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澈苦澀的笑了笑,一滴晶瑩從他眼角滑過。
歐珀,優曇這般愛你,你知道嗎?
見優曇馬要倒毒藥了,緋雪·澈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忐忑不安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爲了幫他報仇,你不惜毀掉整片大海?”
聞聲,優曇先是淡漠的掃了一眼他那握着自己的大手,然後,挑眉,毫不在乎道:“這片海和我有什麼關係?若是有關係,那便是恨和死的關係!我昔拉曾經殺過整個世界的人,這一片海洋生物而已,對我來說算什麼?”
話音落地,優曇毫不猶豫的將液體倒進了大海里。
一滴,兩滴,三滴……
當那液體涌進大海時,無數的海洋生物頓時倉促的逃竄了起來,一隻又一隻的在水裡翻騰,掙扎。
然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整片大海,便只剩下了死亡的氣息。
無數的魚兒飄到了海面,包括那,被冰封了的東海太子和他的手下!
如優曇所言,她要整片大海給歐珀陪葬!
整片海,此刻一片鮮紅,紅的似血。
站在那染着鮮血的海邊,優曇眸光清淡,純淨的紫眸清澈見底,彷彿,那剛纔屠盡大海生命的人,並不是她。
一旁,緋雪·澈眸光溫涼,看着她的側臉,喉間不自覺的滑了滑,想要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那翻滾的大海這才恢復了平靜。
看着眼前迎風而立,眸不含一絲雜質的優曇,緋雪·澈眸光微凝,沉默半響,終是說出了口:“能娶到你,何其有幸。”
聞聲,優曇嘲諷的笑了笑,瞥眉道:“你也很有幸。”
話音落地,她頭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剛纔說的話,緋雪·澈愣了半響,終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是啊,他也很有幸的,只不過,他的幸運,被他一手推開了,被他自己親手給毀了。
“清點東海,儘量將東海的損失降低到最小。”緋雪·澈淡漠的掃了一眼,看着那褻瀆了優曇的東海太子,一雙冷冽的血眸猛地眯起。
一道寒光閃過,那東海太子的屍體瞬間被分割成無數片,海風一吹,身體碎片頓時飄零在了空,薄的像是一張紙一樣。
不遠處,優曇那清澈的眸底一片冰冷。
緋雪·澈,到如今,我才知,原來,你我,早註定了不是一類人。
房間裡。
甦醒過來的歐珀因爲沒有看到優曇而急的團團轉,當優曇從外面回來時,所看到的便是急紅了眼,不知所措的歐珀。
見他滿是傷心和擔憂,優曇急忙快步走前,抱住他那精瘦的腰,心疼的問道:“怎麼起來了?傷口不疼了嗎?”
聞到她那熟悉的味道,歐珀想也沒想,一個反身,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你去哪了?我很擔心你。”
“放心,我只是去幫你報仇而已,我昔拉的男人,豈是那些泛泛之輩可以傷的。”優曇淺淺的揚起了脣,看着眼前的歐珀,心裡一片平靜。
撫摸着他那墨色的長髮,冰藍色的瞳孔裡滿是她的倒影。
有他在身邊,真好。
下意識的,優曇忍不住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聽着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聽着她那動人的話語,歐珀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將她擁的更緊了。
他的曇兒說,他是她的男人。
雖然聽着感覺怪怪的,可是,他喜歡。
只是……
她知道他和她都被騙了嗎?
罷了,反正欺騙她們的人,他都已經解決了,也沒有告訴她的必要了。
“你餓了吧,我今天學做了稀粥,你嚐嚐。”鬆開優曇後,歐珀立刻邀功似得帶着她去品嚐他新研製的菜譜。
“好。”
兩人,一邊喝着粥,一邊看着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兒,心裡一片寧靜。
“你說,他們每天這麼忙,都在忙些什麼呢?”
“賺錢。”
“不是有很多有錢人嗎?那那些有錢人忙着做什麼?”
“賺更多的錢。”
“說來說去都是錢,那我去做印刷錢的好了,這樣,我不用忙了。”優曇天真的喝完了最後一口粥,然後,心滿意足的握着歐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肚前。
看着她那因爲喝了五碗粥而鼓起來的小肚肚,歐珀寵溺的笑了笑,無奈的爲她揉着。
明明是自己貪吃,吃多了吧,又要他幫她揉。
真是個愛撒嬌的小女人。
“你去東海都做了什麼?”歐珀情不自禁的擁緊了她,左手卻是還在不停的給她揉肚肚。
“報仇啊。”優曇不以爲然道。
話音落地,沒等歐珀繼續追問,電視裡面,已經將此事報導了出來。
因爲整片東海卻是死魚的緣故,蒼茫無邊的大海已經被血水給染紅,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怎麼可能不震驚,怎麼可能沒有新聞呢?
很快,東海周邊的國家都開始恐慌了,懷疑自己喝的水,吃的魚是不是有問題。
看着那一片血紅的海洋,歐珀無奈的笑了笑,在她耳邊輕喃道:“你不應該去印錢,而是應該做女王。”
“做女王?爲什麼?”優曇不解的皺起了眉。
“因爲生死,掌握在你手裡,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它們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裡。”歐珀的話語,讓優曇有些不悅。
因爲,她聽不出來歐珀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難道,他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見優曇臉色變了變,歐珀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擁進懷道:“曇兒,我曾經看過以前的你,因爲殺了很多人而後悔,我不希望你再經歷一次,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來自精神的。”
歐珀緊緊的抱住了優曇,想着萬年前的事情,他至今還心有餘悸。
昔拉喜歡黑色,因爲,血染在了黑色的衣服,看不出來。
她的身,總是瀰漫着一股死亡和鮮血的氣息。
她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不是爲別的,而是爲了掩蓋住自己身那鮮血的氣息。
她曾經說過,她最完美的一個夢想,也是她最簡單的一個夢想,穿一件樸素的衣服,如果能是白色,那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