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伸出手揉了一下眉心,然後繼續往裡面走。
直到,他們都坐在中谷川一的對面。
中谷川一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帶着黑框眼鏡,一臉的陰鬱。
唐詩剛坐下,他就開了口:“唐詩,又見到你了。”
唐詩看着中谷川一沒有說話,她轉頭看了容沂一眼,容沂便對周圍的人道:“我們想單獨和他說些話。”
周圍站着的都是軍方的人,也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容老爺子的人。聽容沂這麼說,他們點點頭全部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屋內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中谷川一看着唐詩輕笑:“是不是,你也沒想到我很快能落網?”
唐詩點了一下頭:“的確沒想到。”
中谷川一嘆口氣:“很遺憾,我還沒能爲自己親手報仇。這一輩子,卻又結束了。唐詩,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重生一次?”
唐詩淡淡的看着他,正欲說話,卻看到中谷川一擡手扶了一下眼鏡。
唐詩想說的話直接卡到了嗓子裡,半晌後,被她強自壓了下去。
她看着中谷川一淺笑:“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我聽說,你得了癔症被人深度催眠。所以中谷君,我想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自己的記憶?”
“自己的記憶?”
中谷川一淺笑:“我現在擁有的,難道不是自己的記憶嗎?”
唐詩輕笑着,盯着中古川一的眼睛道:“把真實的自己完全埋藏,然後去扮演另外一個人,應該很辛苦吧?”
中谷川一沒有說話,甚至連臉上淺笑的神色都沒有變,但唐詩還是捕捉到,他雙眸有些輕微的縮了一下。
幾乎已經篤定,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重生的江川,可唐詩的心裡還是沉重起來。
中谷川一似乎聽不到唐詩的話,卻還是用熟稔的語氣說道:“唐詩,你總是這樣,前世就喜歡這樣和我講話,這輩子也一樣。”
唐詩輕笑一聲:“什麼前世下輩子,中谷君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中谷川一挑了挑眉:“如果沒有上輩子,我怎麼會認識你呢?”
唐詩絲毫不被他的話所套,依然笑着道:“我也在好奇,我們相隔一個大洋,以前從未見過,你卻認識我還對我出手。到底是誰會指使你這麼做?而且手段如此通天!”
唐詩問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中谷川一卻不說話了。
他盯了唐詩半晌,突然臉色發白,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並且時哭時笑,看起來頗爲恐怖。
交流纔開了一個頭就突然中斷,還不待唐詩和容沂反應,之前在屋子裡的幾名軍人立刻推門進來,對容沂道:“容少爺,病人又開始犯病了,我們要帶他去接受治療。”
容沂點點頭,看着幾人將中谷川一帶走。
等屋內沒人了,容沂才伸過手去牽唐詩,卻發現她手指冰冷,手心中還有冷汗。
“怎麼了?”
容沂從之前就察覺到唐詩的不對勁,只是看她和中古川一說話,他沒插嘴。
唐詩朝着容沂輕輕搖頭,低聲道:“出去再說。”
兩人出了屋子,坐在車上吹了會風后,唐詩才輕聲道:“我能確定了,他不是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