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成毅同學做事很利索呀
紀宇兵喝完了茶水，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忖道：“也不知道成毅那邊辦理的咋樣了，按理說，樑老師應該不會爲難他吧？”
“不過，要是樑老師真的爲難他一下，那倒也挺爽。”紀宇兵不無惡意的暗道：“反正和我沒什麼關係，哈哈，他倆最多就是狗咬狗。”
對於樑守真，紀宇兵也是抱着很大意見。
樑守真雖然只是普通老師，可他老婆太牛了，導致他看誰都沒啥好臉色，擺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臉。
紀宇兵正自嗨着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紀宇兵內心一驚。
是他們漢東大學副校長高立甫打來的。
高立甫剛晉升副校長不到兩年，屬於漢東大學的實幹派，做事雷厲風行，非常的有能力有魄力。
高立甫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那就太耐人尋味了。
一般來說，漢東大學的普通事務根本就不需要驚動副校長這個級別的存在，畢竟整個漢東大學只有四位副校長。
紀宇兵快速接通電話，說道：“高老師，您找我？”
“借殼天信集團的那個公司是怎麼回事？”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磁性低沉的嗓音，嗓音裡帶着一抹威嚴和剛毅，很自然的能夠讓人產生信任感。
紀宇兵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他腦海裡閃出了無數個念頭。
校企合作的借殼，這屬於漢東大學的隱晦地帶，說違規吧，學校裡沒有規定限制說不能這麼幹，說不違規吧，畢竟這也屬於半欺詐性質。
難道是成毅那小子又胡來了？紀宇兵懷着忐忑的心，硬着頭皮說道：“是。”
“你真是胡來啊。”高立甫的語氣很低沉，說道：“這種大事，你爲什麼不上報校辦？你後勤辦的權力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高立甫的質問，讓紀宇兵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大事？這校企合作的企業入駐科研樓算是大事嗎？校辦那邊不就是走個流程嗎？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紀宇兵顫聲說道：“高老師，這是我的責任，我馬上清退他們。”
“清退？你在開什麼玩笑？紀宇兵，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是不是在跟我裝糊塗呢？”高立甫更是大怒。
紀宇兵都快哭出來了。
這到底是咋了嘛？他們這些大領導說話，就是喜歡旁推測敲，不往明裡說。
紀宇兵心一橫，說道：“高老師，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都聽您的。”
高立甫從紀宇兵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端倪，低聲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那個借殼公司的來歷？”
紀宇兵顫聲說道：“我，我真不清楚，不過他們答應我了只搞研發，我是看着科研樓七層一直空閒着，所以才分給了他們。”
“你收他們錢了？”高立甫問。
“沒，絕對沒有，我一分錢都沒收，我就是覺得他們有潛力，所以才答應的。”紀宇兵的語調迅速拔高。
高立甫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好，你要是收了他們的錢，就連我都保不住你。”
“高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了啊？”紀宇兵戰戰兢兢的問道：“他們闖禍了？”
高立甫說道：“他們這個團隊的成員都是國家863計劃的國寶級程序員，平時想請一個過來都難，沒想到這次被你誤打誤撞給請進來了這麼多，要是這件事成了，我就記你一功。”
“啊？”紀宇兵呆立當場。
這巨大的情緒反差，讓他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終於理解了那句‘生活就像過山車’的意思。
高立甫說道：“你抓緊修改一下他們的校企合作材料，取消天信集團的殼，直接按照他們的公司來申報，你弄完材料後抓緊送到科研樓，我現場批。”
說完，高立甫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乖乖。”紀宇兵雙手顫抖的收起了手機，喃喃道：“毛俊真是沒亂說啊，這成毅的背景真是太恐怖了，他隨便成立的研發企業，竟然能請來參與過863項目的程序員？”
就在紀宇兵匆匆修改校企合作資料的時候，閔斌的辦公室裡，馮鴻墨坐在沙發上，望着坐在對面的高立甫說道：“高副校長，我仔細斟酌了一下，我們的項目落在貴校沒什麼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
“您儘管說。”高立甫說道：“只要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馮鴻墨說道：“我的研究所要和陌陌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挨着。”
“這簡單。”高立甫望着旁邊的閔斌，說道：“閔主任，這件事你來辦吧？”
“好，我馬上讓三樓的單位搬到七樓，將三樓最好最大的辦公室騰出來。”閔斌立即說道。
馮鴻墨滿意點頭，說道：“剩下的事，等於森過來了再談吧。”
高立甫有些心急的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成毅，說道：“這位同學，你們於老師快到了嗎？”
“應該快到了吧，我已經打電話催過了。”成毅笑道。
高立甫點頭，又問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成毅，是計算機學院的新生。”成毅回答。
“哦。”高立甫記住了這個名字。
成毅捱打的事，早就被學生處給壓下去了，漢東大學的師生知道這件事的很少，像是高立甫這等身份，這種小破事根本就到不了他面前，更不可能認識成毅。
馮鴻墨同意了項目落地的事情，讓高立甫非常高興，他對旁邊的助理說道：“我看成毅同學做事很利索呀。”
“是的，在新生裡面算是出類拔萃的了。”高立甫的助理連忙點頭，立即在隨行記錄簿裡寫了一句話：成毅，擬提校學生會幹部。
高立甫親自給馮鴻墨倒了一杯茶，笑道：“馮院士，您這邊還有別的要求嗎？比如補貼這些，我都可以幫您申請一下。”
“補貼就不用了，我們的財政補貼很充足。”馮鴻墨說道：“你就給我們安排幾個簡簡單單的宿舍就行了。”
“沒問題。”高立甫擡頭對助理說道：“林助理，這個就交給你來安排了，一定要住的舒適。”
“好。”林助理點頭，又在隨行記錄薄裡寫道：安排教授級公寓十三套。
不多時，外面就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成毅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於森來了，他快步走出辦公室，就看到於森肥胖的身軀咣咣咣的朝他走來。
“於老師。”成毅立即笑臉相迎。
“你喊我來做什麼呀？我那邊正忙着呢。”於森沒好氣的說道。
成毅笑道：“這個公司是您的，這不得喊您過來籤個字嗎？”
說完，成毅朝着於森眨了眨眼。
於森的情商本就很高，看到成毅眨眼，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馬上笑道：“原來是這樣，在哪裡簽字啊？”
於森這番話剛出口，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成毅身後。
“嗯？”於森先是一愣，隨即眉開眼笑道：“哎呀，馮老師？您怎麼過來了？您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給您接風洗塵啊。”
馮鴻墨冷哼一聲，說道：“打電話你接嗎？”
“於森，你丫的就是喜歡放輕巧屁。”
“於森，你個混蛋，你什麼時候接過我們的電話？”馮鴻墨身邊的兩個中年人怒道。
“盧兄和彭兄也來了啊？”於森沒有接他們的話茬，只是哈哈笑道。
這兩個中年人都是馮鴻墨的得意門生，一個叫盧奇一個叫彭林，都是華科大的計算機精英，他們和於森不同的是，於森是從華科大少年班畢業的，而他們是華科大計算機學院畢業的，他們和於森的差距，就如同林青茵和陳雅芳的差距。
馮鴻墨當年曾經兼任過少年班的導師，如果換成古代，於森和盧奇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
盧奇哼道：“少和我們嬉皮笑臉，你這個混蛋做事太過分了。”
“就是，我們給你打過多少電話了？你是一個都不接啊。”彭林也怒道。
於森完全無視了他們的攻訐，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們打來的呀，現在這漫遊費太高了，一般陌生電話我都不接的。”
“陌生電話？呵……”盧奇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彭林哼道：“那我們給你發的短信呢？多次讓你回電，你回了嗎？”
“騷擾短信太多了，我這手機短信都滿了，新短信根本就收不到，不信你們看看。”於森拿出了手機，翻到了短信那一塊，果然，他的短信已經滿了99+。
“好好好，你夠狠。”彭林被於森的話給氣笑了。
於森嘆道：“哎，說起來，六年前校長讓我去全國信息產業協會的時候，我應該同意的，我要是去了全國信息產業協會，我就把那些發垃圾短信的玩意全都給突突了。”
“你就別扯淡了。”彭林說道：“馮老師這次有事找你談。”
“先進來吧。”馮鴻墨瞪了於森一眼，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等到衆人都回到辦公室，於森將成毅拉到身邊，低聲說道：“你小子可以啊，直接就把老子給賣了。”
“沒轍啊，這場面太高端了，我完全搞不定，只能請您出馬了。”成毅小聲說道。
“我真想給你一棒子。”於森扔下一句話，很快換上了笑臉，走進了閔斌的辦公室。
“這位就是於老師吧？”高立甫站起身，笑道：“您好，我是高立甫。”
旁邊的林助理立即對於森補充道：“這是我們漢東大學的高副校長，分管綜合基建辦公室、人才工作辦公室、信息化工作辦公室以及後勤辦公室。”
“久仰久仰。”於森和高立甫握了握手，笑道：“我就是申請一個辦公室，怎麼還驚動您了呢。”
高立甫微笑道：“於老師在IT界享有盛譽，你們能選擇入駐我們漢東大學，我理應出面接待。”
“請坐。”高立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到於森坐下後，他才坐回了沙發。
於森剛一坐下，馮鴻墨就很不高興的說道：“於森，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說黃甘平他們可能出國了，你聯繫不到他們，對吧？”
“對。”於森點頭，說道：“我是真的聯繫不到。”
“那這些人你是怎麼聯繫到的？”馮鴻墨將八份個人信息表摔在了桌子上。
於森說道：“這都是劉貴武給我的名單啊。”
聽到劉貴武三個字，一旁的高立甫不由微微一愣，這劉貴武那可是信息化產業的頂流大佬啊，雖然級別和他一樣，可劉貴武的圈子卻比他大多了。
“我也問過劉貴武，他也說不知道。”馮鴻墨皺眉。
“那他肯定在撒謊，名單都是他給我的。”於森理直氣壯地說道：“馮老師，我實在忍不住要和你吐槽一下了，這個劉貴武自從擔任了華夏軟件集團的副總以後，那架子擺的忒大了，平時我想見他一面都難，下次老師你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說說他，他不能這個樣子的，這樣子會沒朋友的。”
於森的話，讓盧奇和彭林直翻白眼。
這幫少年班的傢伙，一個個都是這種貨色，恃才傲物，隨心所欲，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
“這些我就不深究了，我記得當年有9個人離開了華夏軟件集團，剩下的兩個人，你也能聯繫到吧？”馮鴻墨問道。
於森說道：“那倆人是真的移民了，一個在高通，一個在微軟。”
“那就不提他們了。”馮鴻墨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成立的這個公司，也是做的操作系統吧？”
“對，我們從劉貴武那裡把COSIX V買過來了。”於森笑道。
“這條路已經確定走不通了，你們爲何還不死心呢？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們都是我們國內頂尖的程序員，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纔對。”馮鴻墨勸道：“很多事情，可不能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啊。”
盧奇也說道：“於森，現在老師所負責的863項目經費充足，各大部門也都全力支持，你要是能帶人過來一起做，我們有把握在兩年之內攻克技術難關。”
成毅聽到盧奇當面挖牆腳，頓時有些慌神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羣人竟然是抱着這個想法。
“於森，現在咱們國家不是需要的操作系統，而是需要的以構件庫爲核心的軟件開發平臺，現在我們馬上要加入WTO，城市發展速度至關重要，只要我們成功了，就可以搭建一個住房和城鄉建設產品BIM大型數據庫，有了這個數據庫，我們國家的基建速度會快上十倍甚至二十倍！”盧奇激動道。
於森笑了笑，說道：“那又怎樣？就算你的基建速度快上一百倍，不也得用微軟的操作系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