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容器本質
愛刻哈特居然是“太陽”使徒，屬實是個有趣消息。
畢竟付前尋找這個名字的初衷之一，就是爲了尋找曾經的極樂境掌管者，天堂之主。
當時那個一重又一重天堂的任務最後，倉庫可是明確給出過結論——天堂之巔確實已空，但天堂不需要一名新主人。
可以說幾乎實錘曾經的天堂之主真的隕落。
結合元首席帶來的新消息，“太陽”就是曾經的天堂之主？
雖然確實是比較容易聯繫到一起的概念，但到底還是讓人有窺得世界隱秘的感覺。
尤其“太陽”也真的早已經隕落，這個執夜人官方認證消息，兩相結合下未免也太巧合了。
以至於就在元姍給出這個稱呼的時候，付前就已經是傾向於認可。
雖然他還是不忘提出了質疑，用的是兩人曾經的共同經歷。
之前亞瑞爾在上京鬧事兒的時候，那一招超新星般的神降，不止是把羅根老爺子直接變成軟體動物，甚至刷掉了自己幾十點san值，怎不讓人印象深刻。
“其實我也是這麼問的，太陽看上去甚至都還很活躍的樣子。”
而這疑問實在合情合理，以至於元姍也是瞬間附和。
“老師的回答是神明已亡，跟神使身上的降臨之間其實不存在絕對關係，二階之所以叫神使，是有它深層次的原因的。”
雖然她給出的解釋，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死了都不耽誤降臨？那我們當時見到的是什麼東西？”
來自退休前執夜人高層的知識，怎麼可能錯過，一時付前很是配合地表示好奇。
“是太陽，但不是‘不可直視之輪’，後面這個尊名所代表的意志，已經是徹底消散不再有一絲痕跡。”
看得出來元姍平時並不怎麼注重理論學習的樣子，迴應間複述的口吻很重。
甚至也並不掩飾，直到此刻這個信息對自身殘留的震撼。
“但是這條神路仍在，而化爲對應真神之容器，是神使這個形態的最核心本質……”
……
神使的核心本質是對應真神之容器？有趣。
平時知識儲備的重要性，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元姍給出的信息固然極富衝擊力，但依舊不耽誤付前成功有所聯想——
【很長時間以來，神明已經更加近似一種概念，對應權柄的象徵】
某次科考過程裡，學宮天啓院院長曾經曰過。
初次進入骨靈界，自己點評靈灰院認知裡的純潔存在，本質上是一坨大蛆的時候，卡司一邊強烈同意，一邊這麼強調過一句。
固然當時是爲了論證，僅僅一名新神，很可能不足以孕育出那麼龐大的生態圈。
但這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說法，此刻在元姍給出的信息前，可以說十分應景。
尊名“不可直視之輪”對應的那位上位者已經死得徹底，但不代表太陽這個概念也跟着消弭。
“只是位置空着，不代表位置沒了？”
一時微微點頭，付前嘗試舉了個例子。
“……很形象的比喻。”
看得出來多次一起從事不法行爲後，元姍對顧問的接受力已經是狠狠做過高估，以至於後者對她的說法並沒有太驚訝這一點，也沒有讓她太驚訝。 然而轉頭給出來的迴應，卻是讓她這次依舊沒能倖免，沉默了一下才點評。
“神明位於序列的頂端這是肯定的，但祂並不代表這條神路本身……
“甚至就算徹底隕落，偉力四分五裂，再不存在這樣的力量核心，也並不影響神使的本質——因爲路還在，路上有沒有人並不重要。”
“嗯……還是老爺子的比喻更形象。”
最後這一句，幾乎能想象出亨利老爺子一本正經的神情，而付前也是不吝讚歎。
路還在，終點那裡坐沒坐着人其實不重要。
“然後神使展現的是終點本身？而不是佔據那裡的人？”
而在此基礎上，他也是輕鬆理解元姍想要表達的。
“沒錯……甚至如果那個位置上真的有人，祂的意志反而會影響這一點。”
點點頭，元姍比劃了一下自己和付前的眼睛。
“實在不知道該說我們當時是運氣好還是差，降臨到亞瑞爾身上的那份力量，可是不知道什麼叫控制影響的。”
……
確實是有趣的命運，神明之路也確實奇妙。
元首席的感慨間，付前也是很自然地把當時的突襲行動覆盤了一遍，乃至於羅根閣下敗北一幕。
雖然乍一聽匪夷所思，但作爲老資格執夜人，耀變之虹閣下的貓，亨利老爺子的話還是可信的。
至此前面的疑問，可以說已經得到了完整解答。
明明歷史上的太陽已死，亞瑞爾卻依舊能夠神降，原因就在於他映照出的是終點，而非在終點刻下名字的人。
甚至如果神話時代的那位太陽神還活着，反而可能會影響這個效果，因爲裡面會多一份祂的個人意志——
是否允許映照，允許被映照到什麼程度，或者是順手收點兒利息……
自己也是做了一段時間的被信仰者了，對於類似的情況還是有所感觸的。
而當時的亞瑞爾，因爲對應的“祂”早已不在，映射出的光輝反而是沒怎麼打折扣。
如此說來，倒也不能怨羅根老爺子不給力了。
“明白了，但是半神就不能這麼做吧？是因爲神使更接近終點？”
深感今天收穫不菲，付前繼續確認一句。
“是的，只有神使纔可以，再低一些的或許是因爲容器太脆弱，或許是因爲沒有機會窺到終點，總之老師表示沒有這樣的例子。”
元姍語氣肯定，知無不言。
“感覺你好像突然失去了上進心？”
雖然跟她交道甚多的付前，還是敏銳察覺到了其中某些情緒，禮貌關切一句。
“以前的我總覺得超凡之路欲速則不達，所以對於二階或者更高，從來也沒有跟老師問過太多……”
細細吐了口氣，元姍明顯也不指望瞞過毒士的眼睛。
“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