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鳴行辦公室，看着之前和汽車之家簽訂的合同，薛鳴行陰晴不定。
“陸董，這樣做，真的行嗎？”
陸恆擦着手上的水珠，安慰道：“放心吧，你覺得心疼是一回事，汽車之家那邊比你更心疼。”
薛鳴行看着合同上改變的條件，這是他始料不及的結果。
用柚子科技和二手車之家的合作，再加上少掉五千萬的代價，去換取汽車之家百分之四的股份，在他看來，絕對是虧了。
當然，薛鳴行是站在1柚子科技的角度來看。
他能理解，陸恆作爲整個集團的老闆，換來百分之四的股份，對於整個公司都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難受，以柚子科技的吃虧去換取了整個集團的好處，這.......
陸恆也明白他在想些什麼，拍了拍他肩膀鼓勵道：“今天柚子的吃虧，未來會收穫更多，相信我！”
薛鳴行盯着陸恆，見他的話不作僞，只能點點頭，誰讓陸恆纔是老闆呢。
陸恆沒有解釋太多，在他的打算中。
二手車之家不管發展再好，始終是汽車之家的附屬。
一旦自己未來收購汽車之家，二手車之家也就是囊中之物了，到時候如果把發展得還將就的二手車之家和柚子合併在一處，效果會更好。
薛鳴行嘆了口氣，不去想這些，而是把話題轉回到正與平1安的談判上來。
“這麼生硬的逼她們，會不會讓她們狗急跳牆啊？”
陸恆搖搖頭，“不會，沒有哪個公司在談判的時候不留任何餘地，她們的底線還未暴露。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的把她們的底線給剝出來。”
薛鳴行點了點頭，心中卻仍有些不確定，能剝出來嗎？
.......
重回會議室，陸恆神色淡然，穩如泰山一般坐下。
“程總，你們商量得如何了？”
程歡恨恨的看了一眼陸恆，“投資金額和所要股份維持不變，合作範圍可以擴大，但是董事會設立和高層職位必須按照之前的條件來。”
陸恆神色肅然，搖頭道：“不可能的，高層管理職位，我們公司是不會給的。”
程歡臉色一變，“爲什麼不能給，我們已經做出讓步了。陸董，你們也該拿點誠意出來吧！”
陸恆冷笑，目光掃過不滿的中1國平安一行人。
“讓步？這算讓步嗎？陽光一方是將合作範圍當做基礎條件來談的，到你們這裡就算讓步了？而且所謂誠意，也不見得你們拿出來多少吧！”
程歡皺眉，果然，最後一個來談判的時候會吃虧。
信息的不對等，導致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少了許多。
他們專門準備的讓步籌碼，放到陽光保險那邊，別人直接就是白送的，柚子科技怎麼可能滿足。
陸恆搖了搖手指，感慨的說道：“真要說誠意的話，汽車之家的誠意遠比你們足。”
程歡不解的問道：“他們能拿出多少東西來？”
話語中充滿不屑，她可不相信汽車之家能拿出太有價值的條件來。
然而，陸恆接下來的話，讓她措手不及。
“百分之四的股份！汽車之家網站的百分之四股份！”
程歡愣住了，不僅是她，跟隨而來的談判團隊也呆在了椅子上。
陸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們，敲着桌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願意拿出中國平安的相關股份出來嗎？要是同意的話，那我也同意你們的條件！”
程歡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回答。
開玩笑，她們不過是給中國平安打工的，若是把層次放到整個平安集團，在場也就程歡勉強算個高層，而且是那種權力並不大的高層。
要真讓她把中國平安的股份同意轉讓了，明天回去就得被炒魷魚。
程歡訕訕一笑，她還真不知道汽車之家有這麼大魄力，居然會拿出股份來和柚子科技合作。
見程歡不說話了，陸恆咳嗽一聲。
認真的說道：“我們綜合考慮過你們三家投資方的入股條件，實際上陽光和汽車之家給出的都很合乎我們的要求，各自可以達成預期內的合作。但是你們平安這一方，要求確實多了，最主要的還是索取高層管理職位這一塊兒，這是我們的底線，肯定不可能的。”
“程總，你也別急着反對。本身融資這種行爲，被投資方都不願意接受投資方派遣人員進駐，尤其還給與高層職位。這種，就相當於外行來領導內行，會給我們的工作造成極大地不便。”
“至於你所擔心的監督權利，實際上在董事會成立之後，就已經賦予了你們這個權力，又何必再強求實際的職位呢？”
陸恆誠懇的看了看所有人，“說實話，我們柚子科技並不缺想要投資的人，不管是和我交好的今日資本，還是你們的同行太平洋保險，亦或者經緯中國、戴勝資本這些風投，他們都和我們接觸過，並且開出了非常好的條件。我們只是考慮到，單純的資本涌入沒有資金加合作這種模式更好，所以才拒絕了他們的投資要求。言盡於此，至於能否接受，就看你們了。”
一席話，娓娓道來。
程歡臉色陰晴不定，相當糾結。
隨同的平安員工也無話可說，只能將希望放在被寄予厚望的程歡身上。
看着糾結的程歡等人，陸恆忽的開口。
“這樣吧，我給個提議，在我方堅持的條件中，再加上一條。柚子科技的A輪融資，領投方是汽車之家，他們這一次將股份增持到了百分之二十，算是我們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那麼下一輪，也就是B輪融資的時候，領投權交給你們中國平安。怎麼樣？我們也不是不近人情，這算是我方能給出最大的誠意，如果同意的話，馬上就讓人打印合同，今天就敲定事情吧！”
程歡看着陸恆，那年輕無比的面容，看起來真誠無比。
“給我們半個小時考慮考慮吧，我得向總部那邊問一問！”程歡不甘心的說道，並且搬出了總部的名頭。
陸恆聳聳肩，同意她的要求，帶着人再度離開。
薛鳴行緊跟在後，一出會議室大門，就好奇的問向陸恆。
“陸董，你怎麼看？”
陸恆輕笑，“還能怎麼看，她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黃小薇也跟着點點頭，“確實沒選擇了，董事長已經把臺階給她們鋪上，如果不借着這臺階下，那麼就再見！至於她們敢不敢說再見，在我看來，並不敢！”
“哦？”薛鳴行納悶。
他的才能更傾向於網站運營這一塊兒，如何把一個網站做大做好，他有充分的信心。
但是在資本運作這一塊兒，確實不怎麼擅長。
陸恆往外走着，隨口解釋道：“程歡嘴裡的找總部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她就是中國平安在汽車投資這一塊兒的總負責人，換言之，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老薛，派人準備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