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陽光格外絢爛,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微風拂過還有一絲淡淡的高爽夾雜其中。鴀璨璩曉
雲逸攜着姜傲芙一路到了重華宮,剛到宮門外,便聽得了裡面響亮的聲響。
“碰”是茶杯摔碎的聲音。
姜傲芙一怔,不解的看了雲逸一眼,只見他也疑惑不已,當即便讓水藍和小穎子守在外間,二人行了進去。今日這重華宮外竟然連一個宮人都沒有,難道出了什麼事?
當他們踏進重華宮的那一瞬,二人不由得都愣住了,只見雲景跪在地上,垂着頭不言語。他的面前是一片破碎了的瓷片,水花濺溼了他紅色的長袍,染就了一抹張揚的紅。
皇上與皇后坐在首座,面色皆是不太好看。
尤其是皇上,他面帶怒容,整個人微微前傾,目光宛若銳利的豹子,讓人不敢直視。
雲景一直很安靜,像是感覺不到皇上的怒火一樣,只緊緊攥緊了拳,垂着眸。
姜傲芙見到這一幕先是一驚,而後便聽的雲逸道:“兒臣特地帶傲芙來給父皇母后請安。”說着,他已經拉着姜傲芙上前。
見到他們到來,皇上勉強收了幾分怒色,淡淡應了一聲,與皇后一同受了他們二人跪拜之後,便讓他們在一旁坐下。
氣氛顯得很是凝重,姜傲芙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否則,皇上與皇后是斷不會對雲景這般動怒。
皇后看了一眼雲景,緩緩呼出一口氣,沉聲道:“皇上,景兒也是一時糊塗,您息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聽聞此言,皇上重重的捏着扶手,低沉的嗓音帶着幾許震顫:“這個不孝子,竟然做出了這般丟人的事,你還爲他求情。”
皇后微微蹙眉,又是一聲嘆氣,卻是沒有與皇上爭辯,只看着雲景道:“還不快給你父皇認錯,適才之事便當你沒有說過,我們也當沒有發生過。”15501174
雲景面色一變,忽然擡起頭看着皇上,眼底竟然帶着幾許淚光。
“父皇,母后,請成全孩兒一片癡心。”他的話堅定不移,擲地有聲。
“你...”皇上大怒,重重拍了一把扶手,站起身來,指着雲景道:“你糊塗了你,那個觀心不過是個卦師,你別忘你是皇子,怎可如此輕易許諾婚姻,你實在糊塗。”
觀心?
婚姻?
姜傲芙驀地想到了什麼,不覺瞪大了眼,看着雲景,一時間有些啞然。
雲逸也是怔了片刻,而後微微凝了眉,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皇上的話,雲景非但沒有絲毫退步,反而更加激動起來:“兒臣今生今世非觀心不娶,求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眉頭深深打了個結,怒斥道:“你...你未免太不懂事了。”
“母后,兒臣是您一手帶大的,您最瞭解兒臣的心思,求母后垂憐兒臣,大哥他可以喝喜歡的人成親,爲什麼我不可以?”
雲景的話越發的激動,也多了幾分不敬,皇后面色一沉,皇上更是重重哼了一聲。
姜傲芙看了看雲逸,眼底劃過一抹猶豫。
雲逸知道她的心思,微微頷首之後,沉聲道:“景弟,你怎可這樣跟母后說話。母后對你是何等關心你不知道嗎?”
雲逸這一開口,雲景立馬偏頭看着他,那眼神再不似從前那般尊敬與敬畏,而是帶着幾抹不甘和陰狠,這眼神,讓雲逸不由得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的三弟,是從來不會這樣看着他的,他這是怎麼了?
“你沒資格這麼說我,爲什麼你可以和姜傲芙成親,我卻不能娶觀心姐姐?而且,你將觀心姐姐傷的那麼深,這筆賬我還未找你算。”
雲景低吼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引起了一陣譁然。
最先反應過的來的是皇后,她柳眉一豎,怒斥道:“景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爲我知道,所以我纔不甘心。我的要求不多,我不要求榮華富貴,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觀心姐姐,只要她就夠了,這很過分嗎?”
日陽的着摔。“逆子。”皇上咬着牙低吼一聲,怒視着雲景,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你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觀心?”
雲景愣愣的看着皇上,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
雲逸見狀,連忙跪下,衝着皇上道:“父皇,景弟他還只是個孩子,一時心直口快,您別放在心上。”
姜傲芙也起身行禮,柔聲道:“父皇,母后,三皇子只是太過激動,相信等他平復一些,便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聽着雲逸和姜傲芙給自己求情,雲景眼底劃過一抹怨恨,他轉頭看着他們二人,怒聲道:“不要你們假惺惺,你們傷害了觀心姐姐,你們都是壞人,我不要你們假好心。”
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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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未免太過分了些。
雲逸蹙着眉低語道:“別鬧了,有什麼事我們下來再說,別惹惱了父皇。”
此時,皇上的面色已經鐵青,若是雲景再糾纏下去,說不得便是一番重罰。雲景畢竟是皇后一手帶大的,雖不是親生的,感情也很是親厚,也有些不忍。
“罷了,景兒,你下去好好閉門思過,再不要說出這麼荒唐的話來。”
說完,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是皇后給他臺階,可是雲景卻絲毫不珍惜,反而仰着脖子喊道:“不,我今日非要給觀心姐姐一個名分,否則,我寧肯跪死在這裡。”
“放肆。”皇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滄桑的容顏帶着濃濃的威嚴,緩緩道:“你真當朕不會懲處你嗎?”
“只要父皇答應這門親事,怎麼懲處兒臣,兒臣都絕無怨言。”雲景咬着牙死活不肯讓步。
這下,皇上徹底的怒了,他重重呼出一口氣,怒聲道:“來人,將這個逆子拖下去,杖責四十....”
“皇上...”
“父皇....”
皇后雲逸和姜傲芙三人都不覺驚了,連忙勸說。
“杖責四十不夠,就算一百兒臣都不哼一聲,只是父皇,兒臣對觀心的心是真心的,今生,非她不娶。”雲景緩緩出聲,堅定就像一塊頑石。
姜傲芙不覺回眸看了他一眼,小聲勸道:“如今父皇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既然你想娶觀心,何不等皇上消了氣再慢慢說。”
雲景眼底劃過一抹掙扎,旋即,他深深看了姜傲芙一眼,冷笑道:“你別裝好人,你會來幫我?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從前那般待你。你別裝好人,我不會相信你,不會。”
“景弟,你鬧夠了沒有?”雲逸怒聲低斥,已然也受不了雲景這暴發的孩子氣。
雲景一咬牙,冷哼道:“父皇母后,你們的眼中從來只有大哥,凡事他喜歡的,你們想方設法也會找來。從前找觀心姐姐入宮,不也是爲了大哥日後登基嗎?”
“可是如今,有了姜傲芙,你們便拋棄了觀心姐姐,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老死望月閣,你們好狠的心。還有大哥你,觀心姐姐對你的心,難道你不知道嗎?可是你呢,你卻是移情別戀,辜負了她,我恨你,恨你。”
雲景提高了音調嘶喊,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地位。
皇上被他氣的呼吸不暢,跌坐在軟椅上,皇后驚的面色大變,慌忙上前一邊幫皇上順氣,一邊喊道:“來人,快傳太醫,快...”
皇上卻是推開了她的手,顫抖着手指着一臉倔強的雲景道:“朕...不會同意,絕對不會同意。”
雲逸上前,扶住皇上的手,勸慰道:“父皇,您別動怒,萬萬保全了自己的身子。”
皇上卻是連連搖頭,嘆息道:“這個逆子...逆子啊...”
皇后眼底有了淚光,看着雲景道:“景兒,自小母后待你不薄,你如何要對這樣對父皇母后不敬?那觀心當真就那麼好?好,罷了,你若是實在喜歡她,日後等你納了妃子,留她做個妾也罷了。”
“妾?”雲景面色大變,像是衝血一樣變色。
他怒聲道:“不,觀心姐姐會是我唯一的妻,除了她,我誰也不要,誰也不要。”
皇后氣的一陣暈眩,她忽然一擡手就給了雲景一巴掌,脆生生的響傳遍了整個重華宮正殿。
“你...打我?”雲景愣愣的摸着臉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皇后。
“本宮只當,錯養了你。那觀心不過是個卑賤出生的卦師,她如何能當你的正妻?你如此執迷不悟,是不是要氣死你父皇母后才罷休?”皇后痛心疾首,聲音不住的顫抖。
聽聞此言,雲逸也忍不住呼出一口氣,壓抑着怒意看着還欲爭辯的雲景道:“夠了,別說了這件事,你別再提了。”
“晚了。”雲景忽然站起身,怒聲道:“昨夜裡,我已經和觀心姐姐入了洞房,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娶定她了。”
大聲嘶吼完之後,雲景瞪着眼,很是兇狠的看着雲逸。
雲逸定定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後道:“你當真是,鬼迷心竅。”
姜傲芙看着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隱隱察覺到,雲景是不會這樣的,他雖然孩子氣,可是卻不會衝動成這樣,難道,是觀心讓他這麼做?
她究竟想做什麼?竟然和雲景...做出了那種事,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若說她突然改變了心思愛上了雲景,姜傲芙是斷然不會信的,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沉吟片刻,她忍不住道:“父皇母后,請勿動怒,還有三皇子,也請你冷靜一下,你如此衝撞了父皇母后,傷害的不止是他們,還有觀心,你將事鬧的這麼大,日後讓觀心還如何在宮中自處?”
雲景原本是牛勁上來了,不管不顧,可是一聽這話卻是猶豫了一下,深深看了姜傲芙一眼,又冷冷掃了雲逸一眼,最後重新跪下,低聲道:“兒臣願意放棄皇子之位,只求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痛苦的捂住心口,含淚看着雲景,呼吸急速。
而皇上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只無力的擺手,不願再糾纏這個問題。
雲逸見狀,痛苦的呼了口氣,看着雲景道:“父皇母后身子不好,你若是還有半點孝心,便退下,不要再胡鬧。否則,莫說父皇母后不原諒你,即便是我,也沒有你這個兄弟。”
雲景愣了半晌,眼眶一紅,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起身離開了。
看着他急急離去的背影,姜傲芙總覺得不對勁,她一咬牙,也跟着站了起來,對着皇上皇后皇后行禮道:“父皇母后,臣妾去勸勸三皇子。”
皇后輕輕點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雲景的失常,給了她極大的打擊。
姜傲芙又看看雲逸,見他衝着自己點點頭,便轉身急急的追了出去。
雲景走的很快,似乎是很着急回到賞鯉閣,姜傲芙腳步不及他,只能費勁的跟上,卻在賞鯉閣外被人給攔了下來。
看着那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女子,姜傲芙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怒意,怒聲道:“你究竟想做什麼?雲景他只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你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觀心定定的看着姜傲芙,嘴角浮了一抹冷厲的笑,滿不在乎道:“孩子?從前或許是,可是昨晚,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看着觀心如此平淡的說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話,姜傲芙只覺得怒意更濃,第一次覺得觀心這絕美的嘴臉是這般的可惡。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平復下來,沉聲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根本不愛雲景,不是嗎?”
“是,我不愛他。”觀心灑然一笑,伸手撫弄着胸前的碎髮。
她淡淡掃了姜傲芙一眼,笑着道:“我愛的人,已經被你奪走了,怎麼?你是來向我耀武揚威的嗎?別太得意,你還沒有贏我,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姜傲芙看着這樣的她,禁不住冷笑道:“可笑,你竟然如此可笑。因爲我嫁給了雲逸,所以你要纏住雲景,折磨他來發泄自己的怨恨嗎?”
觀心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淡淡道:“很有趣不是嗎?他很愛我,就算我讓他去死,他都會毫不猶豫,我和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嗎?更何況,與你何干?你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來對我說這些?因爲你是他的皇嫂?哈哈,可笑,真正的可笑的人,是你姜傲芙。”
姜傲芙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眸光不住的顫動,看着觀心那得意的臉,低沉道:“是,雲景他愛你,愛到了骨子裡,可以爲你做什麼事。所以他纔會冒着被父皇母后責罰的危險去懇求他們同意與你的親事,甚至,他寧願放棄了皇子的身份,只爲了與你在一起。可是你呢,卻是這樣輕描淡寫,這樣得意忘形,你不覺得無恥嗎?”
放棄皇子的身份?
觀心眸光微微一顫,而後迅速恢復了平靜,擡頭看着湛藍的天際,淡淡道:“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我從未逼過他,不是嗎?”
“可是,難道你不會心疼嗎?雲景他....只是個孩子啊...”姜傲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觀心微微一怔,而後驀地轉身,冷聲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說完,她擡腳就欲走,可是卻被姜傲芙一把拉住。
而後,姜傲芙用她最強勢,最冷厲的語氣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你只需記住,若是傷害了我在乎的人,我定會讓你百倍償還。”
觀心微微偏眸,冷冷的看着姜傲芙,不鹹不淡道:“你欠我的,我纔要百倍的討還回來呢,這只是個開始,姜傲芙,趁現在好好過你太*子*妃的好日吧,我向你保證,這樣的日子,你過不了多久了。”
說完,她掙脫了姜傲芙的手,朝着賞鯉閣內走去。
姜傲芙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懊惱的蹙緊了眉,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
思量片刻,她只能無奈的轉身,這個時候去找雲景,只怕他什麼都聽不不進去,觀心的心思實在深沉,這一招,她萬萬沒想到。
只希望,她的心不要太狠,這件事,能快些結束纔好。
就在她走出不遠後,突然瞥見了一道月色的身影,他靜靜的立在涼亭中,手中的摺扇緩緩扇動,四周是初秋的美景,卻將他的身影襯托的格外孤單。
雲榮軒!
姜傲芙本欲靜悄悄的走過不驚動他,可是剛路過那涼亭時,卻聽的一聲溫婉動聽的嗓音:“姜小姐。”
姜傲芙頓住腳步,一擡眸便望見了雲榮軒帶笑的雙眸,還是那般似星辰閃爍,卻多了一抹她讀不懂的情緒。不是,不是讀不懂,是她不願意去理解。
“二皇子怎麼還叫我姜小姐,應該改口叫皇嫂了。”姜傲芙向他行了禮,口中淡淡道。
雲榮軒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笑着道:“是啊,該叫皇嫂了。”
“不知二皇子叫我何事?”姜傲芙立在涼亭外,雲榮軒立在涼亭內,兩人之間只隔了幾級臺階,可是卻彷彿隔了一個世界,顯得那般陌生,那般疏離。
雲榮軒將心底的落寞深深隱藏,搖晃着摺扇的模樣當真美的教人無法直視,直視他的語氣卻難掩幾分悲切:“我要走了,特地來跟你告別。”
“走了?”姜傲芙一怔,愣了半晌,而後道:“去哪?”
雲榮軒輕輕一笑,緩緩道:“邊境這些年不太平,我特地向父皇請了命親自去督戰,不日便要啓程了。”
“邊境?”姜傲芙又是一怔,看着雲榮軒那白衣不染塵的美態,實在無法將他和殺戮牽扯在一起,不覺搖了搖頭道:“邊境偏遠貧瘠,你何苦...”132。
“你擔心我嗎?”雲榮軒笑的很好看,嘴角的弧度恰如其分,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姜傲芙垂了眸子,靜靜道:“只是覺得,那裡不適合你而已。”
雲榮軒笑容中多了淡淡苦澀,低聲道:“光明正大的關心我一次,這麼難嗎?”
姜傲芙心頭涌起一股難言的感覺,連忙後退了一步行禮道:“太子還在等我,我不能浪費時間了,你若要走,我便在這裡祝你一路順風,凱旋而歸。”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雲榮軒急忙上前一步,卻是終究沒有出了這涼亭。
“你....”話到嘴邊,他卻沒有說完,只用摺扇瞧了瞧掌心,低眸道:“照顧好自己,生活或許不會像你想的那麼平靜,我只希望,他日還有再見之日....”
姜傲芙的背影頓了頓,而後徑直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雲榮軒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眼底的落寞不再隱藏,竟是像墨色般深邃。
她終究...是對他無心。
終究,是他自作多情...
不知何時,慕寒來到了他的背後,拱手道:“主子,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要您離開了京都,計劃便會啓動。”
雲榮軒緩緩點頭,而後低聲道:“明日我便會啓程,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慕寒重重點頭,深吸一口氣道:“爲了主子的計劃,慕寒可以犧牲一切。”
雲榮軒笑着搖搖頭,偏眸看着他道:“雲舒他...”
“舒公子已經先您一步去了邊境。”慕寒沉聲道。
聽聞這話,雲榮軒眼底劃過一抹複雜,口中喃喃道:“或許,我不該將他牽扯進來...”
“主子....”慕寒不解的看着他,卻不待他將話說完,便聽的雲榮軒緩緩道:“臨走之前,我想再去看看母妃,你去幫我準備些母妃愛吃的糕點。”
慕寒點點頭,當即轉身取準備。
擡眸看着湛藍如洗的天,雲榮軒的眼裡盡是落寞和不解。
他的命運,早已經不在自己的掌心,爲了追求的一切...他不惜賭上一切。
只是這裡,多了一個他牽掛的背影,他多想將她一起帶走,或許這樣纔可免除她身邊的危險,可是...他卻是不能...
走不進她的心,帶走她的人,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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