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舫在旁邊看着,心裡感覺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裡怪。
“道歉呀……快點,大姑,你只要說一句:我不是人,我是條喂不熟的狗,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了。”
“柴米!!!”柴春芳終於氣的暴發了:“我整死你!!!”
柴忠孝也在一旁呵斥道:“柴米,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這像話嗎?”
“哎喲……你們耳朵沒問題吧,我可沒罵街,也沒罵人呀……我多文雅,多可憐。我大姑yaoga說我不好,我讓她道個歉,有毛病嗎?”柴米一攤手說道。
“我有你媽……”
噗通一聲……
下一秒,不等柴春芳要罵人的話說完,柴米已經一腳把柴春芳給踹翻了。
柴春芳身材臃腫,而且她也根本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柴米率先動手了。
結果她更想不到。
柴米下一秒,就從周舫的車廂裡拿出來一箱子雞蛋,直接砸到了柴春芳的腦袋上……
嘩啦。
柴春芳滿臉都是雞蛋黃了……
柴春芳有點懵逼了,她剛反應過來。
第二箱子雞蛋,已經又扣在柴春芳腦袋上。
隨後是第三箱子……
周舫倒吸一口涼氣:這柴米打架,挺費錢的……
孫玉廣懵逼了一會兒,看老婆被揍,趕緊上前,想要和柴米打架。
柴米伸手一指:“神棍,你別動。我警告你,你再動,我連你一起打。”
孫玉廣猶豫不前……畢竟孫玉廣整天除了吹牛逼之外,在家裡就差吃糠咽菜了,看着柴米生龍活虎的勁,他敢斷定自己絕對不是柴米的對手。
柴忠孝在後邊有點懵逼了……
王慧蓉本來想仗着女兒風采,出出威風,結果柴春芳太菜了,還沒出手,就被打的滿地打滾了。
王慧蓉想了想:呵呵!趁着我沒捱揍,趕緊跑……
柴米看着跑路的王慧蓉,都笑了:柴家老宅這幾個人啥德行,她是一清二楚。
王慧蓉這個人,小肚雞腸,眥睚必報。但是,她更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要不然頭幾天她也不會被宋秋萍拽着頭髮揍了,畢竟當時王慧蓉覺得自己能贏……而王慧蓉只要對上“重量級”選手——小豆包車連雲,立刻就慫了。
真應了那句話——欺軟怕硬。
所以,王慧蓉現在覺得自己絕對不是柴米對手,跑路纔是對的。要不然,等着捱打嗎?這柴米今天根本沒講情面,直接找個藉口了就把柴春芳打了,難道柴米不會隨便找個藉口把自己打了?
“哎呀……爺爺奶奶你倆咋走了?”柴米冷嘲熱諷:“明天過來記得吃飯。”
隨後柴米盯着柴春芳,隨手拿了一個沒有碎的雞蛋,在柴春芳腦門上磕了一下,雞蛋碎了。
流了柴春芳一臉……
柴春芳麻木了。
剛剛一起說好要來報復柴米的爹媽,早就跑了……
自己的窩囊丈夫……不提也罷。
“大哥……”
柴有慶趕緊表示:“哎呀,春芳呀。這確實是你不對了……你剛剛說,只要柴米認錯,這事就過去了。你看柴米認錯了,你還不幹……”
那你捱揍就很正常了。
柴春芳都要氣瘋了:她那是特麼的認錯?柴米就說她不對的沒有道歉,反過來讓我道歉……
你們大家都耳聾眼瞎嗎?
“我不活了……”柴春芳躺在柴米家門口開始放賴。
柴春芳放聲大哭,眼淚嘩嘩的……
是真傷心了。
也真的哭了。
“沒事。”柴米不急不躁,隨後告訴周舫:“開車壓死她。”
周舫:???
“我大姑自己個說的,她不活了。我做侄女的這麼孝順,不得滿足她呀……而且這事還不犯法,我就說你喝酒喝多了,腳不好使了,把剎車當油門了……”
柴春芳:!!!
結果……
周舫真的上車了……
並且啓動了車子。
柴春芳氣的破口大罵:“柴米,你忒特麼欺負人了!我今天就死在你家門口……”
“尋思啥呢?開車壓死她……”柴米急切的說道:“我這輩子聽過最開心的事。我家門前這兩棵樹,正好缺肥料,我大姑這體格子正好。”
以死來嚇唬人,柴米前世見得多了。
但是沒有一個在真的要死的時候,不害怕的。
這種說出來,嚇唬嚇唬人就行了,柴米根本不當真。
柴春芳也害怕……周舫的車已經開過來了……並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雖然很慢……但是距離柴春芳真近。
柴米蹙眉不悅,呵斥周舫:“你尋思啥呢?”
周舫猛踩油門……
嗡……
嗖……
滋呀一聲急剎車。
柴春芳臉都嚇得慘白無比,看着那衝過來的車,瞬間嚇得腿腳都不會動了,靜等着被迫的“壽終正寢”……
孫玉廣也嚇得瞪大眼睛,大叫起來:“你還真要殺人呀……”
柴有慶也嚇得臉色瞬間白了,眼睛盯着,卻沒來得及說話。
電光火石之間,柴米伸手把柴春芳從必死的車軲轆之間,一伸手薅着柴春芳的脖領子,把她拖到旁邊幾步。
車軲轆壓着柴春芳的衣服,就過去了。
好在沒壓着人。
而且貨車底盤比較高,除了柴春芳穿的那件綠布衣服被捲進車軲轆裡,柴春芳並無大傷。
不過不同於其他人只是看熱鬧,身臨其境的柴春芳早已經嚇得滿頭大汗。
剛剛她就差那麼一丟丟,就見了閻王爺了。
劇烈的恐懼讓她的眼神都有點渙散了,隨即心理防線崩潰,大小便便失禁了……
“大姑,大姑。好玩不……”柴米冷冷的問道,絲毫沒有同情。
要說這柴春芳有多噁心,柴米早有準備,但是柴米心裡原本合計着,柴春芳再不要臉,也不應該自己家有喜事來鬧。
畢竟就算是小豆包車連雲,也不敢這個時候來鬧。
柴春芳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麻了也懵逼了。
過了很久,她才啊啊啊的想起身……
柴米幫着把她衣服從車軲轆底下拽了拽。
地面都是土,壓的也不多,倒是拽了出來。
柴春芳啊啊叫了兩聲,隨後瞳孔有些渙散的走。
全然不顧自己剛剛大小便失禁了。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過於太短。
柴米院裡還剩下幾個沒有走的lao忙人,還不知道咋回事,就聽見有急剎車的聲音,等大夥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柴春芳像個行屍走肉的朝着老宅走了。
宋秋水和蘇婉也走了出來,看到此情此景,也有點茫然。
宋秋水本來正在坑喝多了的大志呢……宋秋水連哄帶騙的就忽悠劉志敬欠了她一百頓餃子……要不是外邊出事,宋秋水估摸着劉志敬離當牛做馬就不遠了。
“嘿嘿嘿……柴米,大志真好騙……”宋秋水開心不已,隨後問道:“剛剛咋了?你大姑這是……來了就走了?也不鬧,也不折騰,就這麼水靈靈的走了?”
宋秋水可不相信柴春芳啥也不幹,就爲了過來打個照面就走了……
“我大姑高風亮節唄。”柴米似笑非笑的說道。
蘇婉也是懵圈,不過下一秒。
本來扶着柴春芳,此刻卻有些氣急敗壞的孫玉廣就跑了過來,孫玉廣先是惡狠狠的指着柴米,隨後對蘇婉說道:“大嫂,你家柴米要殺人呀,要開車撞死她大姑……她大姑受了驚嚇……這……這我媳婦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和你們家沒完。”
蘇婉看了一眼柴米,隨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說出來一句:“那她大姑父,吃完飯再走唄……”
孫玉廣:!!!
是吃飯的事嗎?是柴春芳要被嚇出來病怎麼辦……
“這個好辦。神棍,你回頭給我大姑算一算,看她有坎兒沒。要是有坎兒,那就是老閻王要收她,要是沒坎兒那就啥事沒有。”柴米揶揄道:“村裡就你算命準,你這不算一卦?”
孫玉廣氣的嘴脣都哆嗦了:我……這是算命的事嗎?!
“柴米,你……”
“哎呀,你別亂指禍我呀……要不是我,我大姑今天讓車壓死了,明顯是我把她救出來的。她看着那車開過來,她都不躲,怪誰呀。要不是我,我大姑今天都開席了。”柴米一攤手錶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孫玉廣一想這事……
隨後孫玉廣便去罵周舫,周舫也不生氣,也不說話,又把車子打着了火……
孫玉廣嚇得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罵着:“瘋了,都瘋了。都要殺人了……我要去縣裡告你們。”
“要我開車捎着你不?我順路回縣裡……”
“我要你媽……”
孫玉廣落荒而逃。
蘇婉這纔有些納過悶來:“剛剛你大姑父咋不吃飯再走……”
柴米都笑了:“媽,你回屋吧。吃什麼飯……他們兩口子都氣飽了,快嚇死了,還吃飯呢?!”
柴米隨後拍了拍還想看熱鬧的宋秋水:“別幹杵着了。吃飽喝足了,回家睡會的,下午過來幫着切切菜啥的……”
宋秋水嘆了口氣:“我就會吃……不過我可以讓我媽幫我幹活,我吃飯。我媽切菜可利索了。”
宋秋水不愛走,就進了院子幫着柴米收拾收拾碗筷,隨後低聲說道:“柴米,我幫你看着你媽來着。她那會問啥,我就給你打馬虎眼。不過你下次悠着點,那個周舫也是個缺心眼的玩意,你讓他開車撞人,他就真撞呀……真特麼的虎了吧唧的,比大志都虎臂。這要真撞死人了,你就攤上人命官司了,犯不上……”
柴米倒不怎麼在意:“出了人命也無所謂。有些人她作死,你不滿足她一下,她早晚還得來折騰。再說了,這人呢命可抗造了,想死老難了。哪有嘎嘣一下就沒的?柴春芳前幾年和她小姑子幹仗,把她小姑子打的都背過去氣了,大夥都琢磨攤上人命了呢,結果啥事沒事,撲棱幾下子,又活了。”
宋秋水那會是看見了外邊的事,之後她怕蘇婉礙手礙腳的,就直接進屋攔着蘇婉來着。
沒成想,柴米直接不按套路出牌,要弄死柴春芳。
宋秋水也是一陣後怕,這要真弄死人了,可就是大事了。
“認真的。柴米,你可別下手那麼黑……我還指望以後靠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呢。”
言外之意就是打打殺殺的可以,千萬別整出來人命來。
“心裡有譜。”
“你有個錘子呀。”宋秋水撇嘴說道:“我看就差那麼一點……”
宋秋水拿着手指頭比劃着:“就幾公分,就把柴春芳腦瓜皮蹭上了,再歪歪一點,今天不用幹別的了,直接給柴春芳出殯了。”
柴米沒有多說什麼。
殺人……
她以前每天都想。
但是現在,柴米更傾向於讓那些曾經欺凌過母親和自己的人,被生活磋磨。
卑微的活着……
有時候比讓他們死了,更難受。
既然柴春芳做了兩次初一,柴米不介意做一次十五。
告狀?誰不會一樣……
柴米整理了一下東西,把喝的已經趴在桌子底下的劉志敬和宋秋水一起薅了出來。
剛剛還真沒發現,大志竟然沒有走……
而是在桌子底下。
柴米聞着一股子酒味,皺眉道:“大志喝多少酒呀,咋都幹桌子底下去了?幸好我家沒有狗子,要不然別整的和老六頭他們家那年出的那個事似的……”
頭兩年老六頭家裡有事,請人喝酒,結果喝到桌子底下了。
不過好在喝到桌子底下的是老六頭……
那狗子也在桌子底下,覺得這豬耳朵不錯呀,就啃了起來。
老六頭醉酒,好半天才感覺耳朵疼,等他疼的醒過來,臉也花了耳朵也掉了半個……
從此以後,老六頭就耳背。
這也是今天老六頭出口就是特麼的、聲音還特別大的主因。老六頭自己耳朵不好使,聲音就大,生怕別人聽不着一樣……
“誰知道了,大志好像就喝了兩瓶酒。就多了……”宋秋水攤手錶示無奈:“我還和他說呢,我說你喝不了逞能幹啥,他不聽……”
這會兒已經沒幾個人了,柴米和宋秋水扶着劉志敬,就把他放到了東邊的屋子裡,隨後叫柴有慶過來幫忙。
畢竟兩個女孩子總扶着一個男孩子,還是不太好的。
柴有慶拖着死狗一樣的劉志敬,就把他扔炕頭上了。
“幸好我媽今天擱我那屋,要不都沒地安排他了。這大晌午頭子,把他落桌子底下,讓狗掏了,我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