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缺外匯，這樣一來，就解決大家的需要了。也不會因爲外匯匯率變化而產生虧損……”謝凱解釋完了後，看着林將軍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
這年頭，沒有外匯不行啊。
阿根廷沒有足夠的外匯，卻想要中國的投資跟裝備；中國外匯不夠，又想要蘇聯的蘇-27；蘇聯外匯同樣不夠，又需要進口大量的肉製品……
最原始的以物易物，來玩這樣龐大的交易，林將軍如何能不驚訝？
“這能行？”林將軍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他是真的被謝凱給震驚了。
這小子爲什麼總是這樣異想天開呢？
“能行，肯定是能行的！牛肉罐頭不行，牛肉也可以。”謝凱肯定地點頭說道。
至少，牛肉罐頭比國內已經開始流行的方便麪好多了。
到時候也不用全國到處蒐集狗皮來換蘇聯的戰鬥機了。
謝凱可是知道，從蘇聯買回來的第一批蘇-27，只有24架，除了支付一部分外匯外，其他的都是以輕工業產品來支付的。比如，二十萬箱方便麪換一架蘇-27，數萬張狗皮換一架……
爲了收集齊全支付蘇聯的狗皮，當年整個北方几乎看不到狗了。甚至方便麪還因爲香辣口味老毛子吃不習慣，對方要求終止貿易，最終國內是直接運過去一批海鮮味醬料解決了這個問題。
缺乏外匯的年代，以物易物的方式，反而是最好的。
從最開始的時候，謝凱就在謀劃用輕工業品去蘇聯換飛機，原本以爲得等到蘇聯解體纔有機會，誰能想到，現在多了一個阿根廷，完全可以更容易。
“你們有多少的罐頭？”林將軍問道，“我們可以詢問一下那邊，現在主要在價格方面沒有談攏。”
“至少價值五億美元，也許會更多。”謝凱想了一下，覺得阿根廷再怎麼窮，5億美元還是可以支付的。
用他們國內大量生產，又不怎麼值錢的牛肉罐頭來換中國的軍工裝備跟技術生產線。
中國國內的輕工業製品不缺，又可以用這玩意兒找蘇聯人換戰機……
很好的買賣。
“中國人不會同意我們的合作要求，這樣的條件，任由誰都不會同意。易卜拉欣將軍說得沒錯，完全就是一個虧本的買賣……”瓦力拉幾人等得着急上火。
原本他們覺得中國的軍工廠在他們國內取消大量軍工訂單的時候，會非常樂意接受他們的訂單。
可易卜拉欣的話卻讓他們明白，中國人冒着無比大的風險，前期得不到任何好處來自己給錢生產武器裝備供應給他們，誰都覺得不可能了。
“要是國家有足夠的外匯，也不至於這樣！”勞爾·卡奧托嘆了口氣，“中國人在一些工業發展上遠比我們的速度快。甚至很多技術都把我們甩開了。”
曾經，阿根廷的某些領域都是比中國先進的。
然並卵，阿根廷的經濟發展速度遠比不上中國。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中國人不幫助我們，還有哪個國家願意幫助我們？”卡洛斯臉上有些絕望。
從跟謝凱接觸後，再加上中間人易卜拉欣親自來找中國人，都沒用。
要是合作達成，他們不僅軍事實力可以大幅度提升，就連經濟也可以跟着中國一起發展。
“用牛肉罐頭來抵押？謝，你們是什麼都能換？”易卜拉欣聽到謝凱的要求，一時間以爲自己聽錯了。
牛肉罐頭換中國裝備啊。
這尼瑪的……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用石油什麼的換，還說得過去，石油的需求量非常龐大。
可牛肉罐頭換坦克，換戰機，甚至換軍艦，這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
“最低10億美元的預付款，其中5億美元現金支付，剩下的五億美元用牛肉罐頭支付……”謝凱沒有理會易卜拉欣的驚訝。
易卜拉欣這樣的人，怎麼能理解缺乏外匯的國家的痛苦？
沒錢，有物資，那麼就原始一點，以物易物，最多用美元當個衡量各種物資價值的工具而已。
傻大木沒錢，都準備發動戰爭武力賴賬了呢。
“好吧，我會通知他們的。謝，你可想過，5億美元，能買多少牛肉……”易卜拉欣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謝凱，“先說好了，到時候你要是把我的提成給我則算成牛肉，絕對不行，我吃不了那麼多！”
“……”謝凱一陣無語。
這貨絕對不是開玩笑。
“謝，牛肉的罐頭製品在貴國好像並不怎麼受歡迎……”易卜拉欣提醒謝凱。
國際牛肉價格，一公斤目前也就一美元多點，一噸才一千多，即使加工成罐頭，也最多兩千五百美元一噸。 5億美元，這需要二十萬噸牛牛肉！
這麼龐大的數量，中國國內得消化多久？
“這個就不用你們管了。罐頭廠可以跟他們合作，可以選擇他們國內的食品機械供應商……但是罐頭配方得按照我們的要求來。”謝凱讓易卜拉欣去轉告對方就行，也沒有心思給他解釋太多。
二十萬噸牛肉，很多麼？
而且這又不是一次交付。
按照目前的情況，罐頭廠再怎麼也得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建立起來，這還是非常快的速度。
生產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蘇聯解體的時候。
蘇聯本來是農業強國，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爲龐大的國土面積，地廣人稀，農業種植面積跟牧場面積都是全球最大的。
可惜，蘇聯把所有的資金都投入到重工業的發展上面去了，在農業的投資上不足，這幾年的經濟改革已經失敗。
整個蘇聯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爲強大的工業系統，有着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科技跟軍事力量，但是國內的生活物資供應嚴重匱乏。
一直到蘇聯解體後，俄羅斯政府進行了長達二十年的經濟結構調整，逐步加大對農業的投資，才逐漸改善這些問題。
二十萬噸的牛肉罐頭，看起來多，對於龐大的中國市場跟物資極度匱乏的蘇聯市場來說，並不多。
“至少也得五六十萬頭牛，阿根廷能提供得了麼？”鄭宇成有些擔憂。
謝凱搖頭，“他們國內的牛肉現在出口本來就不多，擠壓了太多。而且這幾十萬噸，肯定不會一次交付，也交付不了。”
“這裡面並沒有太大的利潤點。”
“利潤很大。”謝凱笑着說道，“對於老外來說，牛的身上，只有牛肉纔是可以吃的，但是對於咱們來說，沒有什麼會浪費。到時候把內臟也製成罐頭，出口到非洲去……”
“你……”鄭宇成瞪大了眼睛。
確實，國內吃肉，是所有能吃的都會吃掉，而且很多東西還是美味。
“最少十億美元的預付款？”阿根廷人頭大了，“要是有這麼大筆的外匯，我們……”
意思很明顯，有這錢，根本就不用買中國的裝備了。
政府欠着700億美元的外債呢。
“最低五億美元的現金，其餘五億美元，可以用你們國內滯銷的牛肉製成罐頭來支付。卡洛斯將軍，勞爾部長，我這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他們……要知道，中國在這些產品上並不缺乏，一直以來中國都是一個傳統的農業大國。他們養活了全世界最龐大的人口……”易卜拉欣雖然無法理解謝凱提出阿根廷人可以用牛肉罐頭支付產品的原因，也是希望儘快促成雙方的合作。
謝凱主動提出用物資換，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更不可能沒有高額利潤，就如同當初他們用石油補足差額一樣。
國際上牛肉價格並不是很高，而歐美市場上，充斥更多的是來自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以及新西蘭這些跟歐美關係好的國家的肉製品。
受到國際價格打壓，阿根廷的農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價格更低。
“用牛肉罐頭來支付？”勞爾·卡奧托一臉不解，他是工業部副部長，不是農業部長。
“中方跟貴國合資成立牛肉罐頭廠，由他們提供配方等……”易卜拉欣對謝凱提出的這些要求，並不理解。
“如果這樣，問題不大。那關於其他的……”卡洛斯覺得這不是問題。
阿根廷最不缺的就是牛肉。
從跟英國幹仗之後，英國幾乎不再從阿根廷進口牛肉，澳大利亞、新西蘭這些英聯邦成員國進口，就連歐洲，也因爲跟英國的同盟關係，拒絕進口阿根廷的農產品。
美國就不用說了，人家美國自己都還在出口農產品。
“罐頭廠的生產設備，可以由貴方直接從貴國採購，合同簽訂後，就開始運作……”易卜拉欣把中國人的要求告訴了對方。“二十億美元的裝備總額，5億美元預付款，這是他們能接受的最低條件。”
其實就是謝凱找他，讓他告訴阿根廷人可以用牛肉罐頭來支付貨款。
他也不知道謝凱具體會怎麼運作。
要是知道謝凱瘋狂的想法，除了罵謝凱，還能幹什麼？
謝凱可是連牛的內臟什麼的都算計到了，難怪他堅持要求由中國人來提供罐頭廠的製作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