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猜測，姜遠山或許有交叉持股的意思。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和他交流這件事，或許是因爲光帆集團還沒有成立的緣故。
剛纔和姜帆這麼說，完全是爲了寬她的心。
實際上姜遠山來找羅陽談，羅陽是不會主動提的。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第二天送走蕭玉君和姜帆到機場後，羅陽也沒留老丈人，只是和他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返回市區的途中，張偉倫打來電話。
“老弟，前段時間商會聚餐都沒見到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整個5月份裡，又是整合羊城那邊的電商平臺，又要在魔都這邊組建內容網站，同時還要關心辣條的生產和銷售，關注共享單車的推廣.
諸多雜七雜八的事情湊在一起，直到參加畢業典禮之前，羅陽忙的像狗一樣。
哪還有時間顧得上商會的事情。
而他一直重點關注的只有高校老鄉聯誼的活動，偏偏陽市把引入大學的主攻目標放在了金陵，甚至省內一些有大學的城市的重要性都排在魔都之前。
這個原因導致魔都這邊的聯誼會一直沒能辦的起來。
羅陽更不會特意去參加商會的日常活動，張偉倫遇不到他也很正常。
“最近集團下面連着新增了三四個業務，忙的腿都要斷了，哪還有時間關注別的事情哦。”
“再忙也不能忘了享受生活啊。”
張偉倫在電話裡笑着道：“否則賺這麼多錢幹嗎？”
他倒是沒有主動提及遊戲公司。
因爲上次炎黃俱樂部發生的事，兩人合作開發遊戲的計劃也擱淺了，反倒是杜明宇那邊的開發導航軟件的項目獲得了宋琬的認可，拿到了投資。
連趙君娜都拿到了一些廣告業務，唯獨張偉倫這裡，羅陽主打一個含糊。
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有數，誰提誰尷尬。
“唉，要是隻有我一個人倒無所謂，現在一大堆人指着公司養家，我是想停也停不下來了.”
羅陽知道張偉倫打電話過來一定有其他事情，但他就是不主動詢問，只是順着張偉倫的話打哈哈。
“是啊，老弟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企業家了，肩上有社會責任了。”
張偉倫先是捧了一句，隨後生硬的轉折話題道：“今天是週末，晚上有時間不，出來小聚一下？”
“都有誰？”羅陽隨口問道。
“都是熟人。”
張偉倫笑着回覆道：“明宇，娜姐，江俏.另外還有一個宋峻峰，上次在炎黃商務會所見你和他聊的比較多，我就把他也喊上了。”
這句話只能信一半。
以張偉倫現在的交際圈子，夠不到宋峻峰，這次能邀請到他，不知道拐了幾道彎。
“就是家裡做汽車零配件的宋峻峰？”
本來要是沒有提到這個名字，羅陽說不定就找藉口婉拒了。
“我就知道老弟還記得他。”
張偉倫本事也不小，吃準了羅陽對宋峻峰感興趣，借他的名頭來邀請，成功的概率大許多。
“沒有別人了吧？”
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有些飯局很難說。
如果今晚請客的是羅陽，或者蔣濤，能控場的那種，飯局就不會中途添人。
但是這個飯局是張偉倫組的，裡面偏偏有兩個層級比他高的客人，不管是羅陽還是宋峻峰，中途要是邀請個把朋友來，他是拒絕不了的。
“怎麼會，吃晚飯的時候肯定就這幾個。”
張偉倫沒有把話說死：“至於後面安排的第二場.難免會遇到一點熟人的嘛。”
“那就吃晚飯吧。”
羅陽沒興致參加第二場。
“那行，稍後我把晚飯地址發你手機裡。”
張偉倫在電話裡也沒強求什麼，達到目的後就掛斷了電話。
“老闆，我送您去哪裡？”
見老闆結束了通話，司機譚樂立刻開口詢問。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才九點出頭。
“去松江吧。”羅陽想了片刻後吩咐道。
已經是六月中旬，再過一週不到的時間，高考成績就要出來了。
之前詢問過堂妹羅婷，她在學校裡預估的分數大概在315~325之間（當年蘇省高考總分是450，理科一本分數線是340，二本分數線是312），即便有出入也不是很大。
雖然羅陽不記得12年劃的分數線，但是參考往年的錄取分數線，堂妹的這個分數肯定在一本之下，二本線附近。
這個分數就比較尷尬了。
因爲這年頭的高考，並不是說你的分數超過了錄取分數線就一定能對應級別高校。
填志願的時候，存在滑檔一說。
尤其對於蘇省的羅婷而言，想要留在本省高校，起碼要高出對應分數線十幾分纔有把握，還不能填報熱門專業。
幾個月前，羅陽就爲這件事做了準備。
這次過去，就是想打探一下情況。
除了羅婷的事情，還打算見一下瓷娃娃。
因爲高考，已經兩三個月沒有去打擾她，現在正好關心一下她的成績，順帶叮囑她要填報的學校。
想到這裡，他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向晚晚的號碼。
嘟嘟聲響了五六下，意外的被掛斷了
“？”
明顯是主動掐掉的，不方便還是不打算接？
羅陽沒有連着撥打，換了郭遠成的師兄齊凌風的號碼撥了出去。
“齊教授，我是羅陽，方便說話嗎？”
“方便，當然方便。”
鯤鵬科技的企業形象宣傳（國內部分）就是交給齊凌風做的，後來羅陽策劃了一搞共享單車的宣傳片，經過集團策劃部門深化後也交給了齊教授的公司來做。
因此接到羅陽的電話，齊教授當然客客氣氣的。
“週四的時候，已經看過你們送來的第二稿樣片，製作內容已經和文案內核大差不差，我只是提了三處需要略作改動的地方”
羅陽也沒有開口就提高考的事情，這樣說話就太沒藝術了。
他先和齊教授聊起了業務：“希望正式樣片能在下週敲定下來，現在共享單車項目已經在魔都9個高校裡推廣，下一步繼續深耕魔都高校的同時，也要進行A輪融資，正好要用到這部宣傳片”
“下週一定按時拿出定稿樣片！”
齊凌風迴應羅陽道：“我也沒有想到羅總的這個項目會擴張的這麼快，從4月底啓動儀式到現在，總共才一個半月時間，共享單車項目就已經在魔都高校裡風靡起來，影響力甚至已經擴散到互聯網行業.羅總，這個項目未來無限啊！”
“前面擴張速度的確可以，就是接下來臨近暑假，原本的速度就要慢下來了。”
“這也是學校的特殊性，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到了9月份開學後，羅總的項目就可以厚積薄發了。”
話說到學校、暑假這樣的字眼，齊凌風要是再聽不出話音，那就不是他了。
捧了項目一句後，齊教授主動提起羅陽關心的事情：“一眨眼已經六月中旬了，羅總，我記得上次吃晚飯的時候聽你提起過，有個堂妹今年參加高考，快出分數了吧？”
“嗯，她們學校在高考結束後就組織學生做了估分。”
羅陽樂的順接：“我堂妹她估算分數在315~325分之間。”
“315~325分之間？”
齊凌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追問道：“你妹妹是蘇省考生還是魔都考生啊？”今年蘇省總分是450分，但是魔都高考總分卻有600分。
這個分數放在蘇省是有本科讀的，但是放到魔都就只能考慮專科了.
“我妹妹是在蘇省參加的高考。”
“蘇省的分數啊.”
電話另一頭的齊凌風沉吟了片刻，不久後開口道：“不知道你妹妹願不願意進咱們學校，如果她肯的話，倒是可以運作一番，問題不大。”
“這倒是個好消息，我得趕緊聯繫一下小叔，最近一段時間裡，他們可是愁死了。”
雖然不知道小叔羅建民的意見，但是能有託底的學校，可以安心許多。
畢竟羅陽的母校在魔都，和在蘇省省內高校讀書的區別不大。
“羅總要是還有其他想法，不妨聯繫一下老郭，我師弟他的路子廣，說不定能找到其他學校的關係.”
齊凌風也算是實在人，除了自己這邊答應幫忙之外，還主動提醒羅陽去找郭遠成。
“還是先問問小叔家的想法吧，我的母校也不差啊”
羅陽當然不會傻到當着齊教授的面說去找別的關係，雖然掛了電話後可能就直接聯繫郭遠成了。
“是是是咱們學校肯定不差，羅總不就是優秀學生代表之一嘛。”
齊凌風在電話裡大聲笑了起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羅陽沒有急着聯繫小叔羅建民或者郭遠成，因爲瓷娃娃的電話打了過來。
“大叔，對不起，剛纔家裡來客人，我在陪着長輩說話，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向晚晚一上來就先抱歉，接着解釋掐掉電話的原因。
“我半個小時後到松江，老地方等你！”
羅陽嘴裡的老地方，自然就是圖書館。
他不需要等到向晚晚的回覆，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等會兒就見到了，有的是時間閒聊。
車子開到圖書館的時候，他還沒有結束和郭遠成的通話。
老郭還是比較給力，答應幫着找些關係。
按照他的說法，搞定一兩家類似工程技術大學這個檔次的高校，問題不大。
向晚晚比羅陽來的早。
她遠離了路邊的公交站臺，等在邊角處的樹蔭下面。
已經是六月中旬，瓷娃娃扎着雙馬尾，穿了一身JK裙，揹着一個小小的雙肩包.
看到向晚晚身影后，羅陽讓司機開過去，同時掛斷了電話。
“上車！”
賓利優美的車身滑到女孩身前，後排車門打開。
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裡面的羅陽，向晚晚下意識的張望四周一圈，隨後默不作聲的鑽進車裡。
“呀！”
伴隨着一聲驚呼，還沒坐穩的向晚晚就被羅陽抱到了懷裡。
“嗯，這段時間倒是有聽話，長了點肉。”
捏了捏瓷娃娃的臉蛋，肌膚牛奶般光滑，手感好極了，以至於羅陽摩挲了幾下手指。
“考的怎麼樣？”
“還行！”
“還行是多少？”
羅陽盯着瓷娃娃的眼睛問道：“我知道，對於你們這種優等生而言，卷面分大概多少，心裡都有數的，更不要提學校一定會組織你們估分。”
“差不多560~565分左右。”
“這麼高？”
羅陽愣了一下：“清北都沒問題的吧？”
“清華去年在魔都的理科錄取分數線就是565分。”
“沒關係，反正你又不去清北。”
羅陽接過話頭道：“你這個分數，加上魔都本地考生的因素，復旦任何專業都隨便選。”
瓷娃娃沉默了起來。
“你打算讀什麼專業？”
羅陽知道她爲什麼會是這個情緒，但是沒有去管。
瓷娃娃依舊保持着沉默。
“嗯？”
羅陽捉住她的下巴，湊近盯住眼睛：“說話！”
“你需要我讀什麼專業？”
向晚晚知道自己逃不過，像這個電話，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在成績出來以前。
“未來我的公司需要各方面的人才，但是對於你來說，大致有兩個方向。”
羅陽這時候沒有去安慰瓷娃娃的情緒。
他按着自己節奏道：“一方面是管理型人才，除此之外，財務和金融方面的高級管理人才也需要；另一方面就是技術型管理人才，涉及專業方向主要有電子科技、大數據、新能源只是復旦在這方面相較清北要弱一些，你要慎重選擇。”
向晚晚：“.”
“怎麼，你希望我把你當成金絲雀？”
羅陽再次捏了捏瓷娃娃的臉頰，面帶笑意的道：“只要你願意，也可以只不過你要想清楚，未來你的能力越強，得到的自由度就越大。”
“大叔.”
向晚晚遲疑了片刻，隨後咬了咬下脣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大叔，現在你的企業值多少錢啊？”
向晚晚本身就是娃娃臉，稍微有心一些，就能擺出天真的表情。
只是她真的就這麼天真嗎？
“現在啊？”
雖然二季度財務彙報會還沒開，但是羅陽心裡大致有數。
他微笑着對向晚晚道：“名下控股企業加起來的年營收差不多有兩百個億吧，至於個人資產應該不低於50個億。”
“那四年後呢？”
“四年後？”
羅陽沒有立即回覆向晚晚，而是笑眯眯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我也不知道。”
他想了想道：“但是企業市值應該超千億級別了，個人資產這一塊也不會少於200個億！”
向晚晚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複雜極了。
但是她掩飾的很好，好到羅陽都沒有覺察到。
“那我選金融專業吧。”
瓷娃娃一臉天真的道：“大叔，將來我幫你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