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玄字論劍

論道山,清晨。

各宗弟子齊聚,人山人海。

四宗八門十二流長老取宗門執令,在四大宗掌門的見證下,將竹籤丟進論道天儀,經一番隔絕天機的因果“推演”後,“玄”字局的論劍名單,也就定了下來。

各宗長老,拓印下名單,而後便各自退去,引着弟子們,返回了宗門。

黃字局,是初賽,參賽弟子衆多,賽程密集,時間也緊張,因此上午抽籤,下午就開始比了。

到了玄字局,經過初賽篩選,論劍隊伍十不存一,人數驟減,因此賽程的安排,也就有了不少餘裕。

今日抽籤,明日才正式論劍。

而且,“玄”字論劍,形制會有變化,對手會變強,戰局也會更復雜,論劍大會的弟子爭鬥,也將真正開始激烈起來。

因此,每一輪對戰前,都會給大家商量戰術和制定對策用的時間。

太虛門內,大道場間。

“玄”字局的名單,已經發了下來。

墨畫手握太虛令,神情專注地看着名單,目露沉思。

太虛門進玄字局的隊伍,大概五十支,淘汰率十之八九。

這也就意味着,大概有八成到九成的弟子,論劍大會就此結束了,他們只能參與“黃”字局,只能打上那麼十來場,此生唯一的一次論劍機會,也就此結束了。

這個淘汰率,其實已經比其他宗門,低了很多。

再加上太虛門如今弟子衆多,因此才能在初賽中,佔據巨大的優勢,獲得了論劍第一。

墨畫看了眼周圍的弟子。

被淘汰掉的弟子,心中固然不甘,也有遺憾,但卻並不頹唐。

他們已經竭盡全力,爲太虛門的論劍排名,付出了努力,做出了切實的貢獻。

太虛門如今的論劍第一,就是靠他們一點一滴贏來的。

後面的論劍,是什麼情況,暫時還不好說。

但至少如今的勝利,不是靠凌駕于于衆人之上的“天驕”贏來的,而是靠這些衆多的,弱人一等的普通弟子,一刀一劍拼出來的。

墨畫忽而一怔,若有所思。

“這個世間,有無相生,難易相成,強弱相形……”

“有強,自然就有弱,有弱,自然就有強……”

“既然有天驕弟子,那就有相較於‘天驕’,而平平無奇的‘普通’弟子。”

“天驕強,而普通弟子弱……”

“天驕人少,普通弟子人多。”

“假如……能最大程度團結,並充分發揮出尋常弟子,普通修士,乃至廣大修界最底層修士的力量,那這是不是也意味着,能‘積弱轉強’,‘由弱勝強’?”

“凝聚的修士足夠多,力量就足夠大,乃至於……真正的改天換地?”

墨畫目光怔然。

一絲有關有無共生,強弱逆變,“兩儀”生克轉化的穎悟,頓生於心間。

“積弱勝強”這個念頭,也宛如“星星之火”,埋在了他的心底,如同一縷灼熱的火光,照出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道路。

道場上方,原本想說什麼的荀子賢長老,見了墨畫這副“出神”的模樣,下意識止住了話語,怕打擾他。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擡起頭,目光深邃,瞳孔明亮,恍若夜中的一縷燭火,竟有些刺目。

荀子賢見狀,不由一愣。

“這孩子……又悟出了什麼?”

神識過人,天賦驚豔,心思通透,神思聰穎,多看多學多思,的確更容易對世間萬事萬物,乃至大道萬理,產生“頓悟”。

墨畫這種出神“頓悟”的狀態,他也見過不少次了。

說實話,荀子賢心裡羨慕得不行。

只是這次,荀子賢總覺得有哪些不同。

彷彿墨畫這次頓悟的是,某些不得了的東西。

他眼裡那絲若有若無的“火光”,透露着一股……“大逆不道”的意味?

荀子賢搖了搖頭,見墨畫回過神來了,這才收攏心思,清咳了一聲,說起了論劍的事:

“此前的黃字局論劍,只是初賽,因此模式只是簡單的混戰。”

“到了玄字局,就不同了。”

“玄字局裡,摻雜着其他論劍賽制,這個賽制是隨機的,也是由論道天儀推演出來的。”

“每局都不一樣。”

“具體什麼賽制,要到論劍前六個時辰,纔會揭曉……”

有弟子疑惑道:“長老,這個賽制,爲什麼不早定下來呢?”

其他弟子也點頭,“就是,這樣一來,大家也好提前準備。”

荀子賢便反問道:“將來你們入修界遊歷,有人要殺你,也會提前通知你,讓你做好準備麼?”

“或是你們帶領道兵作戰,路遇伏殺,你也要讓別人等等,你們好商量一下怎麼跟他們鬥法麼?”

弟子們不說話了。

荀子賢便道:“最早的論劍,賽制都是開始前一刻才揭曉的,爲的就是鍛鍊弟子隨機應變的能力。”

“無論是攻,是防,是殺,是逃,是斬首,還是逃生……都是要你們,在瞬息之間,臨時決斷的。”

“後來考慮到,你們畢竟還是弟子,沒親身經歷過那麼多刀尖舔血,生死一線的殺局……”

荀子賢說着說着,忽而一頓,忍不住又瞄了眼墨畫。

墨畫的事蹟,他素來有所耳聞。

火佛陀,萬妖谷,胭脂舟,龍王廟……還有孤山墓葬……

這裡有一件算一件,都是千鈞一髮的“殺局”。

這些兇險的大事,墨畫從頭混到尾,一個不落,還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當真有點匪夷所思。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經歷了這麼多事,還能一臉單純,目光清澈,混在人羣裡,真的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普通弟子。

一頭餓狼,披着羊皮,混在羊羣裡,看着卻比周遭的綿羊,還要“人畜無害”……

荀子賢微微嘆氣,換了措辭:

“你們大多數,沒經歷過這等殺局,讓你們臨時決斷,太難爲你們了。”

“因此,纔會提前六個時辰決定賽制。”

“這六個時辰,是一個緩衝期,供你們商議,決策,做好論劍的準備。”

“但你們要知道,將來一旦離開宗門,踏入修界,很多兇險,都發生在一念之間,是根本沒有充裕的時間,給你們思索和反應的。”

“論劍既是一種爭鋒,同樣也是一種磨礪……”

“是,長老!”

一衆弟子神情肅然道。

此後荀子賢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讓大家自行準備了。

說是讓大家自行準備,其實是給墨畫留時間。

墨畫便將參與“玄”字論劍的小師弟們,都拉到了小樹林,按照慣例,給他們交代了一些戰術,還有陣法配備。

但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

該交代的,也早就交代了。

該訓練的,也都練得差不多了。

靈器和陣法,也都配備好了。

臨戰之時,墨畫也沒辦法指揮,到時候“玄”字對局,更多的還是是看這些弟子們自己的臨場發揮。

墨畫交代完後,還有一些時間,便讓弟子們,去演練場,自己進行演練了。

墨畫也帶着令狐笑他們,在一旁演練道法,考慮接下來的論劍,自己要向衆人,展示些什麼手段比較好……

而在高臺上,太虛、太阿和沖虛三山的掌門聚在一起,看着勤奮訓練的弟子們,神情欣慰之餘,心中卻也蒙着一層陰翳。

“黃字局結束了,好日子到頭了啊……”

太阿掌門輕輕嘆道。

太虛和沖虛兩山掌門,雖沒說什麼,但也都暗暗點頭。

別人都能看出的東西,他們這些掌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論劍第一”這個名頭,對他們這些宗門掌門來說,誘惑之大,不啻於仙丹靈寶。

嘗過了第一的滋味,的確很難割捨。

哪怕心裡清楚,這個第一,只是暫時的,只是“借”來的,最終是要還回去的。

但真到要“還”的時候,心底還是很不是滋味。

人果真都是貪心的啊……

即便是一向修身養性的太虛掌門,經歷了這番“名利”的滋味,心裡也很難淡定。

真正的利益面前,再“佛系”的人,也很難淡定。

如果淡定,那就是因爲利益還不夠大。

“後面就是惡仗了,辛苦這些孩子了……”

“是啊……”

“明天就要開始了……”

玄字論劍開始了。

太虛門的論劍名次,也終於要開始,一步步下滑了。

就像是鈍刀子割肉,之前養的肥膘,都要被人一刀刀割去。

三個掌門各自喝茶,沉默不語。

……

次日,玄字論劍,正式開始。

參賽的弟子,已於賽前,知道了比賽的模式,其中大多數,還是以黃字局的“混戰”賽制爲主。

只有少部分,抽到了“攻城”,“守城”,“斬首”類的賽制。

顯然,剛入玄字局,還不會大刀闊斧地改變。

論劍賽制的變化,還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好讓弟子們慢慢適應。

第一天的玄字論劍,墨畫還是不用出場。

他要到第二日,纔會排到一場與十二流的論劍。

因此第一天,他主要是來觀賽的,想看看太虛門的同門小師弟們,到底比得怎麼樣。

巨大的方天畫影之上,一場場論劍,精彩紛呈。

各宗門天驕,也開始動真格了。

太虛門的形勢,也不出預料,開始嚴峻了起來。

道兵形制,靈器和陣法的剋制,的確能強化底層修士,但這個“強化”,畢竟是有限度的。

而且太虛門弟子,訓練時間有限,不可能真的超越了修爲和道法品階的限制,能贏了各宗門的天驕。

尤其是,玄字論劍的對手,大多都是十二流,及部分八大門的弟子,真想贏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太虛門弟子,大多都陷入了苦戰。

戰局十分焦灼,需要多次的拉鋸和消耗,每贏一場,就更加艱難了。

而玄字論劍,每贏一場,會加十個勝點。

也就是說,玄字贏一局,頂得上黃字贏十局。

這樣此消彼長之下,太虛門的排名,也就止住了上升的勢頭,與第二名“天劍宗”的差距,也在一步步拉小。

經歷了一天的鏖戰,名次有了不少變化,太虛門還是第一。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第一”,已經由“勝”轉“頹”,開始走下坡路了。

而今天,將會是太虛門的“巔峰”,此後將會日下江河。

很多人已經期待,看太虛門跌出第一,甚至跌出“前四”的那天了。

那也意味着,太虛門將被真正打回“原形”。

而就在這種形勢下,墨畫的第一場“玄”字論劍,也正式開始了。

這場論劍,同樣萬衆矚目。

墨畫本就身份特殊,名聲極高。

加上此前論劍,種種“不作爲”的表現,更是飽受“非議”。

名聲雖然一落千丈,但關注度卻扶搖直上。

整座論道山,密密麻麻的觀衆,很多都是爲了看他而來的。

有人希望他有所表現,不辜負期望,也有人想看他吃癟,好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地嘲諷一番……

這些墨畫一概不知。

他的全部心思,還是放在論劍上。

這第一場玄字論劍,墨畫手氣一般,抽到的賽制,還是普通的“混戰局”。

簡單的五打五。

對手是十二流之一的“玄鐵門”。

這是一個煉器宗門,同時也教煉體,有一套秘傳的煉體法門,與煉器術相配合。

門中弟子,煉器與煉體兼修,不僅煉器技藝精湛,同時渾身筋骨,堅硬如鐵。

玄鐵門,算是十二流中的強勢宗門。

但與墨畫對戰的,倒也並非玄鐵宗最強的那一隊弟子,而是玄鐵門中頂尖以下,一流偏上的隊伍。

實力已經算不錯了。

時間到了,雙方進場,戰鬥同樣一觸即發。

但這一次,戰局卻沒有短時間結束。

雙方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膠着。

玄鐵門膠着,是因爲他們實力的確有限。

而太虛門膠着,卻是因爲墨畫。

因爲他站在旁邊,袖手旁觀,一動不動。

這樣一來,太虛門就不得不陷入四打五的局面。

而且,經歷此前的戰局,令狐笑他們的手段,大多暴露在了其他宗門的視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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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門也做了針對性的處理。

他們直接忽略掉了墨畫,將剩下的四人,當成了對手。

這樣一來,優勢就很大了。

大家都是乾學州界的天才弟子,雖說天才也分優劣,但能參加論劍大會,打到“玄”字局,也沒誰真的會差。

這等五對五的戰局中,只要不是實力太過懸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影響實在太大了。

令狐笑被兩個玄鐵門的弟子近身牽制住了。

歐陽軒與一個塊頭很大的煉體弟子,在一對一。

程默和司徒劍,也分別陷入僵持。

太虛門佔上風,但優勢不明顯。

而玄鐵門,憑藉人數優勢,利用多餘的一人,不斷轉換攻擊目標,進行攻勢流轉,對令狐笑四人施加壓力,雙方一時竟打得有來有回。

還好令狐笑是真的強。

僵持了大半個時辰,令狐笑終於從玄鐵門流轉的攻勢中,找到了一次機會,頂着壓力,凝出了一記沖虛劍氣,直接廢了對方一人,碎了他的論道玉。

這樣一來,就是四打四的局面,壓力驟減。

此後,太虛門仗着令狐笑和歐陽軒兩個“天驕”,不斷擴大優勢,終於一步一步,結束了戰鬥。

全程,墨畫都在“冷眼旁觀”,看着隊友陷入困境,而無動於衷。

這一次,真的激怒了外場的觀衆。

尤其是,在太虛門的名次,已呈跌落的趨勢,隊伍紛紛陷入苦戰,隊友也在苦苦支撐的時候,他還是這樣,不聞不問,毫無作爲,着實令不少人心中惱怒。

“這個叫‘墨畫’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吃人飯不幹人事!”

“這樣的人,也配稱爲‘陣道魁首’?也配被稱作‘天才’?”

“太虛門到底養他,是做什麼的?”

“平日裡,他仰仗宗門福廕,作威作福也便罷了,如今太虛門陷入困境,他還在給隊友壓力,自己卻毫無作爲……”

“這是在吸宗門和隊友的血!”

“爲了論劍的虛名,連臉都不要了。”

“太虛門的掌門和長老,到底在想什麼?昏了頭了?這都不把他撤下去?非要把他當‘小祖宗’供着?”

“誰人能想到,堂堂太虛門,八大門之一,內部竟專權腐爛至此……”

“按我說,他不如直接退賽吧,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讓別人看到,還以爲我們乾學州界,都是這種庸才……”

……

貶斥之聲,一時甚囂塵上。

聞人琬,慕容彩雲,包括其他與墨畫相熟的修士,也都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不由心中生氣。

但論道山人山人海,說這些話的修士,實在太多,他們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找誰辯駁,只能默默將這些火氣,壓在心底。

而各大世家,宗門的高層,也都默默搖頭。

他們也能看出,令狐笑這五人,是目前太虛門最強的一支論劍隊伍了。

如果說,太虛門最強的隊伍,都只是現在這個水準,那太虛門這屆論劍,的確是到此爲止了……

三人成虎,衆口鑠金。

輿論惑動人心。

便是太虛門內部,也開始有長老心中動搖,懷疑讓墨畫跟令狐笑組隊,究竟是不是明智之舉。

這些長老,主要是太阿和沖虛兩山原先的長老。

他們也在背後,偷偷議論。

但這些議論,都被兩山的掌門,給壓了下去。

願賭服輸,既然已經做好了約定,定好了隊,論劍到了現在,自然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了。

更何況,現在反悔也沒用了。

而太虛門,之所以能暫時性地論劍第一,這裡面也大多都是墨畫的功勞。

是墨畫在統籌安排。

不能因爲他現在,在個人小隊的論劍中表現不佳,無所建樹,就反過來“過河拆橋”地指責他。

而且,太阿和沖虛兩山的掌門,雖然與墨畫接觸不多,但卻總隱隱有一種,看不透這個小弟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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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虛門的陣道魁首,絕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而太虛山一脈內部,反倒一片平和。

從上到下,基本沒人對墨畫的表現,有任何的異議。

尤其是,那些或多或少,知道過墨畫一些“事蹟”的長老們,對外界的種種質疑和非難,心中只有冷笑:

墨畫平時玩的都是什麼局?

你現在的論劍,纔是什麼局?

能比麼?

高手要是都讓你們看出來,那還能是高手麼?

就在這種鋪天蓋地,宛如潮水般的非議中,墨畫第二場“玄”字論劍,也正式開始了。

這次的對手,還是十二流。

但對手比此前的玄鐵門,還要強上不少。

剛進論道山的論劍準備室,便有一個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的少年,帶着一行人,走到了墨畫等人面前。

少年看都沒看墨畫一眼,而是直接越過他,走到了令狐笑面前,問道:

“你就是令狐笑?”

令狐笑冷冷點頭。

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臉自信,“記住我的名字,我就是那個打敗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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