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將白青領着進了房間,茅臺一臉的陰鬱,看到陰陽進來時候,臉上的表情終於是有了一絲放鬆。
“你怎麼來了。”他看着白青輕聲問道。
“張楚晨讓我交給你的。”白青也不囉嗦,他自然知道這間房間裡的人都是李晟的,自然也是向着李晟。
尤其是崇輝,上一次自己可是從崇輝的手裡搶走了張楚晨,最後弄的張楚晨下落不明,因爲這個事情崇輝見到自己幾乎就像上來大打一場。
若不是因爲此時不合時宜,恐怕崇輝已經衝了過來。
茅臺接過藥,仔細聞了聞,臉上表情頓時生動起來:“天啊,竟然真的是它,張楚晨怎麼這麼厲害,她竟然真的可以找到解藥?”
一邊說一邊就要迫不及待的給李晟喂下去。
“哎,茅臺,你確定這藥沒有問題麼?王妃還沒有回來。”崇輝原本不打算說什麼,可是眼瞅着茅臺要將藥給李晟喂下去,他就不得不說一句了。
“眼下沒有比這個更真的解藥了。”茅臺瞭解崇輝的心情。
他們幾個誰都是跟李晟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希望看着李晟能夠儘快清醒過來。
“你忘記王妃臨走時的話了麼?”茅臺看着崇輝的眼睛。
崇輝緊緊握着拳頭,然後猛的砸了向身邊的牆壁,轉過身什麼話也沒有說。
白青看着茅臺給李晟喂下藥。這才走到崇輝的身邊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出去打一場。”
崇輝側目望着白青,嘴脣上樣:“走着。”
“哎,你們兩個。”陰陽嘆了一口氣,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只得無奈跟上。
茅臺雖然很想出去看看熱鬧,但是此時他更想看的是李晟的情況。
那個瓶子裡雖然是解藥,但同時白青給藥瓶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張小紙條。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小心黃蓉。”
這一點茅臺很驚訝,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黃蓉的身份,就忽然出現這個字條。
看上面的字跡是張楚晨留下的。
黃蓉是張楚晨在路上遇見的,也可以說她是跟張楚晨關係最親近的幾人之一。
說起來,自從黃蓉的出現,李晟這邊的情況就是時好時壞。
但是黃蓉的身上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張楚晨爲什麼會留下這個字條給他呢?茅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將這個念頭壓在裡,若是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麼,他也好提前準備。
李晟吃了藥,渾身發燙。
茅臺用張楚晨留下來的銀針給他降溫,希望他的身體可以儘快適應眼下的溫度。
李晟是有內功在身的,當時能夠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還堅持了這麼久,也是因爲身上身後的內功,不然換做一個普通人,別說是在雷霆之下救出張楚晨,就算是走路都成問題。
“李晟啊李晟,你可得快點好起來,這是你媳婦給你好不容易找來的。”茅臺輕聲說了一句。
他沒有問白青張楚晨到底身在何方,那是因爲他清楚的知道按照張楚晨的個性,除非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否則她一定會親自趕回來。
她一定希望李晟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她。
至於她如今的處境,她那樣聰明的人,就算是絕境也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辦法張楚晨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就是能夠讓人無條件的信任。
白青和崇輝站在王府的擂臺上。
崇輝將自己身上的長刀解開,徑直扔給陰陽:“跟他打不需要這些。”
白青的武功見到的人很少,第一是因爲白青身邊的高手很多,要是有人動手,他身邊的那些人自然會去處理。
白駝山莊高手如雲,很快就會有那些高手處理掉殺手。
而就算是極少數見過白青動手的人,那也並不是白青全力的時候。
這樣下來,要麼就是死人,要麼就是自己人。
所以此時沒有人知道白青的武功套路,更無從知曉他的功力如何。
白青笑着看了看崇輝:“也好。”
崇輝凝眉聚齊,面對白青的氣勢,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白青的的確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不說長相,單從氣質方面來講,他和李晟難分伯仲。
當然前提是白青不要搞他那個神鬼難測的變裝術。
這一點李晟可不會。
崇輝雙手握拳大聲道:“請賜教。”說罷,雙眼微微眯起,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起勁。
白青依舊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只不過他身後的一排武器架卻是發出了叮叮咣咣的聲音,很顯然是白青的起勁,燃起了後面的武器。
陰陽好整以暇,這樣一場比試說起來也是恰到好處,崇輝心裡有氣這一點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從來都不會去刻意的隱瞞自己的感情,他只會用最爲直接的行動表現出來。
崇輝一直看白青不順眼,一來是因爲白青對張楚晨的情感很微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甚至可以說白青就是崇輝的情敵,二來當然就是因爲崇輝媳婦素問的原因。
素問在白青身邊有多久,崇輝不知道,可是看着素問對白青那一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崇輝就不爽。
素問對白青只有主僕知情,這一點崇輝是知道的,可是媳婦總是在這一點跟自己槓着,他就心裡有氣。
眼下李晟昏迷,崇輝從小就守衛在李晟身邊,心中更是煩躁不安,所謂關心則亂,他是埋怨自己的差點內傷。
幾個人都是關係極好的,可是此時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打一架,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而此時的白青出現的恰到好處。
他以一種最爲合適的方式來跟崇輝化干戈爲玉帛。
崇輝的武功走的是剛烈兇猛的路數,而白青卻是以柔克剛的四兩撥千斤。每當崇輝那看似兇猛無比的拳頭將要打在白青的身上時,白青總可以恰到好處的卸力,將這一拳好似打在棉花上,起不了半點波瀾。
崇輝連連猛攻,卻是收效甚微,他收了拳看着白青正色道:“第一次見你,你騎着一撮毛,那時候的你從武功到容貌全都僞裝起來。”
“其實,我平時都是那個樣子,若是說僞裝,倒不如說我現在這個樣子纔是僞裝。”白青聳聳肩膀。
崇輝看着他神色一變:“你爲什麼不動手?”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人人都說世上武功唯快不破,然而以靜制動卻也能克敵制勝,我習的太極便是如此。”白青擡眸,他的目光深邃悠遠,彷彿洞穿一切。
陰陽在下面搖搖頭,崇輝這次算是碰上對手了,白青的性格到是沉穩,只不過這人就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永遠的不着調,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打了。”崇輝看着白青,神色複雜,半天嘴巴里嘟囔出來一句話,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哎?這就完了?”陰陽嗤笑。
崇輝瞪了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已經輸的毫無招架之力不完了怎麼辦?非要看着我被打趴下啊?”
陰陽這下到是有些吃驚,他並沒有看到白青動手,卻不知道爲何崇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去看王爺。”崇輝道了一句,撿着自己的長槍,披着衣服去了裡間。
陰陽走到白青身邊:“別看崇輝這人平時心大,他實際上很細心,方纔的事情想必你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我很羨慕李晟,他的身邊有你們這羣朋友。”白青悠悠的說一句話,然後看着天邊忽然亮起的信號,他神色鉅變:“不好,素問有事了。”說罷,他一個轉身頭也不會的離開。
陰陽無語,他現在倒是想告訴崇輝,可是。
正在猶豫之時,白青卻忽然殺了一個回馬槍:“素問的事情不要告訴崇輝,這是我們白駝山莊內部的事情,他插手了反而不好。”
“好。”陰陽點點頭。目送白青的離開,只希望素問沒有事情,畢竟素問可還是她媳婦的姐姐。
陰陽此時有些不好意思,心裡藏着事,那會兒因爲靈樞的原因,他埋怨素問的不講情理,可是後來知道了素問的良苦用心,他更是心有愧疚。
如今又要幫着白青隱瞞素問遇險,他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崇輝了。
李晟躺在房間,茅臺緊緊盯着他的雙眼,崇輝披着衣服走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面,他輕聲詢問:“怎麼樣了?”
“你當是靈丹妙藥啊,吃下去就有反應?”茅臺沒好氣的道。
“我就是擔心白青。”崇輝坐下倒了杯水。
“看樣子是輸了。”茅臺看着崇輝。
崇輝將茶杯放在桌上,回想起方纔和白青交手的一幕。以不變應萬變的白青,莽撞的自己,白青的武功內力深厚,看似每一次輕飄飄的攻擊都沒有打到位置,可是他的拳風卻全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此時的他還覺得胸口發悶。
高手過招往往是在毫釐之間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