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騫有些猶豫,他知道伊曼妲說得有道理。
放在華國,這個論調絕對可以歸於賢妻良母的持家有道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努力的爲浪漫做着掙扎,“可是伊甸島是塞舌爾最著名的島嶼,我們不去會不會太可惜了?”
伊曼妲看着孔子騫,眼神中充滿了溫柔,“我知道你想要給我最好的,但現在我們不需要那麼奢侈。
拉迪格島的風景也很美,而且我們可以用省下來的錢做更多的事情。
等我們以後有錢了,再去伊甸島也不遲。”
孔子騫聽了伊曼妲的話,心裡也是一陣溫暖。
他知道伊曼妲是爲了他着想,不想讓他因爲這次旅行而花費太多。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聽你的。我們就去拉迪格島。”
特麼的,得掙錢了!
回來就去搞票大的!
伊曼妲笑了笑,靠在孔子騫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美好了。
我們不需要去追求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只要我們在一起,哪裡都是天堂。”
孔子騫聽了伊曼妲的話,心裡突然之間也是一陣柔軟。
他知道伊曼妲是一個善良而懂事的女孩,她總是爲他着想,從不讓他爲難。
此刻的他,心裡有股衝動。
直接帶伊曼妲回國見家長,他確實有些擔心父母接受不了。
要不……
一年後直接給老爹老媽帶個孫子回去?
……
從達累斯薩拉姆市出發,孔子騫和伊曼妲坐上了前往塞舌爾羣島的郵輪。
這次孔子騫沒有弄錯,是郵輪不是遊輪。
清晨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風輕輕吹拂着兩人的臉頰。
伊曼妲靠在船舷邊,望着遠方的海平線,心中充滿了對這次旅行的期待和些許緊張。
她知道,這次旅行會是她從女孩轉變爲女人的重要時刻。
孔子騫則站在伊曼妲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溫度。
他能感受到伊曼妲的緊張,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的親密接觸的興奮。
兩人只是看了看越來越遠的港口後,便迫不及待的鑽進了船艙。
主打的,就是一個猴急。
時而聊天,時而擁吻,時而靜靜地欣賞海景,時而做着情侶密閉空間裡該做的事情,探索着彼此身體,滿足少男少女的好奇。
這一刻,他們彷彿忘記了周圍的everything,只沉浸在彼此的愛意中。
海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但兩人的內心卻充滿了溫暖和甜蜜。
隨着郵輪緩緩駛向塞舌爾羣島,孔子騫和伊曼妲的心情也變得更加輕鬆。
彼此的關係也在這個浪漫的旅程中逐漸升溫。
他們期待着在拉迪格島上的美好時光,也期待着彼此關係的進一步發展。
孔子騫輕輕啄着伊曼妲的鎖骨,感受着她細膩的肌膚,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艙內的氣氛充滿了曖昧的甜蜜。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旖旎。
伊曼妲驚得一下子推開了身上的小胖子坐直了身子,眼神中滿是驚慌。
還沒回過神來的孔小胖,瞅着伊曼妲那驚恐的小臉又撇了撇自己的旗杆,正想問怎麼了,突然間自己也臉色變了。
女人的尖叫聲、走廊上的奔跑聲,以及連環的槍聲,接踵而至。
孔子騫和伊曼妲都愣住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外有人用顫抖的聲音大喊,
“海盜!是海盜!索馬里海盜!海盜登船了!”
兩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孔子騫下意識地將伊曼妲護在懷裡,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伊曼妲的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她緊緊依偎在孔子騫的懷裡,彷彿在尋找一絲安全感。
“別怕,有我在。”孔子騫輕聲安慰着伊曼妲,但他的聲音中也帶着一絲顫抖。
他心裡清楚,索馬里海盜的兇殘是出了名的,他們裝備精良,手段殘忍,一旦被他們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船艙外的混亂聲越來越大,人們驚慌失措地奔跑着,尖叫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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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騫和伊曼妲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必須想辦法應對。
“我們該怎麼辦?”
伊曼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她緊緊抓住孔子騫的手,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他。
孔子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想了想,說道:“我們先躲起來,等船上的保安人員來處理。你跟着我,不要亂跑。”
說着,孔子騫拉着伊曼妲的手在走廊上加入了狂奔的隊伍,想在船上尋覓一處隱蔽的角落。
槍聲、尖叫聲、呼喊聲,這些聲音讓他們的心跳加速,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海盜發現。
不過,顯然聰明人也是不少的。
一些孔子騫知曉的常規躲藏地點,早已大門緊閉,顯然不肯開門。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尋找下一處地點。
孔子騫拉着伊曼妲在船上瘋狂地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但海盜的動作也不慢,很快他便可以在走廊盡頭遠遠地看見海盜們的面孔。
這些海盜們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手裡拿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嗜血的光芒。
在見到這羣海盜的一剎那,孔子騫決定改變策略。
他開始不再尋求可以一勞永逸的藏匿之處,而是利用時間差在各個艙室裡打轉。
躲貓貓的最高訣竅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想辦法藏在獵人身後,躲進已經搜過地點。
他很清楚,這不是什麼小郵輪,而是一艘排水量超過 15萬噸級別的大型郵輪。
船上承載的遊客和船員加起來輕鬆超過 5000人。
這種大型目標,海盜是沒法將整艘郵輪給拖回港口索要贖金的。
他們只能在船上劫掠一番便會閃人。
只要能躲過這一劫就行。
但是讓孔子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不是什麼遊戲,或者說,這是比電影還要殘酷的生存遊戲。
窮兇極惡的海盜,並不講究什麼遊戲規則。
遇見緊閉無法打開的艙室,他們直接開槍一梭子掃過去,槍聲大作的同時,慘叫聲也此起彼伏。
血水很快的在各層走廊裡流淌着。
目睹這一切的孔子騫,一顆心沉入谷底。
甚至,他發現他似乎錯判了形勢,這羣海盜們人數並不少。
暗罵了一聲《海賊王》誤我後,孔子騫明白了過來,這羣海盜顯然是沒有什麼道德準則的。
他們並沒有像電影或者動漫裡那樣,簡單地要求船上的遊客不要亂跑、乖乖交錢就放過大家。
相反,他們似乎很享受這種見人殺人、見錢眼開的快感。
更讓人髮指的是,看着漂亮的女性遊客,他們便直接拖進了艙內,發出陣陣淫笑。
其中一個海盜,臉上帶着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神中透露出兇狠和狡詐。
他看到一個年輕白人女孩試圖躲進一間艙室,便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拖了出來。
女孩痛苦地尖叫着,可海盜卻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地大笑起來。
周圍的海盜們也紛紛效仿,看到漂亮的女性遊客就上去調戲、拖拽,整個船艙裡充滿了他們的淫笑聲和女孩們的尖叫聲。
被拖走的女孩,一邊掙扎一邊向着自己的男友哭喊着救命,可海盜們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愈加猖狂。
一槍打殘了女孩的男友,幾個海盜拖着那個男人,淫笑的走進了房間。
男人痛苦的尖叫聲也響了起來。
躲在暗處的孔子騫看得臉都綠了。
特麼的……
這是憋了多久?!
“該死的,這羣畜生!”孔子騫暗罵一聲。
顯然,這羣人的身份絕對不是單純的海盜那麼簡單的了。
不管是華唯還是炎黃集團或者其他的華國企業,在這裡的情報系統是非常發達的。
眼前,這羣人雖然紀律渙散但動作有術的海盜,不是兵痞纔有鬼了。
經常跟着白樂這個陰人廝混的孔子騫很清楚,索馬里海盜其實有四大勢力。
邦特蘭衛隊、國家海岸志願護衛者、梅爾卡、索馬里水兵。
而這四大勢力的背後,三家都是軍方。
索馬里長達十來年的內戰,整個國家事實上便是無政府狀態,形成武裝割據,出現了幾十支武裝力量。
一些海盜組織甚至得到了與臨時政府有密切關係的軍閥的支持,使得他們能成爲“亂世梟雄”,而索馬里2880公里的海岸線成爲海盜們劫持生財的好去處。
吐槽了一聲自己命真差後,孔子騫他意識到不能再繼續躲藏了。
他也懶得再和海盜們繼續玩什麼躲貓貓的遊戲了。
遊戲玩輸了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孔子騫直接扯着已經跑不動的伊曼妲,就逆着人流主動往海盜方向走去,手裡高舉着華國的護照,嘴裡高喊着,
“我是華國人!我們是華國人!”
在東非的這兩個月,他對華國在東非的影響力深有體會。
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套在索馬里海盜面前行不行得通,情報顯示,被搶了華國船隻也不是沒有。
但與其躲貓貓賭子彈長不長眼睛,不如賭護照上的國徽能不能護住他們。
畢竟,情報裡也說過,索馬里海盜對華國人還是挺優待的。
只劫財不索命。
聽說還有幾個船員三個月後釋放時,被他們還喂胖了……
伊曼妲的身體很是僵直,望着孔子騫舉在手裡的華國護照,神色很是複雜。
她暗忖着:“就算只能活他一個,也不錯。”
伊曼妲順從地跟着他往外走去。
只是孔子騫不知道的是,他身後的伊曼妲,眼角悄然落下了一滴淚水,手裡反握着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順出來的餐刀。
周圍的遊客看到孔子騫和伊曼妲的舉動,有的露出驚恐的神情,有的顯然是亞裔的黃種人則似乎明白了什麼,紛紛投來求救的目光。
一本華國護照,在非洲就是保命的。
海盜們聽到孔子騫的喊聲,暫時停下了手中的殺戮,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周圍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只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孔子騫緊緊握住伊曼妲的手,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他能感受到伊曼妲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
不能慫。
就算這一套沒用,但舉起護照的這一刻,他就沒有慫的道理。
在心裡默唸了一句‘列祖列宗在上’後,孔子騫死死的瞪着前面不遠處的那羣海盜。
其中一個海盜頭目,臉上帶着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神中透露出兇狠和狡詐。
他用帶着濃重口音的英語喊道:“華國人?”
聲音沙啞而低沉,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壓。
孔子騫忙不迭地點頭,聲音有些顫抖:“是的,我們是華國人!”
他高舉着華國護照,彷彿那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刀疤沉默了幾秒,眼神在孔子騫和伊曼妲之間來回掃視。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讓兩人感到一陣寒意。
片刻後,他做了個讓孔子騫過去的手勢,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們,過來!”
一個路過的新羅國棒子見狀,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生存的機會,轉身也停了下來,摸出自己的護照,用帶着濃重口音的英語大聲說道,
“我是大新羅國和阿美莉卡國的公民!你們必須遵守國際法則!”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傲慢,彷彿認爲自己的身份能夠讓他免受傷害。
迎接他的,是一聲清脆的槍響,還有海盜們冰冷的冷笑聲。
新羅國棒子立撲,倒在血泊之中,鮮血迅速染紅了甲板。周圍的遊客發出陣陣尖叫,紛紛躲避。
看了一眼腳邊還在抽搐的新羅棒子,被槍口火花嚇了一跳的孔子騫翻了個白眼。
不過正當他要暗罵一聲傻逼的時候,耳朵裡卻傳來了一聲‘馬陸’。
孔子騫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說啥,只是微微偏頭,凝視着一處艙門。
一直盯着他的刀疤見狀,舉起手揮了揮,兩個拿着 AK的海盜從後面越過他,經過孔子騫身邊時直接撲進了船艙。
一聲八嘎的怒吼後,就是幾聲槍響。
孔子騫在心裡嘿嘿笑着。
死得其所啊!
這幾槍,驗證了網上的說法,也給了他半顆定心丸。
看來,自己和伊曼妲的小命大概率是保住了。
快步來到刀疤的面前,孔子騫將自己的護照展現在刀疤眼前,“我們真是華國人。”
刀疤接過護照翻了翻,比對完照片後便扔回給了他,擠出一個笑容,
“行,你到甲板上找個地方呆着,不要亂跑,我們船靠岸後會派人送你回坦桑尼亞去的。”
這話說的,要不是刀疤手裡沒槍,都快嚇尿了的孔子騫都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了。
他的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裡全是劫後餘生的後怕,擡腿就往甲板上走去。
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孔子騫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牽着的伊曼妲,卻被刀疤給攔了下來。
刀疤瞧着伊曼妲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只是你,你是華國人,她不是。”
孔子騫頓時急了,他緊緊抓住伊曼妲的手,聲音滿是焦急,
“她是我老婆,我們出來是度蜜月的,我們是合法夫妻,不信你跟我靠岸,我到大使館給你看我們的結婚證。”
睜眼說瞎話的孔子騫此刻也只能賭這貨根本不知道華國的結婚證。
但是,賭狗不得好死。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彷彿在祈求刀疤能夠網開一面。
刀疤無語的給了他一眼鏢,一副看小屁孩的模樣,“你當我不知道你們華國的規矩是吧?你才18歲,來來來,你告訴,按照你們的法律,你怎麼結的婚?!”
一口正宗的常山真定口音普通話,讓孔子騫的心沉入了谷底。
“叔叔,她是我未婚妻,你既然會說華國話,一定也知道我們的規矩。
我可是下了18萬8彩禮的,求求你,放過她吧,18萬8啊,我不能雞飛蛋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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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聞言,脖頸抽搐了兩下,手指指着伊曼妲,目瞪口呆,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半響,他驚叫出聲,“18萬8?她?她值18萬8?!人民幣?”
刀疤其實是索馬里90年來華國軍校留學的留學生,他對華國的習俗其實很瞭解,18萬8的彩禮讓他震驚了。
他都顧不得說按照華國燕趙習俗,女方回嫁妝牀上4件套有多坑了。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孔子騫不僅是按照華國的風俗來下的彩禮,還居然娶了一個長得那麼醜陋的女人。
此刻刀疤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用華國語說罷,又用索馬里語對着自己同伴解釋着。
周圍的海盜們聽到刀疤的話,紛紛對孔子騫投來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不過孔子騫對非洲,特別是東非的審美觀念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臉訕笑的點着頭。
刀疤看着孔子騫,眼神中滿是嘲諷,“你這小子,是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18萬8的彩禮,就娶這麼一個玩意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