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現在要的是精神損失費
秦有良氣得雙手發抖，“你，你，這是真指望靠我閨女掙錢嘛！”
秦有芳冷哼一聲，兩鼻孔朝天翻了個超級大白眼。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那麼說，我不是爲了掙你錢，我是爲我這麼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得，你先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兩個人就那麼僵持住了。
半晌過後，秦有良原本憤怒的臉逐漸冷酷。
“你張口就要3000，做人說話都得憑良心！要不是你獅子大開口，考慮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總得補償你的！可是你竟然這麼不顧兄妹情誼，那我也不顧了，我一分錢也沒有的給你！
你好好想想吧！當初爲了給小妹上戶口，我也是給了你2000塊，一路小妹就沒花你家一分錢！”
當初，小妹出生，即使是上在秦有芳家名下，那也要算秦有芳超生的，所以秦有良給了秦有芳2000塊，用來交罰款。
這也是爲啥這麼多年，秦有良家還過得這麼艱難的原因，那2000塊他至今還沒還完，還欠了王美蘭孃家幾百塊錢呢！
秦有芳一拍大腿坐到地上開始哭爹喊娘，抱怨命苦。
“秦有芳，今天你不給我拿出來，我也不走了。”
孫氏知道紙包不住火，她懊惱一聲癱坐到地上。
推搡之間，孫氏懷裡有東西“啪嗒”一聲漏到了地上。
秦有良載着秦齊風風火火地去辦戶口，一路上他一腳一腳地踩着自行車，輪子轉得飛快，彷彿是在發泄積存六年的怨氣一般。
都是這個可惡的秦齊，要不是她來亂說，秦有良哪會跟她翻臉呢！
二妹秦書的戶口很快就辦好了，可等到老三就麻煩了，那邊說要先交了罰款纔給辦。
孫氏使勁去扒拉秦有良，“快放下來，你別把你妹妹傷着了！”
那戶口本飄飄忽忽飛了一會，落到院子角落的一堆大糞上。
秦有良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要大，一把抓過秦齊搖晃起來。
那邊秦齊緊趕慢趕，終於來到大姑嫁的村子。
孫氏總算稍微放下點心來，這樣秦有良熬一會熬不住，就能乖乖回去吧。
秦有芳心虛，扭過頭去一句話也不說。
秦齊眼尖，上前趕忙撿起地上的東西。
女兒還是太年輕了，她哪裡知道賺錢的辛苦。
秦有良上前去一把扯起秦有芳的衣領，“那交罰款的2000塊去哪了？”
秦齊點點頭，恨恨地盯着屋裡秦有芳的後背。
秦齊氣還沒喘勻，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爸，你別等了，我大姑根本沒給小妹上戶口，所以她拿不出什麼戶口本的。”
秦有良懊悔不已，秦有芳這麼多年都跟沒事人似的跟自己演戲，要不是秦齊鬧一場，吵着要把小妹接回來，這小妹都不知道有沒有學上呢。
但因爲太久沒來過，她早已忘記大姑傢俱體在哪個位置。
一無所獲的秦有良垂頭喪氣地蹲到院子當中。
秦有芳還是咬牙不鬆口，只是沉默地低着頭。
秦有良接過戶口本，慢慢翻開了扉頁。
幸好上班時間不長，他下午還能去山上採點石頭填補家用。
秦有良一下鬆開了秦有芳，秦有芳不提防，狠狠摔到了地上。
秦有良前後搖晃着秦有芳，像拎一隻老母雞一樣拎了起來，“你不給她上戶口，她上學怎麼辦，這麼多年你就這麼騙着你親哥，你可是我親妹嘛！”
秦齊是怎麼知道小妹沒上戶口的事呢！
這件事可是隻有她和孫氏心知肚明，別人誰都沒說的。
秦有芳尖叫着求饒，“快讓我下來，那錢張二林早幾年早拿去做買賣了，現在早賠光了，什麼都沒剩了。”
直到到了目的地，他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滯。
秦有芳聽着聲音慌了，她和孫氏本來商量着是要通過要錢來把秦有良熬走的！
秦齊目光如炬，也直直地盯了回去。
秦有良慢慢站起身來，蹲久了之後的他腿有點麻，走路也踉踉蹌蹌的。
說完，秦有芳也扭頭回了屋。
正是秦有良苦找了半天的戶口本！
“沒有！”
其實，剛剛孫氏早已搶先一步把那戶口本揣到了自己懷裡……
小妹馬上就上學，要是在這一兩個月賺不到2000塊，小妹上學的事就麻煩了。
他招工做了煤礦工人這些年，工資每月就是100出頭。
“秦有芳，你沒給小妹上戶口？！”
孫氏使勁捶打秦有良的後背，奈何男女之間的力量差異實在懸殊，這大兒子也不是她能輕易打得過的了。
秦有良攥緊了拳頭，茫然地點了點頭。
秦有良看着秦有芳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不再廢話，一把推開堵在門口的秦有芳，就進屋四處翻找起來。
秦有良越想越後怕。
秦有良愁白了頭。
他從前翻到後，又從後翻到前，果然沒有找到小妹的名字！
秦有良氣憤不已，大手一揮就把那本戶口本扔出門外。
看着秦有芳慌亂的表情，秦有良就知道小妹這事是實錘了。
“行，好！還要什麼2000、3000的，你竟是這麼對付你哥，我也沒什麼好感念的了。以後小妹的事你再也不要管，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有良前前後後翻了個遍，都沒有戶口本的影子。
她打聽了一路才摸到大姑家的院子，進來就看到院子當中一臉痛苦的爸爸。
秦有芳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但看向秦齊的眼神卻還惡狠狠的。
秦有良一摔門，拉起秦齊就走了。
“爸，只要人回來了怎麼都好說，賺2000塊不是難事，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在暑假把這錢賺到。”
“你說什麼？小妹沒上戶口？”
秦有芳聽着終於是提到罰款的事了，她內心愈發忐忑，面上還鎮定，“那2000是那2000的事，我現在要的是精神損失費！反正你不給我，我是不可能給你拿戶口本出來的！”
饒是如此，花五六天才能採夠一拖拉機的石頭，也就只能賺5塊錢。就算每天下午都去採，一個月最多也就能賺20塊。
而且這莊稼也快熟了，他要去採石頭，那收莊稼的事就落在王美蘭一個人身上。
那玉米只是掰下來還好說，要裝了袋一袋袋地扛出地頭，再用小推車推回家，就能把人累個半死了，平時他採石頭也只能趁農閒的時候才行。
要在兩個月內賺夠2000塊，真的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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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