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我們無法替你決定。那邊態度很明顯，尤其是葉卡捷琳娜，反正不見着你，也沒打算走，人家現在已經在上學了……”
鄭宇成提醒謝凱。
這讓謝凱心情頓時變得不美麗了。
陪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喝酒，都沒任何心情。
晚上莫齊回來，謝凱發現孩子沒回來。
“六一九呢？”謝凱問莫齊。
“桃姐接她那邊去了，你把他們坑怕了，現在綁着你兒子呢！”莫齊沒好氣地看着謝凱。
謝凱愕然。
莫齊居然把自己兒子丟到老方家，這特麼的……
“放心吧，有老丈杆子跟老丈母幫着養咱兒子，以後養廢了，坑的也是他們閨女，我這當媽的都不擔心，你擔心啥？總不會擔心沒人繼承你的家業吧？你自己整天都沒管，不是也有職業經理人幫你掙錢麼……”
莫齊的反應，總讓謝凱覺得怪異。
這女人又受啥刺激了？
男人不管了，自己是大人，無所謂，反正吃飯有食堂，洗衣服也有洗衣機。
這是打算把兒子長期丟給老方他們帶？
“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希望工程需要人到西部貧困地區駐點工作，我報名了……”莫齊一臉平靜，“你說過，現在全力支援我的事業，而且，我在那邊，工作容易展開……”
謝凱想要阻止的話，根本無法說出口。
從莫齊醒過來後，他確實承諾過，莫齊要幹任何事情，只要不違法亂紀，他都支援。
“媳婦兒，我是普通人，就想守着自己的小家過日子。”謝凱很是幽怨。
“別那麼沒出息，我又不是不回來，隔陣也會回來的。”莫齊瞪了謝凱一眼，“你別怪我把兒子交給桃姐，要是你們父子兩在家，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你就把他打死了……”
“說得我好像不是他親爹一樣，那小王八犢子真得好好管教管教……”謝凱一想到兒子，真的很後悔，爲什麼莫齊就沒生個閨女呢。
都說閨女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那麼兒子就是媽的。
當爹的跟兒子，有仇！
“去洗，我等你，今晚徵糧，有多少徵多少……”
聽到這話，謝凱急忙往衛生間跑去，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晚啥安全措施都不做，到時候再生個閨女，不會再跟自己成仇人了。
特麼的，養兒子，不如養閨女靠譜。
讓謝凱沒想到的是，莫齊並沒有對此有任何意見。
這樂得謝凱戰鬥力更是爆棚，也顧不得腰痠背痛什麼的，更是耕耘不輟……
“這小子要是知道了，你覺得他會發狂不？”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沒有回去，一直在辦事處的食堂裡面喝酒。
眼看就快到了宵夜的時候了。
“發狂又如何？要是別人能行，至於麼？沒有一個女人會同意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什麼親密關係，而且還是你親自去做她的工作……”汪貴林歎了口氣。
同情地看着鄭宇成。
這事兒，他們幹得不太地道。
爲了給謝凱機會，鄭宇成主動去找了莫齊，最後莫齊居然平靜地同意了。
“爲了咱們基地，她付出了很多。從一開始，咱們第一次找莫齊，她同意接受訓練開始，就已經在開始做出犧牲……”鄭宇成也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地道，“可有些事情，總得有人付出才行。”
說完，鄭宇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當年他親手槍斃自己的兒子，開槍的一瞬間的場景，是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
以前忙工作，每天把自己累到堅持不住，才能睡着，才能不去想。
可現在，退休了，事情雖然多，卻沒有基地最高負責人那樣忙碌。
妻子沒了。
女兒到現在，依然不原諒他。
“你那病，我覺得還是應該給謝凱說說，你把他當兒子，他也沒把你當外人。”汪貴林看着鄭宇成，剛說出來，就被後者打斷了。
“這事兒，千萬不能說，再說了，現在還沒確診呢！人吧，都有死的那一天，我不想這麼早死，每多活一天，咱們基地的模樣就壯大一點，看不到終點，發展潛力巨大，才讓人有無窮希望。”鄭宇成唏噓不已。
他的身體出狀況了。
這個世界上的絕症之一——胃癌，這是以前基地建設時期
只不過，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
“我覺得你還是去香江那邊檢查治療，要是那邊不行，就去美國……國內這醫療技術，確實沒法跟西方比，咱們得承認。”汪貴林勸說着鄭宇成，“另外，今晚這酒喝了，以後就別喝了。”
“你不說，我都不喝，沒看到你喝的酒我喝的水麼，狗命要緊啊。”鄭宇成臉上看不到絲毫得了絕症，對人生失望的表情，“謝凱要是知道了，非得出事不可，之前跟沈霍伊那邊喝酒換人才，喝倒了，你看他那樣子。要是我家那崽子在，你覺得他能這樣對我？”
鄭宇成說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謝凱對他，真的沒得說。
要知道，他可沒有給謝凱多少額外的好處。
相比謝凱給基地帶來的，基地能給的，反而太少了。
“當年在沈霍伊那邊，就已經表現出來了，那時候如果注意點……”汪貴林說不下去了。
這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他們都上年齡了。
可他們都還沒有活夠。
好日子纔剛開始，基地雖然已經超越了他們曾經想要到達的頂峰，可也讓人更期待了不是。
兩人都沉默了。
沒人說話。
最後實在是坐不住了，眼神對視了一番，各自回房間去了。
汪貴林之所以在退休後不陪着媳婦兒，不幫着帶孫子，就爲了陪着老夥計。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遠比他們跟各自媳婦兒在一起的時間多。
這種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汪貴林越想越不是個滋味，一晚上沒睡着，想要第二天找謝凱說說鄭宇成的問題。
可想到鄭宇成對他的威脅，如果他告訴了謝凱，在確診後，不會接受任何治療。
第二天一早，謝凱醒來，莫齊早已經離開了。
牀頭櫃上，有莫齊給謝凱流的一封信。
“這娘們兒，越來越會煽情了，天天睡一起，居然還寫信，不就是出個差麼……”謝凱看了信後，不由哭笑不得。
信上面也沒有別的內容，就是囑託謝凱要按時吃飯，按時作息，每天有時間就去陪陪兒子，不要讓兒子有被拋棄的感覺，要少抽菸，少喝酒什麼的……
“特麼的，還讓老子有事沒事別去打擾她工作，說得沒她老子就活不下去一樣，平時也沒見她怎麼管過我啊。不過，每天去揍揍那小王八蛋，還是不錯的。當然，揍他還是應該有正當理由，小時候，我爹教我俄語，德語啥的，我也沒少捱罵啊……”
謝凱覺得，現在完全是自己復仇的機會。
老孃還要忙一陣，莫齊也不會再給謝六一九撐腰。
“還有早飯沒？給我整點。”
謝凱搖晃着去老方家的時候，兩口子正陪着孩子吃早飯。
謝六一九看着謝凱，一開始老遠就能聽到的聲音，瞬間就小了下去。
“今天不上學？這都八點多了……”撐着楊桃給自己盛飯的時候，謝凱問低着頭埋頭吃飯，不看他的兒子。
謝六一九知道今天沒人給他撐腰，老方兩口子鎮壓不了自己爹，老實的不得了。
“謝扒皮，有你這樣當爹的？連星期幾都不知道，我老方自認當父親不合格，至少也知道是星期幾，孩子上學不上學啊……”老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謝凱。
楊桃遞給謝凱一碗粥，讓他自己拿油條雞蛋包子什麼的，一臉鄙視，“難怪你媳婦兒出差把你兒子交給我們，你這爹當的確實太失職。”
謝凱真不知道星期幾。
對他來說，知道星期幾沒有意義。
知道幾號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知道的越清楚，他就覺得日子過得太快。
反正又不盼着發工資，甚至巴不得每天日子過得越慢越好，他總覺得時間不夠。
太多計劃需要完成。
“誰說我不稱職？我這不是知道他今天不上課，來給他補課麼？”謝凱臉皮向來很厚。
老方兩口子如同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瞪大眼睛看着謝凱，“你給他補啥課？”
“俄語，英語，烏爾都語，阿拉伯語，德語啥的……”謝凱一本正經地回答，“英語啥的，以後上學要學，咱們就來個簡單的，阿拉伯語……”
“不要，我不要你給我補課，之前我媽說給我報班，你說我還小，應該玩兒……”
聽到這話，謝六一九頓時就鬧騰了起來。
這語言組織能力，可超過了他的同齡人。
“謝爸爸，你會這麼多種語言？可以教我法語嗎？我媽媽說，法國可好玩兒了……”老方兩口子的孩子頓時睜着大眼睛，一臉興趣地看着謝凱。
謝凱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這丫頭的名字？
“方塊一，你別聽謝坑錢吹牛，他就會吹牛……”謝六一九急了。
方塊一？
謝凱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麼一個粉嘟嘟的漂亮女孩，居然特麼的叫方塊一！
“你們這啥水平？給娃取這麼個名字！”謝凱看着這兩口子，真的有些鄙視他們。
“大哥莫笑二哥，你那水平也高不到哪裡去，這還不是跟着你學的？”方強見謝凱鄙視他們取名字的水平，頓時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