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的就是這個。除了雷達，還有什麼可以跟他們談判？”拉迪諾無奈。
兩人都是看到404的真實情況的。
那家神秘的基地，無論是技術設計能力，還是生產加工能力，都是他們之前沒有想到過的。
跟蓉城132廠這個中國很重要的空軍戰機生產加工廠來說，技術實力高了很多。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爲難。
見到兩位負責人產生了意見，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了，最終無奈，只能提出來，還是先在132廠參觀了對方的戰機生產線後，雙方坐在一起談判，看看中方開什麼樣的條件比較好。
當天晚上，謝凱跟132廠的一幫領導一起給以色列人接風洗塵，酒席上，大家都在說兩個苦難深重民族的不容易，讚揚對方的努力，以及雙方深厚的友誼。
132廠這邊，從以色列航空工業公司確實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西方戰機設計的流程，標準等一系列，雖然給了高昂的代價，以色列人同樣也是教了中國。
基礎的東西，不是技術關鍵。
謝凱在酒席上，只顧不停地給莫齊不動聲色地夾菜，搞得莫齊瞪了他不知道多少眼。
要不是涉及到外交場合，加上有着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在場，謝凱絕對不會在意以色列人的態度，大快朵頤。
蓉城飯店裡面的廚師，手藝那絕對是沒得說，而且上來的菜，全部都是川菜中頂級菜品，平常根本就見不到。像宮保雞丁，夫妻肺片什麼的這些家常菜都沒有上桌子。
一方面，要考慮猶太人飲食習慣，另外一方面還不能給國家落了面子。
人家是國際友人嘛。
乾燒桂魚、怪味雞這些川菜的頂級菜品都在桌上；水煮白菜這些需要耗費數天時間才能製成的菜，那更是遇着一次算一次。
更讓謝凱驚詫的是有道不知道名字的菜，豆芽根鏤空，裡面灌入也不知道什麼的肉沫。
這玩意兒他就聽過，從來不曾見過，畢竟，他當初看過《滿漢全席》。
不是說這道菜是蘇州人搞出來的麼？
怎麼在川菜的譜系上見到了？
謝凱倒也不去追究這個，反正做菜啥的，跟他沒有關係。
以色列人雖然被這些菜給震得不輕，但是卻沒有在桌上提出試探。
就連飯局結束，他們也沒有提出要跟中方先行進行溝通。
“謝凱，咋回事兒，不是說他們要採購戰機生產線？給人的感覺是來旅遊的啊。”熊宏元有些不解。
以色列人這根本就不像是來談業務的。
132廠的人不清楚內情，謝凱作爲主體，自然是瞭解以色列人爲什麼的。
“估計他們是準備等到明天看了生產線後纔會做決定。放心吧，即使他們是真的來混吃混喝的，這點招待會，我們單位也是支撐得起的。”謝凱一臉笑意。
熊宏元等人卻是哭笑不得。
“行了，既然謝凱都說了，沒有必要去擔心什麼。”趙斌見熊宏元擔憂，勸說着。
謝凱這樣說，肯定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超-7a戰機生產線出口，132廠就只是陪襯。
可鄭宇成跟汪貴林他們都沒有來啊。
“謝凱，你們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點都不像你們的風格，以前有采購裝備的，鄭主任跟汪主任那可是全程陪同……”趙斌希望瞭解清楚他們究竟什麼想法。
以色列人也是客戶嘛。
何況人家還採購戰機生產線？
“他們只買生產線，還想要全套技術，而不採購戰機。你覺得，老鄭跟老汪他們會喜歡這樣的客戶？”謝凱倒也不隱瞞。
132廠的人今天晚上態度有些太好了。
這會讓以色列人產生錯誤的判斷，要不得。
“132這邊的人態度很好，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回去後，拉迪諾跟埃爾伯特以及幾名核心人員坐在一起討論。
相對不冷不熱，甚至談不上熱情的鄭宇成他們，熊宏元等人表現就太讓以色列人滿意了。
“132廠不是超-7a的研發單位，他們熱情好像沒有太大的用處。”埃爾伯特看着拉迪諾，“會不會是他們雙方故意的？中國人不是喜歡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明天看看再說……”
以色列人也沒有討論多長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飯店的車就載着以色列人直接往132廠而去。
對於132廠，以色列航空工業公司，已經非常熟悉了，車子一直把他們拉到了總部大樓的樓下。
熊宏元等一行人早已經等在這裡了。
寒暄一番，請以色列人把身上可以拍照的裝備，可以錄音的工具都先交給廠子的保衛科保管後，一行人就進入到了旁邊的戰機組裝工廠裡面參觀。
這裡面跟拉迪諾他們在404基地裡面看到的生產技術設備等，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實驗室裡面的一些設備等，根本沒法跟404那邊的全新設備比。
如此一來，以色列人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好的居然不賣！
以色列人在132廠看到了超-7a戰機的全套生產流程，甚至有一架超-7a戰機同樣做出了單機性能展示。
就連實驗車間跟模型車間也看過，瞭解到飛機氣動佈局的設計等全部都是詳細瞭解了，卻沒有再看到那架雙發戰機。
“我們要超-7b的技術。”拉迪諾對熊宏元等人直奔主題。“我知道你們有這技術。”
熊宏元頓時哭笑不得，“拉迪諾先生，貴方不是說採購超-7a的生產線？到現在超-7a的技術都尚未完全定型，什麼超-7b？”
“你們能做主麼？”
“……”熊宏元無語。
需要這麼直接麼？
“超-7a項目是紅旗機械廠跟巴基斯坦空軍共同投資，跟我們聯合研製，這事情，必須他們同意……”趙斌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那麼，紅旗機械廠的人呢？我們希望跟他們談。”以色列人精明，這不可否認。
在進入談判階段了，紅旗機械廠的人一個都沒有到現場。
唯獨一個總設計師，人家也不願意跟他們坐在一起談技術合作的事情。
試飛跟各種測試，樣機生產什麼的都是他們做的。
於是乎，談不下去了。
“這以色列人真的是來談判的麼？有他們這樣搞的？”在以色列人面前吃了個大癟，熊宏元很是不爽。
虧得他那麼熱情地對待以色列人。
所以，只能找謝凱吐槽了。
謝凱看着這老傢伙，自然清楚他們跟以色列人不可能就這樣談下去。
“就這樣不談了？”趙斌也疑惑404的葫蘆裡面究竟賣的什麼藥，“謝凱，能不能交個實底？他們不願意跟我們談啊。”
“談，怎麼不談。”反正以色列人別想佔着便宜了。“今晚汪主任跟鄭主任就會過來，明天就跟他們談。”
除非大家都佔便宜。
要不然，鄭宇成跟汪貴林兩個老傢伙會這時候纔過來？
兩人無語。
以色列人他們搞不懂，404的這幫人，那是一直都沒有搞懂的。
就如同之前搞超-7a項目的時候，巴基斯坦經費沒有到位，他們並不看好，404這邊卻要一意孤行，甚至把霍海源都給撬到404去了。
謝凱當天晚上在機場接機，把這兩天的情況給彙報了後，就準備離開。
眼看已經到了美國股市那邊該收割的時候。
以色列人特麼的在浪費時間。
“不行！你怎麼能走，都到了這時候了，搞完再走。”鄭宇成自然不會同意。
而他不同意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不會阿拉伯語跟英語。
希伯來語，那是謝凱也不懂的。
謝凱着急，以色列人同樣着急。
原本是秘密過來的，到了最後，搞成這樣，雖然說，美國人找他們，能有說辭，但是他們卻有着別的目的。
“明天必須跟他們進入實質性的階段。”埃爾伯特嚴肅地說道，“沒有確定戰機生產線的交易，我們無法再跟他們談判別的技術交易。”
他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一條生產線。
拉迪諾沒想到，艾爾伯特還會帶着別的任務。
這事情他同樣爲難，“中國人不跟我們接觸，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他們能做主的人不出現……”
饒是精明的猶太人，遇到謝凱他們這樣沒有太大合作興趣的人，實在是沒有辦法。
“或許這事情因爲涉及到巴基斯坦……”埃爾伯特說道。
巴基斯坦也有投資。
要知道，巴基斯坦因爲宗教關係，雖然不是屬於阿拉伯世界，但是卻跟阿拉伯的國家都保持着非常不錯的關係。
敵人的朋友，同樣也是敵人。
以色列人沒行到，第二天一大早，132廠那邊就來了消息，說紅旗機械廠的人來了。
於是，雙方就再次坐在了一起。
“諸位，非常抱歉，這幾天一直在安撫我們的合作伙伴，對於出口戰機生產線給貴方，我們的合作伙伴表示了極大的憤懣……”汪貴林一開始，就先道歉。
沒辦法啊，這是中巴聯合項目的。
不能不考慮巴基斯坦方面的情緒不是？
出口給埃及，人家埃及是阿拉伯國家，曾經還是阿拉伯國家的領頭羊。
以色列人那是阿拉伯世界的敵人。
“他們現在同意了嗎？”埃爾伯特問道，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猜得沒錯。
同時，也感覺到中國的這條戰機生產線跟技術不是那麼容易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