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面對付教授有理有據的說法，莉莎終究還是無言以對。
沒能多留下一個苦力同時，甚至還應要求提供了卡司這會兒的行蹤。
而等到付前真的按地址前往拜訪，卡司對他的到來明顯不是那麼吃驚，第一時間笑眯眯地問候。
“回來了。”
付前同樣十分隨意，應了聲後就按照卡司的手勢，一屁股坐在旁邊。
提出了想法並交給他人去做後，回學宮也沒幾天的這位，倒也沒有急着遊手好閒，而是安靜待在工作場合閒着。
沒錯，傳說中的一不做二不休，雖然面前擺了不少東西，卡司看着卻完全沒有在處理公務，而是一副科考後的慵懶。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來卡司的辦公室，跟他讓給莉莎的地方相比，看着無疑要樸素得多。
甚至面積都不算大，完全以便利爲首要考慮。
唯一類似的地方，或許是都比較溫暖了。
“去過莉莎那裡了？”
而這個時候定力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付前沒有主動提的情況下，卡司甚至沒有好奇他的出行收穫。
同時還直接猜到了他回來後的行程。
“去過了，很有趣的主意……另外我相信靈灰那邊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付前自然是景仰之意張口就來，毫不掩飾對這件事的態度。
不僅如此，甚至就利益相關方的反應，都做了非常明確的預測。
主要實在是顯而易見的事。
之前的事件看似天啓三巨頭咄咄逼人，但在靈灰那邊的劇本里，本質上卻是他們承了天啓的情，才及時發現一個巨大危機。
按他們一向心高氣傲的風格，這種時候就算是卡司反手要求給報酬，大概率也是咬牙掏出來的。
總而言之就算把那個補償賴掉，靈灰也大概率不會表達不滿，更不用說此刻還真有補償。
“所以你的意見呢？”
沒有反駁，卡司明顯也是同樣想法。
雖然他的問題多少有些奇怪，明明第一時間就給出過態度了。
甚至表情也有幾分玩味。
“很有趣，總體涉及的位階雖然不高，甚至大部分也不具有特別系統的理論支持，但還是可以感受到大家的想象力。”
不過付前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真的是認真思索，細緻回答。
“涉及的範圍也包羅萬象，完全可以感到超凡的秘密就在其中，只是需要去總結和發現——所以當年的行動也是這麼引發的？”
而話鋒一轉，付前突然問了一個特別的問題。
……
空氣靜了那麼一個呼吸的時間。
最後一句多少有些突兀，乍一聽甚至會摸不着頭腦。
“是。”
然而對卡司來說，卻似乎完全理解付前的意思，甚至直接點了點頭。
“因爲當時外出，具體過程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在一起事故里發現了特別的東西，接着引起了整個學宮的注意，後面纔有了那次秘密組織的探索活動。”
沒錯，付前指的行動，就是當年那場讓學宮損失慘重的探索了。不過聽上去那個時候，還沒有成長到現在地步的卡司，對於具體內容也所知不多。
“這麼神秘，聽着就有些不得了呢……”
一時感嘆，付前也是若有所思。
之所以突然扯到這個話題，當然不是因爲他的思維過分跳躍。
恰恰相反，正是因爲事情的邏輯性，他才一路找到這裡。
前面跟莉莎教授聊天時，對於保藏室這個項目的點評確實是真的，包括開放給整個學宮會帶來的好處。
但衆所周知，好事情未必一定要做。
至少在付前看來，這樣一個計劃，對卡司還是有點兒太積極了。
之前就從靈灰那邊佔了大便宜，直接把一個禁忌區域弄到手，藉此機會禮尚往來回贈點兒東西，其實是一個很和諧的場面的。
最重要的做起來也省心省力。
結果卡司還是選擇了這過分強勢的王霸之路，甚至還如此的高效，沒幾天就着手推進，多少有點兒跟他的風格不符。
也正是因爲這份觀感，付前決定前來拜訪探討。
前面和莉莎教授說的，關於“保藏室推廣到整個學宮”的落實工作，不過託詞而已。
結果卡司的姿態，竟明顯有點兒恭候的樣子。
乃至開口又問自己“意見”那一刻，對付前來說有些事情已經得到了確認。
確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總不會是希望我跟莉莎合作，嘗試從那一堆東西里，重現一下當年的發現吧，那可是妥妥的大海撈針行爲。”
不過默契歸默契，很快付前已經是強調起了客觀困難。
衆所周知，知識的進步經常來源於一些微小巧合，比如蘋果砸頭。
但不代表你要真反過來，去主動拿各種東西砸頭，就能一定得到收穫。
“當然不是，其實我知道他們可能去了哪裡。”
讓人欣慰，卡司毫不猶豫地搖頭。
……
“對於當年事情感興趣的不只是你，我也一樣，只不過我被要求做出了一些承諾。”
沒等付前說什麼，卡司的發言已經是愈發直白，提起付前曾經的好奇。
而聽上去果然不簡單，甚至不只是保密等級高的樣子。
“卡勞朵拉是隊伍唯一的倖存者，而她回來後雖然第一時間就被隔離起來，但還是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而只比她慢了一點，我也提前趕回來後，一方面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另一方面是想尋找治療她的方法，馬上試圖去確認更多信息，結果就遇到了李赫。”
很快卡司就吐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因爲當時天啓幾乎是損失最慘重的一個，李赫希望我能留在這邊幫助穩定局面，他來組織調查的事情。我同意了，他也很快離開了學宮。
“而經過漫長的等待，李赫以還算完好的狀態回來了……雖然我跟他確認進展的時候，得到的回答是這件事情暫且封存，不再做任何探索，然後——”
卡司指着自己的嘴。
“除了所有人已經身故這個事實，任何信息不得對外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