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叔。”成毅臉上盪漾上了笑容，快步迎了過去。
“成總。”張綱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說道：“賈夏山的事抱歉了。”
成毅笑道：“沒事，反正也沒發生什麼嚴重事件。”
張綱說道：“我昨天想給你打電話，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成毅能夠猜出張綱的內心世界，這件事纔剛剛發生，張綱要是馬上打電話給賈夏山求情，那就顯得太過於霸道，結果只會事與願違。
成毅不想談論關於賈夏山的話題，便轉移話題說道：“綱叔，玲玉剛上去，我現在打電話讓她下來吧，我們吃點東西。”
“好。”張綱欲言又止。
成毅試探性的給張玲玉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
這算是諾基亞手機兩大優點之一，那就待機時間夠長，換做未來的智能手機，被拘留個兩三天之後，釋放的時候領回手機也不可能有電了。
而諾基亞手機的另一個優點，張玲玉也在大大前天展示過了。
因爲她用諾基亞手機打爆了兩個快遞員的頭。
“玲玉，綱叔過來了，下來我們去吃飯？”
“啊，好，我洗完澡就過去。”電話那邊，依稀能聽到淋浴的聲音。
成毅在酒店一樓餐廳開了一個小包間，將張綱請了進去。
張玲玉還沒過來，成毅便主動開了一瓶茅臺，親自給張綱倒了一杯，之後，他又給自己點了一瓶紅酒。
菜品都很精緻，全是亞洲國際酒店的主打菜。
菜品再精緻，茅臺再好喝，對於現在的張綱也沒了什麼味道。
張綱也是老江湖了，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不妥。
如果成毅見面就很嚴肅的提出黑豹安保的問題所在，那張綱心裡倒是安心不少。
可現在成毅表現的如此殷勤和客氣，這倒是讓張綱想起了一個典故。
杯酒釋兵權。
成毅端起了淺淺的只有一個杯底的紅酒，對張綱說道：“綱叔，我先敬你一杯，我酒量不行，所以和你喝酒的機會也少。”
少？
沒有好吧……
張綱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客氣了，要是沒有你，也沒有我和玲玉的今天，應該是我敬你一杯纔是。”
張綱明白了成毅的意思，心裡倒也是放開了。
這世上最要命的就是貪慾，只要產生了貪慾，那就會陷進一個無法自拔的漩渦。
不過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的張綱，內心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貪慾。
他這一年多的拼命，無非就是想幫一下女兒，順便再度證明一下自己。
現在他已經證明了自己，也洗去了內心的自卑。
急流勇退，總是好過被驅趕出局的，這次賈夏山他們犯得錯誤，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成毅多想的話，這個問題比天都要大，可若是成毅不亂想，這件事就是幾個莽漢做的糊塗事。
是大是小，全看成毅怎麼想。
成毅喝完了杯中紅酒，說道：“綱叔，現在咱們陌陌集團發展速度過快，集團不少部門都有些失衡了，現在我們陌陌集團大戰在即，我想要整頓一下集團。”
“是啊，現在集團發展速度太快了。”張綱嘆了一口氣，說道：“有時候連我都不相信，我們集團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張綱看了成毅一眼，說道：“我聽黃總說過，當集團發展到一定的規模，就要僱一些專業的職業經理人了。”
張綱搶在成毅之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舉起酒杯說道：“成總，我這人也沒什麼文化，你給我和我閨女帶來的新生，這個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這杯酒，我敬你，說來慚愧，入職集團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你敬酒。”
成毅連忙雙手捧起紅酒杯，和張綱碰了一下，說道：“綱叔言重了，要是沒有你和玲玉，咱們集團的發展速度不會這麼快。”
張綱又是一口將這杯二兩的白酒杯給悶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成總，集團發展到現在，我是不跟趟了，畢竟年齡也大了，新的東西也學不下去。”
他望着成毅，眼神裡有些懇求之色，說道：“我的夢想，其實就是開個小酒館，在來的路上我仔細想了一下，這黑豹安保公司員工越來越多，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所以我想申請辭職，只是玲玉還年輕，她學東西也快，這丫頭雖然脾氣很急，但沒有壞心，我希望你能再給她一個機會。”
此時，正打算打開包間房門的張玲玉聽到了包間裡張綱的話，她本來要握住包間房門的手，瞬間僵住了。
她慢慢挪到了一邊，心情複雜的倚在了牆邊，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年前的時候，張綱和她聊過一次，張綱仔細分析了集團內的情況，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手裡的權利太大了。
張玲玉掌控着集團命脈的網吧業。
張綱掌控着規模巨大的安保行業。
而張豹拓展的海外安保業務也是發展的如火如荼。
這也導致他們行走在了集團裡，所有的部門負責人都對他們極爲客氣。
因爲他們張家三人近乎掌控了大半個陌陌集團。
集團公司就等於是一個小朝廷，出現這種現象，不管是哪個掌權者都會覺得恐慌。
張綱和張玲玉是知道成毅真實身份的，整個集團裡，只有張綱、張玲玉、黃文榮、杜雨生知道這件事。
張玲玉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炸開了一樣，她回想着兩年來的點點滴滴，突然感覺這像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她這灰姑娘也該回到本該屬於她的地方了。
她聽成毅說過無數次，個人能力在平臺能力面前一文不值，就算是一頭豬，站在強大的平臺上也會變成豬八戒。
所以她知道，並不是自己能力多強，而是站上了一個足夠高的平臺。
就因爲如此，她才拼命的工作，從加入集團以來，她連續兩個春節都在工作。
她知道自己沒有天賦，雖然她只能通過努力去彌補天賦的問題。
現在聽到成毅和父親的對話，張玲玉就知道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不過，能夠有兩年這麼精彩的經歷，她也算是知足了。這時候，成毅放下酒杯，對張綱說道：“綱叔，你這是說什麼話呢，這黑豹安保離了你怎麼能行呢？我這次是想和你聊聊黑豹安保改革的事情，黑豹安保的存在太過於特殊，搞好了，它是利國利民的安保利劍，搞不好，它就是爲禍一方的黑惡組織。”
“改革？”張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是讓他離開黑豹安保？
成毅說道：“我這改革方案，需要綱叔幫我把關執行，我打算提拔一批業績優秀的退伍軍人擔任集團高管以及區縣負責人，集團這邊的高管以及部分區縣負責人，調撥一半去海外事業部，願意去的呢，薪資翻倍，不願意去的，我們也有遣散費。”
“可行。”張綱早就發現了現在黑豹安保的問題，那就是權力都集中在了他那夥人手裡，只要他開口，黑豹安保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會聽命。
這個問題，在公司發展初期是非常好的，因爲權力集中，所以很多事執行起來的速度極快，這也是黑豹安保快速發展的核心。
可現在，黑豹安保的規模已然成型。
在一些部門的調查報告裡，黑豹安保已經進入了全國安保行業前十的位次，排名第六位。
已經成型的黑豹安保已經結束了快速發展期，剩下的只需要穩步推進就足夠了，而這時，權力集中的弊端就顯現了出來。
一旦他這個決策人出了問題，那黑豹安保就不復存在了。
張綱也不想成爲陌陌集團獨霸一方的諸侯，古往今來，這諸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成毅說道：“以後陌陌集團的所有子公司，只要發展到全國級的規模，就執行這個三權分立的決策。”
“首批執行三權分立決策的公司就是陌陌網吧、黑豹安保以及陌陌虛擬裝備擔保網。”成毅說道：“這個三權分立，就是將權力分爲三種，分別是決策權，執行權以及監督權。”
“決策權，由您來牽頭組成決策小組，負責發號施令。”
“執行權由公司副總負責，負責落實決策並具體實施。”
“監督權由集團的審計法務團隊負責，對你們的決策和副總的執行進行監督檢查，以及第一時間向集團遞交書面報告。”
“公司內的所有決策，必須走完這整套流程。”
“這個方法很好。”張綱立馬說道：“什麼時候具體實施？”
“月底吧。”成毅笑道：“不過一旦實施了，綱叔你可就失去不少權力了。”
“這權力不都是你給的嗎？”張綱呵呵笑道：“要是我真能清閒一些，那是求之不得的，我在海邊買了一套海景別墅，偶爾還能開車去釣釣魚。”
“釣魚？”成毅笑道：“您恐怕清閒不到那個地步，這集團的主要決策還得您來拍板啊。”
說話間，外面房門敲了兩下。
過了幾秒鐘，張玲玉推門走了進來。
她很感激的看了成毅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坐在了僅剩的一個椅子上。
成毅故意板着臉看向了張玲玉，說道：“張總，你對你乾的這件事怎麼想的？”
張玲玉望着成毅，很認真的說道：“我錯了。”
“哪裡錯了？”成毅問。
張玲玉說道：“我不該動手打人，我現在代表着陌陌網吧，我打人造成的影響太過於惡劣。”
“如果別人一直招惹你呢？”成毅又問。
張玲玉微微一窒，說道：“我儘量和他好好說。”
“好好說個屁。”成毅沒好氣的說道：“我並不是說你不能打人，而是怎麼打，如何打。”
“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明着打了，你打人要學會動腦子，你坐在這個高位，想要算計你的人太多了，如果你自己還不開竅，那沒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成毅說道：“就比如前幾天那事，你完全可以砸兩臺電腦再打他們一頓，甚至你可以打完再在他們兜裡放上一沓錢，營造出他們打砸搶的假象，打完之後你再搶在他們前面報警。”
“先製造對自己有利的環境，再去做你想做的事，遇事不能蠻幹了，你聽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張玲玉的眼神立即變得明亮了起來。
成毅又和張玲玉說了一下三權分立的事，等待飯局結束，他喝的紅酒加起來，已經喝了將近一整杯，已然是醉意盎然。
而張綱，則是喝光了一整瓶茅臺，就連張玲玉都喝了小半瓶紅酒。
這頓酒喝的很舒服，因爲張綱和張玲玉內心的擔心終於消除了。
雖然權力削減了一大半，但他們依舊還是這兩家公司的決策者。
“不行了，我還沒喝過這麼多酒。”成毅晃晃悠悠站起身，說道：“明天下午咱們回京州市。”
“師父你小心點，別摔了。”張玲玉趕忙上去扶住了成毅。
“摔不了。”成毅擺了擺手。
“師父，我扶你回房間。”張玲玉趕忙扶住了成毅的胳膊。
成毅只感覺自己的胳膊觸碰到了一團柔軟溫熱，忍不住看了張玲玉一眼。
有些醉意的他，看東西就像是天然的帶上了一層濾鏡，此時看着張玲玉那張嬌豔欲滴的臉龐，他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或許是紅酒的緣故，張玲玉的臉頰有些緋紅。
她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成毅，將成毅扶回了房間。
張玲玉剛將成毅扶到了臥室的牀上，成毅就感覺房間不對了，他的房間是總統套房，臥室比這個套間奢華的多。
就在成毅擡頭想要詢問時，他就看到張玲玉紅着臉褪下了外套。
隨着張玲玉的衣服一件件的褪下，成毅感覺自己喉嚨越來越幹了。
張玲玉的眼神也有些火熱，那雙天生的媚眼直勾勾的望着成毅，似是帶着攝人心魂的媚意。
張玲玉慢慢走到了成毅面前，聲音略帶一絲氣泡音，說道：“師父，我……我想開一次倫理的玩笑。”
張玲玉這番話剛出口，成毅就已經忍不住了。
壓抑了近兩年的慾望，在這一刻徹底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