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傢伙不開心了。
——肯定是看孟也那麼熱心地給他介紹女朋友，不高興了。
——唉唉，孟也呀，咱們這次能不能不造孽。
——孟也：不能。
——我看孟也對芃芃好像也沒什麼太特別的，跟大家都差不多。
——其他三個人經常出差，嚴嚴也不是每天都來，門市上大多數時間，都是芃芃和孟也四目相對，孟也又無意識地就會對人很好，芃芃一個小孩兒……
——孟也那是無意識地對人很好嗎？我怎麼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不不，她對芃芃，肯定不是故意的。
彷彿爲了印證觀衆們的想法，第二天，門市上又是隻有孟也和芃芃兩個人。
伊裡同他們昨晚回來，今天又接着出門了，都沒來。
門市上午也很忙。
孟也只要接到電話，芃芃就會騎着他的摩托車，帶幾盤膠條去市場。
有些急着要貨的客戶，還會自己過來拉。
如果芃芃的摩托車帶不了，客戶自己也來不了的，他們就會僱路口三輪車，幫忙去送貨。
芃芃又去送貨了。
有客人來了。
“你好，請問想看點兒什麼？”孟也打招呼。
“不用管我，我隨便看看。”那人說。
“好。”孟也答應着，也沒站起來，就支着下巴，看着那個人。
就在這回事，有個個子不高，微胖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就孟也一個人，男人開口。
“領導呢？”
“領導沒來。”孟也回答。
“經理呢？”男人接着問。
“經理送貨去了。”
“伊總呢？”男人又問。
“伊總出差了。”
看貨的客人好奇地轉過身來，看着孟也。
“你們這裡到底多少領導？”
孟也忍不住笑：“我們這裡，都是領導。”
那人問了問各種貨物的價格，又問了如果批發多少錢，孟也一一回答了，留了那人的電話，給了他一張名片。
剛剛的微胖男人，也沒什麼事，見其他人都不在，就離開了。
孟也看了看時間，該吃午飯了。
她早早就熬了粥，只需要做兩個菜就行。
做好了菜，芃芃還沒回來。
孟也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芃芃。
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喂，該回來了，飯飯了！”孟也的聲音格外溫柔。
“好。”芃芃答應着。
孟也掛斷電話，對着話筒笑了笑。
——誰說孟也不是故意的，來，出來走兩步。
——咳咳，打臉了又。
——不是……孟也也沒幹啥啊！
——對，她是把芃芃當小孩兒，纔會說“飯飯了”吧！
——雖然很溫柔，但哄小孩兒也可以是這個語氣。
——我還是覺得孟也對門市上的四個人是一樣的。
——嗯，所以收錄了兩顆星星。
芃芃很快回來，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側，開始吃飯。
正吃着，忽然看到一隻蒼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小茶几上的那盆湯，直接衝了過去，義無反顧地……掉進了湯裡。
芃芃的視線，在蒼蠅衝過來的時候，就跟着它，眼睜睜地看着它衝進了湯裡。
“嗯？”芃芃挑眉，發出輕嘆。
孟也也睜大了眼睛，隨後，孟發出了驚天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笑，一邊指着那盆湯。“怎麼會有這麼蠢的蒼蠅，哈哈哈哈哈哈！”
芃芃也被孟也感染了，忍不住笑出聲。
兩個人笑作一團，飯也不吃了。
“哎，這幹嘛呢，笑得這麼開心。”有個聲音傳來。
是嚴嚴來了。
孟也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看着嚴嚴。
“吃飯了沒？”
“還沒有，有我的飯嗎？”嚴嚴問。
“有。”
孟也回答着，拿起那盆湯，去了洗手間，倒進馬桶裡，沖掉。
“就是沒湯了，不過，有粥。”
“行。”
嚴嚴答應着，搬了張椅子，坐在小茶几對面。又從包裡拿出了幾封信，遞給芃芃。
“我的同學們，給你寫的信。”
“這麼多！”孟也輕呼，隨即，看着芃芃笑。“行啊，桃花朵朵開。”
“吃飯呢，等會兒再看。”芃芃淡淡地說。
嚴嚴笑了笑，把信放在一旁。
三個人吃完了飯，嚴嚴去洗碗，孟也和芃芃則回到辦公桌那邊。
芃芃拿着信，挨着打開來看。
看完一封，就會問孟也一句。
“你要不要看看？”
孟也每次都搖頭：“寫給你的信，我看幹嘛？”
一共四封信，芃芃很快就看完了，放到一邊。
“放好吧，一會兒領導來了，看到了可怎麼辦！”孟也微笑。
“領導可不管，她巴不得我現在找個小姑娘談戀愛。”芃芃淡淡地說。
說話的時候，芃芃沒看孟也，也沒把信放起來，就隨便擱在那裡。
“回信啊！”孟也提醒。“不然，小姑娘們該傷心了！”
“我不會寫，你替我回。”芃芃說。“你寫完，我抄下來就好了。”
“怎麼，談戀愛還得找個助理？”孟也笑。“我幫你寫信，可是要收費的。”
“算了，還是我自己寫吧！”芃芃說着，隨便抽出了一封信。“我也不能四個都回吧，顯得我太花了，那就隨便抽一個回信好了。”
——哇哦，這互動我好喜歡。
——我也是。
——兩個人這個拉扯啊！
——奇怪，同樣是拉扯，怎麼這個不覺得虐啊！
——可能是孟也的心情好。
——孟也心情倒是不錯了，人家小孩子心情好不好，可不知道。
——芃芃的心情看起來也不錯。
——是的，兩個人雖然像是拉扯，但又不像是感情的拉扯。
——是朦朧的拉扯。
——對，很美好的感覺。
——像兩個青春期的小孩子，在互相試探。
——是的。
——那什麼，青春期的只有芃芃，好吧！
——你們不覺得，孟也每次喜歡人，都挺認真嗎？
——是呀，挺認真地虐她自己，順便虐虐別人。
——我至今不明白，她爲什麼只說戚陽是她的報應？
——不清楚，不知道，不曉得，不明白。
——可能戚陽帶給她的感覺，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感覺這種東西，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感覺這種東西，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