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下四個人聚在這裡，是在做檔案整理工作？
如此一來倒確實合理多了。
畢竟這東西跟實力沒太大關係，只要耐心加一點兒精神抗性就行了。
爲什麼要強調精神抗性？
看衆人剛纔的神態就能知道，很明顯天啓導師們的奇思妙想，衝擊力完全不比巨龍少女什麼的差。
統統審閱一遍的情況下，接受度差一點兒的，怕是都快可以申請工傷了。
感慨間付前隨手又翻了幾份，感受着天啓的蓬勃活力。
“開放給整個學宮？你是覺得只在靈灰那裡丟人還不夠？”
可惜啊，並不是誰都能解讀出積極的一面。
看得出來，莉莎教授剛纔一口氣托出院長的計劃，應該是希望付教授震驚於那些離譜想法，從而想辦法制止。
結果不僅盲目擁護領導決定，甚至還準備百分之兩百執行？
一時她的聲音都高亢幾許。
至於三位小幫手，也是很有些目光呆滯。
“眼界，莉莎教授。”
而面對這難以置信的情緒，付前甚至沒有爭辯丟不丟人的問題，只是擡手指了指自己眼睛。
“你的關注就只在彰顯天啓姿態嗎？在我看來卡司院長這次保藏室的計劃，將是整個學宮發展的里程碑。”
長嘆一聲站起來，付前負手而立間既有敬佩，也有先行者不被理解的感慨。
“學宮內部類似性質的，無非是參劍院的劍閣了，然後也不過是開放給本院師生……現在保藏室一出，對於一向注重意志心境的他們，坦白講肯定是一份道心的衝擊。
“但我們爲的是爭這份意氣嗎？不，知恥而後勇，我完全可以想象參劍院會做出的應對，刺激之下的自我突破……然後繼續引發更多的連鎖反應。
“於外，對執夜人那邊來說，這樣的開放和自省姿態，明顯是十分樂於見到的，之前一些小事件所帶來的不良影響，將會最大程度地被掃除。”
……
是不是誇張了一點兒？
一番擲地有聲的政策解讀間，溫暖的實驗室裡鴉雀無聲。
而通過眼角餘光，能發現莉莎教授雖然還在皺眉，但已有幾分被說服的模樣。
甚至對於眼前的東西，神態間都少了幾分嫌棄。
“付教授。”
此時還是季流霜打破沉默，把倒好的飲品推過來，輕輕招呼一聲。
“其實你做得很好，卡司沒有看錯人。”
如此乖巧的切入，儼然讓氣氛爲之一緩。
而哈哈一笑間，重新坐回去的付前拿起喝了一口，接着竟是話鋒一轉，對莉莎提出了表揚。
……這轉折是不是有點兒太生硬了？
反覆橫跳下，莉莎作爲當事人，那一刻眼中迷茫都更重了。
明顯她不覺得自己做得有多麼優異。
“沒意識到嗎，你找的這些人手？”
搖搖頭，付前一一笑指另外三人。
“參劍院高足，靈灰院客座天才學員，甚至還有一個社會閒散人士……你抓來的這三個壯丁，其中早已經體現出了由衷的包容性。
“除了相信這幾位的工作能力，你可以說不知不覺間，早已經領會了院長這次計劃的立意，甚至在執行……相信卡司看到這一幕，怕是比我都要欣慰。”
……
你這麼說，還真是讓人沒法反駁。
面對如此褒獎，莉莎教授的語言組織得明顯很艱難。
畢竟都已經點評爲潛意識行爲了，就算自己再怎麼強調其實沒這麼想，意義好像都不是很大……“主要是相信你的眼光。”
不過面面相覷間，最後莉莎還是憋出來了一句，誠信互誇。
“哦？我沒記得有推薦她們啊？”
往嘴裡灌了一口，付前一時好奇。
“真的嗎？不都是你驗證過的可靠人士？”
莉莎隨口反問，用眼神示意三人。
這倒確實。
不得不說莉莎找的角度還是刁鑽的，這三個人聚在這裡，似乎都有自己的因素。
微微點頭，付前一時也沒有謙虛。
“另外你有一點還是說錯了，她現在可不是社會閒散人士。”
挽回了一分氣勢，莉莎教授當即乘勝追擊，指着旁邊莉特。
“哦？怎麼說？”
付前跟着望去，卻見莉特神色間稍有拘謹。
老實說她在這裡做志願者，確實比文璃更奇怪。
畢竟後者現在好歹也跟學宮有了解不開的牽扯，而莉特不過一個臨時學員的家屬。
“卡司聽說了莉特的事情後，十分欣賞她對於超凡的熱愛，現已邀請她加入天啓，做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
沒有繼續賣關子，莉莎已經是隨口解惑。
啊？所以甚至是妹妹先有了編制？
……
這就是傳說中的造化弄人吧。
對於莉莎帶來的消息，付前一時頗多感慨。
有天賦的姐姐讓妹妹從小羨慕到大，甚至後者爲此沒少做任性的事。
而最終看開之後，妹妹主動幫助成全姐姐的成長，安心接受自身麻瓜的命運。
結果姐姐不負衆望，得以臨時進入高等學府接受薰陶時，妹妹竟是反過來直接謀到正式編制。
總而言之充滿了世事無常感，以及何爲互相成就。
另外對現在的莉特來說，這樣一份職位似乎也確實不錯。
“恭喜，那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
一時以茶代酒，付前甚至對着當事人示意了一下。
“一直承蒙付教授的關照。”
到底是年紀小一些，做不到太淡定的客套。
面對付前一本正經的姿態，莉特的迴應有幾分侷促和小心，當然誠意還是很足的。
“所以你們其實是在篩選整理入庫的內容？那確實是個細緻工作，我就不打擾了。”
擺擺手，並沒有繼續給人壓力，付前把空杯放下，直接準備告辭。
“畢竟有些還是太不堪入目了……不過你說得這麼激情澎湃，對學宮發展的重要性之類，結果不留下來幫忙？”
緩過神來的莉莎，卻是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所以對全學宮開放這個決定落實沒有？”
對此付前面不改色。
嗯……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先去找卡司落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