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最近一直在思考後世的一些問題,以便給自己的工作確定方向。而警察的野蠻執法甚至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無疑是後世最大的社會問題,甚至一段時間內人民羣衆對其的不滿意不信任,還超過了幹部的腐敗問題。
而且,趙無極還記得,隨着華夏經濟的逐漸活躍,要不了幾年,警察系統就要開始出問題了。對這種大勢,趙無極目前並無特別的辦法,但他在自己所管轄的領地之內,他卻不能置之不理。
“好!既然鄉長已經決定了,我韋長青堅決支持!”
“我也堅決支持!派出所這個樣子,確實太不像話了!”
韋長青和甘霖的支持,讓趙無極堅定了信心。於是,他拿起電話,給縣局刑警隊長廖斌打去,結果,接電話的人說,廖副局長已經率隊前來鳳山。
趙無極要動派出所,得有警察局的人配合,而廖斌顯然是個不錯的人選。原來,廖斌的妹妹廖芳就與李馨欣是閨蜜,現在,她們的關係自然也非常不錯。
廖斌現在是副局長,在行政級別上與趙無極一樣,但因爲還兼任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其實際權力比趙無極還要大。
更重要的是廖斌今年才31歲不到32歲,只要廖斌自己不犯錯誤,上升的空間很大,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可以作爲趙無極的戰友而存在。
一個好漢三個幫,特別是警察系統的朋友,對於一個官員來說更是少不了。譬如省第三監獄那個陳仲容,如果不是來頭太大,趙無極就可以找梓州市警察局局長李春平說道說道。但正因爲陳仲容的來頭太大,李春平根本就扛不下來,而且陳仲容似乎也沒什麼錯。
耍朋友有錯嗎?對普通公民來說,是耍朋友還是耍流氓,得由警察說了算;但是,對於陳仲容這種公子哥兒來說。是耍朋友還是耍流氓。則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廖斌一行到鳳山時,已經晚上6點,此時天已經黑了。刑警隊當即對康明全進行了全面的“屍檢”。
檢查報告爲:腰部兩處瘀傷,兩肋骨骨折,懷疑是外物重傷所致;頭部後腦勺遭到重擊,顱骨破裂,有明顯重物擊打痕跡。腦部污血及傷口處無野草、泥砂等外物入侵,可排除自行摔死的可能!
結論:他殺!
“無極,這個案子,你想怎麼辦?”檢查完後,廖斌單獨來見趙無極。案子怎麼辦,是一門學問。譬如這徵求主要領導的意見就十分重要;領導的意見,往往就是辦案的方向和調查的深度。
“一查到底!”趙無極啪地一聲,打燃了金屬打火機,紅紅的火苗竄起老高,似在顯示他的決心。
“那行,我這就去辦!”廖斌分得清輕重,趙無極從普通幹部一躍而成爲鄉長,雖然廖斌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縣委常委會的討論情況後來他也聽說了一些。趙無極,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一個能力超強、背景超強,而且年輕得不敢看的鄉長,以後的發展還會差了?
“別急。這個案子,很簡單。我經過分析和推理,嫌疑人已經鎖定,如果你信任我,這個案子我就幫你破了!我現在問你,如果你的派出所所長正在賭博,你敢不敢去抓他?”
趙無極盯着廖斌的眼睛,說道。
“你是說汪大江?”廖斌馬上反應過來。
“是的。你敢不敢抓呢?”趙無極逼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他在哪兒?”廖斌也知道,他這是站隊了。如果他不敢,或想要維護汪大江,那麼,他就有可能失去趙無極這個朋友。廖斌雖然與汪大江關係一般,但他也知道汪大江在前任警察局長郭興富出事後,就迅速地投靠了白鑫白局長。
不過,廖斌馬上就明白了,這何嘗不是自己的一個機會,拿下汪大江,自己的人正好頂上來,還支持了趙無極的工作,何樂而不爲呢。
“他此時正在斑竹河村的支部書記費仁富家裡賭博,估計不到明天早晨,是不會下桌子的。”趙無極說道。
“無極,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廖斌有些吃驚地問道。
“呵呵,這個,我自然有我的線索。”趙無極因爲康明全受害,第一次啓動系統的【即時監視】功能,根據韋長青和蔡召明等人的調查情況,從早晨9點開始調查,目標鎖定在康明全身上,然後是費寶華三人去找康明全,四人在路上發生糾紛,費定華要求康明全把神馬證據交出來,但康明全堅決不幹,費寶華說如果不幹,那就去費書記那兒說清楚,我們只是負責把你請到。
誰知,在要到費仁強家不遠處時,三人突然從路旁的荊棘中抽出三根扁擔,照着康明全就砍了過去。康明全腰上捱了一下後就跑,結果沒跑到兩步,兩根扁擔同時落到了康明全的身上,其中,造成康明全頭部重創而死亡的那一扁擔,正是費寶華的傑作。
三個傢伙見康明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將其擡着,向前走了二十餘米,將其丟下了懸崖,僞造成走路不穩自己掉下去的跡象。
費寶華、費世昌和費廣仁三人把康明全丟下去後,其中費寶華還向懸崖下吐了一泡口水,隨後罵道:“就你那屌樣,還敢與費仁富作對,你有幾條命啊!”
這三個傢伙確實是膽大妄爲,他們殺了人後,像殺了一條狗一樣,拍拍手,拿起扁擔又向另一處村落走去,在一處荊棘之中,三人把手中的扁擔丟了進去,然後去喊了個人,四人一路再次回到費仁富家的費家大院。
這個地方,趙無極自然非常熟悉,因爲他曾經去送過禮呢。
他們喊的那人,走進費家大院後就去了別的屋子,而費寶華等人則找到了費仁富。
“事情辦好了?”費仁富盯着三人問道。
“辦好了。”費寶華說道。
“沒人看見吧?”費仁富有些不放心。
“咋會呢,今天這麼冷,好多人都還沒起牀,附近不要說有人,就是一條狗都沒有。”費寶華說道。
“好吧。你們算是立下了一功。月底給你們結賬。”費仁富說完,示意三人可以離開了。
本來。【即時監視】到此就算大功告成了。因爲殺人者是誰,指使者是誰,作案地點、工具等都清楚了。但是,費仁富那句“月底給你們結賬”的話,卻引起了趙無極的興趣。
尼媒,不會是經常做這種買賣,而定時發工資吧?趙無極想到後世小說中有關黑/社/會的描寫。因此。他便繼續跟蹤費寶華三人。
這一跟蹤,就發現大問題了。費仁富家的院子,趙無極上次去時,以爲就是一套標準的四合院,其實費家的這個院子是前後三進,上次來因爲是晚上。趙無極只注意到前面兩進,再加上左右廂房,就以爲是個四合院。
費寶華三人離開費仁富後,就從一道耳門向裡進走去,趙無極的監視自然也跟着進去。
這一進去,趙無極就知道斑竹河村爲何敢與政府對着幹了。兩間大廳,擺滿了麻將和牌九,此外還有五六個單間。同樣擺放着麻將與牌九。
此時。因爲天色尚早,打牌的人比較少。但在其中一個包間,派出所長汪大江,以及在鳳山場鎮上擺茶鋪的兩個小老闆赫然坐在一起搓麻將,汪大江的手氣顯然比較好,因爲那傢伙面帶笑容,身前放着一堆現金。
其實,正常情況下,趙無極對於這種賭博並不痛恨。但是,這費仁富可是殺人兇手呢。派出所長與其同流合污,這就可恨了。
繼續監視下去的趙無極明白了,費仁富這是在聚衆賭博,而且從中非法“抽水”和“放水”,譬如打1元大小,如果你自摸三家,就交1元給賭場老闆,如果是清一色或槓上花就給老闆交2元,這叫“抽水”。
輸完了錢,可以在費仁富這兒借,這叫“放水”也即放高利貸,當天還的利息爲5%,三日內還爲10%,一個月內還爲20%,一年內還利息爲100%。
……
“如果是在費家,這事兒有點麻煩了。”就在趙無極以爲可以馬上出發時,沒想到最後廖斌給來了這麼一句。
“你怕了?”趙無極笑着問道。
“不是怕。兩年前,我們曾接到羣衆舉報,治安大隊當時派出了十多名警員前去抓賭,可是,當我們的人撲進去之後,那些茶杯裡的茶都是熱的,可除了費仁富的老婆、父親以及費仁富一個堂侄外,竟然一個外人都沒發現。
而那次,當時鳳山鄉的黨委書記費仁強還到我們警察局抗議過,說警察執法他十分支持,但你們隨便去別人家抓賭,結果沒抓着,是不是該給民衆有所交待啊?”
“會不會是你們的人走漏了消息?”趙無極問道。
“應該不會,據當時治安大隊的負責人講,他們當時正在鳳山調查一件治安案件,有一名村幹部找到他們報信,而得到報信時警察馬上就出發。在到達費家大門時,守門的人雖然非常慌張,但再怎麼說都不讓警察進去,雙方大約堅持了一分多鐘,警察才衝進去,結果就沒有人了。”
“這次啊,我保證你能全部抓住,人贓俱獲,如何?”趙無極說這句話時,想起了上次去費家時,看到的那個大爺。
“無極,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既然能保證抓到,廖斌的興致又高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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