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意還要小汽車了？”葉母將信將疑，“啥生意得需要十幾萬的小汽車開出去啊，摩托車不挺威風的嗎？”
“你不懂就不要囉嗦了，我有分寸。”
“就是太貴了，要是幾千塊，誰還說你？愛買不買，但這可是十幾萬一輛車，蓋的那套小洋房都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小汽車貴。就那一小個的汽車竟然要十幾萬，天殺的，房子都能買好幾個了。”
“這種沒有可比性，我現在也買得起，整一臺小汽車充門面也好，到時候招待客人接送也有面子，也是展現實力的機會。”
“啥客人那麼金貴，還得開小汽車接。”
“能讓我賺幾百萬的客人，我要不要開小汽車接？”
“啥？！！”
葉母瞪大了眼睛，等她緩過來，立馬改口。
“接接接，那必須得接啊，那肯定得買一個，那麼大個老闆，坐小汽車應該的。”
葉耀東翻了個白眼，他現在也是那麼大個老闆。
“讓你爹去學個車開也好，不然現在都不樂意去海上了，在廠裡就跟閒人一樣到處轉，擺架子，這樣也不好。”
“我爹還去上掃盲班，已經認識幾百個字了，現在可不比你認得的字少，很上進了。”
“什麼？那還得了？那回來不得顯擺了？不行，我明天也得繼續認字，多認識幾個，不然給他比下去了。”
林秀清聽了呵呵的笑，“娘只要能把一篇報紙通讀下來，那指定比爹強。”
“肯定的，我還能被他給比下去？”
葉耀東到處張望了一下，“幾個小的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一大早起來就跑出去了，還沒回來，不知道跑誰家玩了，等會吃飯叫一叫，自然就回來了。”
“給你兒子講一下，後天晚上就走了。”
“早上就跟他講了，讓他不要貪玩。”
“我餓了，吃飯吧，早上的稀飯一泡尿就沒了。”
“那就開飯吧，飯菜都好了，炒兩個青菜就行，你自己去裝飯，讓娘炒兩個青菜，我得喊一喊幾個孩子。”
葉耀東點頭往屋裡去。
林秀清扯着嗓子，雙手放在嘴邊當喇叭，“葉成湖、葉成洋，吃飯了……”
“葉小溪、裴玉，吃飯了……”
她邊喊邊往外叫，找到了村裡都沒有聽到有人迴應，隨口詢問幾句都沒人看到，她又生氣的回家了。
“幾個兔崽子昨天才剛一回來，今天就跑沒影了，叫都叫不回來，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葉耀東招呼她坐下吃，“那就別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等會肚子餓了自然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打一頓，快開學了，得給他們皮子緊一緊。”
“那麼大的太陽，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不管他們，肚子餓了，自然知道回來。”
就在他們吃飯的空檔，附近的人家也開始陸續叫喊自家孩子，村裡面的也都朝他們這邊叫喊找過來，都邊喊邊罵。
有的有人迴應，有的沒人迴應。
等到他們都快吃完，收拾碗了，葉成湖跟葉成洋這才興沖沖的拎了一個水桶回來。
“娘，娘啊……”
“娘，快來快來，我們抓了好多的海腸……”
林秀清聽到動靜放下碗筷出來，“剛一回來又死去海邊了，叫半天一點回應都沒有，吃飯都不知道回來……”
葉成湖打斷她，“娘，先別說了，你看你看，我們抓了好多，那邊沙灘還有呢，這裡已經滿了，裝不下，你快去那邊挖。”
林秀清聽說還有就也不囉嗦了，“在哪邊？”
“就西邊礁石那一片，那周圍就有。”
葉母跑出來一看，飯也不吃了，“這麼多，我去看看。”
說完她提着個空桶就往海邊去了。
趕海也算是葉母爲數不多的樂趣，主要是幾十年，淘習慣了，看到哪裡能有白撿的貨，都心癢癢的想立馬衝去，不要錢的最香。
林秀清也想去，但是忍住了，“難怪沒看到你們，被石頭擋住了，妹妹呢？”
兩人聽了一懵，“沒有妹妹啊，就我們跟朋友一起去的，妹妹那麼小，又跟我們玩不到一塊。”
“那她們去哪了？”
葉成洋茫然的道：“不知道啊，早上還看她們跟小紅阿越豆豆小青小藍他們一起玩，都回家了，我纔沒有管她們。”
“兩個死丫頭那麼能跑，飯點了都不回來，餓死她們算了。”
葉成湖道：“娘，我們再去抓，等會兒抓完回來再吃飯，不然來不及了，得被他們抓光了。”
兩人說完就又想往外跑，林秀清一把抓住兩人胳膊，“你們不準去，都給我進去吃飯，我去。”
“我們不餓，人多力量大……”
兩人掙脫開來就急哄哄的又往海灘跑去，準備趕上葉母，林秀清叫都叫不住，還想叫他們先吃飯，給她去的。
葉耀東吃完放下筷子，出來看了一眼，“這麼多，有20多斤了？兩個運氣倒是挺好的，這麼大一片沙灘，還能給他們在那角落找到。”
“看着是挺多的，晚一點殺一下，曬一下也沒多少，趁着能挖得到多挖一點，也能多曬一點，天氣好，曬乾了也好保存。外面乾的賣的可貴了，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咱們曬一點自己吃。”
他點點頭，又眺望了一下遠處，然後問道：“哎？兩個丫頭呢？”
“沒跟他們在一起，也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這麼能跑……”
就在這時，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一大幫孩子邊跑邊叫。
“哇，小玉你真的太厲害了……”
“哎呦喂……它看我了，好可怕……”
兩口子聽到動靜都往門口去瞧了一下，裴玉跟葉小溪被一堆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圍在中間，跟衆星捧月似的往家門口挪。
林秀清喊話，“你們死哪去了？快點回來。”
兩人聽了趕緊小跑起來。
他們也看到了倆人胸口以下的泥巴，尤其是那兩條腿，沾滿了已經乾巴了的泥巴。
最嚇人的是，裴玉左手一條蛇，右手一條蛇，雙手就掐着蛇頭，蛇身子還纏在她手臂上，她還高興地咧着嘴笑。
兩口子看着眼睛都瞪圓了，倒吸一口氣，心肝都顫了。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