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
於蒼制卡屋
於蒼和顧解霜推門而入，剛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飯香。
他神色一動。
看來，正好趕上飯點了。
蹬蹬蹬……
一連串腳步聲從二樓走下，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聽到聲音走下，見到於蒼，頓時瞪大了眼睛。
“哥哥！姐姐！”
棋兒的臉上頓時被驚喜填滿，她一躍而起，嬌小的身體竟然直接飛了起來，越過了層層貨架，直接撲向了於蒼！
“棋兒！小心點！”
女孩的熱情着實讓於蒼嚇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接住了棋兒。
噗~
棋兒撲入於蒼的懷中，小臉狠狠埋進了於蒼的胸口。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棋兒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哥哥了，棋兒好想哥哥的……”
女孩的聲音，說着說着就帶上了哭腔。
這讓於蒼的眼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輕輕拍打着棋兒的後背，安慰着女孩。
“不好意思啊棋兒……”
“哼！”
棋兒打斷了於蒼的辯解。
她心裡也知道，於蒼是有事情要做，所以只是撒了會嬌就沒再糾纏了，而是從於蒼的懷中一路爬上了肩膀，將小臉放在於蒼的肩頭，看向於蒼身後的顧解霜。
“姐姐！棋兒也好想你的！”
顧解霜臉上帶着笑意，她伸出手，輕輕拂去女孩臉上的淚痕。
“姐姐也想你呀……這段時間在叔叔阿姨家裡，有沒有很乖呀。”
“棋兒當然乖了！”
……
“小蒼？”
於書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樓梯口，他上下打量着小蒼，
“你……你和解霜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媽都沒準備好飯菜。”
顧解霜乖巧鞠躬：“叔叔好！”
於蒼：“不用那麼麻煩，畢竟……”
“等等。”於書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語氣迅速從驚喜轉變成了驚訝，“你……你突破到鎮國了？”
於蒼輕輕點頭：“是的。”
“嘶……這麼快？”
於書鴻大爲震撼。
之前，於蒼回來的時候，他們還能提前感知到於蒼的氣息，出門迎接。
現在，已經無法提前感受到了。
對於於書鴻來說，就算是鎮國都未必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藏得這麼好……顯然，於蒼不但晉升了鎮國，還不是普通的鎮國！
於蒼嘿嘿一笑：“僥倖僥倖。”
突破七級的時候，彷彿還在昨天。
按理來說，七級到八級會有一個門檻，許多魂卡師都將在這個等級卡上許多年。
但於蒼的基礎打得太好了，在星界的連番遭遇與戰鬥更是將讓於蒼得到了難以想象的磨鍊，所以，回到藍星之後的突破，已經是水到渠成。
“你小子！”
於書鴻回過神來，笑罵一聲。
“知道你進步得快……沒想到你進步得這麼快！”
這下，不光是制卡，在魂卡師一道上，於蒼也已經趕上他了。
馬上……就要被完全超過了啊。
於書鴻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而後就立刻收拾好心情，走上前來，拍了拍於蒼的肩膀。
“別愣着了，趕緊進來……這位是？”
於書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兩人身後的樓延。
樓延於是神色一板，他猛地一鞠躬：“師公好！”
於書鴻：“……啊？”
……
慕雪枝正在做飯，於蒼來到二樓，立刻衝進了廚房，將母親大人換了出來。
還好還好，來的及時……飯還沒有做完，那就讓他來接手吧。
於是，慕雪枝就這樣帶着笑意，無奈地被推出了廚房。
經過解釋之後。
於書鴻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是長生帳現任帝可汗？”
樓延連連點頭：“嗯嗯！”
“雖然剛成爲魂卡師，卻有神話實力？”
靈歲在一旁正襟危坐：“就是這樣！”
“然後，你們是小蒼的徒弟？”
“是的！”兩人異口同聲。
慕雪枝沉默。
於書鴻：“……合理。”
現在這世界，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師奶，師公。這次我來，是爲了補全拜師禮的。”
靈歲面色嚴肅，他向着樓延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立刻會意，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物件。
嘩啦啦！
這一瞬間，金光輝煌，於書鴻二人彷彿聽到了寶藏出世的音效。
那是……黃金！
樓延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慕雪枝：“師奶，這是我們長生帳的國禮，九天金玉龍鳳冠，由純金與最頂級的長生玉雕琢而成，正好與您的氣質相得益彰，還請您收下。”
慕雪枝嘶了一聲：“這……”
他作爲高級制卡師，其實並不缺錢，但……但這一個頭冠相當之大，而且工藝精巧到不像話，上面的雕刻甚至放大一千倍都仍然能看到各種細節。
長生玉更是異寶級別的東西，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感覺到一陣心神安寧，不難想象，長期佩帶的話，精神狀態肯定好的不像話。
並且，上面還能看到圖騰的紋絡，很顯然，這東西並不是簡單的裝飾品，還集成了一些能力……粗略感知，應當是與空屬性相關的。
綜合考量，這個飾品絕對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而後，樓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物。
金光迸射，這……赫然是一塊純金手錶。
他將其遞到於書鴻面前：“師公，這是我專門請海庭的設計師設計的手錶，希望您能喜歡。”
於書鴻微微一笑，而後施施然接過。
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慕雪枝，道：“誒，雪枝，孩子給你你就收下嘛，以你的實力，這種東西又不是收不得。”
從真龍死地出來之後，他們都已經成就了鎮國。
魂卡師、制卡師的雙鎮國，就連神話之位都能爭一爭，這種級別的禮物，他們當然能收。
過陣子找時間做幾張傳世魂卡，作爲回禮就是了。
慕雪枝遲疑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樓延這時道：“對了師公，那手錶裡面有一方異空間，裡面還有個小玩意。”
“是嗎？我看看。”
於書鴻樂呵呵地將感知探入其中，而後身體頓時僵硬。
臥槽，好閃！
這這這……十六架黃金馬車？
裡面還有無數圖騰紋路，於書鴻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由數位鎮國級圖騰大師聯手紋刻的，集美觀與實用性爲一體，相當誇張。
這……
於書鴻沉默了。
這東西，他怎麼給回禮。
既然是小蒼的徒弟，那麼他給回禮，價值總要比這些高吧……就算以他現在的水平，要想拿出比這個價值高的東西，那也是相當困難。起碼，不可能是短時間內能拿出來的了。
壞了，大話說早了。
一時之間，他有點左右爲難。
這個時候，於蒼和顧解霜已經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了。
“爸、媽。”於蒼將菜放在桌子上，“樓延給你們，你們就收下吧。回禮我替你們給。”
於書鴻：“……”
這話說出來的好隨意。
就好像，這些東西在小蒼那裡，和鬧着玩一樣。
嗯……似乎也確實差不多了吧。
以小蒼現在的身份與實力，財富定然完全不用擔心。
他們兩個剛從真龍死地裡走出來的老傢伙，肯定是比不過的。
想到這，他嘆了口氣。
連身價都被超過啦！
……
簡單吃過飯後，樓延和靈歲就補上了拜師禮。
樓延想要按照炎國這邊的習俗敬茶磕頭，但是於蒼阻止了。
他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隨意就好。
事實上，樓延要準備的那一套，他都沒聽說過，要想知道具體流程，還得現上網上查。
總之，繁文縟節，就不需要過多贅述了。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於蒼就把康南和古圖叫來了店裡。
……
兩小隻衝入店裡，來到於蒼面前，立正站好。
“於蒼先生！”
康南眼睛撲靈撲靈的，看着於蒼，滿眼都是激動。
“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拿下狀元啦！”
在她身旁，古圖一咬牙：“我、我也……”
康南乾脆替他說：“古圖也超努力！每天起早貪黑，不負您的期待——他也拿下武科的狀元了！”
於蒼頓時一笑：“很不錯嘛。”
“嘿嘿……沒有辜負先生！”小女生挺了挺胸口，相當驕傲。
於蒼輕咳一聲，在兩小隻期待的目光中，道：
“既然你們已經完成約定，那我也不會食言——以後，你們就叫我老師吧。”
這話一出，兩人的呼吸都同時一滯。
康南的小臉激動的通紅，她連連點頭：“是！老師！我以後一定謹遵師門教誨，將您的名聲發揚光大！”
一旁，古圖支支吾吾半天，只蹦出來一句：“俺也一樣！”
就在這時。
樓延和靈歲忽然站了出來。
“那個……”
樓延揮了揮手，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師哥師姐好……”
兩小隻齊齊轉過頭，看着比他們還小的樓延，以及旁邊飄着的，一看氣質就不簡單的靈歲。
“……誒？”
……
“老師您是說……他是長生帳現任帝可汗？！”康南睜大了眼。
樓延連連點頭：“嗯嗯！”
古圖被震驚得眼神渙散：“神、神話……”
靈歲在一旁正襟危坐：“就是這樣！”
“這、這……”
康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眼神頓時變成了星星眼。
“這也太酷了吧！”
一旁，古圖小臉都被嚇得煞白：“這這這哪裡酷了……康南，那是神話誒……”
“咕咕，你怕什麼！”康南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古圖的肩膀，“沒聽到嘛，他們叫我們師哥師姐誒，咱們可是同門——有一個神話做師弟，這還不酷嘛？”
“這這……”古圖已經喪失語言能力。
剛剛拜入師門，就有了兩個師弟就不說什麼了。
一個是神話，一個是帝可汗！
這太誇張了……那可是神話啊，只有在課本上才能看到的存在，每個人揮揮手就能移山填海，甚至不顧一切地全力出手，都可以毀滅整個藍星……
這樣的存在，是自己的師弟？
好不真實……
一旁，於蒼笑了笑。
他們的反應……也正常。
畢竟，只是兩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古圖，不要妄自菲薄。”於蒼開口道，“神話，只是魂卡一途上的一個境界而已，它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麼將來，肯定也要突破神話的，這毫無疑問。”
古圖的天賦其實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於蒼對他還是有自信的。
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成績中游偏下的中等生，因爲自己的一句允諾，就能在最後成爲古都狀元。
這其中，一定付出了許多的汗水。
只要保持這樣的志氣，什麼都可以做到的。
於蒼這裡有最好的資源、最完善的道路，有他在，古圖就算天賦並不出衆，也有不小的概率成爲神話。
這就是於蒼的自信，所以，古圖也必須自信。
“我……神話？”古圖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了一起。
“當然。”於蒼拍了拍古圖的肩膀。
正要說什麼，卻忽然停住。
嗯……他似乎給孩子太大壓力了。
也是……自己最近見識得太多、太深邃，已經不把神話當回事了，但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神話，是幾乎不可觸摸的天塹。
楓說過，太早接觸不可逾越的人，只會讓人走不出自己的路。
意識到這一點，於蒼悄然間收起了心中悄然升起的那一絲傲慢。
……最近，確實有點飄了。
想到這，他話鋒一轉，道：“對了，你父親，古羅——他最近怎麼樣。”
“誒？”古圖一怔，而後道，“爸爸他……身體很好，來之前，他還囑託我一定要聽老師您的話……”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父親的面容，和囑託。
在家裡時，他不知道有多少次聽父親誇讚於蒼了，還有對自己的期許……
這樣想着，他咬了咬嘴脣。
神話嗎？
既然老師說了，那他試試看吧……
“這樣嗎。”於蒼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和你父親，可是過命的交情，哈哈哈哈……”
聽着於蒼這樣的話，古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了些許。
老師那樣的人，還會記得父親啊……真是溫柔。
這樣的人的期許，他絕對，不能辜負。
一旁，康南則是完全沒有被壓力到。
她摟起古圖的肩膀，快速戳着他的臉：“喂喂喂，咕咕，來之前不是還說要好好表現嗎？怎麼見面就這麼扭捏了！”
“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