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艾米終於醒了,昏迷了足足兩天兩夜,高燒不退。遲尉哥哥的眉頭都皺的緊緊的,不停地念叨着,這樣燒下去會燒壞的。
到時候艾米美人兒會不會變成一個傻美人?
艾米剛醒來,頭還昏昏沉沉的,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燒的迷迷糊糊的,一睜開眼便看到木質的天花板,昏暗的環境。
遲尉哥哥正在生火,抱怨爲什麼木柴這麼多不能用,又要他出去找,凍死哥哥了。
艾米呆呆的走下牀,忽然就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
在被子裡還感覺不出什麼,一出去便是徹骨的寒冷。冷的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想要回到被子裡面。
“噫?睡美人醒了?”顧遲尉挑眉看過來,輕笑着說道。
艾米抿脣,不想說話,口乾舌燥,再加上那寒冷的感覺讓她只想縮在被窩中。
顧遲尉見她不說話,聽沒意思的不禁撇嘴逗她,“怎麼不說話?難道真的是燒傻了?”
艾米像看白癡一樣看看他,還是不說話。
“難道是嗓子燒啞了?我的艾米美人兒你可別出事,出事了我叫絡祁來拯救你。”
“夠了,你好煩!”艾米終於說話,皺着眉,聲音沙啞,她也是受不了了顧遲尉的聒噪。
爲何顧遲尉一個男人會這麼聒噪?!
顧遲尉樂不此彼的繼續逗艾米,“哎,美人兒剛醒,有些暴躁。”
艾米哭喪着臉,回到被窩裡,將頭埋在枕頭底下,“夠了別煩了……”
遲尉哥哥終於閉上嘴巴,艾米醒了他得給她準備些食物去。
走到外面,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甚至比前日的暴風雪還要大,這個時候鄰居彼特大叔剛好在外邊撿木柴,看見顧遲尉跟他打招呼。
“大叔,那個前面怎麼了?”顧遲尉看見前方的山路都被大雪覆蓋,前幾日還能透過山頭看到遠處的村莊,現在全是白茫茫的。
彼特大叔朝着顧遲尉指着的方向看去,“哦,是昨天晚上雪崩了,聽到聲音了嗎?轟隆隆的一下,山路全部都被封死了,而且後邊本來有一條下山的路也被大學掩蓋了。”
顧遲尉一愣,“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出去了?”
彼特大叔摸摸紅鼻子,“看來你們這段時間要在這裡住了,要不你們到我家來住?我家裡溫暖一點,而且還有存儲的土豆和小麥。這鬼天氣明天可能還要可怕,下週的溫度至少在零下二十度了,小夥子你就穿這麼一點兒怎麼行?”
彼特大叔是原住民,他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對於這裡的環境天氣都已經有了一個很強的適應性,所以並不畏懼嚴寒,只要有充足的儲糧就能夠過冬。
然而顧遲尉不一樣,他是一個外來的人,穿的又這麼少,他的小木屋他上次給他送土豆的時候他也看到過,怎麼能住人?
溫度在不斷地下降,再過一個月雪肯定會越來越大,山路也不一定解封,到時候零下三四十度也是正常的溫度,他們肯定要被凍死在這裡。
彼特大叔一家一向都熱情好客,他們有着最淳樸的民風,看到顧遲尉這麼英俊的小夥子,那時候抱着一個女孩於是就主動幫助他們。
顧遲尉說,他是和女朋友來旅遊,誰知女朋友半路發高燒暈倒了,他以前在這裡蓋過一個小屋,就帶她來了。
那時候彼特大叔毫不猶豫的就給顧遲尉送去了好多食物,然而他知道這些根本不夠顧遲尉和他那個女朋友過冬的。
“大叔,我們怎麼能打擾你們一家呢?”一向臉皮很厚的顧遲尉也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
彼特大叔大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的女兒還是嫁給了一箇中國人呢,我們一家都歡迎中國人。”
顧遲尉也爽朗的笑起來,不和彼特大叔客氣,“好,大叔我們等會就來你們家,希望你們不要嫌棄就好。”
“不會不會,正好我們在做飯了,記得早一點來,你大嬸今天可頓了許多土豆和牛肉呢。”
顧遲尉點頭,“一定。”
彼特大叔和顧遲尉揮揮手,示意自己要回家了,等彼特回到家後顧遲尉隨便撿了幾根地上被壓斷的樹枝,又捧了一些雪花進屋。
“你幹什麼?”顧遲尉看見艾米在四處找着什麼東西問道。
艾米抿脣,“我找手機,沒有地圖定位我怎麼離開?”
顧遲尉聳肩擺擺手,“別想走了。”
艾米一驚,以爲顧遲尉是要抓自己回JK亦或者是有別的什麼企圖,一臉警惕的看着顧遲尉。
隨時找着可以逃離的機會。
顧遲尉聳肩,無奈的問道,“哥有這麼可怕嗎?哥像是這種禽獸嗎?”
艾米認真的打量他,半晌點點頭,回答,“有,像。”
顧遲尉一愣,露出兇殘的表情,“既然你說哥可怕禽獸,哥就禽獸給你看。”他雙手呈爪狀,魔爪伸向艾米。
艾米麪無表情的將他的魔爪拍開,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滾。”
遲尉哥哥頓時就委屈了,“哥救了你,你居然叫哥滾?有沒有這麼對待恩人的?古時候對待恩人不是還有一個什麼以身相許嗎?爲什麼到你這裡就恩將仇報了呢?”
他一臉哭訴,一連幾個問句,彷彿艾米就做了這麼多罪大惡極的事。
“我是法國人,我不以身相許。”她淡淡的說道。
顧遲尉聽聞小聲嘀咕,“你連自己是哪國人都不知道,怎麼是法國人?”聲音很輕沒有讓艾米聽到,艾米卻隱約覺得顧遲尉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語調上揚起來,“嗯?顧遲尉,你在說什麼?”一副母老虎的架勢,遲尉哥哥頓時覺得身後涼風習習。
“沒什麼……哥說艾米小美人不以身相許哥不開心。”
艾米模糊的哼了一聲,顧遲尉將捧來的雪花放入鍋中就直接燒,這裡的環境很好,基本上雪花中沒有多少灰塵。
這遍地的雪花都是潔白如玉,一片晶瑩剔透。
他燒了一壺開水,給艾米倒了一杯,“不是哥不讓你走,外面的山路都被大雪掩埋了,根本沒有出路,所以我們也走不了。”
艾米挑眉,不解的問道,“這裡是哪裡?顧遲尉你把我帶到哪裡了?”她自從醒來之後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顧遲尉挑眉,瞎編胡謅出一段故事來,“話說上次你想要將哥當街撲倒,幸虧哥眼疾手快逃過你的魔抓,可是你卻因爲過度傷心昏倒,哥眼疾手快將你抱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哥抱起你就跑上山, 發現這裡有個小鎮便先把你安頓下來,結果這座山昨夜發生雪崩山路被封除非你飛下去,否則你就是出不去。”
艾米聽得雲裡霧裡的,“所?以?我們出不去了?”
顧遲尉用力的點了點頭,艾米至少能把他唯一想要表達的事情聽出來,說明艾米小美人並沒有燒壞腦袋。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艾米挑眉問道。
顧遲尉‘認真思考’,“嗯……至少要過冬後吧。”
艾米一愣,後來才恢復過來,嘴角不由的抽動,“顧遲尉,你在說笑?”
“你看哥像是會說笑的人嗎?”
艾米用力的點頭,“像!”說着艾米還不相信的跳下牀,一下子凍的僵硬,將顧遲尉那杯開水,哦不已經變成溫水的水一下子喝下。
感覺胃裡稍微暖了一點,不相信的跑出門去。
一大片白茫茫的,天地間全部都是白雪,根本看不到什麼是天,什麼是地,也看不到出路。
顧遲尉沒有騙她,確實山路被堵了,他們確實出不去了。
至於要過冬後才能解封這也很容易想,現在只有十月低就被封住了,之後還有十一月十二月還有最嚴寒的一月,風雪肯定更大。
雅庫茨克是最寒冷的城市,這裡一月的溫度最低有零下六十度,誰那個時候會來專門爲這座山解封?
除非等它自己倒四五月慢慢開始消融。
艾米傻站在雪地上呆住了,天哪!她不會是要在這裡待整整一個冬天吧?還是跟這個可怕的恐怖分子在一起!
“小心又發燒了,風還很大。”顧遲尉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給艾米帶上。
艾米被脖子上忽然的溫度嚇了一跳,身子僵住,任由顧遲尉給自己圍圍巾,圍巾上還有他的溫度,有他的氣息,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好快。
似乎要蹦出來了。
“哦對了,你睡了兩天,應該餓了吧,我們等會搬到隔壁的彼特大叔家住。他家正好在燒飯,我們可以去蹭吃蹭喝了。”顧遲尉輕笑着說道,似乎是在和妻子說着他們的日常生活那樣平淡。
艾米腦海一片空白,只看見顧遲尉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什……什麼?……哦。”她傻傻的迴應,顧遲尉不由的噗嗤一笑,伸出之前直接碰過雪的手就直接摸她的臉蛋,艾米連忙後退。
怒喊,“顧遲尉你有毒啊!”嗔怪的瞪着他,他這麼冰冷的手貼在她臉上,真是冷死了。
可是也正是他這‘無意’的動作,她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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