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自認自己沒有特別去留意過唐續的消息,但是在海藍這裡偶然間的看到了,那種心情,她形容不出來,渾身有些發涼,報紙上的都是關於徐詠詩懷孕的猜測,海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向暉手裡的東西,一把抽了過來。
“不去看心情會更好點,過去就是過去了。”
再怎麼看又能怎麼樣呢?
苗海藍回去的時候意外的撞上了劉子文,她並沒有對向暉說,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是能照樣轉的,劉子文結婚了,旁邊的女人抱着一個孩子,苗海藍當時就僥倖的想着,也許是別人的孩子,那個女人清清楚楚的喊了劉子文一聲老公,那個孩子儘管不會叫人,但是劉子文抱着孩子時候那種愛護,說不是劉子文的孩子,海藍都不相信。
她爲了這個男人弄成這樣,最後怎麼樣了?
那一刻海藍要比現在的向暉身上更覺得寒冷,向暉跟唐續就真的只是不能在一起,自己呢?她付出的多少已經不能用物質去衡量了,有一瞬間海藍覺得活着真是沒什麼意思,活着能有什麼用?
“慢慢的就都會好了。”
向暉對着海藍笑笑,她知道的。
向暉的心態也算是調整的很好了,她對唐母雖然還覺得害怕,但是儘量也能陪着婆婆出席一些場合,唐母哪怕是說不用,向暉還是會陪在身邊,別的太太夫人的都誇唐母福氣好,兒媳婦家裡沒本事,但是兒媳婦聽話,一點緋聞都沒有,不像是她們家裡的,門當戶對有門當戶對的不好,掐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叫他們看着眼睛疼。
唐母明白向暉的心,但是現在接受她,跟過去的感情又有些不同,過去向暉在唐母的眼裡是一百個好,現在向暉做的再好,終究到底還是意難平,唐母明白自己的心思,想要去改正卻是太難。
對於唐騰,向暉真的是努力了,她努力配合着他的腳步,自己努力做一個好太太好兒媳,她從來不說一個不字。
唐騰讓車去接向暉,叫她陪着自己吃午餐,上次辦公室電話的事情,他是要解釋來着,可是向暉也沒問,他如果自己親口說了出來,是不是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唐騰不懂得要怎麼低頭。
“在家裡都做什麼了?”
用手去攏攏她的頭髮,撩開到一側。
唐騰想現在自己就是幸福的吧?說是幸福,可是心裡又覺得有點遺憾,到底遺憾什麼自己也不清楚,生活中長長就帶着一股子的躁動,有時候夜深人靜,人在他的身邊,可是唐騰就是覺得心口的位置難受。
“還不是那樣。”
向暉用餐的時候很安靜,唐騰就看着她,說實話他真是喜歡向暉,要不然也不至於就對她那麼放縱,他破了自己多少的例外了,可是說愛似乎又談不上,轟轟烈烈的愛情唐騰沒經歷過,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今天高興喝了一點的酒。
兩個人從酒店離開,唐騰坐在向暉的一側,握着她的手沒有說話。
到了家裡,向暉跟着他上去,侍候他躺下,這邊下樓又去給他倒水,怕他覺得渴,自己忙的跟陀螺似的,唐騰閉着眼睛,手橫在臉上,心臟的位置難受,爲什麼難受他又說不出來,就是難受。
他到底是怎麼了?
“喝水。”
向暉送過去杯子,唐騰不是故意的,他伸手就把杯子推了一下,向暉也沒有拿穩,以爲他是要接,結果連水帶杯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唐騰掀開被子,光着腳踩在地上,好半天終於還是開口了。
“我們到底要怎麼過?”
向暉回答不出來。
唐騰擡起頭直視向暉,他不願意承認,可是向暉做出來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的紮在了他的心口上,叫他疼,叫他覺得痛不欲生,他想好好對待她的時候,那些事兒就會漂浮到腦子裡,告訴他,向暉是怎麼對着唐續笑的。
唐騰拽過一邊的衣服就直接下去了,向暉沒有跟下去,自己坐在牀上,伸手摸着被子,可能想尋求一點的溫暖。
屋子裡有些發涼,胸口涌上來一股子的酸氣,直逼上來,向暉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唐騰的花邊新聞又開始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什麼顧忌的話,現在的唐騰是放了開玩了,他沒有心。
向暉最近失眠的厲害,睡不好,身體又不合作,隱約自己是感覺出來了,多少是有些開心的,在她的生活裡陽光就真的太少了,唐騰的脾氣陰晴不定,弄的向暉疲憊不堪,她想好好的過,可是唐騰卻是不配合。
晚上纔要入睡,電話響了起來,接了起來卻沒有人說話。
“喂,哪位?”
向暉問了三次,對方好半天才開口,唐騰外面的女人,說向暉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掛了電話,緊接着電話又打了進來,她的生活完全就是亂套了,唐騰今天送給這個明星這套首飾,明天跟那個明星出海,就算是向暉不用打電話問馬屁王都可以知道唐騰的蹤影,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
吃早餐的時候還是吐了,三姐跟了過去。
“少奶奶,你沒有事兒吧?”
三姐自從被向暉給收拾了那一次就徹底老實了,心裡有沒有別的想法別人不得而知,她的言行是徹底得到控制了,把自己跟向暉分的很清楚。
倒是唐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的笑容。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唐母建議的說着。
她想着應該是懷孕了,不過怕向暉心裡有壓力或者覺得有什麼,說的比較委婉。
向暉好脾氣的看着婆婆。
“媽,你可不可以陪着我去?”
海藍引產的事情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向暉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懷孕,唐母一聽向暉如此說,自然是要陪着去的,全家都沉浸在高興的氣氛裡,也認定了向暉肯定就是懷孕了,結果到醫院檢查,這邊車子進去,那邊就有狗仔在跟拍。
“你去跟他好好說,不要起衝突,就說是我來醫院檢查身體。”
唐母陪着向暉下車,扶着向暉,向暉看着自己的肚子,她想也許從今天開始,自己的身價就真的不同了。
唐騰往家裡去電話,傭人就把消息說了,唐騰掛上電話的時候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感受?激動?
興奮?
通通都沒有。
這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唐騰現在又有了新的目標,他是爲了目標可以把自己的婚姻當成是買賣的。
醫生推推自己的眼鏡,拿着向暉的檢查報告,唐母的臉上有些着急,說實話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好消息了。
“唐老太太,唐太太並不是懷孕,只是腸胃方面出了一些問題……”
唐母高興的神情瞬間就掉了下去,笑容有些僵,但是她還是勉強對着向暉笑笑。
“也好,她身體不怎麼好,在養一段的,向暉不要着急。”
向暉心裡的失望是多的,昨天吐了一次,今天早上吐了一次,她以爲是懷孕了,結果卻沒有。
海藍的婚禮很低調,只是註冊而已,她的朋友也就只有向暉而已,海藍的丈夫看着有些不搭,不過她還是全程帶着笑容,身後的婆婆一直在哭,可能是想起來小兒子了,或者是在爲大兒子高興。
“你爲什麼不過去跟大家玩呢?”
向暉在角落發現那孩子,自己蹲下身跟他試着說話,誰知道那孩子照着向暉就吐了一口口水,正好就吐在了向暉的臉上,向暉有些詫異,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孩子會做出來這樣的舉動,愣了。
“苗苗,跟阿姨道歉。”
海藍拿着手帕遞給向暉,孩子就仰着小臉看着苗海藍,帶着一臉的憤恨,向暉想海藍到底是給人家做後媽的,制止海藍。
“算了算了,一個孩子……”
如果知道這個孩子是這樣的,向暉根本就不會過來,畢竟今天是海藍的好日子。
那孩子照着海藍的胳膊咬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跑掉了,海藍有些無奈的看着向暉。
做人家的後媽跟自己想象當中的差了很多,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容易,苗海藍現在就是帶着補償的心態結這個婚的,對方心裡也很清楚,她爲什麼有這麼多的男人都不選擇,卻選了他。
兩個人從外型上來說,一點不搭,海藍個子比較高,她丈夫卻很矮,海藍一向就是漂亮的洋氣的,可是她丈夫現在就是站在那裡都會覺得拘束。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在飯桌上,海藍的婆婆就哭了,向暉聽着聽着就覺得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家剛子要是活到現在,看見他大哥娶了這樣漂亮的老婆,對着我又好,一定會滿足的,誰叫他命不好了,算是成全他哥哥了,救了自己未來的嫂子……”
向暉幾乎是從桌子上逃離開的,那樣的話,對方講出來並沒有什麼,是她們欠那個小戰士的,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說出來這樣的話,向暉總是覺得裡面的味道有些怪。
海藍悶着頭,動着筷子,老太太扯着自己孫子的胳膊。
“叫媽……”
孩子自然是不幹的,就鬧着喊,說後媽都是狐狸精,海藍的丈夫擡起頭看了看她,海藍沒有往心裡去,她對這個男人說不上愛,也說不上喜歡,她就是爲了報恩,至於他兒子對自己說了什麼,一點不重要,他們覺得開心就好。
老太太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海藍的方向。
海藍說先送他們回去,自己工作室還有點事情,託向暉的福,她現在生意還不錯。
送他們到家,開始他們來的時候,家裡的一切他們都弄不明白,兩個大人外加一個孩子,把屋子裡給弄的,就差沒有把房子給燒了,一天十通二十通電話的打給海藍。
海藍帶上門,自己就先走了,老太太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她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坐在這樣的地方里,更加沒有想到,她還會離開那個窮地方,就是睡覺都會樂醒,有時候真心感謝苗海藍,畢竟是她把一家子都給帶出來的,可是有時候又恨她,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小兒子怎麼會死?
她現在做的一切就是補償,就是她應該的,是她欠自己家的。
不僅兒媳婦欠自己家的,就連她那個朋友向暉也是欠自己家的。
海藍的丈夫人挺老實的,你說突然一個美女說要跟自己結婚,他自然不會把送上門的幸運給推出去,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特別是這種,可能一輩子自己都娶不到的,可是過來之後,生活習慣不同,這個大千的世界叫他覺得陌生,母親的態度,叫他如坐鍼氈。
“媽,在桌子上你怎麼就說了那些話?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立馬就翻臉了。
“一家人?那是她欠我們的,要不然她把你弟弟的命還來,她爲什麼嫁給你?那是因爲她心裡心虛,她對我們怎麼好就都是應該的……”
做兒子的一聲不吭,他想自己弟弟衝出去救人的時候,心裡一定並沒有想過要得到報酬或者報答,他是跟着心去選擇做了這件事情,即便最後他犧牲了,弟弟是個偉大的人,可是母親現在這樣做,卻把那種偉大的感覺給降低了。
向暉又接到了相同的電話,這位她並不陌生,報紙上鬧的很兇,據說唐騰是動了真格的。
“唐先生知道你打電話給我嗎?”
每天固定的時間,打電話來騷擾向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卻是向暉第一次的反擊。
對方沒有話說,可是向暉卻有話說。
打電話給馬屁王。
“唐先生在哪裡?”
馬屁王看着在喝酒的那幾個人,只能扯謊,可是這種謊言他自己聽了都覺得不信,向暉一直就在等答案。
唐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向暉沒有睡,就躺在外面的椅子上,身上蓋了一件衣服,聽着上來的動靜,坐了起來。
“怎麼沒睡?”
向暉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自己放在一側。
“我想跟你談談。”
唐騰扯着脖子上的領帶:“我沒什麼好跟你談的,如果是用錢的話,我建議你去找……”
“不是錢方面的,有人不停的打給我騷擾電話,你知道嗎?”
向暉直視着唐騰的眼睛,唐騰有些不耐煩。
“你可以叫……”
“他不是我先生,你纔是,不是嗎?”向暉堵住唐騰想出口的話。
唐騰認真的挑了挑眉頭。
“好,你告訴我是誰,我會去警告她……”
“我沒有懷孕……”
唐騰有些看不懂向暉,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向暉無所謂的笑笑,轉身就進了臥室裡,上了牀蓋上被子,沒有多久就睡了過去,這一夜比任何一夜都睡的要好,不過有人可就睡不着了,唐騰睡不着自然也不能看着她睡,推推向暉。
“你起來,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向暉有些不滿,打擾別人睡覺是一種很不道德的事情。
“你不要逼我……”
唐騰擰着眉頭,向暉翻身就又接着睡了過去,白天中午有人來找自己吃飯,新出道的某明星,據說鮮嫩的很,唐騰的胃口倒是不錯,這些女的要錢,他要的是開心,這種買賣很公平不是嗎?
向暉給馬屁王打了電話。
“我現在要去公司,唐先生在嗎?”
馬屁王一臉的爲難,拿着電話的手動了一下:“唐太太,你這樣就是爲難我。”
“我要跟他說離婚的事情,他有時間嗎?”
馬屁王一聽見離婚兩個人,就覺得頭疼的厲害,怎麼又開始了?
纔要問,向暉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這邊馬屁王怕向暉真的就在公司,跟唐騰說了,只是說唐太去了公司,別的沒有講,唐騰先離開了,這邊苗海藍陪着向暉進來。
“這樣做不好吧?要是鬧開了,上了報紙,到時候你家婆婆不會說你嗎?”
向暉進了餐廳,就是最近總是給她打騷擾電話的那位,向暉走了過去,拿起來桌子上的杯子,照着那位的頭頂就灑了下去。
“你幹什麼?瘋婆子……”
向暉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拍拍自己的手。
“給別人打騷擾電話,痛快嗎?”
被淋水的這位一聽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偏偏她不知道分寸,還想鬧,既然唐騰的老婆來鬧,自己怕什麼?
沒有新聞就是最大的壞新聞,她恨不得每天每時每刻都趴在頭版,只有這樣才能說明自己的地位,可惜跟唐騰在一起被拍到的就總是側臉,自己又不能對媒體放話,唐騰老婆送上門的機會,自己可要接收。
“瘋女人,難怪你的老公不喜歡你……”
啪!
小明星捂着臉,瞪着向暉,向暉又一個大耳光扇了下去,小明星要還手,海藍上去把人給按在一側,海藍個子高,壓着那個矮小的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你最好不要激動,勾引別人的丈夫還那麼囂張。”
之前勸向暉的是海藍,現在激動起來的也是海藍。
那小明星的臉已經被打紅了,她恨恨地盯着向暉。
“你這個沒人要的……”
向暉上手捏着小明星的臉,她手上的戒指刮疼了小明星的皮膚,向暉近距離的拉近一看,不過如此。
“有沒有人要,你說了不算,下次不要送上門找打。”
向暉戴上墨鏡轉身就出去了,海藍突然間覺得向暉真是帥,太帥了,太有範兒了。
海藍上了車,這纔開始憂愁起來,唐騰要是知道向暉這麼幹了,會不會來找向暉的麻煩?
“你跟唐騰要怎麼說?”
向暉叫海藍送自己去地鐵站,海藍側着身體看着向暉,
“你幹什麼去啊?”
向暉帶上車門,邁着堅定的步子就離開了,海藍心裡納悶,不過向暉做事情自然有她的打算,這邊唐騰回了公司,經過秘書的桌前,秘書起身,倒是沒說別的,唐騰推門進去,人呢?
馬屁王也沒有看見向暉的人影,她說的是來辦公室了,人呢?
“唐太有沒有來過?”
秘書搖搖頭,唐太很神秘的,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的。
馬屁王回了辦公室裡:“奇怪,唐太明明說她會在辦公室等唐先生的。”
唐騰覺得向暉的皮就是鬆了,沒事兒找抽呢。
自己脫下外套,才坐下身,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唐騰抓起來電話放在耳邊,傳進來秘書的聲音。
“唐先生,唐太的電話。”
“接進來。”
唐騰鬆了鬆領帶,勒的有些緊,換了一側接着電話。
“你瘋了吧?”
“唐騰,你說我現在要是跳下去,你會不會後悔?”
唐騰陰沉着臉,拿着電話就要掛斷,他沒有心情陪着她瘋,電話那邊的向暉似乎也感覺到他想要做什麼,只是笑,她一笑唐騰的手倒是把動作停下了。
“笑什麼?”
向暉吸吸鼻子。
“沒什麼,開心就笑了,我給你的小情人到位置怎麼樣?”
“有病。”
唐騰還是沒忍住把電話給扣上了。
向暉坐在椅子上就看着前方,她站起身,那邊地鐵已經要進站了。
秘書縮了縮脖子,依然帶着平靜的聲音說着:“唐先生,是唐太的電話。”
“你告訴她去死。”
唐騰的臉色難看的可以,馬屁王走了上去,拿起來電話,那邊秘書還在等着,似乎也覺得老闆給的不是最好的辦法。
“你接進來。”
馬屁王的第六感很正確,向暉這個女人就不能按照常理去想,經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馬屁王覺得不對勁兒,似乎有些事情不對勁兒,可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唐先生,唐太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不說唐騰倒是沒有想到這點,他一說,抓過來電話。
“你到底要幹什麼?”
向暉把手裡離開了自己的耳邊,送到前面,唐騰就聽着電話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心臟一陣一陣的發緊,她發什麼神經?
“我要是跳下去呢?”
向暉關了手機。
唐騰拿着電話打回去,可是打不通,第二次號碼又按錯了,咣噹一聲砸了電話,這樣彷彿還不夠過癮,一腳踹了過去,可是他的辦公室卻是太大了,穩穩的沒有動,踹的他的腳生疼。
“去查。”
馬屁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唐騰喉嚨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疼,指着馬屁王喘着粗氣:“去查,去找她在哪裡,去找……”拿着桌子上的東西照着馬屁王就砸了過去。
馬屁王怎麼知道向暉在哪裡?再說這個時候去查,去哪裡查?
向暉坐在哪裡一動不動,沒人知道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她靜靜的坐着,很安靜,有些人經過她的身邊會覺得有些奇怪。她站起身走到站臺邊,看着遠方行駛過來的車,閉着眼睛。
海藍問自己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向暉想,不是折磨自己就是折磨別人,她則是爲了還債,還清欠唐騰的債。
馬屁王頂着地雷也得上,問唐騰唐太到底都有說了一些什麼,還有電話裡有沒有別的動靜,唐騰眼睛直直的瞪着馬屁王,就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仔細的看着他的臉,會發現,那上面有些發白,整個人就坐在那裡,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好半天消化了馬屁王的話,起身快速走了出去,唐騰不信向暉敢做什麼,可是前一次她吞藥的那一次,腳下有些虛浮,還是馬屁王扶了他一下,
“你做什麼?”
馬屁王搖頭,唐騰上了車,叫司機開去地鐵站,可是地鐵站那麼大,要從哪裡找起?
如果她真是抱了想死的心,自己的時間能夠做什麼?
唐騰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反應有些遲鈍。
向暉想,如果他再不來,自己就堅持不住了,站着很累呢,真的很累。
唐騰反反覆覆的找,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狼狽過,他無論怎麼玩都是清醒的,唯獨這一刻之外。
因爲那個女人?
馬屁王帶着人在裡面找,可是向暉是在哪一站?
“唐先生,電話……”馬屁王拽了拽唐騰的手,唐騰有些憤怒的甩開他的手,馬屁王只得又提高了聲音說了一次:“唐先生,跟着唐太太的人……”
唐騰咬着牙,這纔想起來,自己因爲不相信向暉,他花了錢讓人跟着向暉,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累過,僅僅就是一個女人。
“打電話去問。”
電話那邊的人還覺得納悶呢:“唐太今天真的很奇怪,一直站在臺邊,看樣子有點不高興一樣……”
“唐先生……”
向暉想,自己敢不敢賭?
帶着微笑竟然往邊上又去了去,隱約能聽見車行駛過來的聲音,唐騰的一顆心霎時沉入了深淵,無法抑制的恐懼連帶着憤恨,行動支配了大腦,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
“唐先生……”
唐騰扯着向暉的胳膊,他似乎想問什麼,可是卻張不開嘴巴,後面的車已經可以看見了車頭,快速的衝了過來,向暉閉着眼睛,唐騰抱着她轉身讓自己的身側在外側。
“你是不是瘋了?”
唐騰的手突然覺得很癢,手擡了擡,很想摑在她的臉上,最後也只是比了比,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咬着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蹦出去,向暉卻是不擡頭,眼淚噗噗的往下掉,滴在自己的腳面上,抱着他的腰身。
未來到底要怎麼過?
向暉想好好的過,她想努力愛這個男人,沒有的選擇,她就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喘息。
兩個人坐進車子裡,安靜的就像是人偶。
“唐先生現在……”
“回家。”
他很想抱抱她,很想把她抱在懷裡,說不要這樣了,都過去了,就好好的,可是……
唐母有些奇怪,這個時間,他們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回來?
唐騰扯着自己的脖子,襯衫的扣子被他直接給扯掉了下來,他坐在牀上喘着粗氣,然後生硬的話語從口中砸了出去。
“我說過的,向暉你總是這樣,你如果敢死就不會通知我,你知道你這樣會叫我心裡瞧不起你,真的有本事就死給我看看,不要讓我救,不要告訴任何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去死,不會有人爲你流眼淚……”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啊,對,唐續也許會哭。”
最後的一句話卻如千金一樣重,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符咒一樣,讓唐騰瞬間就像是一個老者一樣的憔悴,說出來可笑,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他容忍了,可是卻容忍不了全部,想放手,想放過她,可是誰又能放過自己呢?
鬧的動靜這麼大,甚至玩上了自殺,唐家的人都是三緘其口,報紙沒有報道出來也只是唐騰把全部的新聞都買了去而已。
“你幹什麼去?”
徐詠詩擋在唐續的面前,唐續不知道自己聽見那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只覺得渾身都是汗,他想去看看,想要去確定一下向暉有沒有安好,他的要求不多,只是想看着她健康的,好好的。
徐詠詩拽着他的胳膊,她用着全身的力氣在拖唐續,面如死灰。
“唐續,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了,他們結婚了,她是你的嫂子,她跟你不可能了……”
唐續許是被詠詩給拉住了,他的腦子裡重複不斷的重複着,突然哽咽的一聲,打斷了詠詩的動作,詠詩全身的力氣都隨着那一聲消失了,跌坐在地上,恍惚的看着唐續也跟着坐在了地上,這個她用盡了心思去愛的男人,現在哭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詠詩勉強才能站起身,從地上爬起來,這個家叫她覺得冷,很冷,她頭也沒有回的大步跑開了,她要跑離這個叫她覺得冷的地方。
唐續的哽咽就如同刀子一樣的颳着她的心,她把全部的愛雙手奉上,他卻不稀罕。徐詠詩光着腳往外跑着,這一刻她的身上還哪裡有優雅,還哪裡能跟優雅掛上邊?
一邊跑着,一邊擦着臉上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唐騰,我們都做錯了,他們都不快樂,我搶了你老婆的愛人,你搶了唐續的愛人……”
詠詩聽着嘟嘟的聲音,自己抱着腿蹲在地上,家裡的傭人看見她這樣也不敢上手去卻,只能去給陳琪琪打電話,詠詩光着腳上了車,人還沒有出去,陳琪琪就已經趕了過來。
*
唐騰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多久了,他這輩子要什麼要不到?
就這麼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
唐母沒有睡,坐在了下面一夜,樓上的向暉也沒有睡,三姐反覆勸着唐母去睡。
“你不要再說了,你讓我靜靜。”
唐騰回來換衣服,唐母看着兒子的臉。
“算了吧,你們兩個不合適。”
她沒有辦法喜歡向暉了,這樣的兒媳婦她沒有福氣消受,她需要的是帶給她兒子快樂的人。
“媽,你不要管,這是我的事情。”
唐騰推開臥室的門,向暉還在睡,他走了過去,就那麼看着,你問他那個時候衝過去的時候心裡有什麼感覺?
害怕吧。
就真的怕她死了。
蹲在地上閉着眼睛,試着用最平心靜氣的語氣跟躺在牀上的人說話。
“向暉,我們要個孩子吧。”
*
付致遠的媽媽下樓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從樓上摔下去了,粉碎性骨折,明軍是每天中午趕到婆婆家給婆婆做飯燉湯,晚上下班再來,婆婆的所有衣服都給洗,付致遠的爸爸什麼都看在眼裡,親生女兒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付致遠他媽對明軍一直就是有意見,主要就是覺得明軍有些配不上兒子,現在這些話也不說了,說感激那真是有,可是想徹底改變心裡的看法,那做不到,畢竟嚮明軍的外在條件就真的很讓付致遠的媽媽覺得她不行。
“明軍啊,你歇一會兒吧,吃個香蕉。”
嚮明軍擺擺手。
“爸,你吃吧。”
付致遠的就一直推着讓嚮明軍吃一個,明軍有些爲難,不是她不吃,而是她不能吃這些水果。
“爸,香蕉太甜了,我的血糖有些高。”
付致遠爸爸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沒有準備周到了,竟然忘記了,是的,明軍不能吃太甜的。
八點半付致遠過來接明軍回家,到家自己也累了一天,呂舒心聽見女兒姑爺回來了,還得過去送兩句去。
“這可真是,沒有見過婆婆生病兒媳婦跑的這麼勤的,人家還有兩個女兒呢,人家沒瞧上你,你不知道啊?”
呂舒心就瞧不上付致遠他媽,得瑟什麼,你兒子條件再好,最後不也娶我女兒了,有什麼好狂的。
“媽,那我們就回去睡了。”
付致遠把門帶上,呂舒心總不能跟着追進屋子裡再說什麼吧。
這邊自己回了屋子裡又開始跟向孝書嘮叨。
“你看看,你瞅瞅,哎呀一個骨折,家裡又不是沒人了,她還上趕子盡孝去了,我將來要是進醫院了,能不能這樣還難說呢。”
呂舒心心裡就是覺得彆扭,自己家的孩子給家裡做什麼,那都是應該的,可是給別人家做,她心裡就不爽了,特別是明軍現在這樣對付致遠他媽,呂舒心吃醋。
嚮明軍多跑,就是爲了叫大姐二姐不要多跑,她一個做兒媳婦的,本來就應該的,上次自己住院,大姐二姐跟着跑,現在也輪到自己了。
這些人情道理,你跟呂舒心說,那就等於白說,這人是屬於智能進不能出的,她能佔別人便宜,卻不能叫別人佔自己的便宜那夥的。
呂小荷的信寄出去,家裡收到,看了,就動心了,這要是真的,住在姐姐家,在適當的出去找工作,怎麼說不佔別的便宜,就每天吃頓飯,一個月省多少錢呢?
給呂舒心拍了電報,那意思詢問一下,想過去找工作,呂舒心這邊接到自己弟弟的電報二話沒說,就給回信兒了叫過來,她這個做姐姐的對弟弟也沒有做過什麼,你說弟弟現在要過來,她肯定不能攔着,已經都給去信兒了叫過來,纔跟嚮明軍商量,一方面也是因爲嚮明軍不着家,跑來跑去的有些不方便,就乾脆住在付致遠的家裡了。
這邊就跟鬼子進村了一樣。
“明軍啊,你回去吧。”二姐到底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嚮明軍在怎麼說也是兒媳婦,家裡有兩個女兒,哪裡就能用兒媳婦上手了?
“二姐,沒事兒,真沒事兒,你跟大姐都回去吧……”
付致遠的二姐下樓的時候就問自己丈夫。
“你說她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還是本性就這樣?”
付致遠的二姐夫聳聳肩。
“我是看,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二姐不說話了,想着上次自己在醫院說的那些話,是說的有些重了。
呂舒心多少年沒有見過自己弟弟了,哎呀,人來的時候就壓根沒認出來,老的跟什麼似的,你看就好像是哪裡逃荒來的,拖家帶口的,電報上說的是來的一個人啊,可是現在這……
怎麼好像把全家都給帶來了?
“姐……”
舅媽就到處在看,覺得呂舒心家真是有錢了,你看房子這麼大,盯着嚮明軍的房間就有點移不開眼睛,她的老閨女可沒管那些,推開門穿着鞋就進去了。
“媽,我要住在這裡。”
這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她決定就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