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就比如眼前這幫玩意兒。
他的心已經很受傷了，這幫人還在他傷口上撒鹽。
看着這幫人臉上流露出的肆無忌憚的笑，成毅突然覺得有必要推行996工作制了。
省的這幫人閒得發慌。
這種福報，這幫人值得擁有。
很快，江雨汐捧着一大團鮮花遞給了成毅，強忍着笑容說道：“校草哥哥，接花。”
“我接你個嘚兒。”成毅抓起鮮花就遠投進了電梯口的垃圾桶裡，沒好氣的說道：“今天下午4點55分開會。”
“4點55分？那不是快要下班的時間嗎？”蘇朵一愣。
“沒錯，以後每天下午4點55分開會，省的你們閒的沒事幹。”成毅扔下一句話，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江雨汐眨巴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說道：“他好像是生氣了呢，看來這件事對他打擊蠻大的。”
“嗯。”張玲玉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可能做的有點過分了。”
“那就去道個歉吧。”蘇朵認可道。
蘇朵快步跑到了成毅的辦公室門口，敲門喊道：“校草哥哥，對不起……”
“給勞資滾！”辦公室裡傳來了成毅的怒吼。
這場比賽，像是成毅這種自信的受傷者還有很多，因爲比賽本就是優勝劣汰。
這半個月的時間，傳奇的推廣工作也取得了極大地進展。
成毅不是那種花錢不辦事的人，不可能只用脫機掛來刷錢。
1225所高校裡，到處都是傳奇的宣傳海報，校內網科技的首頁以及彈窗，也全都是傳奇的宣傳鏈接，那宣傳勢頭，直接就將魔力寶貝的校內宣傳團隊秒的渣都不剩了。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傳奇的最高在線暴漲到了221萬！足足漲了將近五六十萬的在線。
雖說有十幾萬在線是脫機掛刷出來，但這並不妨礙大局。
這個效果，大大出乎了陳天僑的意料，他本以爲成毅最多就是敷衍一下，畢竟他們給予的贊助模式非常的苛刻，純粹就是計件收費。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成毅竟然真的下了大力氣，不過這也有缺點，那就是有點太燒錢了，剛開始還好，每天只有十幾萬新增賬號，可半個月過去，這新增賬號數劇增。
Q開頭的賬號註冊數高達兩千多萬，每天平均支付1800多萬的贊助費。
但凡事有好有壞，壞處是燒錢速度太快，好處是用戶新增數據真的太漂亮了。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不出三個月，他們集團就能操作在納斯達克上市了。
儘管技術部門監控到了有些賬號數據異常，但盛達集團高層全都採用了放任的態度。
水至清則無魚啊，只要數據穩步增長，管他異常不異常呢？大學生還能有什麼壞心思？人家只想練個15級的賬號刷點選票而已，這能理解啊。
不光理解，還要予以支持。
不就一天1800多萬嗎？比起納斯達克上市帶來的巨大收益，這點小錢真的是毛毛雨。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幾乎就沒有大學生不知道傳奇了。
各大宿舍裡，到處都是釘耙貓和半獸人的吼叫聲。
練級，拼命的練級。
只要練到15級就能給心儀的校花投票了。
校內網科技是實名制，只要綁定了學號，賬號名稱下方都會顯示哪所大學哪一屆的哪個系，然後再顯示用戶的真實姓名。
校內網科技更是在每個校花校草的評選賬號下新增了一個排行榜功能，會展示投票最多的三十個人。
除此之外，選票也很人性化的新增了贈送功能。
一個班級的人都可以將選票贈送給同一個人，然後由這個人進行投票。
這就叫舔狗經濟。
只要一個班級出了一隻舔狗，那整個班級都跑不了，都得充當練號小能手。
沒辦法，有資格成爲舔狗的，那都是略有家資的。
要是一張選票能換一支伊利雪糕，就問你刷還是不刷？
就比如成毅宿舍裡的孟剛和莊明，就完全充當了費正宇的刷票機器，每天煎餅果子吃着，健力寶喝着，一放學就是刷刷刷，當然了，他們刷的是陌陌傳奇。
這是一場全民狂歡的活動，校外，校內網成爲最大了瓜，校內，校內網引燃了大學生們的激情。
盛達集團內，陳天僑看着桌子上的財務報表眼神變得極爲明亮。
“陳總，按照這個增長勢頭，最多一個月，我們就可以申請在納斯達克上市了，現在我們已經展現出高成長性和潛力，只要上市，股價保證大漲，華爾街那些新鮮的韭菜，都等不及被我們收割了。”盛達集團首席財務官蘇耀激動道：“我們現在的增長曲線太漂亮了，特別是這個月的數據，展現出了我們集團的強大後勁，這放眼世界也是不多見的。”
“這個成毅還真是能給人驚喜啊。”陳天僑的表情有些糾結。
從裝備交易網到現在的校內網科技，成毅展現出來的商業才能已經讓陳天僑忌憚了。
陳天僑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裝備交易和校內網科技全都出自成毅的手筆。
才十九歲啊。
這種人，要麼收爲己用，要麼就要毀掉。裝備交易網算是盛達和陌陌的第一次試探性交手，盛達集團兵敗如山倒，白白將裝備交易這一塊市場讓了出去。
經過那一戰，他們盛達在裝備交易領域的市場佔比已經下滑到了18%，失去了用戶信任的他們，已經很難再組織二次反擊了。
陳天僑問道：“操作上市需要多久？”
蘇耀立即說道：“兩個月足夠了，這半年，我已經解決了300名持股股東等硬性上市條件，而且我們還挖了不少鑫浪和網藝的財務人員，他們畢竟操作過納斯達克上市，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好。”陳天僑點頭說道：“那就正式開始吧，爭取在這場活動結束之前搞定上市的事。”
“好的。”蘇耀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他籌備了八個月，爲的就是今天啊。
按照集團的規劃，他們的上市計劃本來定在了明年年底，可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
這次的數據提升太漂亮了，這種強而穩數據，對投資人的吸引力非常強。
甚至漂亮的有點像是刷出來的。
不過哪有傻逼會去刷上市數據呢？除非是那種一開始就想去割韭菜的上市公司。
蘇耀離開以後，陳天僑又將集團副總裁羅深義和技術部總監齊永懷喊了過來。
這段時間，羅深義和齊永懷的關係鬧得很僵，近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這兩位都是他的麾下大將，陳天僑打算儘可能緩和一下兩個人的關係。
不過，他只是想簡單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而已，帝王心術第一術，就是不能讓手下人關係太好。
手下人保持打不起來的那種關係更方便駕馭他們。
先進來的是齊永懷。
齊永懷板着臉，一看到陳天僑，就忍不住說道：“陳總，我敢發誓，羅總必定是收校內網科技好處費了。”
齊永懷這話，陳天僑已經聽了十遍了，他剛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了羅深義的怒吼聲：“齊永懷，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爺們乾的事。”
齊永懷很不服氣的回過頭，望着走進來的羅深義，說道：“我當着你的面也一樣說，你肯定是收校內網科技的好處費了。”
“少你嗎的狗屁。”羅深義破口大罵。
齊永懷怒道：“你怎麼罵人呢？”
“罵人？我還會打人呢，你信不信？”羅深義作勢就要動手。
“行了！都給我安靜一點！”陳天僑見到兩個人要打起來，立即喝道。
羅深義悻悻然的放下了擡起來的胳膊，對陳天僑說道：“董事長，他這純粹是毀謗啊，你知道的，我和成毅不共戴天。”
“嗯。”陳天僑知道羅深義對成毅的恨意有多大，所以就算齊永懷一直舉報，他也只當是聽了一個笑話。
先前他還挺樂意看到齊永懷和羅深義鬧騰的，不過現在，他再不出面解決這件事，這兩個人就要出大問題了，畢竟現在到了上市的關鍵時刻。
陳天僑說道：“齊總監，你就當面和羅總對峙吧，今天我們就把這件事給解決掉。”
“好。”齊永懷立即說道：“從9月8號開始，我們就監控到有一些Q開頭的賬號數據有問題，我們高度懷疑這些賬號是有人刻意刷出來的，因爲羅總裁主管Q系列賬號這一塊，所以我們將這些異常數據上報給了羅總裁，但一直沒有得到羅總裁迴應。”
“9月12日，異常數據越來越多，因爲我們拿不到進一步審查的權利，所以只能去找羅總裁拿調查的授權，可羅總裁竟然說讓我們不用管。”齊永懷說道：“按照我們現在初步掌握的異常數據，這些異常賬號每天最起碼有100萬個，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和羅總裁有關。”
陳天僑隨即看向了羅深義，笑道：“羅總，你來解釋一下吧。”
“好。”羅深義神色不變的說道：“董事長，這就是我爲何要申請主管Q系列賬號的原因，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啊，100萬個賬號才幾個錢？不過只有五百萬，先不說這些賬號到底是不是異常賬號，假設就算真的是異常賬號，那又能怎樣呢？”
“我們現在每天新增賬號足有三百多萬，1225所大學的學生都在玩我們的遊戲，難道我們要在這個形勢一片大好的節骨眼上大肆封號嗎？我們一封號不要緊，一旦讓大學生覺得我們店大欺客，給我們戴上一頂瞧不起大學生的帽子，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羅深義說完，一臉不屑的看了齊永懷一眼，說道：“程序員的腦袋往往都比較木訥，總喜歡幹撿起芝麻丟了西瓜的事，在我看來，只要數據在增長，我們的收入在增加，那就不需要在乎這些賬號是不是異常。”
“你這是謬論！”齊永懷大怒道：“按你的說法，只要犯罪率穩步下降，那法律都不需要存在了？”
“這有問題嗎？如果法律存在的時候犯罪率穩步上升，法律不存在的時候犯罪反而下降，那爲何還要法律呢？”羅深義強行狡辯道。
齊永懷本就不善言辭，哪裡是羅深義這位銷售大佬的對手，一番交鋒下來，他說又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只剩下生悶氣了。
“好了。”陳天僑呵呵笑道：“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Q系列的賬號是由羅總負責的，那羅總就負責下去吧，齊總監，Q系列的賬號你可以不用監控了。”
“董事長……”齊永懷大急，剛要說話，就被陳天僑打斷道：“羅總的說法是正確的，不管那些賬號是不是異常，只要我們這邊的形勢一片大好，那就不需要節外生枝，我們現在做的任何不必要的舉動，都有可能成爲那隻引發海嘯的蝴蝶。”
“是。”齊永懷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陳天僑擡起頭，眯着眼睛望着羅深義，問道：“陌陌傳奇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陌陌傳奇練到15級可以領取5張選票呢？還比我們多兩票？”
羅深義苦笑道：“是有這回事，我去質問過成毅，他說陌陌傳奇也是贊助方之一，而且他們給的客單價還比我們高，一個15級賬號他們支付8塊錢，比我們多了3塊錢，所以比我們多三票。”
“？”陳天僑有點想罵人了。
這就是成毅啊，總會在你不易察覺的時候狠狠捅你一刀子，然後還很坦然的問你疼不疼。
陳天僑皺眉道：“他說是8塊錢就是8塊錢嗎？”
羅深義說道：“他向我出示了簽約贊助合同，並且還出具了陌陌集團的付款單證明，董事長，成毅在校內網科技是絕對控股的，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校內網科技並不算是陌陌集團的真正子公司。”
陳天僑很不爽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他是故意擺了我們一道啊，他這是故意幫陌陌傳奇引流吧？”
“成毅說了，他打開門做生意，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羅深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