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屠夫警惕的朝着甲板的陰暗角落裡,那個聲音傳來的地方。
這時屠夫身後的李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緊張,自己人。”
一個男人佝僂着身子,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就在他出來的一瞬間,屠夫驚訝的合不攏嘴,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蝮蛇會實驗室裡的鬼醫。
“鬼醫!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不讓你參加這次的行動嗎?”屠夫收起唐刀,問道。
鬼醫把玩着手中的手術刀,說道“這次來只有飛哥和你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海上颳起了大風,風浪使得船身左右搖擺,大風夾雜着濺起的海水,打在人臉上,一股海腥味鑽入鼻孔,讓人很不舒服,李飛擺擺手說道“走吧,咱們去客房裡說。”
說着李飛率先朝着客房走去,鬼醫和屠夫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大步跟上,來到客房之後,顛簸的感覺瞬間小了不少,三人落座之後,李飛說道“看來這次去RB註定不會平靜了。”
屠夫望着窗外呼嘯的大風,說道“看來是的,這風很大啊。”說罷,又轉頭衝着鬼醫問道“你剛纔說知道讓我隱藏實力的原因?是什麼?”
鬼醫看了看李飛,李飛沒有反對,衝着鬼醫點點頭,鬼醫這纔開口說道“說到原因,我猜想,應該是怕咱們蝮蛇會裡會出叛徒,而且還是大叛徒,到時候萬一飛哥不在,沒人能壓制他可就不好了。”
屠夫怔怔的點點頭,三秒之後,又猛的擡起頭,雙眼精光暴露,衝着兩人問道“你們說的大叛徒,是蒼狼!?”
鬼醫聳聳肩,沒有說話,獨自朝着客房的角落坐下,隨手翻開一本研究日誌,自顧自的在看,這次鬼醫來的目的就是要和鬼面一起清理蝮蛇會裡的叛徒,而鬼面則是被安排在後面的一艘船上,跟蒼狼在一起。
見到鬼醫不說話,自顧自的看起了書,屠夫只好衝着李飛發問“飛哥,到底是不是蒼狼?”
李飛面色凝重說道“這個還不好說,蝮蛇會裡身份最模糊的就是他,至今咱們都不知道他的底細,我也讓耗子去查過,什麼都沒查出來,這太可疑了。”
屠夫平日裡瘋瘋癲癲,卻和蒼狼兩人結下友誼,兩人經常沒事的時候切磋比試,但是由於李飛要去屠夫隱藏實力,每次比拼的時候,屠夫都只能堪堪落敗,雖然心裡憋氣,但還是不折不扣的落實李飛的安排,隱藏實力,可如今李飛和鬼醫都懷疑蒼狼,一時間讓屠夫有些接受不了。
屠夫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可疑的?”
李飛說道“什麼都查不出來纔可疑,如果真的查到他或多或少的隱藏點身份,這我都可以理解,誰還沒有點隱私?但是這蒼狼是什麼都查不到,一點信息也沒有!你不覺着太可疑了嗎?”
屠夫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辯駁道“就算是什麼都查不到,可蒼狼在蝮蛇會那麼久,也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爲啊,在咱們對抗鐵血幫的時候,蒼狼不也是拒絕鐵血幫的利誘。”
這次不等李飛說話,鬼醫倒先開口說道“他拒絕鐵血幫是因爲鐵血幫的誘餌太差勁,而且就算他去了鐵血幫遲早也會被鐵血幫除掉,左右衡量倒真的不如留在蝮蛇會。”
如果是李飛說蒼狼可疑屠夫也就忍了,如今一向不善言語的鬼醫竟然也這麼說,屠夫瞬間爆發了,怒斥道“鬼醫,你別他媽血口噴人,這都是你的推測。”
李飛走上前去,使勁拍了拍屠夫的肩膀說道“冷靜,屠夫你冷靜一下。”
屠夫轉過身,衝着李飛說道“飛哥,你也知道我平日裡跟蒼狼的關係很好,走的比較近,你現在懷疑他,還讓我冷靜?都是兄弟啊,你讓我怎麼冷靜啊!”
李飛再次拍了拍屠夫的肩膀,自己坐在屠夫的對面,點燃一支香菸,又遞給他一支,說道“據我所知,早在咱們這次遠渡RB之前,蒼狼已經暗中把自己堂口的兄弟換人了,在蝮蛇會的這幾年只中,蒼狼暗中將原來的舊部逐一的調集到自己的堂口,這一點如何解釋?”
聽到李飛這麼說,屠夫也是愣在當場,若果蒼狼暗中將原來他自己幫派的兄弟調集到自己堂口,那麼這無疑代表着,他要反叛!要知道他原本就是半路來到蝮蛇會,原本就是一幫的老大,這樣的小動作,不讓人懷疑他是不可能的。
見到屠夫說不出話來,李飛抽着煙,繼續說道“讓你隱藏實力也是爲了對付蒼狼,萬一蒼狼反水,終結他生命的就是你!我是說萬一他反水,現在他會不會反水,到了RB倒戈一擊,還說不好!”
屠夫看了看李飛,又看了看鬼醫,猛抽了一口煙,嘆了口氣,說道“這樣看來,他肯定會反叛了,我瞭解他。”
“這次突襲山口組,我會讓蒼狼打頭陣,咱們暗中觀察,說是讓他打頭陣,實爲消弱他的堂口,總之一切變數要等到了RB之後再說,如果蒼狼真的會倒戈一擊的話,那咱們蝮蛇會將會萬劫不復。”李飛將手裡的煙抽完之後,狠狠的仍在地上,又用腳碾了碾。
鬼醫已經躺在了牀上,一副自己老了不能多運動的模樣說道“哪一次跟山口組拼都是大危機,飛哥,我還真想不通,爲什麼一定要殺山口組的人?”
李飛笑了笑說道“山口組這個組織,早就盯上咱們Z國這塊肥肉,不定時的往咱們國內運輸毒品,而且他們在RB是絕對不販毒的,不除掉他們,咱們早晚也會在Z國跟他們撞上,到時候咱們可就被動了。”
鬼醫笑了笑說道“飛哥,咱們蝮蛇會這麼大的黑 道幫派,竟然不販毒,這說出去都讓人笑話,雖然有可欣在,咱們蝮蛇會不缺資金,但是錢總是越多越好,誰會嫌錢多呢?”
鬼醫的想法和李飛不謀而合,李飛笑了笑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鬼醫也笑了說道“當然,有什麼不可以嗎?”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而這時的屠夫卻笑不出來,此時的他內心十分糾結,自己昔日的兄弟竟然要反叛,到底這是爲什麼?而且飛哥一早就讓自己隱藏實力,看來飛哥早就知道他來路不正,爲什麼不早告訴自己。
見到屠夫的異常之後,李飛再次拍了拍屠夫的肩膀說道“你不用太在意蒼狼的事情,如果蒼狼真的反叛,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擊殺的,相信我!”
屠夫眼睛冒出異樣的光芒問道“爲什麼?飛哥你就這麼確定我一定下得了手?”
李飛看了看屠夫說道“很確定!”
風雨飄搖,大浪襲來,三艘客輪放緩了前行的速度,夜幕中,客輪上的星點燈火如同夜幕中的燈塔,在海面上搖曳,第二艘客輪之中,鬼面,蒼狼和耗子三人坐在甲板上,迎着狂風,喝着烈酒,耗子更是舉起酒杯,怒吼道“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說罷,一仰頭,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鬼面則是默不作聲的喝着酒,一邊喝,一邊看着前方不遠處李飛所在的那艘客輪。
而蒼狼則是和耗子一起豪飲,出了名的酒量大的蒼狼此時抱着整瓶的酒對着瓶一口喝乾,之後說道“這次咱們去對付山口組是場硬仗,哥幾個多喝點吧,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還說不好。”
“蒼狼你怎麼說些喪氣話,咱們肯定凱旋而歸啊。”耗子顯然喝的一點高了。
鬼面也是看了看蒼狼說道“我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不好說,但是我會豁出命去保證飛哥能安然無恙的回去。”
蒼狼堪堪一笑沒說話,繼續喝着酒,好像今天的酒全部都是爲他準備的一樣,喝完一瓶,蒼狼順手又拿出一瓶來,想要打開繼續喝,卻被耗子制止了說道“蒼狼,今天就到這裡吧,別喝太多,不然明天到了之後起不來可就麻煩了。”
蒼狼笑了笑說道“我的酒量怎麼會起不來?”
“知道你酒量大,但是最好還是別喝了,這裡風大,咱們回客房去吧。”鬼面說着,起身自己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甲板上。
看着鬼面離去,耗子拍了拍蒼狼的肩膀,也跟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甲板上只剩下蒼狼一人。
看了看消失身影的兩人,蒼狼也感覺自己獨飲無趣,當即放下酒瓶,站起身子,就要朝着客房走去,明天就要到RB了,就如耗子說的,今天保存體力,明天可是要有硬仗要打。
就在蒼狼快要走進客房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殺氣飄過,當即目光一冷,伸手出手唐刀,朝着殺氣飄來的方向摸過去,這股殺氣很特別,不像是刻意要殺人,而更像是在提示自己,引導自己去找他。
就在蒼狼快要走到地方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蒼狼,老大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是你現身的時候了,希望你不要讓老大失望!”話音剛落,蒼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想要抓住這人,卻見到一個身着潛水衣的男子,從甲板的角落裡跳入海中,消失不見。
蒼狼頹廢的靠在甲板上,手上唐刀無力的滑落,到底何去何從,蒼狼腦中思緒亂飛,頭疼欲裂。
不多時,似乎找到答案的蒼狼收起唐刀,再度朝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