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血戰

楊繼勇聞言駭然,當即拉住墨畫,顫聲道: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大荒門若真反了,那還倒沒什麼。

可假如大荒門沒反,墨畫這麼說,一旦傳出去,便是造謠中傷道廷直隸宗門,動搖軍心,罪名是極嚴重的。

而且,大荒門怎麼可能,又怎麼敢反?

道廷勢力實在太大了,大荒門造反,是想死不成?

墨畫搖頭道:“具體緣由,我也不太清楚,但大荒門應該是反了,而且很可能,就會在今晚發動兵變……”

否則楊繼勇的印堂,不會出現死兆。

楊繼勇眉頭緊皺,深深看了墨畫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墨畫是絕不會說假話的,可真讓他信,他也不太能信。

平白無故,說大荒門要兵變。

而且,還恰好就在今晚。

可墨畫的神色,無比凝重。

時間緊迫,楊繼勇不好決斷,便道:“你隨我一起,去找大哥說說。”

這件事,他做不了主。

墨畫點頭。

楊繼勇便領着墨畫,去了楊繼山的營帳。

楊繼山正在處理軍務,聽聞楊繼勇的話,一時既驚且懼,難以置信地看着墨畫:

“當真?”

墨畫點頭,“有很大可能。”

楊繼山皺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墨畫沉默片刻,決定還是透露一點機密爲好,便道,“我學過一點,天機因果術。”

“天機因果?”

楊繼山神情一變,楊繼勇更是神色震動。

天機因果,這種縹緲玄虛,幾近瀕危的傳承,根本不是一般修士能碰到,更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學會的。

即便在楊家,對因果術有了解的高層修士,都是屈指可數。

而這些修士,無一不是有着數百年修齡,歷經滄桑,各種修道經驗沉澱下來,才能悟得幾分天機,知曉一點因果。

墨畫這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從哪來的閱歷,又從何處學的因果?

楊繼勇一臉茫然。

楊繼山同樣不太敢相信。

墨畫便道:“我真的會。”

楊繼山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即便你真會因果,可……”

楊繼山微頓,還是實話實說道:“其實,一般修士都不知道,道廷大規模行軍之前,都會有高人,事先佔卜天機的。甚至此時此刻,隨軍的高層之

中,便有羽化境大謀士,通曉因果……”

楊繼山說完,目光斟酌地看向墨畫。

言下之意,因果術不是你一個人會,道兵司高層,羽化境的大謀士也會。

兵變之事,這些羽化境的大謀士,沒算出因果。

但卻被你一個築基境的小修士算出來了?

墨畫一愣。

這件事,倒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修界之大,能人輩出。很多高明的本領,也不只他一個人會。

可問題是,自己的的確確,推衍出凶兆來了。

可爲什麼,羽化境的大謀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自己算錯了?

墨畫看了眼楊繼山,發現楊繼山的印堂,也隱隱發灰,這也是死難的徵兆。

只不過,楊繼山身爲金丹統領,修爲高,存活的機率更大,所以死兆比起楊繼勇更淺。

但即便如此,隨着時間推移,楊繼山印堂的死兆,還在一點點加深。

不會有錯!

墨畫當即心中一凜,目光無比鄭重,對楊繼山道:

“道兵大勢如何,我不知曉。但楊統領,你和楊大哥,都有生死之危,一定一定,要想辦法自救!”

人該死的時候,就一定會死。

這個時候,若不想着自救,更是迴天乏力。

墨畫真的害怕,楊繼山和楊繼勇,步小驛城姬長老和王管事的老路,也在兵變中喪命。

楊繼山眉頭緊皺。

他能看出,墨畫是真的在關心他的生死,而且十分誠懇,沒有說假話。

可這件事……

楊繼山看向墨畫,心頭驀然一驚。

他發現,墨畫嚴肅的時候,氣質與之前迥然相異。

之前墨畫的模樣,是個目光清澈,開朗可親的少年。

可如今在黑夜中,墨畫口吐天機,身上散發出的氣質,深邃厚重,那雙眼眸,還透出一種不可捉摸的深沉,顧盼之間,有因果流轉。

楊繼山心中震動。

這種氣質,他只在一些運籌帷幄的家族高層身上見過。

這位小兄弟,他到底是什麼人……

楊繼山的思緒,又回到南嶽城,可想了很久,仍舊沒有頭緒。

曾經的記憶,都彷彿被迷霧遮住,不容窺視,甚至一絲線索都沒有。

恰在此時,風波嶺夜風呼嘯。

淒寒的風,穿透營帳,吹得燈火搖曳。

火紅的光,映在墨畫臉上,宛如流動的鮮血。

營帳外,是風波嶺崎嶇怪狀,如同行屍鬼魅般的山嶺。

這一幕映入眼簾,楊繼山心中猛然一顫。

天機迷霧,有一瞬的消散。

他的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天空被血色遮蔽,漫山遍野,全都是殭屍,如同阿鼻地獄的屍鬼,嘶吼咆哮聲震動天地。

而萬屍之中,還有一尊王者,高大威嚴,散發着恐怖的暴虐的氣息。

只是,此時這尊恐怖的屍中王者,正在下跪。

它所跪的,是一個看着只有十來歲的小修士。

與此同時,漫山遍野的殭屍,也全都跪伏於地。

屍王下跪,鐵尸臣服,萬屍朝拜。

而屍王所跪的那個小修士,眉眼如畫,又帶着深邃的威嚴,赫然正是,眼前的少年……

是……墨畫。

宛如晴天霹靂,響徹腦海。

楊繼山一切都想起來了,他也總算記起來,墨畫是誰了。

他是當年那個,平息了南嶽城屍患,在危機關頭,令屍王下跪,萬尸臣服的,那個離奇的少年!

楊繼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如此重要的事,自己竟然忘了,自己怎麼會

忘?

可片刻之後,身經百戰的楊繼山,還是在強烈的情緒激動中,保持了冷靜。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假如墨畫,真的是當年那個鎮壓屍王的小少年,那他口中的話,必然不會作假。

無論大荒門,是否會真的兵變,至少他這裡,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楊繼山神情嚴肅,對楊繼勇道:

“吩咐下去,讓營中所有將士,穿上鎧甲,開啓陣法,全神戒備,警戒敵襲……”

而後他面色凝重,“我……去一趟大營,請示一下大統領的意見。”

他也只是一個,金丹境三品統領,只能決定自己麾下,一營將士的行動。

整個道兵的大局,他是沒權力決策的。

哪怕大荒門真的造反,真的叛變了,他也必須請示高層,由羽化境的大統領們,商議決策,下達命令。

“是!”

楊繼勇沉聲道,將楊繼山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軍營中的楊家修士,剛歇息沒多久,聽聞號令,又紛紛開始披甲執槍,戒備了起來。

楊繼山走了一圈,確認軍營駐防無誤,這才準備動身,前往大營。

可正在他準備動身的時候,墨畫卻突然拉住了

他。

楊繼山一怔,回過頭看向墨畫。

墨畫神情凝重,搖了搖頭。

楊繼山意識到什麼,放開神識,這才發現,大風呼嘯間,風波嶺的夜色中,潛伏了重重人影,如鬼怪一般,匍匐在地面,一點點向軍營爬來。

他們來時的方向,正是大荒門的駐地。

他們選的時機,也剛到好處,一看就是對道兵行軍的內情,瞭如指掌。

而他們的鎧甲上,似乎也布了一些隱匿的陣法。

若非提前知道,根本防不勝防。

楊繼山看向墨畫,既驚歎於墨畫所言非虛,同時也驚訝於,墨畫這個築基修士,神識竟比他這個金丹還敏銳,比他這個金丹,還要早幾息察覺到敵襲。

楊繼山揮了揮手。

楊繼勇明白了過來,轉頭傳令道:“按計劃行事。”

楊家軍營內,兵士紛紛蟄伏起來。

沒過多久,一道陣法的光芒亮起,一個偷襲的大荒門修士,被攔腰斬成了兩段,血腥味散開,原本凝滯的夜色,瞬間變得一片肅殺,喊殺聲震天。

“敵襲!”

“殺!”

“殺!”

廝殺驟起,幾乎只一瞬間,黑夜之中,便滲出

了血色。

黑夜中不知有誰在殺,有誰在死。有誰被一劍梟首,被一槍穿心,或被陣法絞殺,殘肢遍地。

黑與紅交融,殺意沸騰。

這等緊張的廝殺中,楊繼山根本來不及,向大營報信。

而他也沒必要去報信了,因爲沒過多久,大荒門的全面兵變,就開始了。

風波嶺上,密密麻麻全是大荒門修士。

他們對着道廷的道兵,屠刀相向。

戰火隨着大漠的寒風一吹,幾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迅速蔓延開來。

而且戰況激烈異常。

兵變一開始,便直接推向了白熱化。

楊繼山也遇到了大荒門的金丹修士,正在殊死拼殺。

楊繼勇他們,也陷入了苦戰。

好在有墨畫事先預警,以及墨畫提前佈下的行軍陣法作屏障,情況纔沒有急轉直下。

否則,以有心攻不備,大荒門暗下殺手,其他道兵不知會怎麼樣,但楊繼山,楊繼勇,還有楊家的這一營將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此彼此纏鬥廝殺了一會,局勢僵持。

而楊繼山,也被一個大荒門金丹拖住了,兩人殺得難解難分。

墨畫便破例出手,稍微動了點神念,以驚神瞳術,震懾了那大荒門金丹幾息時間。

生死之戰,這幾息的時間,足以決定生死。

待那大荒門金丹回過神來,胸口已經被楊繼山,以長槍捅穿。

道兵作戰,一看將,二看兵。

三品的戰場中,金丹爲將,築基爲兵。

金丹一死,便失了將領,也失了頂端戰力,其餘大荒門築基修士,戰力驟減。

楊繼山長槍一點,捅死了幾個大荒門修士,而後再身如疾風,來回衝殺幾番,便擊潰了餘下一羣大荒門修士。

楊家軍營的危機稍解。

可不待衆人片刻喘息,黑夜之上,驟然亮起一道驚人的璀璨劍芒,強大的威勢,瞬間如山呼海嘯般傳播開來。

墨畫心中一凜,擡頭望去,便見漆黑的夜空如晝。

天空之上,一位修士凌空踏步,純白色劍芒,宛如羽翼,護在他的周身,璀璨綽約,宛如仙人。

凌空踏步!

羽化真人!

這便是羽化,真正的威能。

而此位羽化,似乎是道廷一方的大統領,此時並指一劃,便有一道驚天劍氣,如斷崖一般,直墜而下。

劍氣墜入大荒門修士的陣營,靈力便如山崩,劈開大地。

無論煉氣,築基,還是金丹,一瞬間全都被羽

化的璀璨劍氣,絞殺殆盡。

一劍之威,以至於此。

墨畫看得心神俱蕩,震驚失神。

而在羽化劍修,以羽化劍氣,屠殺大荒門修士的時候,大荒門陣營中,也有一道黃光沖天而起。

一個揹負虎紋的大荒門羽化真人,身如猛虎,血氣滔天,直接踏空,一拳轟出,與道廷一方的羽化劍修,廝殺在了一起。

一拳一劍交織,強烈的震動傳開。

受此靈力震動波及的所有修士,無論是道廷,還是大荒門,全都被絞殺。

羽化劍修避開虎紋大漢,又是一劍,劈向大荒門陣地,絞殺無數大荒門修士。

虎紋大漢冷笑,衝着道廷一方的道兵,一聲猛吼,此虎嘯之聲兇戾滔天,眨眼間便將道廷一方的幾個金丹統領,還有衆多築基道兵,吼得血肉蒸發,白骨嶙峋。

戰場瞬間變得更爲殘酷起來。

墨畫更是心中悚然。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羽化修士。

是在戰場上,凌空飛渡,無所顧忌的羽化境真人。

居高臨下,斬殺低階修士,當真如同仙人屠戮凡人一般。

金丹與羽化,明明只隔了一重大境界,但卻真的彷彿隔了“天塹”,有天壤之別。

無怪乎金丹,還只被稱作大修士。到了羽化,便可稱真人了。

而天空之上,羽化境的廝殺還在繼續,甚至還有數位道廷大統領,以及大荒門高層這等羽化境的真人蔘戰。

一時間,風波嶺上,靈力通天,道法徹地。

山崩地裂,血肉橫飛,慘絕人寰。

楊繼山面色駭然,“羽化真人蔘戰了!”

他不假思索,當即對一衆楊家道兵命令道:“快!所有人!向東側三品地界避難!”

羽化的戰場,就是屠殺,金丹以下無人能擋。

再留下來,一旦受波及,全都要死。

說完他連忙拉住墨畫:“快,一起走!”

墨畫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楊繼山便和楊繼勇,領着楊家道兵,護着墨畫,一同向東側的三品風波嶺的地界撤去。

其他道兵,顯然也有這個打算,互相推搡着,擠踏着,向東西兩側轉移。

轉移的同時,還在與大荒門廝殺。

戰場一時錯亂不堪。

可墨畫等人,還沒到三品地界的時候,面前忽然閃出一隊人,爲首的是三個大荒門金丹修士,身後還有一兩百大荒門築基。

雙方一碰面,一個大荒門金丹便道:

“是楊繼山,殺了他們!”

楊繼山見對面,足足有三個金丹,心中一沉,但狹路相逢,避無可避,他也只能挺搶殺了上去。

但以一敵三,極爲艱難。

再加上對面大荒門,是兩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中期。

修爲只有金丹初期,已經廝殺了幾場的楊繼山,自然勁力不支,在大荒門三個金丹的圍殺下,招式越見疲乏。

一旦他落敗,其餘楊家的修士,只能被大荒門屠殺一空。

這或許,也是死兆的一種。

墨畫臉色凝重,想以驚神劍,再幫楊繼山殺敵。

可楊繼山現在,是被三人圍殺,壓力極大,只能苦苦支撐。

即便有驚神劍創造的機會,他也沒餘力去斬殺大荒門的金丹。

自己動手,直接用斬神劍……

那勢必會引動命煞。

在這等刀劍無眼的戰場中,引動命煞,讓詭道的煞氣,反噬自我,無異於自尋死路。

墨畫沒辦法,只能暫時以一些陣法和五行法術,臨時牽制大荒門的三個金丹。

可他剛一出手,大荒門中,一個瘦高個金丹,便目光銳利,衝着墨畫道:

“是這小子!”

“公子要的那個人!”

“抓住他!或者殺了他。”

“公子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兩個金丹初期的大荒門修士,當即向墨畫殺來,剩下那個金丹中期,繼續與楊繼山交手。

但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顯然抓不住墨畫。

墨畫身形如水,輕盈一閃,便自兩個金丹的圍堵中,逃了出去。

“媽的,這小子,什麼鬼東西……”

“他不是築基麼?兩個金丹,還抓不住他?”

“別廢話,快動手!”

瘦高個大荒門金丹,繼續使一個淬毒的鉤子,向墨畫的脖子絞殺而來。

另一個金丹,則使一個狼牙棒,砸向墨畫的腦袋。

但墨畫身化水霧,又躲了過去。

兩個大荒門金丹罵了一句,又糾纏了上來。

楊繼山見墨畫危險,想來幫墨畫,可無奈他修爲低了,被那個金丹中期,使一柄鬼頭刀的大荒門修士,壓制得喘不過氣,不由心急如焚,滿臉焦慮。

楊繼勇只有築基巔峰,更是負傷在身,陷入大荒門弟子的包圍中,苦戰不已。

墨畫在兩個金丹的糾纏中,觀察了下局勢,心中微沉。

他知道再拖下去,情況就不妙了。

他預言的死兆,又要成真了……

墨畫眉頭微皺,而後看了眼楊繼山,在聲音中融了一絲神念,輕聲道:

“楊統領,快走!”

楊繼山一怔。

墨畫繼而又冷着臉,對大荒門的三個金丹道:“是那個雜種公子,讓你們來抓我的?”

“雜種……”瘦高個金丹下意識唸叨了一句,當即反應過來,抽了自己一嘴巴,“我呸……敢說公子是雜種,小子,你該死!”

墨畫冷笑,“我說錯了麼?他不是大荒的雜種是什麼?”

這一句,更是惹怒了三個大荒門金丹。

“辱沒公子,待我抓住你,必將你千刀萬剮!”

“挫骨揚灰!”

墨畫輕蔑一笑,“你們這三個廢物的身法,就是去做狗,去搶屎吃,也趕不上熱乎的。”

“小子,找死!”

那個使鬼頭刀,身穿大荒門戰甲的金丹中期修士,當即怒不可遏,丟了楊繼山,舉刀向墨畫殺來。

水波澹澹間,墨畫一個閃身,避開了這一刀,而後衝着他譏諷一笑,直接催動身法逃了。

這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另外兩個大荒門金丹,一個以淬毒鉤一鉤,一個以狼牙棒一錘,但都打在了水霧上,沒攔住墨畫。

“媽的!大哥!”瘦高個金丹,看向那個金丹中期的大荒門修士。

金丹中期的大荒門修士啐罵了一聲,道:

“追!公子要的人,一定要弄到手。不然公子不開心,我們沒辦法向主母交代。”

“好!”

“將這小子扒皮抽筋!”

三個大荒門金丹,當即丟下楊家的道兵,向墨畫追殺而去。

楊繼山剛想去追,可久戰力疲,身受重傷的他,根本無力再去救墨畫。

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墨畫孤身一人,替他們這一營的楊家道兵,引走了三個修爲強大的大荒門金丹修士。

楊繼山嘴角含血,心中一時既是慚愧,又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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