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慎面無表情地說:“本來以爲免不了一場干戈,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解決了,郭芙蓉的確立了一功!”默然了片刻,曹慎嘆了一口氣:“真是世事難料啊……我一直以爲只有女人才水性楊花,沒想到不男不女的變心更快,周頂蒼這下杯具了……”
周頂蒼正在慶幸終於解脫了,聽到這句話當即開玩笑的反譏道:“按說你比我帥啊,郭芙蓉怎麼就沒看上你呢?”
曹慎點點頭:“我也感到奇怪!”
順着泥濘狹窄的山路攀到半山腰,只見遍地的飛虎堂成員,或躺或坐。有些傷勢較重的還躺在地上哼哼,有些比較輕的正處理自己的傷口或幫助同伴,還有幾個人正不住的試圖往外打電話。
見到曹慎等人,飛虎堂的人半點鬥志沒有,十分驚恐的向後退了開來,自動讓出了一條小路。
曹慎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彭永澤,後者倚在一棵樹上,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污血和泥土,正不住的喘着粗氣,手裡拿着手機還在試圖給派出所打電話。有幾個手下圍在他的旁邊,想要幫忙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彭永澤看到曹慎,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曹慎,你竟然敢打我,等着看你家黃爺爺怎麼收拾你!”
“我可沒動手打你!”曹慎笑了笑,滿不在意地說:“別說你爸只不過是個商人,就算是局長本人,甚至是公安部部長,在法律面前也是要講證據的吧?!”
彭永澤仗着家裡的勢力,已經習慣了享受特權,根本沒什麼法律意識,所以聽到曹慎的這句話當時就愣住了。
“別說你沒有證據,就算有……”曹慎點上煙吸了一口,笑着又說:“我不用親自動手都把你弄成這樣,你覺得自己還有鹹魚翻身的可能嗎?”
剛纔的襲擊其實並不難揣測到是怎麼回事,但是彭永澤的腦子裡面現在一片混亂,所以根本沒有想到。
這些農民工來自一個剛竣工的工地,在這座城市已經幹了一年多繁重的體力勞動,很幸運的沒有碰上拖欠工錢的工頭。現在工地已經竣工,農忙時節剛好又到了,他們正想要帶着工錢回老家。曹慎找到他們後,給了一個掙外快的機會,那就是襲擊彭永澤。
這些人對打架本就不當一回事,日常也受人僱傭參加一些毆鬥,很想在回家前再賺上一筆,於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至於去襲擊的人究竟是什麼背景,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因爲考慮也沒意義。
這個年代的黑道大哥們,已經開始告別簡單的肢體衝突,真正參與打打殺殺的都是些小混混和這類“僱傭軍”。等到曹慎重生的那個年代,這些大哥們腰身一變,一個個打扮的衣冠楚楚,弄上一兩個某某委員的頭銜,已經開始躋身上流社會了。
其實周頂蒼對這種狀況本是最瞭解的,由於各種原因卻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反而是曹慎制訂了一整套完整和周全的反擊計劃。
彭永澤看着曹慎,多少有些明白那些農民工的來頭了,說出了一句非常狗血的話:“算你狠!”
“你現在都是這副德行了,還有什麼話可說嗎?”曹慎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飛虎堂的成員基本都被藍蒼幫控制住了,當下冷笑着的告訴彭永澤:“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馬上解散飛虎堂,離開濱海中學,離開這座城市……”
彭永澤拼盡全力從地上站起來,舉起手中的匕首,圓瞪着充滿血絲的雙眼,猛然向曹慎撲去。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彭永澤會做困獸之鬥,更沒有想到動作會如此之快,轉眼便到了曹慎的近前。但是其他人雖然愣住了,曹慎卻非常之鎮靜,把彭永澤的動作看在眼裡就如蝸牛一般,甚至還發覺彭永澤由於激動和體力透支,身體略微地有些顫抖。
曹慎穩穩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到彭永澤到了近前,伸出手來準確抓住了持刀的手腕,然後從容反扭到了彭永澤的身後。
彭永澤只感覺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襲來,胳膊似乎不再聽從自己大腦的控制,擺出了一個痛苦的角度。由於前衝得太快,他無法收住身形,結果和曹慎面對面的站到了一起,這個姿勢使得胳膊的痛苦加劇了,片刻之間彷彿脫臼了一般。
彭永澤齜牙咧嘴地看着曹慎,剛纔的瘋狂只持續了片刻工夫,現在轉瞬便變成了驚恐,嘴脣囁嚅着說不出來一句話。
彭永澤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何曾吃過哪怕一點點苦頭,在外面也是習慣了耀武揚威,除了被周頂蒼痛毆的那一次,更是沒有遭受過一點打擊。這使得他對自己有了一種遠遠脫離實際的高估,更是嚴重缺乏能夠承受挫折和失敗的心理素質。
此時面對着表情冷漠的曹慎,感受着那無形之間散發出來的強悍氣質,彭永澤感到身上似乎被壓了一座沉重的大山,連擡起頭來都變得十分困難。
彭永澤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且潛意識中也意識到,只要再對曹慎有一點威脅性的動作,必然會招致曹慎更加猛烈地報復。爲了讓身體承受的疼痛不再增加,他選擇了放棄了反抗,只是嘴巴仍不閒着:“你敢這樣對我,等着我爸……”
“又把你爹擡出來!呵呵,你知道嗎,只有沒本事的男人,纔會靠着自己的爹媽和家庭!老子的出身非常普通,和你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可老子現在照樣能虐你!”曹慎說罷,擡手在彭永澤兩側的肩膀上分別拍了一下,只聽兩聲輕微的“咔嚓”聲響過,肩膀真正脫臼了。彭永澤當即痛得慘嚎起來,眼淚和鼻涕一起涌出。
曹慎冷笑看着,等到彭永澤嚎得沒了力氣,聲音漸漸降低了下來,轉過頭去問藍蒼幫那邊:“郭芙蓉呢?”
張越澤四下裡看了看,帶着古怪的表情回答:“估計還在山底下和金虎嘮嗑呢!”
“我看他真要紅鸞星動了!”曹慎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咆哮道:“郭芙蓉,馬上給我滾上來!”
“來了!來了!”曹慎的話音剛落,就傳來郭芙蓉嗲聲嗲氣的迴應,緊接着,這個僞娘扭動着水蛇腰,帶着滿身廉價香水的氣味,分開人羣擠到了曹慎的面前,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