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歡父女倆回到府中,徐念芝歡喜地迎了上來:“老爺,無歡,你們回來了?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無歡拍拍母親的手背,說道:“娘,沒什麼事,我和爹不過是演場戲給別人看罷了,不要擔心。”
徐念芝一愣:“演戲?演什麼戲?”
上官祈安慰道:“夫人,這些事,你就不要多問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這時,管家來報:“老爺,相爺來訪,老奴已經將相爺請到大廳了。”
上官祈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將軍府大廳,見上官祈父女來到,李纓拱手恭賀道:“恭喜上官大人得以洗雪冤屈!”
上官祈微笑道:“多謝相爺,聽無歡說起,這也多虧了相爺從旁相助,我才得以洗雪冤屈哪!”
“不,這是太子殿下明辨忠奸,與是太子妃的功勞。若不然,還不知道舉王爺接下來還要打擊哪些大臣呢!”
“唉!”上官祈嘆了口氣,說道,“相爺請坐。管家,還不快命人給相爺上茶。”
“是,老爺!”
兩人分別落座,上官無歡侍立在上官祈身後。這時一個家丁進入稟報:“老爺,外面有一個姑娘要求見二小姐……”
“姑娘?”上官無歡一愣,“什麼樣的姑娘?”
“她說她是懷王府的人,萬望二小姐能見她一面。”
上官祈一愣,望向上官無歡:“無歡,懷王府的人怎麼會求見於你?”
上官無歡沉吟道:“許是因爲宇文達出事了,懷王府的人想向太子殿下尋求庇護,卻又不方便,所以便來找我?”
上官祈點頭道:“好,那你去吧。爹自會招待好相爺的。”
“是……”上官無歡向李纓道,“相爺還請稍坐,無歡去去就回。”
李纓起身行禮道:“太子妃請便!”
上官無歡對那位家丁說道:“把那位姑娘帶到我屋裡來吧!”
“是,二小姐。”
碧蘇已經不在府中,徐念芝帶着玉香來到上官無歡屋裡,問:“無歡,你這次回來要住多久?”
上官無歡說道:“這……我還不知道呢,娘。”
徐念芝說道:“碧蘇在天興宮裡沒回來,你在家這些日子就讓玉香過來服侍你吧!”
“沒事,娘。”上官無歡含笑道,“呆會兒我要見個人,娘還是先回去吧,晚些我再過去給娘請安。”
“那好……”徐念芝對玉香說道,“玉香,好好照顧二小姐。”
“是,夫人。”玉香答。
徐念芝走了,玉香立刻去沏了茶,端給上官無歡。此時,一陣香風飄動,家丁也已經將來人引到上官無歡屋裡來了。
跟隨在家丁身後跨進屋來的,是一個年齡雙十左右的年輕女子,她滿頭烏髮挽成一團雲髻,不着半點珠翠,只露出潔白的頸項,肌膚細膩白皙,吹彈可破,一身翠綠色的羅衫,微低着頭,看不清長相,但那婷婷玉
立的身姿也顯得十分曼妙,看來應是一個窈窕美女。
家丁對上官無歡稟道:“二小姐,人已經帶進來了。”
上官無歡點了點頭:“好,你下去吧。”
“是。”
家丁退下去了。年輕女子這才緩緩地擡起頭來,那張臉美得令女人都忍不住爲之心動!
上官無歡一愣,這個年輕女子好生面熟!女子臉上含着溫柔的笑意,對上官無歡道:“無歡姑娘可好?”
無歡姑娘?這女子不尊她爲太子妃,卻叫她無歡姑娘?
上官無歡疑惑地望着女子:“這位姑娘是?”
年輕女子含笑低頭行禮:“小女嬋娥,見過無歡姑娘。”
“嬋娥?”上官無歡一愣,哦,這個嬋娥不就是宇文修的妾室嗎?那日懷王府出事之時她與嬋娥都在,難怪剛纔覺得嬋娥面熟。
只是,這個嬋娥曾是醉紅樓的頭牌,後來被宇文修贖身,便一直留在懷王府,這個嬋娥與她素無來往,她怎麼會突然前來找她?
而且,嬋娥爲什麼稱她爲無歡姑娘?她不是應該稱她爲太子妃嗎?
上官無歡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不禁驚訝道:“難道你是……”
嬋娥微笑點頭:“是的,無歡姑娘。”
上官無歡點了點頭,對玉香說道:“給這位嬋娥姑娘沏杯茶,玉香,你就先退下吧!”
“是,小姐。”玉香很快沏了茶,遞給嬋娥,便退了出去。
嬋娥放下茶杯,對上官無歡輕聲說道:“宇文達已經失勢,如今的懷王府需要太子殿下的庇護,因此,嬋娥今後免不了要常常前來叨擾姑娘,求姑娘在太子殿下面前爲懷王爺多多美言,也好幫助懷王爺早日迴歸皇室。”
上官無歡微笑:“好!將懷王爺貶爲庶人,皇上與皇后娘娘心中也萬分難過。什麼也割不斷這種血脈親情,只要懷王爺痛改前非,一心向善,我必會勸太子殿下多在皇上面前爲懷王爺說說好話的。”
“那太好了!”嬋娥歡喜地道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茶盒,“嬋娥沒有別的禮物送給無歡姑娘,這是嬋娥親自烘焙的茉莉青茶,懷王爺很是喜歡喝,也願無歡姑娘能夠喜歡。”
上官無歡接過茶盒,微笑道:“嬋娥姑娘真是有心,我一定會好好嚐嚐這茉莉青茶的味道。”
嬋娥說道:“無歡姑娘的傷應該好了吧?”
“我的傷……”上官無歡笑,“還好。”
“既然傷好了,那就用不着去胡氏醫館治傷了?”嬋娥高興地笑道,“那無歡姑娘若是有時間,就請多到懷王府坐坐吧,嬋娥定會沏上自制的茉莉青茶請姑娘品嚐!”
“好!”上官無歡微笑點頭,“那今後我定會多去打擾嬋娥姑娘的。”
嬋娥含笑起身道:“那嬋娥就不多打擾無歡姑娘了。”
“我送送你。”上官無歡站起身。
將嬋娥送出院子,嬋娥說道:“不敢勞太子妃遠送,太子妃請回吧,嬋娥告辭了!”
“好。”上官無歡叫來遠處的家丁,吩咐道:“將這位嬋娥姑娘送出將軍府。”
嬋娥走了。上官無歡低頭看看手中的小茶盒,打開盒蓋,果然一股茉莉清香撲鼻而出。她終於內子到原先只能與她暗中聯繫的紅綢了!真沒想到,原來醉紅樓以前的頭牌姑娘嬋娥,竟然就是高均墨安排在懷王府的紅綢!
這樣也好!胡氏醫館她是不能去了,想要再見高均墨,便只能通過嬋娥的安排了!
高均墨……
那個在背後默默幫着她的人,這兩天,他爲找到胡嬸嬸和胡夢生,爲了找到胡嬸嬸那些被宇文達暗中控制來的鄉下親人,一定費盡了周折吧?他還要暗中保護着她,以防絡腮鬍子和刀疤臉對她不利,甚至,也許他還爲她做了更多她不知道的事……
此時,算是已經成功地除掉了宇文達了!接下來,宇文雋就會收拾宇文達在朝中的勢力了,她已經幫宇文雋雋除掉了橫在宇文雋面前的兩個障礙,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她全力參與了,此時,她是多麼想見到高均墨!
她想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那張臉上既然總掛着冷漠而疏離表情,她也一樣覺得很溫暖,很親切!
可是,要坦然再見他,也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了。
懷王府裡。宇文修正靜靜地坐在躺椅上,仰望着濛濛的天空,眼神呆滯。
輕輕的腳步聲靠近了宇文修。一雙纖手輕輕地放到了宇文修的肩上。
呆滯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冷,宇文修的聲音也變得冰冷:“你去哪兒了?”
“我去將軍府了。”嬋娥輕輕地蹲在宇文修身邊,剛剛握住宇文修的手,卻被宇文修一下彈開。
嬋娥一愣。隨後,臉上又浮起溫柔的笑意,輕聲問:“王爺這是怎麼了?”
“你爲什麼要去找上官無歡?”宇文修冷冷地問。
“我……”嬋娥低聲說,“只是去拜會一下太子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我已經是一個庶人,生死與皇室無關,有什麼必要去拜會什麼太子妃?”宇文修仍然語氣冰冷,“難道你擔心舉王失勢,太子還要連我一起根除,所以你纔去求太子妃庇護嗎?”
“我……”嬋娥沉默了一下,低下頭去,聲音有些微微地哽咽,“王爺高高在上之時,身邊左擁右抱,總有那麼多人被王爺寵愛着,其實嬋娥何曾沒有想過要獨享王爺的恩寵?可是嬋娥不但不能阻止王爺,相反還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只能忍受着與那麼多人一起分享王爺的煎熬,生怕自己太過小氣會惹王爺厭反感和惡。如今發現,做普通人也有做普通人的好,這樣,嬋娥就能與王爺永遠在一起,而沒有別人擋在嬋娥和王爺中間了!去求太子妃,嬋娥也不過是想與王爺一生一世廝守在一起,不願意王爺再發生任何意外,嬋娥這樣做難道也錯了嗎?”
說罷,嬋娥伏在自己的膝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良久,宇文修的手緩緩地伸了過來,輕輕地按在嬋娥的肩上。嬋娥緩緩止住了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