。“也配。”
是呵!這個男人在說什麼瘋話,他是一個瞎子,連自個兒都照顧不了,還要她嫁給他,幫她報復那對背叛她的姦夫淫婦,根本是癡人說夢話。
女人語中的譏誚讓笑容一點點地從男人嘴角斂去。
她在嫌棄他看不到這個世界,面容變得冷硬,全身剛硬的線條變得緊崩,嘴角抽搐了一下,似在隱忍着什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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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矇住了眼睛,被送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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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家兄弟反目,關她什麼事?爲什麼她要被罵是禍水?
如果早知道那天會遇到閩家熠,周沫死也不會替人去軍區演出。
一見誤終身,已經談婚論嫁的男友提出分手。早就放棄她的周家又接她回去,沒問她一句婚事就已經安排好了。
“我答應。”她反抗得了嗎?閩家和周家緊緊攥住了她的軟肋。
【片段一】
周沫穿着潔白的婚紗安靜的等着即將成爲她丈夫的閩家大少閩家曋,然而遍體鱗傷的閔二少閩家熠捷足先登,衝上臺先一步將戒指套進她手指:
“沫沫,我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