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想要獲得一批這種坦克？”鄭宇成詫異地看着龍耀華跟李明山，“我沒聽錯吧？”
“沒有。目前國內三代坦克項目的研製工作剛剛啓動，部隊的裝備急需升級，即使軍費不高，我們也不能一直使用老式裝備，不研究先進武器裝備的作戰跟防禦不是？”龍耀華點頭說道。
李明山看着鄭宇成等人，“難道有什麼困難？即使我們要，也會付錢的。”
“首長，這是我們跟巴基斯坦合作的項目……”汪貴林權衡着，小心翼翼地說道。
軍方需要，這對359坦克的未來前途就是一個莫大的影響了。
國內裝備，爲了國防安全，出口的359坦克作戰能力必須跟國內使用的有很大差異才行。
世界上任何一種先進重型武器出口，都是如此。
美國以及蘇聯出口的坦克，戰機，都是會在功能上進行一些限制，同時還會降低性能配置，避免敵人獲得他們的先進武器裝備，從而根據性能開發正對性的裝備。
“359坦克，目前很難再降低配置，一旦降低了，出現的情況，就是失去大量的訂單。在沒有定型的情況下，伊拉克就訂購了11輛用於作戰實驗……”齊志遠也開口強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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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凱坐在角落裡，也不說話。
在對面的祝老總眼神則是不停地停留在謝凱的身上。
“軍方的訂單並不影響你們的出口。”龍耀華的眼神犀利，看着鄭宇成等人，都不敢跟他對視。“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如果你們的坦克測試過程中性能不行，肯定得不到軍方的訂單。”
“首長，你們知道359坦克的製造成本嗎？”謝凱開口問了，“軍方想要採購，每輛坦克的承受底價是多少？”
謝凱的問題，有些犀利。
潛臺詞很明顯，軍方用不起這種坦克。
“你們一年多時間搞出來的東西，利用的全部都是國內現有的技術，能貴到什麼地方去？”李明山看着謝凱，輕鬆地回答。
在他們看來，404基地研製出來的359坦克，根本就不會這麼貴。
對於59坦克來說，底盤決定了空間，這就沒法有太大的突破，自然就限定了太多的東西。
“首長，我覺得，軍方還是等一等，等我們把成本降低下來再考慮。國內的戰略重心在經濟建設，這方面的需求並不迫切。”謝凱說道。
李明山有些不樂意了，“小子，你是嫌咱們太窮，買不起？”
“首長，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359坦克的成本，在目前來說，真的很貴。而且性能也不夠成熟，很多測試都沒有做完。”謝凱不置可否。
軍方窮，誰都知道。
目前爲止大裁軍正在進行，國內軍隊數量從400萬減少至300萬，這是龐大的工作。
而軍費，依然沒有增加，甚至因爲裁軍減少了一點。
85年軍費只有191億，摺合美元更是隻有65億美元左右！
僅僅只佔美國軍費的2%。
一輛359坦克，哪怕以最低價格出售，也得在300萬以上的價格。
軍方的經費，可不是僅僅用來買裝備，還包括科研投入，養活海陸空三軍部隊，裝備更新升級等……
謝凱覺得軍方買不起，這也是自然的。
特別裝甲兵部隊，幾乎所有的武器裝備都得升級。
主力作戰的59坦克，那幾乎佔據了龐大的比例，這是世界上五十年代的坦克！人家到現在都升級好幾代了。
“我就不信了，359坦克再貴，能貴到什麼地方去！”李明山話中滿是不服氣，“要是研製出來的裝備咱們自己不對都用不起，研製出來幹什麼？”
“首長，我覺得祝老總可以解釋。”謝凱把火燒到了祝老總身上。
三代坦克，就沒有便宜的。
祝老總搞的那東西，將會遠比404基地弄出來的359坦克更貴。
99坦克多錢一輛？
那可都是上千萬一輛，而且是國內經濟提高了很多倍的情況下，都因爲價格昂貴而不得不升級96坦克，裝備少量的99坦克。
“一套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加上計算機火控系統，就得上百萬對吧？”祝老總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章德明。
穩像式火控系統，價格高得讓李明山等人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125毫米的坦克炮，雙穩系統等，價格也比59式高了數倍，對吧？”沒有等回答，祝老總繼續問道。
“新的彈藥開發等，動力系統等，也是59坦克的數倍吧？”
“喬巴姆裝甲的生產成本，同樣遠遠高於均質裝甲吧？”
一連串的問題，讓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目瞪口呆。
動不動就是數倍的價格！
這還讓人活不？
“現在你們一輛的成本究竟多少？”龍耀華意思到了問題所在。
沒有問鄭宇成等人賣多少錢一輛，而是問359坦克的成本。
404提供給伊拉克的樣車，250萬美元一輛；提供給巴基斯坦的，只有180萬美元一輛。
“180萬美元，成本價。”章德明無奈地說道。“折算人民幣，超過500萬。”
“啥玩意兒？你們確定這只是成本價？要是裝備一百輛，就花掉我們5億的軍費！”李明山臉色有些掛不住。
如果真的是這個價格，軍方用不起。
404也不可能以成本價供應給軍方。
“確實，目前所有的技術成本都相當高。”章德明肯定地點頭。
“首長，這就是採用新技術所必須付出的代價。當技術成熟了，各種材料生產工藝成熟，產能提升上去，成本就會降低很多。”汪貴林說道。
謝凱看了一眼祝老總，然後再看龍耀華跟李明山。
兩人臉上的精彩表情，可想而知了。
祝老總苦笑着看了謝凱一眼，搞國內三代坦克，不僅技術難度大，如何降低成本，也是研發團隊必須考慮的。
359坦克，技術程度比祝老總負責的三代坦克項目要差很多，而且只是一款中型坦克。
重型坦克的價格，如果按照技術性能去推算，起碼得是359坦克的兩倍以上。
部隊更用不起。
“成本需要多少時間降低？”龍耀華沉默了一陣，纔開始問道。
“首長，這得根據我們的訂單情況來。生產數量越多，成本才能越低。不生產，研發成本將會更高……”謝凱說道。“同時，還有反應裝甲等沒有使用，一旦其他用於提升性能的技術使用，成本將會更高。”
“……”
聽到謝凱說成本將會更高，龍耀華等人臉上的精彩更甚。
“伊拉克有多少意向訂單？生產多少輛會讓成本降低到一個什麼水平？”龍耀華沒有再去說讓出口的坦克降低配置。
在談這事情之前，他們就在404基地守備團的坦克試驗場上面看了依然還在進行使用壽命測試的359坦克樣車機動性能跟打靶，然後才提出軍方的需求。
僅僅是在成本問題上，就讓軍方難以承受。
怎麼談下去？
就只能指望國外訂單多一些，讓成本降低。
“暫時不清楚，一切都得根據那11輛樣車的作戰實驗，甚至對方很可能用於實戰，看結果而下達訂單。”昂貴的坦克跟普通坦克不同。
由59式改造而來的69式主戰坦克，技術落後，火力太差，防禦力更不好，伊拉克採購了不少，數量上已經補足了在兩伊戰爭中的損失。
他們需要性能更先進的坦克來提高戰鬥力。
359坦克就成了一種選擇，如果無法超越T72，如此高昂的價格，加上新技術可能的不成熟，蘇聯的T72將會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404在項目開發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國內使用？”李明山還是問了出來。
他希望能聽到一個讓他安慰的回答。
希望聽到有別的解決方案。
“首長，這個項目，之前軍方並不感興趣。爲了讓項目繼續下去，我們才從國外尋求了投資。”鄭宇成給足了李明山的面子。
可李明山卻越聽越不是個滋味。
軍方沒錢！
軍方窮！
軍方不是不感興趣，而是不敢感興趣。
一旦感興趣，就得掏錢。
“對於國內來說，我們的目的，是讓研發的技術填補國內空白，彌補國內跟國外的差距，至於是否用得起，不應該是我們考慮的。美國服役的M1主戰坦克，德國的豹2主戰坦克，甚至是蘇聯的T80主戰坦克在國際上售價都超過五百萬美元……”
“售價跟成本價可是兩碼事！不然美國人跟蘇聯人裝備得起這麼多？”李明山毫不客氣地指責謝凱。
“即使成本價，咱們的部隊太窮，也買不起多少啊，首長！”謝凱也不客氣地說道，“我們跟617等單位不同，自籌項目經費，開發技術。首長，如果這些成本不算，甚至利潤都不算，404還怎麼發展？如果真的這樣了，我們還能繼續研發下去？”
“我想，首長們不會採用這種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手段吧？”謝凱直接那話擋住了李明山等人想要讓404在價格上拋開利潤，拋開研發的技術成本。
沒有了利潤，甚至連原來投入的成本都無法收回來，還怎麼繼續研製新的項目？
目前爲止，404基地可是有好幾個重點項目。
運十改造運輸機，改造預警機的項目，一直都在設計之中；超七工程也已經展開，還有122毫米榴彈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