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宴上風頭,她的冷酷
因動作過大,桌上一些物質性的東西不小心噴到某位高官女伴,一陣尖叫聲也伴隨着傳出,那因遷累而瞬間變得狼狽的女人顫着手指指着陳東俊。
“你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沒教養,我這一身,你賠得起嗎?”女人由男伴扶着,一邊用紙巾擦拭她的卓秀名牌黑色禮服,那表情很是厭惡。
陳東俊很生氣,但他將別人的衣服弄髒卻是事實,本想來句道歉話,卻因這女人的語氣和眼神讓他更加的不舒服起來。
“說我沒教養,俺看你們的教養都被狗吃了,我們也是這裡的客人,怎麼就被你們指指點點,見不得人了,你們這是狗眼看人低,俺們也是正經八百的走進這裡,你們就高人一等,俺們就活該不是人了……”
“你說什麼,你罵我是狗……”女人發飆了,不光是女人,就是旁邊的人也不禁蹙眉,甚至有人招來了保全。
而這個女人的男伴,某某高官將自己的女伴護開,一副冷俊的看着陳東俊,“這位先生,你無緣無故在這裡生事,就不對,你該向我的女伴陪禮道歉。”
聽着一副官腔兒,陳東俊就更不樂意了,看他們一衆高官圍着他們幾人,一副你們不道歉滾走就不饒人的架勢,他們官威一壓,你一個平頭老百姓能橫得到哪裡去。
陳東俊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不合宜,但是,這也是他們先損人在先,他不過是氣不過,想給這些人一些警言,沒想到起身的動作一時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也有些剎不住,造成這局面。
“小兄弟,你還是道個歉,小事化了,別在這裡生事了,”一個西裝微胖男人一副無奈地在旁說道,他似乎是認識那位官員。
陳東俊咬了咬牙,衝那女人道:“對不起,還有,俺會賠你一件同款的禮服!”
“賠?你知道這禮服我花了多少心思纔買到?你賠得起嗎?”女人聲音高了一倍,很不滿他的道歉。
陳東俊在外也是一個大老闆,就是這裡的市長見了他都得笑呵呵,他哪裡受得住這種氣。
“哼,不就是一件破衣服,我們賠十件都賠得起,我孫女穿的都比你這料子好多了,”徐伯氣不過,也摻上一腳。
“老伯,你孫女穿的是擺大街的仿製品吧,你知道卓秀品牌有多少人買不到嗎?張女士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得來這麼一件,你們這麼一弄,可壞了一件上百萬的禮服了!”一個尖利的女聲語帶無奈,又帶上幾分巴結的道。
所謂的張女士正是被壞了禮服的女人,而他的男伴不是誰,正是白市財政局的王局長。
難道這麼多人迎合着巴結,他一個女伴不過是沾污了件禮服,就圍攻這幾個“鄉巴佬”。
徐伯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說他們是不是瞎了狗眼,他們身上穿着的可是卓秀的執行總裁親手設計的限量版,可是這些人就認定他們身上的名牌是垃圾撿來的。
陸青鈺伸手擺了擺,笑道:“徐伯,不必跟這些人計較。”
見陸青鈺說話,徐伯也不好再說什麼,覺得這樣會給陸青鈺丟臉子,好好的宴會,他們就想着參加完,不聲不響的離開,哪裡敢想再結交一些高官或商業人士的想法。
王局長看到陸青鈺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站出來,穿着普通,但這料子,明眼人都看出來那是上等的,這羣人舉止土氣,但這身穿的都是難得好料子,不禁懷疑了起來。
“張女士是吧,”陸青鈺衝着她微笑。
那張女士瞄了眼陸青鈺,見她長得漂亮,不由嫉妒了起來,“是。”
“你的禮服我已經命人送過來了,等會就到,”陸青鈺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因爲旁邊的是財政局局長,怎麼的,她都要撈點好處。
“哼,誰要你們的地攤貨,”張女士斜瞄了眼過來,很瞧不起這幾人,裝腔作勢。
陸青鈺沒有回駁,有些人,就該用實際行爲壓壓氣焰!
這邊發生了事態,劉經理已經帶着保全的人過來了,王局長見了劉經理,就立即指着陸青鈺幾人道:“劉經理,你們怎麼給客人發請柬的,怎麼有混進場搗亂,影響其他客人。”
劉經理有些爲難地看了看陸青鈺,像王局長這樣的人,他在平常時巴結都來不及,可是,這也要分人和場合的,就好比如現在。
劉經理直接越過了王局長,彼有些小心翼翼地來到陸青鈺的面前,“夫人,沒傷着您吧?”
要是陸青鈺有個什麼閃失,守在後頭的歐洲人就會立即讓這裡血濺三尺不可。
“劉經理,雖然我不想爲難你們,但現在的情況是這樣,我的幾個親人在這裡受到了排擠待遇,嘴長在他人身上我們不能左右,但是,在這裡我們卻沒有入席之地,劉經理,你知道我這人的脾氣,不喜歡生事出風頭。”
“是是是,我這個自然明白,是我們的失誤,這就清理現場,讓夫人和家人有個安靜的地方用餐!”因爲前面陸青鈺點了家常菜,知道他們沒有用餐。
“憑什麼……”張女士不解加憤怒,劉經理這是想將他們這羣人清理開,空出地方讓給他們幾個人獨用了?
雖然其他人也有這些憤怒的想法,但眼利的人自然明白劉經理爲什麼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這位小姐,甚至不惜得罪他們這羣官員,又以夫人稱她,可見這少女的身份相當不簡單。
只是,白市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物了?他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劉經理皺眉回頭,“這位女士,夫人已經給您重新送了禮服過來,夫人的家人又向您道了歉,還請您見好就收。”
張女士自覺得沒有臉,這樣受委屈,不禁看向了王局長,媚眼汪汪。
但此時的王局長哪裡看她,早就盯着陸青鈺移不開目光了,他只覺得陸青鈺身邊的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而這個少女看似年輕,但這份氣質卻是讓人不可忽視,外加她又長得獨特漂亮,能不吸引眼球嗎?
“青鈺!”正是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插足了進來。
“林總!”
馬上有人認出了林子閒和他身邊的人,再看看林子閒手中親自捧着的禮盒,大夥兒愣了愣。
陸青鈺回頭,衝着林子閒笑了笑。
“青鈺,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怎麼給我要了這樣碼數的禮服?這可不是你的尺寸啊,”林子閒像是沒有發現衆人盯着他看似的,笑眯眯的來到陸青鈺面前。
“沒什麼,只是宴會上出了些問題,陳大哥不小心將這位女士的禮服給弄髒了,爲了表示歉意,才讓你過來時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沒想到你還趕出來了!”
因爲禮服都是獨一無二的,名牌,他們卓秀一般只出一件,若是想找第二件,很難!
林子閒會意,轉身笑眯眯地衝張女士道,“這是我特地爲你趕製出來,還請女士換上,我替我的家人向你陪禮道歉!”
張女士傻了,旁邊的人羨慕了!
這可是卓秀的執行總裁啊!那光環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想讓他親手設計禮服的人不知排到了哪裡,她竟然有幸能親自讓他設計禮服,還親自給她送了過來。
“子閒哥,這位張女士說了,她可不要你的地攤貨,”陸青鈺在身後幽幽地道出了一句。
林子閒一愣,然後斂住面上笑容,收也快速縮回,“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了。”
說罷,將手中的禮盒交到一位侍者手上,笑道:“麻煩你替我找個地方扔了。”
“啊?”侍者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接過盒子。
張女士的臉由綠轉青再轉紅變白,要接過禮盒的手也僵硬得不如何是好,想發怒卻無法,因爲對方是林子閒。
陸青鈺看着女人臉色變了又變,再看看周圍的目光都變得有了異樣,覺得這樣的小事也就罷了。
“青鈺,發生什麼事了?”秦揚擠進來,跟着就是市長方謨承。
秦揚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再來就是方市長,他一進來更是嚇壞了旁邊的人。
“秦叔,方市長,”陸青鈺悠然一笑,“沒什麼,只是一些小磨擦!”
“小磨擦?青鈺,我看你到哪都不能省事!”方謨承破天荒的熱絡了起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了,方謨承到是突然變了。
陸青鈺心思微轉,也知道方謨承的意思,隨即笑道:“方叔叔又在擠兌我了!”
這一聲方叔叔可是非同小可!方市長是這一次盛宴的舉辦人,又是堂堂市長,又有哪一個不識得他!
這少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劉經理,麻煩你了,”陸青鈺笑道,“徐伯,苗叔,陳大哥,子閒哥,我們還是到別處,這些小事還是忘了,免得傷身,我介紹幾個人給你們認識!”
這件事也就這麼揭過去了,陳東俊幾人也知道陸青鈺是不想在這裡給凱撒大酒店添麻煩,又看這劉經理稱陸青鈺爲夫人,心中疑惑時也同時知道陸青鈺和這裡的人很熟。
既然是熟人,也不好鬧得太過了,他們也不是什麼野蠻人。
“好,”徐伯笑呵呵地道。
徐伯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伯伯,雖然成立農業公司後接觸了不少高官,但是像白市這樣的還是少見。
但今日陸青鈺爲他們出頭,又以家人自稱,心頭也是暖了幾分,說明青鈺還是很重視他們的。
陸青鈺確實是很重視農業這一塊,她也有打算讓農業公司在京城駐紮,再分幾個分公司到各城市,這也是造福一方,想想以後會有多少的木材被砍,多少城市地區需要綠化!
陸青鈺將方謨承和秦揚介紹給徐伯等人,林子閒先前已經認識過了方謨承。
徐伯知道對方是市長後,瞪了瞪眼。
方謨承知道這幾人是農業公司的老總,也是一愣,然後看向陸青鈺。
農業公司雖然人人都知道,但這幾個老總一個比一個奇葩,都喜歡跟樹林和種地打交道,也是極少露面,高官想見他們難,到是平常百姓見他們容易多!
另一個到好,長得一副模持身材和臉孔,竟然是個養畜業的大老闆!這說出來,誰信?
陸青鈺看他們攀談甚歡,心中也稍鬆了一口氣,先前那些在背後說他們不是的人,則是臉色尷尬地站在那裡,到是讓他們白白錯失了攀交的機會。
工作上的事,陸青鈺只站在旁邊聽,這對他們來說,也是進一步的成功。
越來越多的商業人士聚集在這邊,先前尷尬的人也顧不得尷尬了,也同湊了上去。
陸青鈺手拿香檳,微笑間回頭,撞進了幾雙眼睛,她笑容慢慢地斂了。
陸青海他們不知道站在後面看了多久,給陸青鈺的感覺,他們已經站了很久。
今日的他們沒有一個穿正規的軍裝,都以常服進場,難怪會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青鈺,”陸青儷落落大方的向她走來,“怎麼過來了?以前這樣的場合你可不會參加!”
陸青儷以一種難得的表情笑道。
“二姐,”陸青海複雜地看着陸青鈺。
陸青鈺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旁邊完好無損的蕭朗,“看來蕭軍長恢復得很不錯。”
“看來你也知道蕭朗的事,”白逸峖面色有些古怪地笑道。
陸青鈺笑了笑,“姐夫,看來你忘了我和姐有見過面這回事了。”
白逸峖也是笑了笑,對於陸青鈺這一句姐夫很是受用,讓陸青鈺接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蕭朗只用眼複雜地看着她,沒有出聲,也許是感覺到氣氛的古怪,陸青海張了張嘴,說:“二姐,有些話我想和你談談。”
陸青鈺看着自己的弟弟,銳利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的後話看透,在短暫的沉默下,又是另一個聲音插足了進來。
“夫人,”奧斯林的一個手下快步穿過人羣,一臉嚴肅地來到了陸青鈺面前,看也沒看旁邊的人就叫。
陸青鈺蹙眉,她真該提前告訴他們,在其他人面前,不許以“夫人”稱她。
“什麼事,”陸青鈺臉上有不滿。
當是沒有看到陸青鈺臉上的不滿,沉下聲說道:“夫人,有異常,請您過去一趟。”
說的是德語,但現場有些人還是聽得懂的。
陸青鈺天眼一開,往後方看了過去,看見奧斯林正抓着一名侍者往後園走去了,似乎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你的話,回來再談,”陸青鈺說完這句,就大步和那名手下離開了大廳往後面去。
“二姐?”陸青海一愣,看向陸青鈺的眼神更是複雜了。
陸青鈺頭也沒回的吩咐着那個人,“守着,誰也不準放進去。”
“是,”那人立即又回身,取出了無線電耳機,讓各個可以進出口的人守好,不能放進一個人。
陸青鈺來到了安靜的後園,奧斯林他們立即讓開了道,將那名被暴打卻死活不招供的侍者推到前面。
“怎麼回事。”
“是格拉迪斯的手下,”奧斯林只簡單的彙報。
“安排他做什麼,”陸青鈺聲音一冷。
“這個,”奧斯林將一個瓶子交到了陸青鈺的手上。
陸青鈺擡起玻璃瓶,看着裡邊跳動的噁心黑物質,臉色陰沉,這是格拉迪斯研究出來的化學蟲子,可以傷害人的身體,甚至是控制和抽乾。
格拉迪斯想幹什麼,上一次若不是她本身就有透視的異能,又以異能逼出了那蟲子,只怕自己現在早已經沒命了。
陸青鈺眼眸一寒,一把將那被揍得不成人形的侍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門。
“說,他放了多少人進來,”陸青鈺冷酷的臉散着唳氣。
“不知道……”
“不知道?”陸青鈺皺眉,板機一扣,天際響起了震動的槍聲。
奧斯林等人皆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一條生命消逝,沒有多餘的逼問,陸青鈺就這麼解決了對方,實在是過於乾脆利落了。
而這一幕,卻落在了身後那雙眼裡。
陸青鈺驀然有感的回頭,手中的槍口也對準了剛出現的人,扣板機的動作卻猛然的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