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夏沫梔說的,他若死了她便會把喬婭丟出去。
現在的喬婭沒有任何能力在外面身無分文的生存,哪怕她有錢也活不了。
只有在這裡,或者是他帶她回去,她才能繼續活下去。
他兩個月沒有見她了。
真的很想她。
可是他也知道,這些人在救小婭。
可是夏沫梔不同,夏沫梔恨他,同樣恨着小婭。
是他的錯,把她折磨成這樣,他太過急於求成了。
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他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他如同一個怪物,只想要小婭活下去的怪物。
逼着卡格爾折磨小婭。
等到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真的晚了。
他做了兩個月的噩夢,現在原以爲結束了。
哪有這麼容易結束?
小梔還沒有真正的找他算賬呢。
“不要,小梔,我求你了。”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求人。
夏沫梔真的笑了。
笑容略帶冷意。
他不是比狠嗎?她就是一個殺手,比狠,她同樣不差。
“求我?你求我什麼?”她走上前來,推了費斯一把,沒錯正推在他的傷口上。
他痛的咬牙切齒,但是愣是沒有叫出來。
看着夏沫梔的眼神全是內疚。
“我不需要你的內疚!你不配!”夏沫梔狠狠的說道,聲音冰冷,“費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求我?!你不配!”
費斯楞了楞,看着夏沫梔的眼睛,她的表情他前所未見的冰冷,“是,我不配。小梔,我知道你恨我,我欠你一命,現在或許我還還不起,但是我會慢慢償還。”
以前的小梔,似乎沒有這麼冰冷呢。
她見到他,總是哥哥哥哥的叫的很甜。
夏沫梔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說過,以前我欠你一命,現在正好還了,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只是看到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我就很想揍你。”
費斯一愣,看着夏沫梔消瘦的身體,這個時候才心如刀絞,“是哥錯了……哥不該因爲小婭……”
夏沫梔搖頭,“別說了,我聽太多了,煩。而且你也沒錯,不過就是想救你妹妹,只不過我的命在你看來不值一提。”
費斯的眼眶一紅,卻真的不說話了。
想起當年把夏沫梔帶回家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模樣真是可愛,睜着大眼睛。
她像極了小婭,可是唯一不像的就是那雙眼睛。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長大了更加別緻了。
他想啊,小梔真的越來越漂亮了。
當初他把她當成工具,但是在相處中,也投入了真感情。
後來,卻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看着夏沫梔,還是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他想,他這輩子都還不清她了。
夏沫梔也一拳將他打醒,將他罵醒。
他不能再這樣頹廢自暴自棄下去了。
在夏沫梔離開前,費斯抿脣說道,“我想見方楚瑞。”
夏沫梔聳聳肩,打開門,發現費斯還在門口,擺擺手,“他找你。”
方楚瑞挑眉,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窗簾被拉了起來,陽光照進病房裡。
一下子裡面亮堂了許多。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費斯,費斯似乎精神了許多,整個人好像變了一樣。
方楚瑞挑眉,“找我有什麼事?”
他還是萬年不變的那句話,“我要見小婭。”他的聲音堅定。
方楚瑞一愣,原本以爲會有什麼不同,可是看來沒什麼不同嘛。
“暫時不能讓你見她,不過她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能下地自己走了,無論什麼都可以自理了就是還是有些虛弱。”
方楚瑞淡淡的說道。
其實可以讓他們相見,只是方楚瑞私心裡覺得,他們相見了費斯會讓小婭對他產生敵意。
所以一直不同意。
小婭一開始一直鬧着要見費斯,後來也便不說了。
方楚瑞有時候想,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可是沒辦法,他不能冒險。
“我想有些事,小婭相信我多一些,我可以配合你們,讓我見見她,我相信她會很配合你們的治療的。”
方楚瑞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不配合的?”
“我的妹妹,我比你瞭解。”費斯只是淡淡的說道,望着方楚瑞的表情帶着篤定。
“那你錯了,她很聽話的配合,她也希望自己的病能快點好,不再痛苦。”
費斯一笑,“可是她有笑過嗎?”
方楚瑞一愣,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確實,小婭似乎沒有笑過。
每天都很沉悶的樣子。
他每日照顧,可是她的話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她似乎就認定了,費斯被他們囚禁起來了。
其實沒有。
費斯只是在這裡養傷。
若是他想走,和他們說一聲,他們會放他走。
可是喬婭在這裡,所以他不會走,哪怕那麼頹廢消沉,也會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
“我想過了,幫你們也是幫小婭,你若是還有點良心,便不會再傷害小婭。”費斯淡淡的說道,表情有些認真。
方楚瑞想了許久,忽然說道,“那你不去洗個澡,刮個鬍子嗎?”
費斯有些不解的挑眉。
“你現在這副模樣,去見小婭,你確定她還能認得出你?”
費斯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方楚瑞這話的意思就是願意讓他去見小婭了。
彷彿是一團火在心中燃燒,他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真的願意讓我……讓我去見見她?”費斯都開語無倫次了,神情略帶激動。
想了兩個月了。
他的妥協,方楚瑞的讓步。
方楚瑞點點頭,“你處理好自己,別讓小婭以爲我們虐待了你,兩個小時後我來找你。”
他看着費斯略帶感謝的表情一下子有些不自在了。
遺忘費斯都是狠狠的瞪着他,或者就是怒罵,沒受傷以前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現在的神情確實讓方楚瑞有些不自在。
方楚瑞扯了扯嘴角,“那我有事先去忙了,你……”
“好。”
費斯爽快的答應,方楚瑞則是離開的病房。
彷彿外面纔有空氣一般,深呼吸了一下,以爲自己剛剛在做夢。
不過他做夢夢到費斯這不是找虐嗎?
他纔不會那麼蠢呢。
看來是夏沫梔剛剛和費斯聊了什麼,費斯纔有了這麼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