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情深

可能是我們的運氣夠好,也或者是老天垂憐,每一次的風浪來襲,我們都撐了過來,直至最後風平浪靜。我們看着從海平線上緩緩升起的朝陽,我們望着一望無際的海洋,飛翔在空中的海鷗,從海水中蹦跳出來的海豚,還有偶爾間出沒在海洋裡噴着水汽拍動尾巴的鯨魚;那樣的畫面至今都歷歷在目。

到了晚上,我和幾個船員躺在夾板上聊天。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把夜空裝飾的美輪美奐的景色,仿若置身於一片璀璨、耀眼的星河之中。儘管我們不過是這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微塵,是地球這個宇宙星體上毫不起眼的寄生蟲,如同我們體內的細胞在身體各處忙碌遊走。

雅智有些蒙圈:爸你這扯的太遠了吧,這跟幸福感有什麼關聯呢?

當然有關係。父親斬釘截鐵道。所以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對幸福感的追求,就想着在外經歷過那些風浪之後,能夠回到家中在妻子的懷抱中得到那一絲片刻的溫柔與多情。

你喜歡紫軒,那就是你獲得幸福感時候的一種過程,這種過程使得你喜歡上了繪畫,對不對?且你爲了能和紫軒上同一所高中而努力學習,直至最後與她上了同一所高中,在此期間你是否有感到過幸福?

雅智連連點頭稱是。他莫名地想起在志願者活動時,那名怪蜀素(怪叔叔)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她是你的一個夢,就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爸,在你遇見母親之前,是否也喜歡過其她女孩。父親聽了雅智的提問後笑了笑答道:還記得小時候我帶你去迪士尼時乘的公交車上,最後有多少名乘客同我們一起去了迪士尼樂園?

不多。雅智答道。

那當我們到達迪士尼樂園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沒跟我們乘同一輛公交車卻又抵達那裡呢?

有很多。雅智答道。

這就對了。父親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地,在此過程中,他們都隨時會上下車,去往不同的地方。而你也會發現那些去往迪士尼遊樂場的人其實也很多,只不過他們沒跟你乘同一輛公交車,你沒發現罷了。

雅智這下似有所悟。

父親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長舒了一口氣。所以你不用太害怕,你喜歡的那個女孩,一定是觸動到你生命中最爲美麗的一根心絃,有時她會成爲了你生命中同一條道路上的乘客,中途她可能會下車;而當有一天你們在前往同一個遊樂場的時候再次相遇時,纔是你們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時候(那纔是真愛!)說完,父親張開雙臂把雅智擁入懷中。

好久沒有這樣子抱過你了,兒子!他高興地說道。

雅智於同時間緊緊地擁住父親,卻發現父親的兩邊鬢角已然花白了起來。多年之後,每當他回憶起此刻場景時,總在心底默默地感嘆起父親用他堅實有力的後背替他遮風擋雨,而留在他腦海裡的,卻是他永遠充滿睿智、勇氣及自信的眼神。

對了,你有沒有寫過情書給紫軒?父親的一席話瞬間讓雅智乾咳起來。

寫、寫過,不過我沒有送成,已經衝到馬桶裡去了。

哦,你們這個階段不用太急着表白,等你跟她上了同一所大學,再表白也不遲。這是爸的經驗……父親鬆開懷抱,輕輕地朝着雅智額頭上彈了下。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出去玩,暫時忘掉這些所謂的“雞湯語錄”(煩惱)做個好夢!

嗯,好的。雅智重重地一點頭。等等,爸!雅智鼓起勇氣對他說道:謝謝你爸,在我生命中最爲重要的時刻,你沒有責怪我。有你,我感到很幸福。

父親身體怔了一下,吸了一下鼻子迴應道:我也一樣,在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裡,我沒有錯過。能夠有幸成爲你的指路人,我也感到幸福!

雅智的父親返回了牀上後,妻子好奇地問道:你們爺兒倆都聊些什麼啦,怎麼這麼長時間?

丈夫無比高興:我們倆都在聊——星辰大海!妻子將頭貼上他的胸口溫柔道:是不是發現兒子已經長大了很多,變化地很快。

是呀,許久沒回來,兒子的變化令我感到驚奇。你一個人帶着他真的是辛苦你了,不管是對你或是孩子來說,我始終有許多說不完的歉意。

那這次回來,以後還要再出發嗎?

要等公司電話,至少要等過完國慶。所以,我可以在家待上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彌補我之前的損失。

什麼損失?妻子的臉頰堆起滿滿地羞澀。

我要讓你和我一起暢遊在星辰大海之中。身邊的妻子發出一陣鈴音般笑聲,雅智的父親轉身把她壓在身下,開始了星辰大海的“征途”。

第二天,雅智的母親早早地起了牀,爲一家人做了早點。隨後,一家人高高興興去了森林公園玩了一整天,雅智高興地拉着風箏線,在公園的草坪上跑了一整天。

但他手裡的風箏一整天下來從沒有飛上過天……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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