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但確實還是有藝術成分在裡面的。
並沒有放棄服裝這項屬性，只是放棄了布料作爲主體，轉而用大量碎鑽色澤的墜飾填補空白。
音樂聲響間，舞娘並沒有吊人胃口，直接搖曳身姿入場，僅僅一個上臺動作就核心力量盡顯。
配合上成熟女性的風韻，一舉一動撩人心絃。
平心而論節目還是不算粗糙的，舞臺設計過關，表演人員素質也不錯。
甚至配樂都非錄音，由某個濃須壯漢在旁邊現場彈出來。
而付前和其他觀衆們一樣，目光幾乎都是集中在中間舞娘身上。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形修長健美，五官不算太精緻，但顧盼之間深褐色眼眸卻自帶一股野性。
沒錯，雖然化了濃妝，但付前非常確認那位沒有戴美瞳之類的東西，一雙默默含情的眼眸確實是深褐色。
至於藍眼睛的說法——付前目光落在那露在外面的肚臍上。
也沒有塗成藍色，只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以肚臍爲中心的兩個同心圓。
既不是畫也非紋上去的，那是兩個纖細的金屬圈，用某種散發着香氣的材料粘住。
而雖然中間一圈也沒有塗顏色，但付前很是確認，金屬圈間的尺寸比例，跟“不可侵犯”外面兩層相當一致。
“那確實是不可侵犯。”
就在目測間，一個聲音卻是在旁邊響起，認可了付前的判斷。
……
“哦？”
付前轉過頭，饒有興致地看着有些自來熟的來者。
雖然相比之下，周圍的人就沒那麼淡定了。
於喧囂音樂裡注意到這邊交流的瞬間，不止一個人下意識地想要坐遠一些。
原因很簡單，這位鑑賞大師是個女人。
年紀很輕，淡金柔順捲髮，白色長裙，從頭到腳沒什麼裝飾，更沒帶什麼紀念品之類，就像只是出門閒逛聽個曲。
沒錯，甚至還是一位熟人，前面隊伍裡點評過的，有些與衆不同的那位年輕遊客。
沒想到看上去有幾分乖乖女樣子的她，居然也效仿先賢脫團了，甚至只晚一會兒。
而不得不說人是要看比較的，臺上原本魅力四射，吸引衆多目光的舞娘，面孔在這位映襯中一下就粗糙了許多。
這樣的一個角色，出現在這種地方無疑有幾分破壞演出效果，一時已經不止一位觀衆在分神。
以至於付前好奇領隊居然會放她出來同時，同樣好奇這個場所的運營者居然會放人進來。
“服飾其實還是很還原的……最初這個職業出現的時候，本來就會兼職某些服務……
“反倒是肚子上的這種裝飾，興起的時間並不是太久。”
然而當事人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直接把付前的反應當成了請教，欣賞表演間，甚至真的繼續點評下去。
“據說最早是這個古老職業復甦後，有人曲解了不可侵犯的涵義，想以此表明自己工作內容跟以往的區別……
“但很快進一步的曲解就出現，認爲這可以避免懷孕的麻煩……
“而再往後，因爲這些複雜又曖昧的含義，這種裝飾似乎會帶來別樣的觀感，反而成了某種性感的象徵，也成了這個職業的標配。”
……
似乎感受到了文化的蓬勃氣息。
年輕的女隊員竟是擁有如此深厚的歷史功底，相比領隊都更有研究的樣子，實在稱得上意外之喜。
而雖然對話出現得有些突兀，付前卻也毫無怠慢的意思，認真傾聽着分享，甚至深有感觸。
文化符號到底還是跟人分不開的，但凡還在活躍的，往往一筆一畫都浸透着人性的躁動。
不過一份提升視覺感受的裝飾，背後竟是有如此複雜的演變過程。
甚至最終的結果，跟最初的意圖幾乎已經背道而馳。
但無論如何，似乎再次感受到了“不可侵犯”與這個城市的不可分割。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舞娘們身上的它不允許被塗成藍色，以至於已經很難說那到底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而回味之間，女隊員隨着逐漸熱烈的音樂，繼續發出一聲感嘆。
“是。”
作爲一名講究禮尚往來的有原則人士，受教的付前也是點點頭，給出一個肯定回答。
“爲什麼？我說話前你已經確認了？”
終於轉頭看過來，這反應讓後者多少有些驚訝。
“是啊。”
付前再次肯定得坦然，至於理由——
【當前任務已更新，作爲“第三因”的主人，禁絕對於你權柄的褻瀆】
倉庫已經做了權威認證。
……
所以藍眼睛的舞娘，居然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是時間空間隨便就近找了一個表演者，任務目標竟是直接更新，以至於似乎可以延續之前“絲滑”的評價。
看上去那三個同心圓纔是核心，即使沒有塗成藍色，依舊代表了眼睛。
而根據旁邊這位的描述，如果這份裝飾現在是標配的話，那麼自己理論上找到任何一位舞娘，都將能夠完成任務。
雖然這進一步的任務內容，聽上去有點兒過分霸氣了。
第三因……這個稱呼無疑有些古怪。
而按照任務字面意思的理解，這甚至是一項真正的權柄。
只是應了自己前面的評價，抽象了一些。
同時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也是霸道非常——禁絕褻瀆，作爲它的主人。
“那現在呢？”
自信十足的迴應，看上去有些震撼到了年輕的女遊客。
此刻熱舞儼然已至高潮，其他觀衆們也是漸漸適應了影響，開始全神貫注。
但面對那顛簸於腹直肌上，彷彿活過來的金屬環，她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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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更確認了。”
能感受到她有些特別的情緒，只可惜對於來源，付前並沒有太大興趣去深究，跟着望過去又端詳了幾秒，再次肯定地點點頭。
絕非胡扯，此刻他甚至相當確認，這傳說中的不可侵犯，正是任務目標裡的“第三因”。
包括在視野裡的觀感，跟剛纔相比已經是發生了根本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