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經完全失去了感知嗎？
蘇糕孤獨的提問，並沒有讓付前覺得意外，而他也沒有耽誤時間，直接把劍三缺一遞到了蘇糕手裡。
“拿着它，攻擊我，我不說停不要停。”
除了超越時空，無所不在，這把新鍛造的收穫，還有一份最重要的特性，那就是近似因果角度的吸血，損毀可以帶來治癒。
而蘇糕現在的情況，說白了還是在用自身的血條硬抗，這時候一個補血手段可能相當有用。
至於爲什麼要特別開啓僞神化生？
其實既不是找這把劍的必要，也不是爲了讓蘇糕砍上去手感更好——只是爲了多一道保險。
雖然因爲蘇糕的一些特殊反應，隱隱覺得眼前可能是她的某種契機，但目前在做的事情依舊相當危險。
或許這個特殊時空狀態裡，就算外界時間到了，倉庫也很可能沒法把自己拽回去，但強行提升一下位格，應該有概率讓這個可能更小。
否則現在的情況真要是一下被拽走，這位怕是未必有能力自己回去了。
至於爲什麼用消耗san值的僞神化生，而不是直接神話形態化身棄獄之王？
其實同樣也是爲了減小風險。
就像提到過的，當前屬於一種特殊的“看客”狀態。
如果是真正的神明力量，說不定直接會讓這種脆弱形態難以維持，假的反而更合適一些。
否則的話這難得的機會，早就化身棄獄之王好好觀摩一番了。
當然即便如此，付前依舊感受到了一絲輕微的不穩定——以及不輕微的疼痛。
蘇糕同學的執行力實在是太高了，已經是給自己胸口來了一劍。
或許無法理解自己的話，但依舊沒有一句疑問。
而鑑於感知受限下手沒輕沒重，這一擊再次達到了開放心靈效果。
當然其中應該也有自己額外給自身加了個災厄詛咒的原因。
……
內臟暴擊，次元之毒，劍三缺一……老實說這拿自己試刀的不良習慣得改改了。
感受着傷口深度以及內臟切割情況，付前調整身體繼續配合着蘇糕的動作，同時心中感嘆。
好在這代價看着還是值得的。
注意力一直鎖定蘇糕身上的他，很快就發現了可喜的變化。
隨着第一劍落下，那苦苦對抗混亂的破碎身軀，彷彿彈盡糧絕等來空投物資。
自白環開始，那一絲拼命掙扎的力量迅速堅韌，乃至磅礴，拉扯間一個個抹平那些渦流。
接着更快地在自己身上留下傷口。
付前表示雖然癒合能力強悍，但蘇糕同學配上劍三缺一實在有點兒凌厲，眨眼間身體已經是一片狼藉。
好在淋漓的血肉並沒有被浪費，執劍人身上很快已經是徹底撥亂反正，碎片在重新組合成一種協調秩序——但就是不癒合。
沒錯，雖然在付前的感知裡，此刻那具身軀的純淨程度甚至更勝往昔，隱隱進入一種更特殊的狀態。
但原本破碎的裂痕，竟是沒有任何修補的跡象。
所以破碎纔是瓷器的本質屬性嗎？
雖然有幾分哲思在裡面，但還是不免有種冷笑話的感覺。
“好了停下吧。”
思索間付前打了個響指。
“謝謝。”
而蘇糕也證明了他的感知沒錯，劍三缺一瞬間停下。
明顯已經恢復視覺，她早就注視着付前的臉，此刻輕聲道謝間把武器遞了上來。
“不急，該回去了。”
付前卻是沒有接，抓緊時間記錄着所有變化，同時指了指旁邊。
“好。”
理解付教授是讓自己來打開回程的路，而重傷初愈的蘇糕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劍三缺一直接轉身刺出。
……
“好像等急了，我們最好快點兒。”
回程的路跟想象中一樣順利。
從蘇糕手裡接過劍三缺一，隨手插入虛空，付前直接不客氣地第一個走入打開的抽象入口。
而面對他毫不介意當面展示的神奇手段，蘇糕也並沒有說什麼，沉默中緊隨其後，甚至不忘撿着掉地上的曲劍。
而就在兩個人重返棺道瞬間，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依舊不徐不疾，依舊虛無縹緲，但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艾柯閣下明顯很賣力。
“嗯。”
面對付前的點評，蘇糕低低應了一聲，同時腳步不停。
雖然光線有些黯淡，但還是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此刻已經不見了碎片的痕跡，整個人再次恢復血肉之軀。
“你可以看到了？”
面對付前的注視，蘇糕也是很快做出反應，問了一句。
“對，一點兒小技巧，你是不是也看得更清楚了？”
付前隨口謙虛。
小技巧自然說的是僞神化生。
因爲蘇糕的誇張執行力，從賜劍到現在，其實時間過去了並不久，僞神化生還在持續中。
而之前的設想得到了證實，虛假的神明位階，已經足以讓“看不到”的概念灌輸失效，一窺眼前通道的模樣。
確實如蘇糕的描述，就是一個超級拉長的棺材，甚至顏色造型都跟剛纔看到的那個有些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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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自己看蘇糕的動作其實並不明顯，她居然能這麼快注意到，猜測視覺應該更靈敏了。
“是的，剛纔那個過程裡，好像有些變化在我身上發生了，很難描述，但這種黑暗確實更難影響到我了。”
快速證實了付前的猜測，蘇糕儘量描述着自身情況。
“聽上去是好事情。”
而付前對此明顯比較樂觀。
帶來了寶貴的測試報告同時，蘇糕身上的變化，在他看來確實也是比較難描述的。
或許並沒有直接打通任督二脈，竄升至二階之類，但她的狀態似乎真的得到了某種昇華。
一定要形容的話，似乎有點兒類似於自己提前完成僞神儀式時的那種感覺。
“剛纔的經過要保密嗎？”
交談並沒有耽擱一路向着艾柯閣下的召喚飛奔而去，蘇糕下一刻確認了一句。
“那樣還怎麼讓組織對你的情況提供指導？我的部分改成充當了保鏢就好。”
付前卻是搖頭，示意但可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