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西側又轉了兩個多小時,一行五人才回了林業站。
回來的時候,森林公安局的民警已經到了。
“榮站長,國慶節也不讓我們過了啊。”
“李隊長,我也是沒辦法,眼看着鳥島這麼多張網,我也是嚇壞了,這次他們的胃口看樣子就很大啊!”
“理解,理解。我們晚上就去蹲點去,我們有三個人,你們呢?”
榮清儀笑道,“我們這也有三個人,這是我家孩子,不能算數。”
李隊長一下激動起來。
“我說看着面生,還以爲你們林業站能招到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呢,原來這就是你那找回來的兒子啊,和你長得真像!”
榮清儀一臉驕傲。
“那是,我兒子可帥了,這是他同學,一起來玩的,總不能讓他倆跟我們搞抓捕吧。”
誰知秦齊卻很有激情。
“阿姨,我倆也能跟着去,在這閒着也是閒着,早點抓住他們也好讓大家都放心!”
榮清儀看看顏衡,一臉爲難,本來是叫來玩的,沒想到還要隻身涉險。
顏衡笑道,“媽,讓我們一起參加吧,我負責保護秦齊,沒事的。”
李隊長不禁讚歎一聲,“太好了!那我們兵分三路,咱們四個去那片最大的地方。”
榮清儀招呼大家趕緊吃晚飯,又塗了滿滿的驅蚊水,休息到九點多,這纔出發去鳥島。
夜裡的鳥島萬籟俱靜,倒是月亮高掛在天空中照得分明。
幾個人儘量把腳步放到最輕,偶爾有一隻鳥被驚醒叫幾聲,大家就把腳步停下。
到了地點,大家埋伏在那裡等着。
餵了半天的蚊子,可惜一個人都沒來,大家熬到一點多鐘,終於熬不住就回去了。
“後天是十五了,天光大亮,應該更有可能抓到人的。”
第二日一早,幾個人就去鳥島巡邏,結果就看到那網上有翅膀的痕跡。
“哎呀,我們來晚了,看來他們是一早來把網到的鳥抓走了。”
李隊長一陣懊悔。
中午他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心情愈發沉重了。
“冀省那邊前幾天有人給鳥投毒,死了十幾只鳥,那地上都是塗了農藥的稻穀,林業站的人只能站在附近把鳥都不停地趕走,哎,這羣人真是喪心病狂。”
“那嫌疑人抓到了嗎?”
“沒有抓到,人給溜了,冀省那邊說很有可能來了京郊,咱們得高度警覺了,不光晚上要蹲守,一早也得守着,我再叫點人過來。”
李隊長打了一下午的電話到處找人,最後也只是又找來兩人,榮清儀讓家裡的兩個保鏢也都上場了。
這樣大家就能分成早班和晚班,保證壞人無處遁形。
那兩個保鏢真是沒想到,太太比大少爺還要能吃苦,會給他們安排這麼苦的活呀。
但看着衝鋒在前的夫人和大少爺,還有大少爺的“小女友”,兩人也不能叫苦,只能咬牙頂住了。
第二日晚上和第三日凌晨,幾個人照舊一無所獲,那網上卻多了幾隻被困住的鳥。
榮清儀看着那幾只奄奄一息中的鳥兒,恨不得第一時間把他們救下來。
李隊長制止了她,“還是等一下吧,這幾隻鳥也不是重點保護鳥類,就留在這當誘餌吧,我有個預感,今天晚上他們一定能來。”
大家白天已經補足了睡眠,更無心玩耍,一心就想把壞人抓住。
榮清儀、顏衡、秦齊還有李隊長這組,是早班。
凌晨四點,幾個人就已經貓在鳥島的樹林深處。
天矇矇亮的時候,影影綽綽之間,大家就看到有兩個人影朝鳥網走去。
那張網上已經捕到三四隻鳥。
大家相視一望,就在那兩個人影捉住鳥的瞬間,李隊長衝出去把其中一個人摁在地上,並銬上了手銬。
另一個人情急之下正要逃跑,榮清儀竟大剌剌地衝了出去。
顏衡看到老媽衝上前去,他也急眼了,生怕老媽出什麼岔子,那人影身手矯健、看上去很是年輕。
榮清儀拉了一下並沒有拉住,那人倉皇就跑,顏衡死死追上去。
“別追了,小衡!”
榮清儀想到兒子的身體,她一陣害怕,這要是出什麼好歹,顏家每個人都不會放過她的。
顏衡那邊卻沒停下腳步,追上去照着後背給了那人一腳。
人影應聲倒地,顏衡撲上去摁住了他。
李隊長這時候也趕了過來,拿出另一副手銬把人銬了起來。
“多大了?怎麼幹這事!”
隨着天光放亮,人影也逐漸清晰,大家這纔看清眼前的兩人看上去相當年輕,看着跟秦齊和顏衡差不多。
兩個人都悶不作聲。
李隊長氣不過,一腳踢了上去。
“快說,多大了!家在哪?爲什麼要來抓鳥!”
兩人中間看着年齡更小一點的終於開口了,“我十七歲,家在東北,就想抓兩隻回去嚐嚐味道。”
“還說謊!你東北的跟着鳥跑這麼遠過來抓着吃?現在住哪?”
那位又不說話了。
李隊長把人帶回林業站,剩下那兩隊沒抓着人。
李隊長一番威逼利誘總算是讓兩個人開了口。
原來,這兩人確實是東北的,不過近年來都是在京郊住着,家裡還有叔叔和爸爸。
李隊長爲了找到大本營,就帶着兩人直接奔他們住的地方去了。
等去了那家位於郊外的村子,找到幾個人租住的地方,李隊長大吃一驚。
那院子周邊都沒有什麼人煙,就是一棟離着村子幾公里開外的單獨院落。
院子的角落裡就有幾個大籠子,籠子裡是兩隻丹頂鶴和三隻大雁,還有幾隻野鴨。
等進了屋裡,更是從冰櫃裡看到上百隻已經褪了毛的鳥。
這個發現,簡直比抓住那兩個年輕人更讓李隊長震驚,沒想到在京郊竟然隱藏着這麼一家人。
李隊長一聲令下,把那兩個大人也都抓了。
一位躺在牀上的看樣子是腿摔壞了,一問之下,原來是前一陣去捕鳥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溝裡摔折了腿。
“搞這麼多鳥是幹什麼的?”
“我這腿折了,就想抓幾隻野鳥回來補補,那東西是大補,我們真不知道抓鳥也犯罪啊!”牀上那位一邊呻吟一邊說道。
“那院子裡的丹頂鶴和大雁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