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歡迎，顧總，沒想到您親自帶隊……”
謝凱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他的笑容，卻讓沈霍伊所有成員都感到擔心。
這家單位，最難纏的人，不是已經退休的鄭宇成，也不是平時不苟言笑的汪貴林，更不是不好說話的新任軍品項目負責人嶽林。
而是謝凱！
404如何崛起的？
只要能搞到消息的人，都想學404。
可當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404崛起之後，都沉默了。
不是他們單位缺乏資金、政策甚至是市場，而是缺乏謝凱這樣一個幾乎能算上妖孽的年輕人。
獨到的視野，高瞻遠矚的眼光，心狠手辣、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發展方式……
現在，這個404最難纏的年輕人，一臉笑容地歡迎來自沈霍伊的技術團隊，如同歡迎一羣小母雞進了自己窩的小狐狸。
不僅沈霍伊的人有如此的想法，就連404管理委員會的衆位主任，也都是這樣的感覺。
“謝顧問太客氣了。”顧誦芬遲疑了一下，握住了謝凱伸出來的手。
饒是見多識廣，可眼前這年輕人，還是讓他有些擔憂。
沈飛現在承擔着不少重點項目，最重要的就是蘇-27國產化甚至是解決軟骨病等問題。
資金方面，自然不缺。
缺的就是人才。
404挖人，已經到了讓全國觸目驚心的程度，要不是國防科工委、總後勤部等單位的高層聯合下命令，現在國內那些跟404業務有衝突的單位，估計都被挖空了。
“一點都不客氣。殲-8那可是咱們海軍航空兵的主力擔當，現在沈飛搞的殲-11，也是空軍未來的主力……”謝凱這話，發自肺腑。
可所有人都覺得刺耳。
尤其顧誦芬跟殲-8III總設計師楊鳳田。
“謝顧問，我們雖然努力，可發展還是沒有你們快啊。超-7已經成爲全世界都有名氣的戰機……”
“行了，咱們就沒有必要相互吹捧了。顧總，咱們既然要探討合作，大家都很忙……”嶽林無法聽下去了，直接打斷了顧誦芬的話。
確實，雙方是探討合作的，而不是爲了相互吹捧。
作爲沈飛的總師，顧誦芬自然也不廢話，用笑容來掩飾心中的疑惑。
他猜不透404這些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反正必須嚴防死守，避免對方再挖他們的技術骨幹。
甚至，之前沈飛內部討論分析，很大可能是404的戰機項目發展遇到了問題，有很多技術領域需要公關。
分擔給其他單位？
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其他單位搞人，然後自己研發。
好不容易，沈飛的技術團隊下了飛機。
下飛機後，也沒有直接登車到基地，二是直接進入了在機場跑道旁邊，被挖空了的山中的飛機工廠。
這家工廠很大。
沿着山谷修建的機場跑道，當初爲了起降安-225，旁邊的山，都被挖空了。
爲了保密，不僅修建了大量的機庫在一半山體一半建築的廠房內，其他都是戰機組裝跟實驗生產線。
運-10的鐵鳥試驗檯，運-15的樣機柱狀，超-7各種型號的改進裝配，伊爾-76跟蘇-27K、蘇-30等戰機都在裡面拆解……甚至，F-14的改造都在這裡面。
跟其他飛機制造廠不同，這裡面的機型，極其雜亂。
沈飛的技術團隊，這是第一次見識到404的航空工業製造力量。
“沒想到，你們同時研究這麼多機型……”就連顧總，都覺得不可思議。
民航的客機跟軍用飛機，蘇聯標準跟西方標準，後勤輔助飛機跟戰機，同時出現在一個廠房裡面。
“沒辦法，當初老鄭就喜歡項目多，啥都搞，然後就這樣了……”謝凱嘆了口氣，直接把責任推給了鄭宇成。
他自然不會說，很多飛機，技術團隊其實都是來自跟404有合作的單位。
這裡的研究條件，尤其是超級計算機跟高精度加工能力，都是國內其他同行所不具備的。
更重要的是，這裡保密！
對於F-14，沈飛的技術人員雖然欣賞，可也不羨慕。
相對來說，蘇-27比F-14要先進不少，尤其是機動能力。
至少，對他們來說。
當看到蘇-27K跟蘇-30的樣機停在工廠內的時候，沈飛的人，終於不淡定了。
他們來，不就是爲了這兩架樣機？
蘇-27K是蘇-27的艦載機版本，技術差距不大，這對沈飛消化掉蘇-27之後後續改進，有着很大幫助。
蘇-30雙任務戰機，更是隻有空戰能力的蘇-27的改進型，不僅對沈飛目前消化蘇-27技術有着幫助，更能對比着瞭解蘇霍伊在戰機研發上的方向，同時也能快速對比着熟悉良兩種不同型號的技術。
看着這些來自沈飛技術人員們眼中狂熱的眼神，謝凱如同沒看到一般：“這兩架戰機，是我前段時間去烏克蘭搞到的。這架機翼可以摺疊的，被蘇聯人命名爲蘇-27K，這是他們爲重型艦載巡洋艦改造的戰鬥機，其實也就是航母的艦載版本蘇-27，主要功能，依然是制空……”
謝凱如同不瞭解沈飛技術團隊的迫切一樣。
指着蘇-27K介紹。
終究，顧誦芬還是沒有忍住，“或許，可以把這架樣機交給我們。沈飛這幾年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蘇-27國產化上面，如果交給我們，應該很快也能完成國產化，分擔你們在航母研究中的工作……”
謝凱只是看了這位大牛一眼。
對方越上心，他的計劃才越容易成功。
也不管對方怎麼想，謝凱直接指着蘇-27K旁邊的蘇-30，說道：“這玩意兒，是蘇聯政府最後命名的型號。同樣也是蘇-27的改進型，不僅保持了蘇-27良好的空戰性能，甚至擁有了多種任務模式的能力，無論是對地支援，還是反艦，甚至對這些目標的搜索探測能力，都加強了不少……”
反正沈飛的人現在並不知道蘇-30究竟改進了多少，謝凱自然不會放過吹牛的機會。
爲的，自然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的目的。
在謝凱現在的計劃中，沈霍伊要麼就被404鞭策着前行，要麼，就被404收編。
絕對不可能再出現原本那個世界的情況。
殲-31這樣沒有多少戰鬥力，只是爲了經費跟抗衡蓉飛的項目，自然不能再出現。
不是謝凱不明白，沈飛其實已經做得非常好了，畢竟，在引進蘇-27的時候，國內航空工業基礎並不怎麼樣，能完成蘇-27的國產化，並且在沒有多少基礎，電子工業甚至不如蘇聯的情況下，改進蘇-27的軟骨病，在最後國產的改進型號甚至超越老毛子的技術水平，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是，這不是原本的歷史。
謝凱不僅提前了很多年搞到全套技術，甚至還搞到了原本歷史上一直都沒有搞到的蘇-27火控雷達的源代碼。
所以，他不允許沈霍伊再走原來的老路。
更不會容忍國產航母提前服役的時候沒有配套的戰機使用。
“……”
謝凱這樣說話，如果還不明白他有目的，沈飛的人，也都白給了。
索性，他們不再說話。
而是聽着謝凱的介紹。
先不表達他們的想法，等到後面正式談判的時候再說。
而到了車間最後一段，車間門口都是全副武裝的衛兵把守，甚至沈飛很多技術人員都因爲級別不夠而無法進入，一直到看到裡面的戰機模型，顧誦芬等人，目瞪口呆好一陣，纔有人問出來，“這是當年用來忽悠美國人的米格1.44的模型？”
“不，這不是米格1.44模型。”作爲沈飛的總工程師，顧誦芬的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當初那架模型，沈飛有了全面的數據，這些年甚至已經當成預研項目。
眼前的戰機，棱角分明，幾乎很少有過度圓潤的區域。
這是爲了減少雷達反射信號的設計！
隱身戰機！
“對，顧總說得沒錯，這並不是米格1.44的模型，這裡不會有美國人出現，自然也不需要用來忽悠美國人。如果不出意外，這款戰機，最終可能會得到殲-20的編號……”謝凱有些嘚瑟。
不嘚瑟都不行。
這架模型，確實是按照殲-20的外型來的。
甚至，融入了米格1.44的一些設計。
棱角分明的外型，跟目前全世界任何一款公開的戰機都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沈飛的人，看到這架戰機，見謝凱也沒有興趣做更多的介紹，不由更疑惑。
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顯擺？
沒有任何的必要。
雖然沈飛的技術力量比國內任何戰機設計研發單位都強，可跟404這種不要臉的單位比，基礎雄厚也沒用。
人家善於挖人，擁有充足的資金來砸技術。
“諸位，你們研究的項目跟我們並沒有太大的衝突，目前我們連蘇-27都尚未完全消化，艦載型號的蘇-27K跟多任務能力的蘇-30，對於貴方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既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索性先說出自己一行人的目的。
作爲技術總工，顧誦芬是真的希望把這兩架可以直接起飛的蘇-27改進型號弄到沈飛的實驗室裡面。
“確實用處不大，可我們搞回來，也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啊。顧總，這些戰機的作用，你們應該更明白……”
謝凱臉上浮現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